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完全不理解这白玉堂的想法,说正事的时候却频频扯开话题,用来扯开的话题却永远都是些奇怪的点。

  展昭自是听过江湖传闻,说锦毛鼠白玉堂喜怒无常下手狠辣,如今一看这喜怒无常有那么点苗头,虽说更像是抓不住重点的样子。

  展昭无奈的问道:“展某该如何称呼?白兄你不乐意,白公子又不同意,不如……白五弟?”

  白玉堂听完冷笑一声:“哪个是你五弟?”

  展昭心道,果然有些个喜怒无常,却问道:“那展某该如何称呼?”

  白玉堂心思一转,嘴角上翘,说道:“不如叫白五爷。”

  本来白玉堂就是想看看这展昭到底如何接招,便直接如此说道。

  没想到展昭直接就答应了,还附赠了个条件:“行,不过你要称呼在下为‘展爷’。”

  白玉堂一听就不干了。人说南侠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脾气好,还是那皇帝慧眼识人,这分明就是只牙尖嘴利的猫,还是黑毛的。

  白玉堂道:“想得美!”

  接下来,白玉堂直接一画影拍了过去,展昭也大概明白了白玉堂的性子,能动手绝对不废话。

  于是这两人就着剑鞘又打在了一起,喷喷啪啪的好不热闹。

  白玉堂在大厅上就知道这展昭手上功夫不错,不过因为那时兄长大哥都在,厅里也不是个动手的好地方,是以未曾大打出手而是过了几招试探了一下。现在却是在西苑,是白玉堂自己的地盘了,地方挺大。

  两人似是默契十足的出了走廊,你来我往的打着,过了十几招之后,白玉堂一手划过剑鞘,将剑鞘随意扔到了边上草地上,终是拔出了画影。

  展昭也对这势均力敌的人有了些许兴趣,也将巨阙的剑鞘去了,学白玉堂一扔,便把剑鞘扔到了画影剑鞘的边上。

  白玉堂见此,战意上扬。手腕一个翻转,挽了个好看的剑花,直直的向展昭刺去。

  展昭见白玉堂刺来,略微一个转身便闪了开去,同时手上巨阙一抬,从边上抵挡住了画影。再顺势一招扫势而去,白玉堂一后仰便躲了开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手,一开始两人也未曾用上内力只是招式比拼,而后两人战意十足,慢慢的便加上了内力,而两人的战场也从庭院中间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屋顶上。

  漫天星光下,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和蓝衣劲装的温润少侠在屋顶上纷飞打斗,两人手中的宝剑时不时发出些许龙吟般的响声,映着点点白光。

传说中的江宁婆婆

  鼠猫二人打了一架,酣畅淋漓,虽然最后结束的时候让他俩都不爽。

  他俩是被打断的。

  一天内打了两架,被同一个人打断,非常不爽。

  当时二人离开大厅之后,白金堂拉过卢方仔细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卢方对白金堂的情感一直很特殊。一开始白金堂还是白锦堂的时候,他俩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有时也学先人抵足而眠,但到底两人都还有分寸。

  男孩子嘛,又是从小一起打闹长大的,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虽说两人不是一处上学,但是基本交情还是在的。

  白锦堂六岁的时候便被他的母亲带着亲自教习,且有时也传授卢方一些轻身功夫。而白玉堂的功夫也是由白锦堂亲自教习,是以三人的轻功实属同门。

  白锦堂与卢方又师从同一文夫子,两人的关系自是非同一般。故此,白金堂对卢方也大有好感。

  而卢方是除了白玉堂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白金堂与白锦堂关系的人,卢方一开始自是不相信的,卢方认为一定是白锦堂在外头摔坏了脑子,但是后来由不得他不信。

  白锦堂和白金堂有太多的不一样,而当卢方怀疑白金堂是假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二人又有太多的共通之处,是以,卢方便把白金堂当做了失忆的白锦堂,两人相处起来甚至比白家亲兄弟还要自然些许。

  但是卢方却是在仔细的维护着白家这兄弟俩的关系,小心翼翼。

  从一大早见到白玉堂开始,得知白玉堂要找回兄长开始,卢方就很不安。

  如果白锦堂回来了,白金堂呢?

  尤其是,在白金堂夫妻恩爱又有一子的情况下。

  白玉堂或许不知道,但是卢方是知道的,白锦堂倾心的那位女子,身份贵重,武艺高强。但是白锦堂和白金堂一样,有很重的责任感,既然已经娶了妻,绝对不会做背弃妻子的事情。这个局,是死局。

  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吧。

  于是,卢方对白金堂的解释,听起来很可笑,但是这已经是卢方想到的最好的解释了。

  卢方说:“玉堂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说的好听些就是傲骨铮铮,说的难听些就是他称老二天下没人第一。前段时间朝廷不是封了个御猫么,咱们兄弟几个放江湖诨名又带着‘鼠’字。”

  白金堂听到这里也点了下头,听起来还真是玉堂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