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阵平!”萩原研二从门口的信箱里取到了一封信,他拿着信进门,毫不意外看到了松田阵平正和泽田弘树在一起打游戏。

  “唔唔唔……”卷毛青年丝毫没有理会在门口喊自己的幼驯染,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屏幕,上面他操控着的忍者被泽田弘树凌虐得只剩下15滴血了!

  “弘树你这家伙!”看着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松田阵平气恼地一把揽过身边的少年,狠狠地蹂/躏了一遍他的脑袋,“太过分了吧!今天已经杀死我好几次了!”

  在及川凛去横滨之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为了更方便照顾泽田弘树,也暂时居住在了及川凛东京的房子里,反正这里一直都为他们留着房间。

  萩原研二无奈叹气,他看着手里这份没有署名寄信人和收信人的信件,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弘树~”萩原研二冲泽田弘树招招手,示意少年过来别再和那个长不大的卷毛一起打闹,“你来看看这封邮件,应该是给凛的吧……唔……刚刚给凛拨了电话过去,可是没有接通,可能正在忙。”

  “嗨~”泽田弘树从松田阵平的魔爪下逃生,小步跑到萩原身边,他拿起那封信对着光看了看,“没有寄信人姓名的话,我也不清楚。之前并没有看到有寄到这里的给凛哥哥的信。”

  松田阵平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他的目光放在泽田弘树手上的那封信上,突然站起来长腿一迈跨过茶几,借着身高优势拿走了这封信。

  “万一是给我们的呢?”松田阵平凭着直觉说道,“最近东京的天阴沉沉的,总让我有不好的感觉。不会是凛在横滨被坏人抓住了,然后绑匪给我们寄信要我们准备好几个亿的赎金吧?”他说着一些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剧情,狐疑的目光就好像是透视射线,企图透过信封看见里面的内容。

  “喂喂喂……”萩原研二满脸黑线地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幼驯染,吐槽道:“不要一脸正经地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啊,小阵平!会教坏小孩的吧!”

  在场唯一一个小孩——智商高乎常人的泽田弘树目光单纯地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

  从松田阵平瞬间瞪大了的眼睛里,明显可以看出他没有说出口的吐槽:这IQ爆表的家伙也算是普通小孩吗?!!!

  三个人互相看着,兀自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松田阵平率先打破了诡异的寂静,他举手扬起自己手上的无名信封,“我们要拆开来看吗?”

  “万一是凛哥哥工作的信件呢?”泽田弘树有些犹豫,“有警察厅的秘密就不好了。”

  “对了。”萩原研二最近一段时间也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只能猜测可能是最近东京的天过于阴沉了,“小弘树你能不能利用电脑把这个消息传给凛啊?”

  “可以试试。”泽田弘树想起自己曾经安装在及川凛手机上的“小秘密”,利索地从地毯上爬起来,跑上楼拿电脑去了。

  看着泽田弘树光着脚就往楼上跑,松田阵平没忍住皱着眉大喊:“你倒是把鞋子穿上再去啊!”

  喊完这句话,松田阵平忽然无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他侧头正见萩原研二偷笑看着他,目光揶揄十足,让他的羞恼感顿时涌了上来,顶着一张憋红的脸,卷毛青年大喊一声就扑了上去,势必要让对方把笑憋回去。

  “等等……”萩原研二咳了两声,挡住松田阵平,“等一下啦,小阵平!说起来,小凛去横滨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

  被萩原研二这么一问,松田阵平瞬间停下动作,他低头思考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说起来好像是的啊,算算时间,得有快半个月了吧?这么一看,班长的订婚的日子都要到了,zero和诸伏他们两个不来就算了,凛那家伙不会又要食言吧!”

  “对啊,距离订婚宴只有一周的时间了。”萩原研二看了眼窗外风雨欲来的阴沉天空,叹了一口气,“希望到时候小凛能赶回来吧。”

  浑身上下都在痛。

  及川凛吸着气醒来,看见了正端坐在座椅上看书的岛崎藤村。

  在这封闭式的关押下,清醒的审讯和疼过去的昏迷交替着,他完全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因此也无法得知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几天。

  身上的血已经干涸,但是疼痛还在继续。及川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喂,我饿了。”

  岛崎藤村仍然捧着他手上的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已经看到关键地方了,麻烦等我看完再说吧。”

  及川凛被挂在半空中很久了。他的四肢都在喧嚣着割裂一般的痛感,连带着脑子都在阵痛着,海浪一般袭来,让他这几天根本无法休息。说实话,他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对方显然对自己的能力很了解,但是他在东京的时候又很少锋芒毕露,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能力?

