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会开花,会结果,但无论如何,哪怕花开得再繁茂,果实结得再丰满,他都只能在这个院子里。

  

  踏不出脚步去。

  却挣扎着从院子里探出头去,想要触及更多的生命。

  

  “他啊......才不是什么魔术师杀手。”

  

  明明比任何人都温柔,却摆出那种冷漠的表情来。

  明明比任何人都心怀希望,却总做出残忍的事情来。

  这个正义的执行者身怀的天平那么精准......因此,总是平等的舍弃。

  

  当他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的时候,就注定了要成为一台机器,凌驾于众生之上然后对存活下来的人做出选择,这分明是种高傲——

  然而他却会在舍弃后想要哭泣。

  

  然后我就确信了。

  这并不是高傲,而是一种卑微。

  

  我深深地喜欢着他的全部,连同这让他哭泣痛苦的卑微也是。

  

  他无时不刻都在颤抖着,与其说是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不如说他身为「卫宫切嗣」的机能,在十年前就坏死了。

  觉得自己能摒弃所有情感,连「自我」也能当做道具,能将人的性命以数量来衡量的「卫宫切嗣」——

  

  “只是一个寂寞的普通人罢了。”

  我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老师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飞机坠落的速度,他才再次开口:

  

  “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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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是没办法赶过来的,因此在飞机坠落刮起的风都将我的脸颊给吹得鼓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话。

  

  原本我觉得,他至少会训斥一下我才对。

  

  像什么我的作法一点都不像魔术师啦、恋爱脑肯定是不行的啊,又比如我怎么这么笨连这种级别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但他没有。

  他知道我在这十年里就算没有认真也成为了合格的魔术师,我没有恋爱脑一直在冷静的分析局势,我也没看不出切嗣将我作为诱饵的陷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