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在和冤种好友们的商量中得到什么解决方法的降谷零,带着满身的低气压走在路边。
他是真的不知道另一个降谷零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才会导致他现在的处境。
降谷零黑着脸往前走,心情非常不爽。
为什么事情都是降谷零干的,但是锅却要他来背!
就在降谷零因为这件事情心情郁闷的时候,前面的转角处却传来了一声满是惊恐的声音。
“是你!上次那个打人还收保护费的!”
降谷零下意识抬头去看,对面的是两个青年。
出于一瞬间涌上来的职业道德素养,他认真的打量了对面那两个人的模样。
带着耳钉,有着纹身,穿着一身自以为很潮的破洞裤,头发也剪的乱七八糟。
虽然离得不算很近,但是能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应该是刚把烟头掐了不久。
两个人的上衣就被拉扯的痕迹,看来是刚打完架不久。
他们之中的那个黄发青年手里捏着一个崭新的钱包,钱包上面却有着不明的黑色痕迹,似乎是在哪个染有脏污的地方摩擦过。
看得出来一直有被主人细心爱护的钱包,此刻却被这个人毫无在意的捏着。
而且钱包的拉链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毛绒小玩具。
仅仅几眼,降谷零就把眼前的两个人都分析了一遍。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钱包的原主人绝对不是这两个人!
“是抢劫惯犯吗?”
降谷零眼神冷了下来,一边揉了揉拳头,一边往前走。
正好,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他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往后退。
而已经认出降谷零的两个人混混更是如此。
“你是上次收我们保护费的那位……先生!”
黑头发的青年仿佛受到惊吓般,失声叫道,“我记得你!!”
“保护费……”
他一说,另一位黄毛青年也再度被勾起了那一天的恐惧。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正前方面色不善的降谷零。
两个人齐齐咽了口唾沫,然后做出了一个惊人一致的决定。
“这是我们上缴的保护费!大哥,您保护我们辛苦了!这点钱虽然不说,但就当是我们孝敬您的,请您务必要拿去买点烟酒吧!!”
被当做黑恶势力恭敬对待的降谷零看着眼前被递过来的三个钱包:……
好极了。
不光是给了抢过来的那个钱包,居然还把自己的钱包也给出来了。
本来就因为自己现在奇怪名声的问题而感到糟心的降谷零,现在觉得自己的拳头更痒了。
他带着和善的微笑,然后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在看到墙壁陷进去一个拳印之后,对面的两个人再度齐齐后退了两步,然后抱团瑟瑟发抖并且开始痛哭飙泪。
“先……先生……这点钱要是还不够的话,我……我们可以再去筹备……”
简单的一句话却因为诉说者的恐惧,而被讲得磕磕绊绊。
降谷零:……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降谷警官,你在……干什么?”
那道年轻的声音中,仿佛充满了迟疑。
降谷零浑身一僵,然后如同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一样一卡一卡的转过了身去。
只见他的身后站着乌压压的一片人。
满脸震惊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已经恢复正常,今天陪着两个人出来买东西顺便入手一本侦探小说的工藤新一;带着棒球帽,神色冷淡还是灰原哀模样的宫野志保;还有拿着手机看上去正准备报警的阿笠博士……
降谷零:……
降谷零血压开始上来了。
“降谷警官……”
毛利兰似乎有些不敢确定地扯了扯身边工藤新一的手臂,下意识地求证道,“这个是降谷警官……对吧?”
“啊,是吧……”
工藤新一语气发飘。
“这个算是勒索现场吗?”
铃木园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探头看了看并小声地凑到毛利兰耳边问道。
努力做出一个靠谱警官模样的降谷零:这个悄悄话的声音太大了,他已经听到了。
“新一。”
毛利兰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沉默过后,犹豫道:“应该不是?”
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前,他的理智推理出是两个抢劫犯抢了小女孩的钱包,但是中途可能是又遇上了什么好心的正义人士,才被堵在了这里。
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
他的眼睛却又让他对自己的推理产生了怀疑。
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应该怀疑剿灭组织有功的降谷警官,但是问题是这个场景,降谷警官实在是……
实在是……
实在是太像反派了!
降谷零头上忽然冒出了一个井字: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吗?他当然是在为了社会的稳定做贡献啊!
“这两个人是抢劫犯,只不过被我发现并抓获了而已!”
这句话,降谷零深吸一口气,说得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啊呀?!原来是这样的吗?!”
