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大厅，两队队员还没个影子，倒是大厅里站没了先一步到位进行前期准备工作的工作人员。
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的桌椅餐具的正确数量，最后把工作的梯子支架都挪到室外，大家才长松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乔栖从门口偷偷探了个头，看见LCG的女队队员嬉笑着从过道往这边走。
“要开始了吧。”乔栖看着徐为璐刚和餐厅经理说完话，挪着蹭过去，小声问她，“我看女队已经往这边走了。”
说着，乔栖努了努嘴，朝向大门的方向。
“女队来了？”徐为璐手里拿着活动单问乔栖，见她点了点头，随即朝着右侧暗角的方向喊，“准备准备，要开始了。”
大厅的灯光被全部打开，转瞬又亮了几个度，徐为璐走到门口，拽了一下门边垂着的细线，欢迎横幅被一下拉起来，整个屋子里洋洋喜气。
徐为璐领着乔栖站在大门右侧的位置，其余的工作人员也按着预先排练好的站在自己的点位上，等着队员进场落座。
不出所料的，等人员全部在自己的位置安排妥当后，就是躲不过的多方上台致辞。
乔栖一只胳膊放在桌上，手撑着脸，听得昏昏欲睡，眼看讲话的人已经到了结尾，向台下一弯腰，掌声雷动。
主持人串词过后，靳衍然从舞台的一侧走上去，站在中央话筒正前方的位置，刚好挡到他胸口的位置。
他俯下身，拿着链接的部分，手中转了两下，调松后向上提了提，才又重新调整站好。
室内的光线强烈而单调，把人映衬得白了好几个色号。
乔栖听着他温润清雅的声线，徐徐的讲着云里雾里的专业名词和客套官话，不知究竟是一种享受，还是一种折磨。
倒是可以佯装听得仔细，正大光明视线不移的盯着他看。
只见舞台上的人微微挽起的袖管，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小臂，顺着视线上移，衬衫最上面一颗领扣随意敞着，随着动作微微有些褶皱的幅度，再向上看，是棱角分明的下颌，鼻梁挺直，眼睑微垂着，偶尔看一眼手中的讲稿，复又抬眸扫过台下，视线自信坚定。
怎么这么好看。
乔栖疯狂控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努力收起自己散漫的面部表情，低下头假装端起杯子，小口抿了一下水。
冷静，一定要冷静。
......
在她就要止不住奔涌喷薄的内心所想时，台上人发言终于到了尾声。
致谢下台，紧接着俱乐部的经理走上去。
接着另一番讲话...
她实在没了兴趣，却又碍着身边这么多人，不得不装作一副热情真切的样子，
又控制不住的，偷偷往另一桌的方向瞟。
这次的活动，因为参与人数众多，工作人员是和队员分开而坐，洋洋洒洒摆了五六桌。
靳衍然下台后径直走到了队员的主桌上，舞台右侧方向的第一排，刚好在乔栖斜前方的位置。
她只需要不经意的抬眼，便能把那个方向看个清楚。
一开始，她还抱有一丝理智，只在低头抬头看向舞台的间隙，假装碰巧的偷盯两秒。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上无休无止的致辞和浩荡袭来的困意终于站了上风，乔栖感觉自己自控力变得越来越低，头脑僵硬，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两条胳膊往餐桌上面一撑，手掌托着头，直勾勾的往靳衍然哪个方向看，连餐厅服务员从她身边上菜都不能提起她半点兴趣。
不知是眼花，还是那人真的感受到了她毫不掩饰的视线，乔栖似乎看到了那人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稍纵即逝。
乔栖心虚的猛低头，困意全无。
不能看不能看！
怎么这么不矜持呢！！
......