  及川凛想努力找出那个最可能暴露出自己秘密的人是谁,但是大脑发白一般,完全无法继续再思考下去。他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白炽灯,眯了眯眼,其实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就如太宰经常说的一样,人活在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意义吗?人究竟是为什么才活着呢?

  及川凛轻轻笑了一笑,暗自嘲笑自己这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么哲理的问题。

  不想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还是会离你而去。人们渴求的一切存在价值的东西,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失去的一天,不惜延长痛苦人生也要去追求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

  这是太宰治曾经告诉及川凛的。说起来,及川凛之所以能够从小忍受太宰的黑泥一直到成人,不外乎他也这么认为。

  他就好像是一个无根之人。跟着谁,和谁在一起生活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因此,他也很少会去争取什么东西,任何外物很难对他有长久的吸引力。追求刺激也是这个原因,感官上的刺激能让他有一种“原来我还活着啊”的感受,他才能切实感觉到,自己同流动的空气,不会言语的花草,路边的小猫小狗有所不同。

  及川凛懒得再去做挑衅岛崎藤村的事情,他仰起头,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开始思索该用什么方法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自己。

  说起来真是好笑,及川凛放空脑子想着,这时候他又想起太宰来。他最开始跟着太宰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很期待太宰治到底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死法。一个自杀狂魔,但是却一直痛苦地活在世界上,寂寥一人寻找着活着的意义,就好像是一只失去梦想的小狗,四处嗅嗅,却又怕人,就那样一个人孤单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他的思绪很混乱又跳脱。

  蓦地,他想起太宰治叛逃离开港口黑手党那年,自己出任务被敌方抓住囚禁的经历。也是同样的狼狈,被精神异能者折磨的感觉是现在都难以忘却的,那时候的及川凛有想用异能直接解决了自己的生命,因为太宰离开后,自己突然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真是可笑又讽刺。一个有着自毁倾向的人居然将生的欲望寄托在了一个自杀爱好者身上。

  可是不行啊……及川凛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被强迫绑在椅子上,那个精神异能者对着自己使用异能,是脑子仿佛被人一勺又一勺挖出来的痛感,连带着精神上的绝望一起,无垠蔓延。

  异能暴走,又被安抚压制住;再一次的折磨……如此循回往复,难受到根本无法进食。吃不了东西就打点滴,灌流食,只有延续生命,那群人才有可能从及川凛的嘴里撬出一些东西来。

  精神折磨之下,肉/体分外敏感。

  扎在手上的针,刺在胸口上的匕首,泼在腹部上的烫水……无所不用极其。及川凛这个人,没有纪律性没有组织性,但是他又时常容易钻牛角,在太宰离开之前他一直能够好好地守着港口黑手党的秘密,那么在太宰离开后,他也得好好守着秘密,不然以后被对方嘲笑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啊……那时候的及川凛眼神涣散,虚虚地看着前面,面前都是面目狰狞的恶魔,他们举起武器,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手法都施加在及川凛的身上,他们咬着牙,将死在港口黑手党手下的同伴的愤恨都寄托在凌虐眼前这个青年身上。

  好像每在这个青年的身上添上一道伤,他们都能从中得到某种无端的慰藉。

  及川凛艰难地呼吸着,他想道:我还不能死呢……太宰还没有原谅我呢……怎么可以寻死呢?他还没有回我的line呢……及川凛眨眨眼,血迹顺着额头向下漫延,落在纤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上面的黑色,让眼前模糊一片,血晕染了世界,就好像身处地狱一般,可真是糟糕啊……

  一年的信息骚扰记录断了呢……及川凛这么想着居然笑了起来。幻想和现实重合,青年的眼神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逐渐涣散,意识也在被剥离。

  岛崎藤村听见笑声颇为诧异地抬眸了,他放下手上的书,静静地看着青年。

  现在也是自杀的最好时机。及川凛想了想,太宰那家伙在武装侦探社过的很好,港口黑手党中的大家没有自己也能活下去,而在东京的同期们,在身份可能暴露的情况之下,或许不再见面就此消失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死去,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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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和凛的想法不是作者本人哈!

  活着还是很好的!

  例如我们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这是作为一个吃货最快乐的事了!

  这里就稍微交代了一些凛的想法和过去,以及凛这里回忆的曾经就是二十九章【往事篇】那里的事情

  凛马上就出来了,笨蛋柒柒顶锅盖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