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是我从小带大的,没进格兰芬多之前就是我半个女儿。”奥赖恩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他今年已经将近四十岁,马尔福什么意思他会看不清?

  阿布拉克萨斯没急着解释,随手画了个圈子,把姐弟俩隔绝在了外面。

  “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的?”玛蒂达摸了摸小狗支起来的黑发,关切地问。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小天狼星从袍子里掏出两块牛肉,把其中一块塞进姐姐怀里。

  玛蒂达看着弟弟的小脏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看看你爸手边那两杯酒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天狼星眯着眼睛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慢地开口,“要有也是老爷子手边那杯。”

  偷瞄到麦克尼尔下药的玛蒂达着实愣了一下,这小狼狗难道真的是这一代天赋最高的?

  “离得这么远,你怎么发现的?”玛蒂达凑过脸。

  小天狼星戒备地往后靠了靠,“因为那两杯就明显不是马尔福拿来的,我给别人下药都会选择离自己近的杯子。”

  他顿了一下,“我听说对角巷的迷情剂改粉末了,无色无味几乎不可能分辨,你还是别吃马尔福家的东西。”

  玛蒂达点点头,吧唧了一口嘴里的牛肉,“那你这牛肉从哪来的?”

  小天狼星偷笑了一声,凑在玛蒂达耳朵旁边,“这是小精灵的肉,我把克利切儿子分尸了,他想被割下脑袋放进走廊,门儿都没有。”

  玛蒂达一个忍不住哇的吐了出来,嘴里这股血腥味几乎直冲天灵盖。她顾不得面前的宾客,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饮料就往嘴里灌去。这液体的凉意给她的牙齿一惊,香槟的口感让她慢半拍儿意识到这好像就是麦克尼尔放药的那杯。

  坏了,玛蒂达无措的愣在原地,她好像已经喝进去了一点儿。没等她回过神来,手臂就被一个魔杖尖戳了一下。

  “我带她去吃解药。”阿布拉克萨斯收起魔杖,朝奥赖恩耳语到。奥赖恩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但事关马尔福家的饮品业,他也不好把事儿张扬出去,只好由着老友带女孩去了。

  玛蒂达小心地跟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身后,始终与男人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他的步子并不快,可自己就像怎么也跟不上似的。马尔福庄园的走廊真长,玛蒂达看着那人手指上的代表马尔福家族的戒指,刚好就是梅森百货那天、抵在她手背的那一只。自己好像才到恩人的肩膀呀,玛蒂达在心里碎碎念,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阿布拉克萨斯走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面的床单雪白雪白的,似乎从没有人住过,墙边立着锁上的大柜子。

  “香槟里面是迷情剂。”阿布拉克萨斯言简意赅地解释。

  “你算是误饮了,马尔福庄园还算安全。”他想了想补充。

  “我这不是没问到气味儿嘛。”玛蒂达小声嘟囔着。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小孩儿嘟起来的小嘴有些想笑,这又不是课堂上回答测验,再说自己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啊。

  “说的对,这个应该是改良版,据说药效过后,服用者什么都不会记得。”阿布拉克萨斯难得好心情地解释了一下。

  听到男人的夸奖,小孩果然开心了起来。她好奇地在房间里转了转,这似乎是按照医疗室的格局布置的。

  “解药大约半个小时熬好,”阿布拉克萨斯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坩埚,“你先去床边坐一会儿,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

  意料之外的是,小孩儿并没有对这个消息有什么开心的情绪。她沉默地在床边坐下,呆了好一会儿。难道是药效已经开始干扰思维了?阿布拉克萨斯走到玛蒂达面前,蹲了下来。

  “你等等。”玛蒂达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似乎应该我问你。”阿布拉克萨斯笑了一下站起身,看来这孩子真的有些糊涂了,自己得抓紧配药。

  “等等等等,我清醒着呢。”玛蒂达的小手死死抓住男人的袍摆,“其实我就是六国饭店那个。”

  “哪个?我不记得了。”阿布拉克萨斯预感小孩儿要说一些自己不想听的内容。

  “那你为什么要挡住麦克尼尔?”小孩儿不死心地问,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这只握着自己袍子的小手已经开始发白。

  “因为黑魔王想把你爸爸争取过来。”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把袍子从玛蒂达手里拽出来,轻声回答。

  原本绷着的面具一下子碎成了几半,小孩努力用大脑封闭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失望还是让阿布拉克萨斯心痛到窒息。

  “不喝解药会失忆吧?”小孩低下头问,“整个晚上的记忆都会被抹去。”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慌神,这孩子不会想逃吧?他连忙抓住小孩的胳膊,小孩儿并没有反抗,只是惨淡地笑了。她站起身,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男人的唇。阿布拉克萨斯感到口腔被一个灵巧的舌头撬开,一股甜味儿从舌尖传来,酥麻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地想继续索取。

  可偏偏女孩儿就在此刻幻影移行了。

  寂寥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空旷的地板上,阿布拉克萨斯麻木地站在床边,手心里还残留着些许女孩的泪痕。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出现嘭得一声响,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跪了下来。“家主,卢多巴格曼很可能与麦克尼尔有瓜葛,他们似乎计划运一批抵抗瘟疫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