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打开杭州的伙计发来的一封彩信,里面是一封打印书信的照片,他仔细阅读了一下,那封信的署名是他曾经的得力助手水手,他代表他的全体属下要求自立门户,希望吴邪能好好考虑一下他的要求。吴邪没想到那些文盲能写出措辞这么优雅的书信,而且居然采用了外交照会的格式。

  “打算在老子的地盘建国么这帮孙子,”吴邪喃喃道,“反了,真是反了。”

  小花给自己上着药膏,嘴里叼着烟抬头看向吴邪,“眼看游击队已经形成,再不动手就要成红军了。小三爷。镇压还是围剿?”

  几个小时前,吴邪和小花在香榭丽舍大街上逛了几步,到协和广场的时候一辆黑色路虎直奔他们而来,摇下车窗露出几根漆黑的枪管,冲他们脚底一阵狂扫,两人慌忙狼狈逃蹿。跳弹击中了几名路人,顿时血浆乱迸。这伙人不依不饶,几发反装甲子弹打飞了防火栓,数米高的水柱冲天而起,给他们两个结结实实地洗了凉水澡。

  吴邪大骂,这群人居然连反器材狙击枪都能搞到,如今他只能希望对方用的不是什么半自动狙击枪。

  但是很快他的希望被打碎了。藏身的林肯车被轰得只剩车架,无数车体碎片腾空冲射,裹着火舌舔遍四周。吴邪在小花和浓烟的掩护下狂奔而去,一发反坦克火箭弹和数根**追着屁股尾随而来,还好火箭弹的弹药装填不够多,只炸翻了一辆车,不过这些东西的威力之大还是很惊人,坚硬的车体在它的能量下像夹心花生的巧克力一样脆弱。

  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这群人驾车逃得无影无踪,留下满地狼藉和饱受惊吓的路人。简直无法无天,要不是亲身经历,吴邪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在巴黎的市区。

  不敢拦出租车,吴邪和小花跑跑停停,中途上了一辆地铁又很快下来,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吴邪发现小花的衬衫洇了一片血。

  把小花安置好,吴邪给他买了药,然后回房给他包扎。他脱下他的衬衫仔细看了看,还好只是擦伤。吴邪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分析情况,小花这时想了想说道:“有问题。”

  “对,”吴邪给他涂抹药膏,“刚才在协和广场他们就没想要咱们的命。要杀个人有千百种办法,但是他们选择最傻帽的一种,在大庭广众虚张声势,而且那么精良的武器还没打死我们,明显放了水。他们肯定是特意跟了我们一段才下手的,那说明咱们住的地方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却又没在门口动手……”

  小花下了定论:“反水,或者追债。如果是反水的话,这人心很急,又很忌惮你的势力。”

  吴邪很熟练地给小花受伤的胳膊缠绷带,第一圈横着包,第二圈斜着包,第三圈打了个结。

  他放下手机,点了根烟,笑了起来。“一群蠢货,就凭他们那点拿不上台面的手段,就想把我这么年打下的钉子拔出来,痴人说梦。”吴邪站起身,从箱子里拎出一把骑兵刀和一把M4A1卡宾,“看来这次得亲自动手,就让他们看看我的手段究竟够不够狠。”

  小花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小三爷,要不要一起走一趟?”

  吴邪看着他,顿了顿,然后把枪递过去,“……可能又要欠你一次人情,小花爷。”

  “这个比较顺手。”他拿过骑兵刀,把吴邪刚刚抽过的烟夹过来,也深深吸了一口,“放心,你有的是机会还我人情。”

  不过很快,吴邪就认清事实了。

  “花爷,两个人,一把刀,一把枪,去扫荡人家的炸弹狙击枪,听起来不现实啊。”

  “的确不现实,”小花倒了两杯茶,“借人手。你在这有认识的人吗?”

  “有倒是有……”吴邪犹豫了下,“可那是个老狐狸,没有好处不松口的。叫雷斯佩,军火商。”

  “这个人我也认识,他和北京的寡头关系都不错。”小花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跟他说,只要你一天当筷子头,就有一天他的好处。”

  吴邪的思绪飞快地转着,抓起手机,“行,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