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放空了几秒,恩彩会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轻薄她的混蛋。
“你、你在干什么!”
“呃……”
看着女孩子爆红了脸颊,气鼓鼓地质问自己,男人也罕见地词穷,“我,那个……”
“变态!”
恩彩咬着嘴唇,将可乐泼到男人身上,在店内顾客诧异好奇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男人连忙跟上,“等一下。”
“等一下什么?再让变态大叔你亲亲吗?!”恩彩气冲冲地走在异国的街道上,放眼望去车水马龙,繁华的澳洲有着别样的风情,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思欣赏。
她果然是遇到了怪人,这位大叔从里到外都糟透了,买食物的那一刻她还以为他是好人,原来是自己太天真。
看他穿着红背心套着大毛衣的邋遢样就知道是小混混了。
恩彩不分东南西北地横冲直撞。
男人跟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生气了吗?”
“哪个女孩子会不生气?!”
“那有什么办法,我想亲你。”
谁会把这种话说得理直气壮!
恩彩停下脚步,愤怒地瞪向男人,“变态大叔,你跟着我,是想做那种事情吧。”
男人愣了愣,“什么事?”
随后在恩彩涨红的脸颊下明白过来,居然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嗯,想做。”
“……”恩彩当即冷着脸给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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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很久,天色渐暗,男人大步跑上前,拦住恩彩的去路。
“你又要干嘛?”恩彩警惕地问。
这个人对她未免也太执着,居然跟了这么久,古怪的是她明明凶巴巴地揍了他一拳,本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哪想到他竟然回味似的摸着受伤的腹部,嘴里念念有词“真的啊,都是真的,还有些疼呢”。
不疼才怪!
那一拳可是承载着的全部怒气和羞愤。
想到中午被强吻的一幕,恩彩就忍不住又抬手擦了擦嘴唇。
男人拉下她的手臂,“别擦了,有些肿。”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还好意思来深情款款地说……
恩彩白了男人一眼,“变态大叔,请放开我。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带我去韩国大使馆。”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恩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忽然露出笑意,“我帮你找护照和行李。”
“诶?”
看出她的怀疑,男人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大叔不会卖掉你的。”
是错觉吧,否则怎么会觉得变态大叔的手是温柔而温暖的。
“你是大叔最喜欢的石头啊,大叔怎么舍得卖掉你。”
“变态大叔你在说什么啊。”
石头石头的,喊的是谁?
男人却只回身看了她一眼,那微笑的侧脸,里头似乎有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又低低喊了一句,“石头。”
恩彩胸口一痛,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没甩掉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
两人沉默地迎向夕阳慢慢走去,过程中连无措的心跳也变得平缓,她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牵着手的缘故,居然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都不觉得害怕了。他们路过香气四溢的咖啡店,走过风景如画的公园广场,最后来到了……
“变态大叔,我还能相信你吗?”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破败小巷,恩彩唇角微抽地说,“这里,能找到我的护照吗?”
正常人稍微瞄一眼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破旧不堪,四处可见品味低级的涂鸦,偶尔还会跑过一些被人追打的阿飞,她的护照怎么可能在这里!
“喂,你不信我吗?”男人问。
他从头到尾做过哪件事能让她相信了。
恩彩扭头就走。
男人却先一步拉住她,将她拽到了阴影里躲起来,“笨石头,在这里等我。”
“什么!”
对她眨眼一笑,男人才刚刚站起身,就听到有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袭来。
男人眼眸微眯,丢给恩彩一个笃定的微笑,从容地跨出阴影。
他知道恩彩的护照在什么地方,因为这是他奢求来的重新过一遍的机会。
他会珍惜,好好地保护石头。
恩彩小心翼翼地趴在墙边,脑袋才探出一点点,就看到一个大块头从眼前飞过,而后重重地落到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恩彩目瞪口呆。
眼前是一场乱斗,高大魁梧的欧洲男性被那个变态大叔打得鼻青脸肿,关键是那位大叔打起架来完全没有章法,就是发狠地扭打,用蛮力让对方屈服,十几分钟过去,那两人终于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男人连忙将行李拖过来,对恩彩招手,“来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什、什么少东西。”恩彩惊恐地瞥了眼地上仿佛随时会跳起来复活的白种人,拽住男人的手,“这种时候应该赶快逃命吧!”
抢过行李箱,恩彩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男人随后跟上,优哉游哉地,“不用怕,大叔会保护你的。”
谁、谁相信啊。
恩彩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抽空白了男人一眼。
“不、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跑到巷口,确定不会被人追打之后,恩彩靠着墙壁平复呼吸,她认真地向男人鞠躬致谢,“谢谢。”
虽然初吻被夺,但比起流落街头,还是好太多了。
男人好笑地敲敲恩彩的额头,“笨石头,和我说什么谢谢。”
恩彩有些奇怪地看了男人几眼。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熟稔的态度,自说自话地喊她石头,还总是对她动手动脚,但他的眼中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甚至是动人的深情。
难道是脑袋不正常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一切举动,就都是情有可原的了。
恩彩不禁目露同情,对男人说,“大叔,谢谢你帮我找回护照。”
“都说了不用谢。”
“那、那我就去机场了。”恩彩郑重地再次鞠躬,可没等她直起身体,又被男人紧紧攥住了手腕。
“不许走。”
“诶?”
“要走也和我一起走。”男人拽着恩彩向反方向走去,“和我回家去,我去收拾一些东西,就和你一起回韩国。”
“大叔,变态大叔,你在说什么?!”
对恩彩的疑惑不闻不问,男人强硬地拽着她来到一片住宅区,在一所破旧的小房子外停下脚步,“今天太晚,在这里睡一觉,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啊?”恩彩用力向后挪去,“我、我不要,我要坐晚班飞机,变态大叔你、你一定又是在动什么坏脑筋吧!”
男人不气反笑,他用力将恩彩带入怀中,双眼中满满的都是促狭,“对,我就是在动坏脑筋,我们笨石头真聪明。”
说完,男人便亲了亲恩彩的额头。
恩彩尖叫,“不要,救命,救命!大叔你不能这样,我、我还有老公,还有孩子,你不可以对我做那种事情!”
“……就会说这种没用的话吗。”
男人无奈地嘟囔,捧起恩彩的脸,正要重重吻上去,便听到身后的房门被猛地拉开。
“武赫……”
陡然响起的女声让拼命挣扎的恩彩蓦地停下动作,和男人一起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艳丽的漂亮女人。
女人似乎是没想到会看见这幅场景,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墨黑的瞳仁里迅速闪过一抹受伤,但随即又微笑起来。
“你能想开,我就放心了。”
“……”
“这位小姐,是你的新女朋友吗?很可爱。”女人走下台阶,“我是来送请帖和西装的,武赫,明天的婚礼,请你一定要来参加。”
“……”
“那么,我先走了。”
女人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响渐渐远去,空气静谧而压抑,恩彩悄悄地从男人怀中退了出来,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
怎么看,都是一张受伤的脸。
联想女人的话,恩彩多少也猜出了眼前的男人经历了什么。
是真的感情受挫,所以印象到神经了吗?
那么,他一句一句深情喊着的石头,也都是……
恩彩回过头,看向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睫微垂。
“大叔,你是把我当成刚刚那位小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尼玛谁能告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