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不远处的小溪潺潺,鸟雀扑哧着翅膀高歌婉转,踩着方格子的小孩一抬头,就见到了原来远方的客人。
“奶奶~有哥哥姐姐过来!”小孩的衣衫被洗得发白,皮肤黝黑,称的那口牙齿格外白亮。
坐在藤椅上的奶奶依旧自顾自的和身边老人说话。
时薄夏靠在五条悟身上,眼眸半阖,晕车的迹象并没有得到任何缓和。
耳边幼童的声音清脆稚嫩,他重复了好几回,这才将声音传递进老人的耳朵里。
“谁啊?”奶奶笑眯眯的问。
“是不认识的哥哥姐姐!”
“啊?谁?”
“不认识的哥哥姐姐!”他扯着嗓子,并有手语重复着,然后拉着奶奶侧过身子,一手指向时薄夏四人。
槐花零落,随着奶奶的视线,她周围的老人也将视线转移到村口。
穿着制服的四个人,和这片朴实的乡野生活格格不入。
村子里的小孩只有三个,除了去找奶奶的那个小男孩,其他两个小孩都跑到了时薄夏她们的身边。
一男一女,带着未被浸染的纯真,“大哥哥大姐姐是来找我们玩的吗?”
他们扯着夏油杰的裤脚,扬起小脑袋,天真至极。
这跟时薄夏四人来之前说设想的,完全南辕北辙,以至于四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油杰低头,对上两双纯真的眼睛,“你们好?”
“哥哥好~”两小孩异口同声,然后问:“哥哥我们去玩跳格子好不好啊?”
顺着男孩子手指的方向,是刚刚他们玩游戏的小溪边,溪边的石头里还浸泡着几个篮子。
夏油杰有些头疼,看看两边的人,最后决定拽上家入硝子:“让这个姐姐一块过去玩可以吗?”
“当然可以!姐姐!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莫名被拽上的家入硝子:“???”她什么时候说要过去玩了?
然而一低头,就被小孩子期待的视线软化,“好哦~”
等到坐在槐树下的老人们看过来时,夏油杰两人已经被小孩子拉走,村口只留下了时薄夏和五条悟两人。
“真是安详的村子。”时薄夏戳戳五条悟的胸口,将少年的视线从溪边拉回。
“呼!怎么突然都看着我们?”五条悟一回头,猝不及防就被村里人的统一视线吓到。
整齐的像是人偶。
被叫做奶奶的老人扯起嘴角,她的头发霜白,皱纹和老人斑蔓延在她的皮肤上。
她对着时薄夏两人缓缓抬起手,挥了挥。
“看样子是在欢迎我们?”时薄夏歪头,不太肯定。
少年的左手搭在时薄夏的肩上,带着安抚兴致的揉了揉,“我们过去看看吧?”
村里人口极少,加上三个小孩,五条悟他们拢共也就见到了八个人。
“怎么了?生病了吗?”问话的是老人中唯一的男性,背微微佝偻,身子干巴瘦小,面相上却是个特别和善的老人家。
五条悟拉着时薄夏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刚刚报信的小孩已经朝着小溪边跑去,显然对大人间的对话不怎么感兴趣。
他姓野泽,以前是位游医,周围村子有什么病患,都会找他诊治。
“晕车,不算什么大毛病。”五条悟随意摆手,“村子里是只有你们几位吗?”
村子不仅人少,就连房子也只有零散的十来栋。
至少就五条悟所见,目前的村子里,除了面前的老人和在溪边玩踩格子的小孩,再也看不到其他生物的迹象。
六个老人,三个身体患有残疾,一个无子无孙,剩下的两个则被孩子抛弃。
被小男孩叫做奶奶的婆婆,叫藤原奈奈子,患有耳背。
另外两个老人,一个左腿残疾,一个患有阿兹海默症,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老年痴呆。
奈奈子婆婆耳背的厉害,回答五条悟的是野泽爷爷。
“我们村子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说着,他两只手搓了搓,口吻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我有个缓解晕车的药方,要不给小姑娘试试?”
他的语气和神态和时薄夏前世村子里的那些空巢老人特别像,尤其是说话搓手的动作,想挽留又不怕说出的话惹年轻的孩子生气。
时薄夏注视着老人的双手,随后按下了五条悟准备拒绝的动作,“好啊~麻烦野泽爷爷啦~”
“不麻烦不麻烦!”说着,老人家精神抖擞的从凳子上起来,一副活着又有价值了的兴奋雀跃。
五条悟不由握紧时薄夏的手,低头看着她:“小夏?”
“我知道。”时薄夏用手指挠挠五条悟的手心,“我都知道的~”
少女柔声低语的模样,让五条悟满心的不愿意都憋在了心里。他知道小夏的过去,因此一见到她眼底怀念的神态,心不由就慌了起来。
于是她要做什么,他只能放手由着她去做。
时薄夏抬头,少年就算掩饰的再好,她也能一眼就发现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此间风清水秀,懒光闲情,时薄夏默默将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摸了摸。
属于时薄夏说不出口的小温柔。
五条悟压下眉眼,静静的看着相握的手。
其实是不想让小夏对以前有留念的,甚至自私的连想一下都不愿意让她想。
两人坐在奈奈子奶奶的前面,这位面容慈祥的奶奶眼睛眯成一抹小月亮,看着两人问道:“在一起了没有啊?”
“我女朋友。”五条悟说完,这才想起来她听不太清。
少年不由有些苦恼,他没有学过手语,不知道要怎么将意思准确的转述给她。
他没有苦恼多久,因为时薄夏会手语。
这些老人多多少少耳朵都不太好,奈奈子奶奶是最严重的那个。
当时薄夏手势比划完,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嘱咐的对象是时薄夏。
大体上是让小夏小心渣男,在没结婚前不要全身心的相信男孩子。
五条悟:MD,他这么一大活人坐在这,不会以为他也耳背听不见吧!?
过于嚣张,之前生出的对老人的同情心瞬间消散。
没多久,离开熬药的野泽爷爷端着一只小白碗回到了槐树下。
药里加了一些缓解苦味的药材,甚至喝完后还有一颗奶糖,完完全全对待小孩子的把戏。
他们在村子里待到了晚上,村子偏僻,不需要五条悟他们找借口,就顺理成章的在空房子里住下。
“杰,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五条悟蹲在夏油杰的身边,小声问道。
他们现在在小溪边洗菜,三个小孩子则被女生们带到旁边玩耍,不过就算如此,他们谈话时也很小心。
即使村子里的人都很好讲话,但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时薄夏的女性缘极好,反正五条悟坐了一会,就和家入硝子互换带孩子去了。
中间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因此有些讯息是不对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跟其他太太聊吻戏聊开车聊嗨了,今天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