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梦·三国>第四章枭雄末路

声势盛大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往长安城而来,队伍雄壮威武的程度,在长安城门上的楼台都可以感受的到。

象征王帜的大旗在队伍的两侧飘扬,带领部队的并非无敌天下的吕布,而是吕布麾下的头号战将张辽。

除了领头的张辽之外,吕布则是手持“银天双戟”、跨下骑著“神兽赤兔”,寸步不离的跟着一旁的董卓座车。侯成与魏续及白进等人,亦是拿著称手兵刃环绕在座车四周。

众人神色凝重,并不如像拥戴董卓称帝般的愉悦。所幸董卓此时将目光放在貂蝉酥胸半露的胴体上,而一双毛茸茸手掌亦不停的游走貂蝉的重要部位。

身旁护卫的人等皆不敢、亦不愿见绝美仙女被这猪猡糟蹋,但惟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瞳、一刻也没有放过的望着自己将要诛杀的对象。

“该死的……天杀的……待会儿我便第一时间将你的那对猪蹄斩下!以泄我心头之恨!”吕布心里想着,像死鱼眼般的没有放过董卓的任何举动。突然间,他感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也正看着自己,不同的是,那人是带着满满的情意望着他。

是貂蝉,她利用董卓半强迫式的吸吻着自己脖子的死角,充满万般柔情的看着自己。顿时,他告诉自己诛杀董卓的密谋定要成功;顿时,他再一次坠入了意中人的甜蜜爱意中。

“阿布!阿布!”

被已吻的欲火中烧、勾起男性欲望的董卓唤回现实,吕布猛然惊醒的回答道:“啊……太……太师,唤吕布何事?”

像在回味适才貂蝉脖子的味道般,董卓舔了舔嘴唇四周向吕布说道:“没啦!老夫只是在想,待今日那小献帝将这江山禅让与我后……我该赏阿布你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女人?珠宝?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吕布心中冷笑的想着:“做你的春秋大梦般,你只有下十八层地狱当閰王的份!哼!看着吧!待会儿……我吕布便要你跪着叩头求我饶你这猪猡一命!”现下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瞻的这么向董卓开口,吕布故作谦虚道:“阿布不过是尽着自个儿的本份,从未想过要自太师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何况,单凭着太师对阿布当日的救命之恩,阿布就算是死上一万次、也及不上您给我的恩泽!”

“好!说的好!”

董卓将头与手伸出座车窗户之外的拍了拍吕布的肩膀笑道:“老夫真没有错看你!但阿布你放心,待老夫登基为大地之主后,首要之务便是运用所有的兵力,为你解决‘天论堂’的问题!”

吕布连连躬身称谢,再不答话的转移话题要四周的侍卫严加戒备。眼看,长安城已在眼前。

吕布一行人“护送”着董卓朝长安城门迈进,而另一方面,早有两名“保皇一族”的斥侯,已在长安城门附近一隐蔽地方等待,且十分注意董卓马车队的到来。

“快要到了么?”

“看样子,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就会到了。是否应该要通知长老(长老便是王允于‘保皇一族’中的称呼)?”

背着柄大刀、两眼仍凝神注视即将到来的马车队。这名大汉点头说道:“嗯!也不知道长老与白少侠他们准备好了没?这可是孤注一掷。若然失败,不仅仅是‘保皇一族’将会曝光且有可能被凉州军自长安连根拔起,甚至皇上的大汉天下亦有可能从此异主。”

先前开口的男子亦点头道:“唉……但愿苍天有眼、刘氏祖先福泽加身,令咱们今次得已手刃奸邪!赵二哥,你可别太早嗝屁,定要待晋爵封侯后,与我上酒楼,喝它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被称为赵二哥的男子,拍拍那人肩膀笑道:“胡三弟,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放心……我赵古虎岂是三两下就被收拾的人物。只不过……喝酒又岂能无女作陪,既然都有法子跨越生死界限,咱们到时候便该上妓院嫖它个三天三夜才对!”

