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尼无声的推开门,把会客室留给了这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小姐。”伏地魔微微侧过脸,平静地看向门口跪着的黑袍女孩。

  “大人”,贝拉的声音似乎一直在颤抖,“我来是为了向您坦白一件事情。”

  “坦白?”伏地魔扬起眉毛,猩红的眼睛里闪着残忍的光,“你确定不是编一个什么理由来骗我?”

  “千真万确。”贝拉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努力直视着面前这位君主凉薄的面孔,“我在七月六日曾去过六国饭店地下一层,因为格林格拉斯把我的蛇藏在了那里。”

  还是太浅了。

  伏地魔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脑袋。

  无论是魔法造诣,还是心性。

  他甚至不需要一个咒语,女孩卑劣的一生就如实质般在他眼前铺设开来。

  作为魔法史上灵魂切片第一人,伏地魔也不知道自己情感里还剩下多少仁慈,但此时此刻他确实想到了一个比揭穿更有趣的应对方法。

  “乌姆里奇,你去把南美新抓的那个狼人带过来。”

  “汤姆,你要干什么呀?”藏在门背后的纳吉尼露出一截尾巴。

  “先融一块儿灵魂试试手感。”伏地魔用蛇佬腔嘶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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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拉特里克斯从来没经历过那样的痛,以至于她此刻握着魔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那是一种直达灵魂的撕裂,女孩克制着自己不再回想。

  黑魔王先是杀了那个狼人,然后把狼人的一部分灵魂硬生生融入到自己体内。

  “扫把星!怎么还不进来?”庄园的门猛地被打开,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回手就打了贝拉一个耳光。

  “母亲。”贝拉特里克斯习以为常的点点头。

  “别叫我母亲!”妇人尖声骂到,“我听说你又惹到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少爷了?我告诉你,别想狡辩,把人家身上烧的都变形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从出生开始就带着诅咒的扫把星,”布莱克夫人朝着自己女儿脸上吐了一口,“我和你爸早晚会被你这个孽种害死。”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贝拉低着头笑了。

  若是以往听到这些咒骂,她总会伤心难过,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莫名燃起了一种嗜血的欲望。

  “你想干什么?死丫头。”布莱克夫人似是感受到了自己女儿的变化,瞪大眼睛质问道。

  “我就是觉得呀,你说的真对。”贝拉慢慢抬起头,嘴角带着扭曲的笑,“我早晚把你们害死。”

  说罢,女孩举起魔杖,缓缓地念出咒语:“阿瓦达索命。”

  “主人,布莱克夫妇被杀了。”小木屋里,一个身影恭敬地汇报道。

  “嗯。”伏地魔靠着沙发,苍白的手指虚搭在扶手上。“明天我要去一趟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那老东西,何至于主人屈尊至此?”身影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屑。

  “欸,”伏地魔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巴蒂,你要知道,还有一个小朋友被他以保护为名,软禁在那里。”

  若只是单纯地去见黑魔王一面,玛蒂达其实是愿意的。毕竟是同一个学校的前辈,没关系、没背景,年纪轻轻就走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上。

  不同于邓布利多教授的伟岸形象,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心中,伏地魔大人是个在伦敦城伦敦阴暗面儿发家的男人。关于他的众多传言中,总夹杂了那么点儿神秘色彩。

  可问题在于,这次即将到来的会面根本不像什么“前后辈学术研讨会”那么简单。

  玛蒂达这几天总是习惯性地摸脖子。她实在是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的概率很小,更别提完成邓布利多交给她的间谍任务了。

  现在已经是呆在马尔福庄园的第九天,每天晚上七点,阿布拉克萨斯总是准时回来陪她用晚饭。

  未知的等待最令人焦虑。玛蒂达跟阿布拉克萨斯解释过好多次,就算自己藏到天涯海角,伏地魔也不会放过她的。可一谈到这个问题,阿布拉克萨斯就跟选择性失聪了一般。

  他不信。他宁愿像精卫填海一般,徒劳地改变女孩的命运。

  幸好小天狼星每天都会给她来信,短短一纸废话几乎成了她每天醒来唯一的期盼。

  玛蒂达下床给自己冲了一杯燕麦,照例打开今天部里传回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