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容王,他怒视着我。
我的头有些疼了。
虽说容王仗势欺人,但又不能将他痛扁一顿,况且就此惹上皇亲国戚终非我所愿。
“放了他吧。”我揉揉头上的太阳穴。
“放了他?”雪撇撇嘴,“可他对流哥哥好像很不客气呢。”
不仅是很不客气,而且还会秋后算帐吧。
“你有种就别放本王,哼。”
“你哼什么哼!”雪朝着容王的头就这么敲了下去,“你再哼,我怕我手就那么一抖,不小心将你的脖子给割了,还害流哥哥骂我。”
“雪。”我头疼极了,本来就决定要放人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看着满脸唳气的容王,开始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斩草除根。
我将目光慢慢从他脸上移到颈侧,只要往下轻轻一割……
无趣地移开目光,我不自然地撇撇嘴,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想这个干什么。
“咳。”我清咳一声,“容王,要我们放你也可以,不过……”
“你不能为难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望向程清,心道就算容王想秋后算帐,过了今天,我与南宫三人早不知到了哪个村,哪个镇,还不知有没有见面的可能,要说危险倒算是程清多一点。
我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勉勉强强,也算得上古道热肠。
回答我的自然又是一声冷哼。
我叹了口气,常言道:人在屋中生,禍從天上來。我招谁惹谁了,偏生个大麻烦来给我。
我走了过去,接过雪手中的刀子,心中斟酌着语句,盘算着如何威胁他。
“呆会儿让你们好看……”还没等我说完,容王便破口大骂起来。
咦,这难道是威胁不成反被威胁,这容王如不是无脑,便是有恃无恐了。
我脸色一沉,打算实施点行动给他看看。
但还没等我将手中的刀子靠近他,窗户一下子被踢飞掉,有人从窗户跳了进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的武功实在匪夷所思。
“得罪了。”一声低沉的抱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被他击退两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脸带斗笠遮脸的蓝衣人抱着容王离去。
就在眨眼之间,令人措手不及。
“流,你没事吧?”还是南宫最先反应过来。
只是胸口有点闷,我摇了摇头,刚才那一掌那蓝衣人好似留了情,否则我便不能活生生站在这儿。
“咦?这是什么?”雪看到窗台上有亮晶晶的东西,上去拣了起来。
我一看,脸色变了变,雪手中的是一条链子,与南宫脖子上挂着那条半圆形链子是一对的。
“南宫……”来不及向雪解释,随着南宫跳出窗台。
耳边尽是响着呼呼的风声,是全力施展轻功的结果。
但南宫还是离我越来越远。
胸口堵得发闷,刚才那一掌还是受了点伤,以致奔跑时牵动内息。
南宫,小心点,那那蓝衣人很厉害。
口中的话由于逆风,几乎传不到专注奔跑的南宫耳中。
该死,越忙越急,内息一时用了岔,我一下子跌在地上。
南宫……
抬头望去,南宫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点了。
内息越来越乱,四肢几乎不听指挥,一口气上不来,只得任凭自己慢慢陷入昏迷中。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和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远处传来念诗的声音。
隐隐约约,只听到死这个字。
死?心中无限凄凉地想,难不成我就死在这儿?
身子被人大力的摇着,就算想闭上眼睛歇会都不行。
“这些天来,我在研究一个‘情绪派’的学说。”咦咦咦,我迷迷糊糊地想,怎么这个声音这么像那天我们在城门遇上的那个书呆子的声音。
“人体是一个整体,人的健康与情绪有密切关系。情绪活动概括为‘喜、怒、忧、思、悲、恐、惊’称为七情,七情与人体脏腑功能密切相关,脏腑功能强弱皆引起一定的情绪变化,而七情过度又可影响脏腑功能而致病,过度的消极情绪,例如焦躁,常常会影响人体的各个功能。”
“每个人的情绪,都是会有波动的,应该主动摆脱不良情绪。”
“要摆脱不良情绪,首先,第一步‘别急,慢慢来。’”
“当妳面对困境時,千万别慌了手脚而导致焦躁不安,试着长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放松自己,尝试告诉自己,没什么可以着急的。”
“第二步‘思考,再思考’”
“调试自己的心情后,定位自己并将之思考,在反复思考中加强自己,最终你会找到出路的。”
奇妙的道理,倒是迷迷糊糊中的我冷静下来,抱元守一,百川归流,浮动的内息终于平静下来。
待到再次睁开眼,四处已无人。
应该不是梦。
我摇了摇头,朝着南宫消失的地方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