“哈……”

“哈……”

被称为胡三弟那人笑声一止,脸色再次凝重道:“万事小心!”

赵古虎见状,亦默然扬首瞥向马车队,不再看他道:“事不宜迟,快去!”

叫胡三弟的那人亦知道事情紧迫,抱拳一揖,转头就走。而此际赵古虎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怕马车队发现的缓缓抽出大刀、喃喃自语道:“是否名垂青史,便看此役了。纵无法流传千古,但我赵古虎亦死而无悔!”

看着董卓马车队已穿过长安外城的大门,赵古虎握刀的双手不禁生汗,但他无暇擦拭,仍旧紧盯着马车队不放。

突然,背后响起了一男声道:“你是否流传千古,老夫根本不想去想,但立刻亡命,倒是老夫能够应允的!”

赵古虎背脊骤然泛起寒意,回头快捷大刀一劈的喊道:“谁?!”

“阿布,怎么走了那么久还在外城的街道上?什么时候才会进的了皇城,见着小皇帝?”

董卓揭开马车窗框的帘子说道。

吕布心想:“要还不怕没机会么?待会儿你便知道了。”随即笑了笑道:“太师是否心里想着马上要登基了,所以不记得平日乘马穿越这长安街道所需的时间?”

董卓哂然一笑的将身旁的貂蝉搂紧,转而再向吕布道:“你瞧我乐成什么模样?竟连自外城大门到皇城门口的时间也计算不出,哈……真是糟糕!”

吕布见状,强忍愤恨的笑了笑不再答话。董卓不以为意,将帘子放下的亦不发问。

大队人马徐徐的前行,不到半刻便接上的通往皇城的笔直大道。街道两旁,仿佛知晓董卓今日返回长安般,大批的百姓一反常态的夹道欢迎董卓。虽然有些错愕,但由于今天乃是自个儿天大的日子,故董卓尽管想要在马车内与貂蝉温存、亦不得不重新将身上露出马车外接受百姓们的祝福。

这样子的现状不仅令董卓狐疑,连领头知晓全盘计划的张辽感到讶然。忙不动声音的借故回头望向吕布确认接下来的步骤该是如何,却亦接触到了同样的眼神。

“奇怪!司徒大人并未告知我会有如此多的百姓将夹道欢迎,虽说他们有可能将伏兵潜藏在这些人之中,但也说不定反而造成阻碍的不便动手!”

除了吕布等人,已将人力完全部署于四周隐蔽处的王允与华绢,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讨论起来。

“白少侠,怎么……我们的计划有缺失么?还是消失有走漏风声?为什么今儿个街道上全是百姓,甚至夹道欢迎董卓的到来?”

目不转睛的居高望着由自个儿底下经过的马车队,华绢有些苦恼的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明明能够想到的我们都已经预防了,且董卓回城的消息该是鲜少人会知晓。难道……董卓本身也看穿了咱们的计谋?”

显然有些沉不住气,王允急切的向华绢望道:“若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咱们绝不能让董卓弄假成真的登上皇位……不行!我得马上通知所有人立刻下手!”

想要阻止王允别要冲动,但华绢明白王允说的没错。尽管汉献帝的那份手谕是为坑董卓而写下的假诏书,不过如果董卓将计就计的把假诏书当着天下人公告,所谓君无戏言,何况董卓绝对不会让汉献帝有任何反悔的机会……那么,董卓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名正言顺的吃下这刘汉天下。

眼看王允已着人紧急的指示准备动手,且身法一纵的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华绢当机立断,向等着自己答案的风神武士道:“风神先生,是否可以请你帮我个忙!”

风神武士明白事态严重、亦是一脸肃杀的道:“说吧!”

“你的身法与修为高我数班,是否麻烦你绕道至马车队后方查探一下有没有任何异状……例如:有否行迹可疑的人等,及埋伏隐蔽处的凉州军?”

风神武士称是的待要动身,华绢忽是想到某事的喊道。风神武士忙是停下身法的回头向她望来,只见华绢更接着道:“……还有,我本有在客栈留下记号请‘仙族’派人前来支援。但显然至目前为止还无消无息。我担心是否与此事有关,能帮我确认一下么?”

