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君鹏,岩佐。
我们就是在这里碰面的,叶君鹏是岩佐带来的,岩佐说叶君鹏是他高中的同学,很好很好——好到女朋友也分享的那种;叶君鹏是很随和地听着岩佐对自己的介绍,一面不住微笑点头,一面眼底难以自抑地露出苦涩。
叶君鹏为我请了假,让我工资分文不少的翘班娱乐。我们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围绕成圈,叫了一桌啤酒小吃,磕着花生瓜子聊开了。
叶君鹏一个人坐,我跟岩佐挨在一起,除了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暧昧动作,我们偶尔把头靠在一起悄悄说话,间或间发出笑声,那种和谐间却把某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气氛很让人觉得诡异。
我是故意的。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以前的费尔南家族的大少爷还是现在远洋的董事长叶君鹏都爱着岩佐,无论如何,他都是我最强劲的情敌。
当我看到岩佐没心没肺地挥开叶君鹏伸过来为他擦汗的手的时候,叶君鹏露出苦笑和受伤的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
无论是我还是叶君鹏都陷入了名字叫做岩佐的陷阱,他打开一张网,把我们全都网在他自己的怀抱里,这种带着远古符箓的咒语我们逃不开,也不想逃开。
就像是飞舞在空中的燕尾蝶,像是飞翔在灯火下的飞蛾,扑火之中,心甘情愿。
我不懂得什么叫做大度,我是自私的人,我很会演戏,我把自己裹到一层阳光之内,开朗地微笑,光芒万丈得让我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从小在社会底层生活的经历告诉我这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要想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
爱的真实就像在哈哈镜里面看到的爱丽丝仙境,表面上风光旖旎,却有人在这片风景下面不下了暗涌的激流。
叶君鹏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根本表现不出他自己原本决绝冷酷性格的万分之一,他对爱人的执着反而成了对他自己最危险的利器。
我说的这话就像是预言一般,他会实现。
三个人的聚会很快就将接近尾声,叶君鹏自觉地去了吧台结账,我刻意斜过去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他了夜总会的大堂经理。
我借口上洗手间摆脱喝的有点高的岩佐,独自跟着叶君鹏,偷听他跟大堂经理的对话。
也许是真的爱上所以卑微了,叶君鹏真的不是我在庄园里看到的样子,就好像他的强悍,他的冷酷、嗜血、勇气,全都随着在他额角留下伤疤的那场车祸而飘然逝去,一切都改变中,他忽然变得优柔寡断。
不像他——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相信他会变成这样一个几乎挑不出毛病的乖学生,守法的良民。
以他的性格他找到大堂经理一定是要将我辞退,然后再使用自己的黑色势力将我的退路全部封杀,不论黑道白道,我走投无路,最后在我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化作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帮我,并且提出要我永远消失的条件。
这才像是他会去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大堂经理给予我照顾,减轻工作负担,找借口升职增加薪水!
所以,还有我所不知道的事在暗处发生了,而那件事严重到影响叶君鹏对付敌人的一贯手段。
那时候,是岩佐父亲的公司受到市场竞争和大公司的打压而逐渐不景气的时间段,是岩佐他们最困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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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热闹在渐渐消沉,在太阳落下山崖的霎那间席克的深夜来临,君鹏和岩佐已经摸清楚席克的一些规律,其中有一天就是席克的居民,包括骑士团的骑士们都会在深夜突兀地消失无踪——
对,就是消失,干干净净的,就好像没有出现过。
这秘密在席克皇室颁布的宵禁法令的掩护下竟然没有任何玩家发现。
这秘密在岩佐君鹏追逐黑影人的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现在更是十拿九稳。
陆虎对着秘密一无所知,所以这应该不是远洋中那些恶趣味的游戏设计师干的好事,而是未知的危险造成的阴谋的一部分。
敌人的力量比想象之中的更为强大。
夜是静悄悄的,只有雪花在半空中随风飞舞的声音。
君鹏和岩佐待在小巷里,漫天飞舞的雪花在他们身上铺上了厚厚一层,把他们装扮得像是公园里的雪人,但同样的雪花飞舞的声音将他们的声音和身影完全遮住了,这里成了最好的掩藏室。
“你确定杀害大王子的凶手和抢走我们卷轴的人是同一个吗?”君鹏趴在岩佐耳边悄悄说道。
君鹏算是怕了那黑影人了,那家伙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拥有的,根据前几次的交锋来看,那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本事拿出来,据君鹏的估计,他的最大速度绝对大于等于大陆上最快的生物光雕。
要捉住他,肯定是要出奇兵以制胜,否则他们可能连敌人的衣袖都摸不到。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
前几天的调查结果告诉君鹏,这条小巷子是犯人经常出现的场所,据负责案件的骑士长的推测,犯人好像在这里找什么东西,而且从现场翻动的痕迹来看,犯人应该是还没有找到的。
君鹏经过几次的交手相当了解敌人的高傲嚣张的性格,君鹏打赌黑影人根本不会在意骑士团对这里的封锁,反而会更加频繁地出入这里直到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为止。
“不确定。”
岩佐嘴角带笑,吐出一句让君鹏几乎要吐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