听完他的解释,阿笠博士立刻一拍脑门,着急又后悔道,“那是我搞错了!可我刚刚已经报警,让警方来这里处理一桩抢劫案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听完他讲话的降谷零适当的保持了沉默。
他的直觉正在提醒他,不要去探究对方口中的那个抢劫案是谁。
“没关系,博士。”
灰原哀抬头扫了一眼对面的降谷零,然后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降谷警官当初好像还砸过我们家里的罐子。我想,他应该不会因为你一点点的误解而生出什么怒火的。你说对吧,公安的降谷警官。”
灰原哀说完,嘴角微微勾了勾弧度。
但是她的眼神却很犀利。
显然,她根本没忘记当初降谷零他们吵她做实验的事情!
又背上一个黑锅的降谷零:……
原来这就是有苦难言的感受吗?
他面无表情的想到。
降谷零脸上的痛苦面具已经足够重了,但偏偏就在这时,毛利兰又无知无觉地补了一刀。
“说起来,我家的罐子当时好像也被砸了。”
毛利兰陷入回忆,“新一,我记得你家也……”
工藤新一扯了扯嘴角:对啊对啊。鬼知道他后来回去的时候,看到满地狼藉时,到底是怀着怎样惊人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不冲过去找降谷警官问罪的。他直到现在都还佩服自己那个时候的冷静。
他们两个受害者开始交流,而她身边的铃木园子则是保持着一副被有关降谷零的各种消息冲击到的模样,沉重的对着他说道:“虽然砸罐子不是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爱好,但是降谷警官,你喜欢砸别人家的罐子这一点……”
“我不——”
降谷零脸上连礼貌性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而铃木园子还在继续输出,她抢过话叹气道:“降谷先生,下次可以的话,你还是尽量避着毛利大叔走吧。”
听说他最近因为在家里发现了各个罐子的残骸这件事,正撸着袖子,准备干掉幕后凶手。
听到这里,降谷零终于彻底失去表情。
如果现在另一个降谷零就站在他的面前,那愤怒值几乎已经被拉满的降谷零,说不定此刻真得会直接动手上拳头。
他的愤怒,无处宣泄!
他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就在降谷零几乎已经到临界点的时候,前来办案的目暮警官终于到了。
那个时候,降谷零几乎是以看救世主的目光看及时到来的目暮警官的。
当然这种得救了的心情只维持了几秒钟。
因为目暮警官抵达现场看见降谷零的第一句话就是……
“降谷警官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之前听到你办了件大案子,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为你高兴啊!太好了,你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热爱向往的牛郎一职,选择做了警察啊。”
目暮警官说得很真诚,降谷警官听得很绝望。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离开现场的。
他甚至不记得后面他又回答了些什么东西。
在他的记忆中唯一存在的,只有目暮警官说完那番话之后,周围所有的人不约而同朝他投射过来的,那种几乎每个人都一模一样的目光……
降谷零终身难忘。
对,也许萩原说得没错。
一辈子真得很快就熬过去了。
……
“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精神受到了很大打击的憔悴模样?真得没事吗?零。”
大道寺花音刚翻开自己手里的漫画书,一转头就看见了失魂落魄推门走过来的降谷零。
她有些奇怪地放下漫画,凑过去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降谷零一言不发地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大道寺花音,心累地把头靠了过去。
“花音……”
他很想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花音,但是由于事情太多,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从哪里开口说起。
大道寺花音也不催促他,毕竟他的表现中,大道寺花音也可以猜得出降谷零今天过得不算愉快了。
“觉得累的话,那就充会儿电吧。”
她回抱住降谷零,用温柔的力道摸了摸他的后背,然后顺着他身体的重量不做抵抗的朝着后面的沙发倒去,随后紧贴着躺在沙发上。
“好累……”
降谷零像是寻求安慰一样,一手被大道寺花音枕着,一手又主动地紧紧圈着她的腰,精神疲惫道,“花音,我今天遇到了好多事情。被松田和萩原他们笑话了一顿……”
“什么,太过分了!”
大道寺花音感同身受。
“还有还有,我被当作收保护费的黑警……”
“什么,太离谱了!”
大道寺花音义愤填膺。
“不光这样,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家伙居然还跑到别人家里砸罐子,而且还在别的警官面前大放厥词……”
“什么!太放肆——”
大道寺花音刚想接着同仇敌忾,却忽然意识到,这些事情另一个自己搞不好也是参与者。
不……
等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岂不是在某种可能性上来说,也会经历零的悲惨遭遇吗?!
想到这里,大道寺花音忽然眼前一黑。
#垂死病中惊坐起,社死竟是我自己!#
她现在要是把零打包打包一起带走,回家继承家业还来得及吗?!
给她个机会,她现在想继承家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