风神武士不浪费时间的点了头、随即身影一晃的亦消逝在城楼之间。

余下自己孤身一人,华绢强忍躁动的原地观察。马车队距皇城仍约有数百步之数,而在此时依稀已见到王允于各处布下的高手正迅速的向马车队移动、准备发动攻击。

时间在此际仿佛静止般的没有前进,一刻一刻过去仍还未见到风神武士回来。不过华绢并不担心风神武士的安危,因以其修为与轻功的造诣,就算是武论尊亲临也无法在一时三刻将之奈何。想到如此,眼前最迫切的便是与王允、吕布协力,将董卓诛杀。

只不过,当华绢抽出断了半截的神兵“诛仙”,准备凌空跃下出手的同时。两道令自己亦觉得具生命危险的气劲,已从后方袭来!

察觉到两侧的屋宇已有动静,随着董卓马车的吕布亦沉淀心绪、握紧“银天双戟”的准备出手。

吕布以目光向张辽、魏续等人示意,算准马车中董卓方位、正打算回马枪的一戟将董卓毙命的同时,董卓竟忽然再次揭开帘子道:“阿布!”

“啊!”

原是想利用董卓揭开帘子之际、趁其不备将他一戟诛杀。岂料映入眼帘的,竟是貂蝉酥胸半露、被董卓将大手伸入衣衫内不住的搓揉着。

若如此距离下出手,尽管董卓可能被碎为肉块,但亦会波及到自己心中的挚爱。想到这里,吕布运足十成功手的气势,竟如此的泻了下来。

忙遮掩着自己的杀意,吕布低头道:“太师,什么事?”

没听到董卓的回答,前方楼宇上却坠下一物的砸向地面、且“啪”声后便没了动静。

如此大的声响自然也引起董卓的注意,他反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即将可能成为帝皇的主子开口,前方的士兵自然忙着跑至那物前面一探究竟。过了一会儿后,向董卓回报道:“启禀太师,前方自楼宇上掉下的,是穿着紧身黑色服饰但已气绝多时的一个男子。经确认的结果,乃是官至东中郎将的赵古虎。不过奇怪的是,这人竟身持利刃,似打算要行刺某人般。”

“喔……”

董卓露出满脸疑问的望着吕布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的要在老夫回城的路上行刺?行刺的又是谁?该……不会是老夫吧?”

吕布暗叫糟糕,正待解释的同时;两侧全都蒙面的黑衣一众纷纷拔出刀剑的跃了出来,并且将马车队团团围住,本是夹道欢迎的百姓见状,惊慌大叫的四处逃窜。

黑衣一众也不阻拦,缓缓的成夹击之势的将马车队前后包抄,皇城方向走出一名黑衣蒙面人喝道:“董卓,你多行不义、残害忠良,今日便由咱们替天行道将你伐之!”

本以为董卓见此会方寸大乱,岂料他不以为意的向黑衣蒙面人方向道:“老夫还道你们这些反贼有什么技俩,不过这屈屈数十人,也想要老夫的命!”

黑衣蒙面人大怒的将手一挥道:“动手!”

而就在蒙面人喊道的同时,吕布猛然暴长功力、夺命一击的以“银天双戟”刺向董卓咽喉。

后方来劲之强,乃是华绢生平除武论尊、文评皇及吕布之流外,令她感到有生命危险的高手群。

不敢有所保留,华绢在瞬间已确认了对方共有两人、且每人的实力皆与现下的自己不分轩轾。

她不回头的把握出招机会、鼓起毕生太平真气的将“诛仙”舞的剑气四纵往自个儿后方射出。“当”的一声,才堪堪挡住左首那人亦以长剑刺出的一击。而在借力回身的此刻,右首另一人以手掌挥出的气形旋刀,则声势惊人的已到华绢五官面前。

