接下来的几天, 敖麓弋忙着给阿尔曼调息梳理精神,当然,其他时间他不是吃, 就是睡, 还有动词的睡。

  阿尔曼实在是不知节制, 敖麓弋都怀疑他是不是阳火过重,导致的焰心不稳, 一日日的调息都收效甚微,往往打坐调息到半路,阿尔曼就不堪忍受的扑上来了。

  有时候什么都没做阿尔曼也照样容易兴起,半夜或者在敖麓弋什么都没干的时候慢吞吞蹭过来, 先是忍着亲了又亲, 然后就开始又摸又抱, 简直毫无克制力!

  敖麓弋试图把频率降低, 但是阿尔曼尤其在这件事上无法压抑,好像他变成了一味救命的解药,阿尔曼一发作起来两眼烧的通红, 非得把他吃完才会逐渐恢复理智。

  TMD,敖麓弋都感觉这屋子快变成小黑屋了, 平时正事没得做, 外头冰天雪地, 阿尔曼就在别墅里尽情的将自己的贪婪和欲念尽数释放出来。

  几天过后他都觉得自己的肾可能要完蛋了,而且对身心极度不健康!!!

  这别墅里某些地方敖麓弋都不想看到,一看到就满脑子羞耻回忆, 他甚至觉得这里就算以后重新开放也不能给别的客人住了。

  呜呜呜,这个别墅和我一样,都脏了。

  所以离开前, 敖麓弋一点犹豫都没有,把整个屋子都化为了虚无,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空地。

  阿尔曼脸上有点遗憾,转头问:“我们以后不回来了吗?”

  敖麓弋咬牙瞪了他一眼:“还回来干什么?!有什么好玩儿的。”

  阿尔曼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基本上就是明晃晃的写着“我的极乐之地”。

  好在他明智的没有说出来,只是温顺的点头,不去触敖麓弋的霉头。

  不过想想,留着这个地方,以后还有别人来,一想到这栋留下过敖麓弋气息,汗水,眼泪和声音的房子会被别人侵占,阿尔曼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那他会忍不住把整个山谷也夷为平地也说不定。

  两人离开,当然,敖麓弋支付了额外的一大笔钱作为代价,也不知道铎勒山谷的管理人员回来看到他们住过的度假别墅直接整个消失会是什么表情。

  敖麓弋化身为龙,让阿尔曼骑在他身上,就这样迅速的消失在这冰封万里的陆地上空。

  阿尔曼把脸埋在他飞扬的月白鬃毛中,轻声问:“我们去哪儿?路易?”

  青龙腾空九霄,惊鸿般掠过无尽云层,敖麓弋头也不回,大声回答说:“去亚特兰蒂斯!”

  亚特兰蒂斯,当然不是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当然,阿尔曼不至于像以前一样轻易被水下的环境影响,但不妨碍他依然反感潮湿的海底。

  敖麓弋没有直接去亚特兰蒂斯,他们飞过天空,跨越海洋,最后降落在了阳光灿烂的一个海边城镇。

  无边的蔚蓝海水涌动着,礁石上的灯塔伫立在海边,漫天夕阳红霞,坠落的太阳红彤彤的悬在海平面上,灯塔的轮廓被残阳勾描得像个岸边守望的巨人背影,默默的眺望海面。

  慈恩港的灯塔看守人正抱着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的儿子从超市采购物资回来。

  这是一个极其平淡的下午,汤姆·库瑞拿起手边的啤酒,屋外却传来敲门声。

  他站起来走向大门,他的金毛犬却一下子从沙发上支起了头,汪汪叫了两声,耳朵警戒的抖动了一下。

  汤姆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格外还眼熟。

  “路易?!”

  汤姆诧异的看着门口年轻俊秀的亚洲男人,他看着汤姆,对他咧嘴一笑,看着开朗活泼而且讨人喜欢。

  “好久不见,汤姆。”

  敖麓弋主动伸出手,汤姆与他握了手之后,敖麓弋说:“亚瑟不在家吗?”

