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非但不能留在宫中,他……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佐伯清澈的声音没有沾染上一丝官场的黑暗,如水如泉,回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压着怒气,手冢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臣子好友,在自己的怀抱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不二,不论那个人是谁。“是的,陛下,佐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仰起头,如宇宙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直视着手冢的眼睛,墨色的眸子里写着的是不屈,“一个真正的王者是不能够有弱点的!”

  “你的意思是朕不是一个真正的帝王?”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之怒,手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茶色的眸子透过佐伯似乎看着更远的远方,低沈的声音少了温度却多了份落寂。“陛下……”有些慌张,从那次政变后,佐伯再也没有看到手冢脸上露出这种近乎于脆弱的表情。“算了,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摆了摆手,手冢淡然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关于周助立后的事情,我会再考虑的,但是,你们谁也不能做出对周助不利的事情!”“陛下……”大石上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干拉住。目送着手冢走回寝宫,三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深沈的忧虑。

  一个人走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手冢挥退了所有的侍从,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走着。眼前交错着的是佐伯闪亮而执着的眼睛和不二黯然无神的眸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碰触爱情,以为那只能尘封的身影,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带着伤痕,带着绝望。

  不知道多少次,手冢从那无光的冰蓝色的眸子里看到过往的伤痕,不知道多少次,手冢被午夜枕边的抽泣惊醒,只能无助的看着,看着今生唯一想保护的宝贝受着记忆的煎熬,却不能带他找回幸福。“对不起,佐伯,看来我真的要做一个让你失望的帝王了!”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即使背弃天下所有的人,自己也绝不再让不二失望。

  “陛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手冢身后响起,一个人影如同落叶一般轻巧的落在手冢的身侧。“越前,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了吗?”没有回身,手冢冷冷的声音一如往常,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额前涔出的汗水显现出一种痛苦。

  “是的,陛下,属下已经察探清楚了!”单膝跪地,越前抬起头,猫样的眼睛崇拜式的望着手冢,琥珀般的瞳里闪着属于少年的兴奋,“不二周助的真正身份是杀手组织‘魅影’的首席杀手,这次潜入宫中是接受了要暗杀陛下的任务!”

  “委托人是谁?”运用内力再次压住体内的疼痛,手冢在下属面前仍旧是冷面帝王。“回陛下,是冰帝国的大皇子,迹部景雅!”尽职的汇报着自己的任务,越前没有察觉手冢的异常。“哼,迹部景雅,他以为杀了朕,景吾就没有了外援,自己就能安枕无忧的做他的皇帝梦了吗!”冷冷的,手冢原本淡漠的眼睛里闪过一种狩猎的快感,“景吾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手抚上垂在眼前的枯枝,手冢继续问道。

  “回陛下,景吾殿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请陛下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他会解决的!”稍微沈吟了一下,越前有些迟疑的继续说道,“迹部景雅同时委托了两位杀手,分别要暗杀陛下和景吾殿下!”“嗯!继续说!”听出越前话里的吞吐,手冢转过身,看着下属有些犹豫的脸,说道。

  “暗杀景吾殿下的那个人就是那天在花园里和不二周助见面的,叫做忍足侑士!”“嗯,朕知道了!”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过分紧张的少年,手冢知道他只是在担心自己,“关于‘醉樱红’的事情你了解了多少?”转开话题,手冢问道。“是,陛下,‘醉樱红’是不二周助自制的一种慢性毒药,毒发时间缓慢,中者全身会有酸痛感,而后痛感加深,直至不能忍耐,所以,一般不是死于毒性,而是中毒者不能忍受痛楚,自尽而死。”作为优秀的忍者,越前具备制毒和用毒的技巧,但是,对于这种折磨人的毒药,还是心存芥蒂。

  “那解药呢?”“解药……解药就是不二周助身上的血!”“也就是说不二自己不会中毒?”带点好奇,手冢继续问道,“启禀陛下,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但是根据属下探察到的,如果制毒者本人中毒,那么毒性反而会更强!可以说是中者无救”压低了声音,越前不敢看手冢的脸,只是尽职的汇报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