仗着自个儿手著“金蚕手”刀剑不入,华绢随即倒持“诛仙”、气沉丹田的两手合抱、以泛金黄光芒的金蚕手挟住气形旋刀,且在屋瓦上往后狂撤趁势踏碎百余瓦片,顺势与两人拉开距离。

偷袭不果的两人显然一击不中便自持身份的没有动手,华绢暗叫侥幸的忙回气运劲,准备下一次的交手。

运转五内确定没有受到重创后,华绢凝神望着两人,赫然发现左首一派书卷味的持剑男子,便是当日在郿坞一派斯文、五柳须,身着青色长袍的王世勋。右首那名满脸灰白虬髯、不怒自威,一身精壮肌肉的大汉,若华绢猜的没错,该是清风臣口中、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堡主白狂。而白狂右肩至左胁下方圈着的一个大铁环、环缘泛着一抹青芒,亦令华绢心中一凛。

仍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白狂与王世勋默契十足的连袂再度出手。王世勋仪态优雅的将剑尖往前方瓦片一拨,且在瓦片腾空的同时,大喝一声的将其震碎的满天射将过来。

白狂亦没有闲着,他见王世勋出手的同时两臂平举的如十字貌,脚下八卦步伐的急转如狂暴旋风、右掌成刀的泛起青芒随后劈来。

华绢识得碎成如漫天雨点射来的屑石,乃是神仙剑法中的“泪天泣雨”,且由正宗高手王世勋使来,威力更是不同。

与白晴长时间相处之下,华绢十分明白此招精妙之处,尽管清楚自己天资过人,但一时三刻实难想出破解的方法。且若真硬是接下此招,后面来势汹汹的那记掌刀可没法子受的起。

“该怎么同时接下这两位高手连袂的攻势呢?”

华绢心里想着,猛然回忆当日长安街道上那一计全力重击,她再无犹豫的灌注太平真气在“诛仙”之上,回身划弧将一道金色芒光流窜射出,正是如假似真、神仙剑法中的“斩金破铁”。

金色芒光的“斩金破铁”果然锐不可挡,顿时将王世勋催发的屑石震成飞灰,且硬撼白狂的青芒刀劲。

碰的一声,双方各是震退了数步,华绢在退后的同时,更以“金蚕手”催发气劲的震开余下小部份穿透“斩金破铁”的屑石,如此一来,总算又接下了对方的一招。

尽管目下凶险异常、不该分散心神,但华绢仍无法不注意街道传来金铁撞击声与人的哀嚎,只见她不露痕迹的向两人抱拳一躬,朗声道:“二位看来便是独霸一方的绝世高人,何以接二连三用着偷袭的方法,打算将在下击杀?”

王世勋因李儒的请托特来将当时坏了刺杀王允好事的白不凡诛杀,但没料到此人在仓惶中受两人连手一击仍可安然避开,且武功里还有神仙剑法的影子,心中不禁对此年轻人莫名的好奇起来。他抚了一抚长须道:“老夫南海桃花仙源‘王氏剑庄’庄主王世勋,隔壁这位乃是‘白家堡’白狂白堡主。我俩适才不过是见小兄弟全身散发一股浑厚真劲,故才想要向小兄弟试上几招,并非要你的性命!何况……小兄弟说老夫偷袭,那小兄弟适才那招王某的不传剑法‘斩金破铁’、岂不也是自老夫这儿偷学么?”

华绢暗骂:“这么重的出手,若不是本小姐有两下子早就挂了,还说什么试招?根本胡扯!何况……你以为你和李儒的协议我还不知么?”亦微笑道:“那便多谢两位前辈的指点,而如今在下仍还有事,就此告辞!”

才胆大的转过身子,华绢却听见一声“锵钪”,接着更涌来一道无俦剑气且凝而未发道:“老夫适才便说过要和小兄弟试上几招,刚刚不过是头盘,正菜现下才将登场。小兄弟若是不赏脸,便是不给咱们二老面子!”

