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醒来时,靠在杨戬怀里:“我……对不起……”她第一反应是道歉,不知道为什么,随后不小心瞥到周围的环境。
红莲业火焚烧着大地,土地寸寸逡裂。火舌不断朝他们逼近,却暂时因为杨戬设下的层层结界无法侵入。除去上空的一抹金色,余下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今生还是没能逃过这伏羲水镜吗?还连累他一起被困在了这里。
杨戬见她醒来,轻声道:“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以后可不能再做那种傻事了。”
听心坐起来,朝四周望了望:“哮天犬呢?”她不想再提刚刚的事,岔开话题道。
“那阵是冲着你来的,我过来的时候将他推开了。应当是没什么事。”
听心没问什么那你跟进来做什么的问题,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要再破一次这伏羲水阵:“在我晕倒的这段时间你应该也将这阵研究的差不多了吧,有什么头绪吗?”听心记得前世杨戬只看了两眼,便将破阵的关键找出了。今生虽然没有那提示的二字,他应当也是能迅速看出才是。
杨戬摇了摇头:“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这阵破不了……”
听心有些着急了:“怎会破不了呢?这阵在短短一柱香时间之内落成,定是个半成品。我看这阵中情景,连伏羲水镜的逆转之效都尚未触发。就算有九灵洞百余怨灵相护,也不至于无法可破啊。前世完全落成的灭神阵你都能破,这个怎么会……”
杨戬将听心紧紧抱在怀里:“我们现在身处阵中,没有破阵所需的东西。”
“破阵需要什么?”听心还是不甘心。
“乖,别想了,破不了的。我的结界还能支撑十余天,我们一起好好度过,好吗?”杨戬在听心耳边轻声说。
因着时间仓促,伏羲水镜在此阵中仅以神器本身充当了一个阵眼的作用。如此而成的灭神阵仅有混乱杀伐之效,却不具备那颠倒之能。由此,水镜中原本的生死之门反倒发生了改变。死门属火,生门为木。木者,冒也。冒地而生。这半成品的水阵反以木给予这灭神阵唯一的生机。而要克制死门,助长生气,却是需要…… ……
听心看得出杨戬明显还是有什么话藏在心里,但她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他不想说,她问再多估计也没什么用。所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好好度过这十余天……”
两人肩并肩躺在结界中的空地上,手指紧握。似乎也是独有一份的惬意。
听心忽得开口:“杨戬,那日剩下的桂花酒你还带着吗?”
杨戬听她突然叫自己,心里一惊,还当是她发觉了什么,此刻听来竟是要酒,不仅笑了起来:“带了,带了。”他伸手进乾坤袋中一掏,一葫芦桂花酒便出现在了手中:“知道你喜欢这个,你慢慢喝,我这还有许多。”
听心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
杨戬看着听心,不禁思绪纷飞。这样真的好吗,不告诉她破阵之法……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直到结界支持不住的那天……
罢了,不想了。他从腰间解下箫:“左右也无事,你还想听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