台上的人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却在没有困意敢袭上来，屁股像是镶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勾勾的听着每一个字，下一秒又不知道随着空气散进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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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菜都上齐了，台上讲话终于全部结束，大厅里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所有人都挪动椅子坐回正对餐桌的方向。
女队队长被安排坐在靳衍然旁边的位置，半天也不动筷，只侧着身找他搭话：“最近你们除了活动是不是都没什么比赛？”
闻言，靳衍然侧头看了一眼，拿起筷子上夹着一块牛肉，入嘴之前“恩。”了一句。
见有了回应，她说话的兴趣更热烈了些：“你带男队比赛出去很累吧，我们整天参加活动，我都有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说话时语调柔弱，又在里面不经意的夹杂进点点半隐半露，又希望被人察觉的崇拜。
靳衍然置若罔闻，吞下嘴里的食物，波澜不惊的开口：“还好吧。”
“怎么会还好呢。”她又凑近了些，衣服布料外裸露出来的胳膊状似不经意的贴在他身上。
靳衍然不动声色的向另一个方向靠了靠，与她让出了些距离，便又听她说，“趁着最近都不忙，不然咱们两个队多搞些交流活动吧？”
......
感觉到耳边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徐为璐侧目去看，只见乔栖筷子上夹着一块排骨，眼睛死盯着一个方向，面色不善，嘴巴鼓鼓的，嚼出阵阵声响。
怎么了这是？
她没下嘴去问，只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随即心中了然。
这事...
怎么好说呢。
管不了管不了。
徐为璐面色同情，又把装着排骨的盘子转过来，夹了两块放在她的盘子里，拍拍她的肩膀，道：“来，小七弟弟，多吃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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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接连不停的传来滴滴滴的响声，乔栖置若罔闻
。
徐为璐坐在她旁边，终于看不下去她那副样子，举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开口道：“诶，小七弟弟，乔栖，消息，有人找你。”
乔栖这才回神，收敛了方才恨恨的表情，点开看，是思思的连环夺命call。
“小七小七！”
“选课了小七！”
“乔栖！”
“没课了！！！”
“人呢！！！”
......
乔栖拿起来看了半晌，眉宇间有些迷茫，侧头看着徐为璐问：“璐姐，今天几号？”
徐为璐被猛地一问也没了主意，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出日历确认后才道：“二十八号。”
二十八号...
嗯？二十八号？？？
徐为璐只见乔栖突然回了精神，把筷子放在盘子上，手也不擦，两手捧起手机在屏幕上一阵疯狂输出。
“怎么了？”徐为璐不明所以的问她，却见她神色悲痛道：“璐姐，我又忘了选课了...”
嗯？？？
徐为璐说来也是在这个学校上过四年学，对学期选课的血雨腥风也大致有所耳闻。
她也落了筷，把头侧过去，看着乔栖面色凝重抱有一丝希望的点开Z大教务系统，看着一排灰色的小箭头又丧了气。
说起Z大，其实绝对能称得上国内优秀的高等学府。
软件设施好，硬件配置好，在A市乃至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学校，其中最优秀的是它的金融类专业，每年毕业出来的学生都没得挑。
可只选课一点，却一直为校内的学生所诟病，被评价就像入了冬的大白菜——表面好，芯里坏。
每年都搞得想饥饿营销一样，但凡摆出来的，都是供不应求。
徐为璐看着上面的勾选系别一栏，给乔栖指了指，道“把这个点掉，刷所有的。”
虽说这个学校最优秀的是计算机与金融类院系，可乔栖学的却不是它，而是学校中最冷门的语言类文化类，虽说这个系别冷门，可是每到选修课放出来，这个系就成了香饽饽，谁都知道语言系的选修课最好过，一有老师不点名，二有期末给试卷，给谁谁不愿意选？
页面刷新，霎时间多出了许多可以勾选的选项。
高等数学...线性代数...数学与应用数学...
乔栖一页页的刷过去。
不会。
选课官网下面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新的页面选项，徐为璐眼疾手快的指着乔栖点开看：
“美术，已选人数0。”
选这个！
乔栖勾选确认，再一刷页面。
......
不见了？
哪有这么快？
她从后台点进进去看已选课程，校选课一栏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白底蓝字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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