因为转身之际正好面向屋宇下方的街道,华绢清楚的看见双方正在混战之中,且情势不如王允所想的如此顺利。正想要下去帮忙,但背后的剑气显然正等着自己露出破绽便随即伺机攻来,她强压心中不安,哈哈一笑的再次回头面向堪称强敌的两人,斜斜举此断剑“诛仙”,亦将太平真气化为有形的与王世勋对恃。

“诛仙、金蚕手……小兄弟的来历不凡啊!”

不知是否刚才交手太快,华绢这般缓慢的举著“诛仙”遥指两人时,本来默不吭声的白狂闻王世勋所言,突然沉声道:“说!为何诛仙会在你身上?还有,白晴这丫头目下在哪儿?”

华绢猛然被白狂的话语一震,这才连带想起白狂乃是白晴的父亲,故白晴本来随身的物品“诛仙”在自个儿手上一亮时,白狂不免会如此的询问。

尽管对方来意不善,但碍于两人皆是白晴长辈,华绢不禁恭敬的答道:“晴姐现下不在这里,这‘诛仙’是她赠与我的东西。”

“胡闹!真是他妈的胡闹!”

白狂突然间咆哮的随手发了一道气形旋刀,立下在远处把一倒楣百姓住家屋顶削去了一半。他双目喷火的喝道:“‘诛仙’乃是世勋兄家传的神器,因将白晴视为儿媳妇而把它给了白晴。没料到这小娃儿如此不识趣的乱来,竟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了个来路不明的小杂种!”

被骂小杂种,好不容易建立起对两人的尊敬顿时无存。华绢亦喝道:“臭老头,你说我什么?你才是杂种呢!”

“你……我……”

便在双方要开起舌战时,王世勋右手一扬的向白狂道:“白兄别要为了此事生气。‘诛仙’不过是个死物,只是你我王白两家象征性的东西,有它没它可一点都没有影响……”

“……而白兄也别如此骂这小兄弟,因为一个女孩被骂杂种可真是十分难堪的啊!”

“女孩?世勋兄说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其实是名女子。”

华绢此时觉得王世勋的双眼便如透视般的看穿自己,不由自主的将两手抱住前胸。王世勋见状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这便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现下如此扭捏的神情,怎可能是一名男子汉呢?且老夫甚至没有猜错,你便是近来名气不小、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

华绢暗道此人思虑之厉害,口中不禁支支唔唔的道:“你……为什么……”

王世勋指着华绢手上的“诛仙”道:“白晴、诛仙与金蚕手,再加上小兄弟你如此扭捏的神情。神似怒剑八式的武学,内力强横却从未听闻小兄弟的来历……小兄弟不是华绢,还会是谁?”

见已无任何理由隐瞒身份,华绢索性点头承认道:“不错!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华绢本人。怎么?难道白前辈真要依着李儒所言,将我带回!”

王世勋道:“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说老夫不太明白将你掳回会对下面的那群黑衣人有何影响?但老夫既然答应了,就会全力以赴。所以奉劝姑娘放下‘诛仙’、乖乖与我俩回郿坞,老夫担保不伤你一根寒毛!”

华绢不雅的吐了口水在屋瓦上道:“我还以为来自南海桃花仙源的人物有多了不起,原来也是个助纣为虐的家伙。想要本姑娘乖乖束手就缚,门都没有!”

白狂闻言怒道:“王兄还和她说什么?将她擒下再说!”

王世勋眉头一扬的将剑抖的发出嗡嗡声道:“既然华姑娘不赏脸,那老夫与白兄便好好的和你讨教几招!”

第三次出手,王世勋与白狂没有再隔空发劲。只见他们两人快速移动的来到华绢的左下与右上方、采包夹之势的令华绢没有后路可退。只不过站上了有利的方位后,两人竟十分默契的将双目合上、如入定高僧般不动如山。

华绢可是瞧的有些不着头绪,但猛然一想,才知道两人目的之一,是不愿让她跃下屋顶、支援王允吕布一众。

没有其他选择,尽管知道高手过招旨在本身气势与情绪的高低,此下急躁的想结束战斗实属不智。但华绢亦感到事情并非表面上的单纯,因以一般的状况来看,若与其合作的李儒真被董卓处死,则自己是否仍需被带回已不重要。不过,看目下王世勋与白狂的模样、似乎还是坚持要活着将自个儿擒下。那……难道……李儒并没有死?不可能啊!这赐死命令是由董卓亲下,且王允所得到的情报该是准确无误才对,除非……有人将自己这方的技俩看透,更将计就计的引所有人入瓮。

想着许多的可能性,华绢脑子一亮的失声道:“李儒与董卓演了一场似真实假的戏,令所有的人以为万无一失!”