  原来是来找他儿子的,汤姆点点头,侧身让出路,热情的让他们进门:“亚瑟去超市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你们可以等一下。”

  “谢谢汤姆。”敖麓弋带着格外安静的阿尔曼走入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对体型硕大的金毛犬打了个招呼,结果那只大狗却夹着尾巴看了一眼阿尔曼,嘴里发出呜呜声,逃命似的趁着门没关跑出去了。

  汤姆没注意,还以为是它要在外面玩,也不管,感慨的看向敖麓弋:“我在新闻里看见你了。”

  没想到,当初被亚瑟救下的年轻人居然是龙神,而且他离开后不久就上了新闻,连汤姆这种不怎么接触互联网的人都知道他在纽约搞了些大事。

  敖麓弋哈哈一笑:“是吗?”

  简单寒暄过后,汤姆看向阿尔曼:“他也是...超级英雄吗?”

  汤姆作为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独自养大海王的人,对阿尔曼这种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牛逼我很厉害我不一般的气息非常熟悉。

  想必又是一个超人类。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自己儿子一样充满包容,态度非常自然。

  敖麓弋向他介绍:“他是阿尔曼,不能算超级英雄吧。”

  哈,阿尔曼曾经是闻名遐迩的少年骑士,又是喷火大恶龙,可以说是正宗龙骑士了。

  龙骑士?敖麓弋又扯了扯嘴角,默默的想,他也是龙,在另一个层面来说这个称呼也非常有歧义。

  算了算了。

  “你好。”出人意料的,阿尔曼主动打了招呼,对汤姆轻轻点头,这反而让汤姆注意到他脖子上一圈细细的红色线条。

  汤姆对这些超人类的特殊之处见怪不怪,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自己的儿子才是满身纹身的肌肉壮汉,但阿尔曼让人不得不在意的是他的气质,汤姆偶尔会觉得他的视线有点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坐在沙发上的阿尔曼闲适而沉默,紧紧的挨着敖麓弋,好像他家的沙发不够宽敞似的,皮肤苍白,头发微卷,眼瞳乌黑且深邃,但也许是汤姆的错觉,他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座海底的火山,那种提心吊胆的等着喷发的紧张感。

  不像超级英雄,反而像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假装被驯服的危险野兽。

  唉,汤姆觉得这屋子里除了他好像几十年来都没来过普通人了。

  但是和路易聊天很愉快,让汤姆很快就忽视了本就沉默的阿尔曼,他们闲聊了十几分钟,亚瑟提着超市的塑料袋,一手抱着体格颇大的金毛大狗进来了。

  他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突然来到的客人,惊讶的把狗放下来,任由它呜呜叫着躲到背后去。

  亚瑟当然记得敖麓弋:“好久不见,路易。”

  亚瑟还是当初那个蓄着胡须长发的粗野大汉,身形和小山一样壮硕,穿着牛仔裤和背心,但是笑起来就有种憨憨的反差感,他放下东西朝敖麓弋走过来。

  敖麓弋看到他热情的肢体语言,心里警钟大响,先迅速伸出了手,亚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揽住了他......

  亚瑟真是个猛男甜心啊。

  他很快就被放开了,亚瑟却忽然感到一道无法忽视的炙热目光朝他投来。

  敖麓弋回头一看,阿尔曼果然脸色黑了,目光凶恶而愤怒,像一头随时准备展开攻击的野兽。

  他脖子上的红线颜色发深变成黑色,像是一条紧紧勒住他的锁链。

  亚瑟立刻本能充满防备的挪动了脚步:“你是谁?”

  他可不傻,尤其是对别人战斗中的杀意和威胁格外敏感。

  敖麓弋立刻走向阿尔曼,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阿尔曼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过了脸。

  敖麓弋唉声叹气,然后转头,对亚瑟说:“认识一下吧,阿尔曼,他偶尔有点攻击欲,抱歉。”

  亚瑟立刻松弛了下来:“哦,好吧。”

  奇怪的人,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莫名其妙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露出杀意的人,他毫不怀疑刚才如果不是敖麓弋的话阿尔曼也许会冲上来攻击他。

  不过,既然敖麓弋能轻松压制他,那想必就没什么。

  亚瑟心很大的把超市买回来的东西都提到了厨房去,然后从冰箱里抽出了几罐冰啤酒,坐到沙发上。

  阿尔曼闷不吭声,他低着头,两手握成拳,克制的放在大腿上。

  敖麓弋犹豫了一下,带着安抚之意揉了揉他的脑袋,坐到了他身边。

  害,还挺可怜见的。

  敖麓弋感觉自己就像个被美女迷惑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