回看王世勋与白狂仍不为所动的伫立一方,而左后侧却突然一阵大笑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华姑娘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可真是实至名归,只不过……你明白的太慢了!”

“真的是你,李儒!”

闻声一凛,华绢寻着发声之处,果然见着胸前裹着纱布、身旁还有一文一武伴随的李儒。

李儒半开玩笑的看着华绢、用手指着自己伤口道:“华公主那一剑刺的可真是凶险,若当时你再多用上半分力,李儒可真会下黄泉!”

华绢全神戒备两名将自己退入封死的高手,一字一字缓缓道:“司徒大人的计谋该没有漏洞,你与董卓为何能够看破?”

“嘿……王允的计策的确令阿儒大开眼界,不过,实际上却是你们自个儿在计谋的推行上露出了破绽,让太师感到不对劲。说倒底,还是太师揭破了你们的假面具。坦白说,我李儒亦是豁足了本钱,若没有赌上性命的让吕布将我一生功力废去,你们也不会如此容易便上了当!”

“噢!”

脸色有些苍白,李儒或许仍重伤未愈的感到有些吃力随即坐了下来,续道:“美人、御旨、吕布及刺客的那场好戏,甚至到最后将一切嫁祸给我为止,此计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但可惜的是,你们未免太不了解我与太师彼此之间的情谊。只此一次的栽赃嫁祸,便要太师狠心的将我诛杀。哼!你们也太看轻我与太师互信互任的交情了。所以为此,我与太师才会将计就计的反过来也演一出戏,令你们再无任何防备。果然,王允那老匹夫取得了我已被赐死的假消息后,便露出马脚的自曝身份。”

将手上的羽扇缓缓指向华绢,李儒得意的道:“总之,不但华公主你目下已被两位高人包围,连误以为计谋成功的王允一众也早被影子军团盯上,只待时机成熟,我的羽扇轻轻一挥……”

“……大汉天下从此便异姓成了董家。”

“只怕你不能!”

明白王允等人已一步步的踏入李儒将计就计的陷阱,华绢身形一动,全力施展“剑舞”向李儒疾奔,因华绢清楚以李儒在整个计画中的重要性,若能趁其不备的将他截杀抑或擒住,那或许还有机会逆转局势。

只是华绢想得到,何况是胸有成竹的李儒。但见他不以为意的冷哼、目光微微一瞥,身旁那名持巨枪、全身着钢甲的男子向前一踏,随即轻而易举的将巨枪化为满天锐芒,意欲将华绢在第一时间阻下。

亦在同时,不动如山的白狂与王世勋原已用本身气劲将华绢锁住,而如今华绢内力立有波动,两人更不打话的第四次连袂出手。

前后皆有绝强高手,而下方的战事更不明朗。与时间赛跑的华绢正遭遇头一次两难的挑战。

从没想过自己全力一击的长戟会例无虚发,且在这关键时刻更不该有任何的失误。岂料,此次的吕布真是高估了自个儿,同时,低估了日渐臃肿的董卓。

昔日董卓于西凉、在羌族,皆算得上是当下的第一高手,随身宝刃、十天神兵之一的“月牙刃”,更令他随心所裕的击杀曾想取他性命的对头。

或许是他的身躯慢慢变的臃肿令他变的安逸,或许是他夜夜笙歌的令人觉得他早沉浸于温柔乡之中,但这一切是否属实并无人知晓,大家仅自表面看到的私下猜测而已。

如今,就由他自己去澄清、去证实这一切的真象。

吕布的“银天双戟”的确刺中董卓,但由于董卓修为亦非泛泛,尽管吕布全力一击而来,董卓亦勉强的避开咽喉这致命弱点,只不过仍是无法完全闪开、命中胸膛。

岂知命中董卓胸膛的同时,吕布竟发现在入体三寸后便无法再进,且反而让董卓藉余劲随手拉着貂蝉玉臂的震离马车之外、落在街道距吕布约莫十数步的地上。

“你……冰蚕宝甲!”

吕布望见董卓身上被自己刺破而露出内衬,不由的失声喝道。

冰蚕宝甲,乃是与金蚕手同时齐名于天下的无瑕防具。不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穿着的人遭到敌方以气劲攻击时,更可卸劲化气约莫八成左右,是武林人士莫不贪觎的一件宝物。

集十万只西北大漠深僻的冰天雪地内的冰蚕终其一生的吐丝而制成,天下更仅有一件而已。

与马车队同行至长安城的郿坞亲卫兵忙上前将董卓与貂蝉护住,只见董卓吐了口血、抚了抚自己的衣服笑道:“吕布啊!吕布啊!你万万没有想到老夫早就知晓你有杀我之意吧!”

没将阻在董卓前面的亲卫兵放在眼里,吕布随手干掉一个试图出手的士兵后,将“银天双戟”插在地上恨恨地喝道:“怎么可能?你怎会知晓这个计画?”

董卓接过貂蝉递来的香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嘿……老夫岂会不知狼子贼心的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小蝉儿,你说是也不是?”

脸色有些惊慌的貂蝉闻言,将身子依偎在董卓胸前道:“丞相神机妙算、鸿福齐大,又有谁能害的了……唉啊!你……”

说话之际,貂蝉左手缓缓伸至董卓背上,目露凶光的想趁董卓不注意时重创他没有保护的后脑。岂料欲动手之时,貂蝉却花容失色的尖叫,只见董卓肥胖的右手竟迅捷的将貂蝉本来置于他背上的左臂反转压在貂蝉腰际,并自左手上取下一看似喂了剧毒的匕首道:“你也很意外是吧?……老夫既然知晓吕布的心思,又何尝不清楚你当日委身于我的用意……”

不理貂蝉疼痛呻吟的反应,董卓将舌头伸出的舔了貂蝉泛红的脸颊、淫笑着续道:“若不是你颇有姿色的伴了我数夜,令老夫着实快活的舍不得将你杀掉,你今日能活着来到长安么?”

貂蝉失声道:“连我的目的……你……你也知道?”

“哼!老夫不仅知道,还将计就计的废了你一身修为,难道你不知么?”

“什么?!”

本以为董卓不过虚张声势的随口说说,貂蝉尽管受制,但仍有余力运转内息。岂知连催了几次内劲后,丹田竟是空空荡荡的如同一般未习武的平常人般,貂蝉此下脸色更是苍白。

“你……怎么可能?为何我一点也没有察觉?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董卓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被擒的貂蝉往旁边一丢,甚为得意道:“你这淫荡女子该不会不记得,每次老夫与你快活前,都会借口行无余力的将一瓶药丸取出的吞了数颗。美其名是为了壮阳,但事实上这药乃是羌族密术‘散功丹’。故老夫每当快活的尽泄在你身体里面时、或者是在你为老夫‘吸吮’之际,这散功丹便会因此而随着流入你体内,更被你吸收,一点一滴的化去你一身修为。所以若老夫算的没错,现下的你不过废人一个。”

“卑鄙!”

听闻吕布的斥骂,董卓偏了偏头的不以为意道:“吕布你敢说你不卑鄙么?为了夺得貂蝉与丁原反目成仇,更将他诛杀,难道便是正大光明人等该作的事?哈!哈!总之胜者为王、败着为寇,便让老夫送你们一程吧!”

转而面对周遭的亲卫军,董卓更指了指缩在一旁的貂蝉道:“而你们亦给我听着,只要今日在场的这些叛贼一除。老夫便将这女人送与你们随意玩弄!”

吕布闻言,七窍生烟的差点没吐出血来。眼见原来只有寥寥无几的亲卫军,不知何时竟多出了数倍以上将董卓团团保护,吕布一瞥因适才剧变而憔悴不已的貂蝉、心中豪气一升,银天双戟横前一挥喝道:“咱们便决一死战,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在场的一众几乎都曾看过、或听闻吕布于虎牢一役的恐怖表现,如今见他如不败天神般、充满杀意的站在自个儿的面前,仅管己方人数众多,但竟没人胆敢率先出手。

吕布见状有些啼笑皆非的道:“想不到凉州军中,尽是贪生怕死之辈。既是如此,不想死的便给我退下!”

此话果然引起了效果,只不过却是反效果。就在吕布语毕的同时,夹杂在凉州亲卫兵中,射出一道以长炼牵引的软枪,攻向吕布面门。

没料到李儒身旁那名武将的功力竟是不弱,一手枪法使的出神入化,令打算攻其不备的华绢不由得叹了一声的减缓速度、诛仙划弧的与对方交手起来。急着将对方逼退,华绢没有保留的催谷太平真劲的令剑芒暴升数尺、就算诛仙仅余一半剑刃,但仍是声势惊人的逼对方节节败退。

回身侧挥的再次使出“斩金破铁”,一道金黄色芒光急速流窜直冲此名武将。华绢本道那人会因忌惮剑法之威而闪避开来,岂知这武将竟不躲不闪、抡转巨枪向前一顶,意欲正面硬撼!

枪尖甫与“斩金破铁”交锋之际,武将大喝一声的催发气劲。只听“轰隆”一声,剑招竟无功而返的湮消云散,反观那名武将,不过是被震退了数步,且见他顷刻间便已调息完毕,持枪再度攻来。

华绢不由一凛,心中对此人的修为暗自赞好,更思吟道:“凉州军中的能人果然不少,连一名武将的枪法都可使的出神入化……枪法?出神入化?难道那人便是‘枪王’张绣么?难道实力如此强横,更不在大师君张衡的武功之下!看来,王允的计谋真早被李儒与董卓看透……遭糕!”

来不及思考要如何应变,为王允解决目下的难题,因白狂与王世勋这最为忌惮的两大高手攻势已到。

神仙剑法在王氏传人王世勋使将来,威力岂是白晴发挥数倍之上,但见他再次运用周遭的屑石残末,一招“贪火急奔”已将华绢十方围住、令她再无法动弹的成了困兽之斗。

眼见华绢被王世勋的剑势困住,白狂与张绣更趁机绝招尽出,只见白狂侧头的取下肩上的奇形兵刃“九邪斩”,运劲一吐的如有形旋刃向华绢切来。

“枪王”张绣亦名不虚传,随着巨枪被弹回的同时一挑再上,往被困的华绢头颅刺去。

明白自个儿若继续被困在“贪火急奔”之中,终将会被白狂与张绣以逸杀之,她艺高人胆大的依样划葫芦,只见将诛仙插回腰际、仗着手着刀枪不入的金蚕手套,逆方向的凭借深厚的太平真劲、亦使出有模有样的“贪火急奔”。

顺向的“贪火急奔”,遇上逆向的“贪火急奔”,便如蔚为奇观的两道屑石旋风以华绢为中心点的在四周环绕。

虽说华绢神仙剑法的招式不过乃有样学样比划出来的,但由于其本身太平真经乃道家无上的武学瑰宝、加上吸自张角的内劲亦有数十年的修为,故催发起来倒也一点不比正宗的神仙剑法来的逊色,故两道招式相同、方向不同的剑势便因此而相互抵消。

“好个天资聪颖的小姑娘,单凭太平真经的内力修为,竟可将老夫之绝世剑招破解。不得不叫老夫全力以赴!”

王世勋语毕的待要使出另一剑招之际,早已发招的白狂与张绣两人,再次令华绢头疼。

选择了修为较高的白狂,华绢翻身自腰际抽出诛仙,正要发招之时,白狂“九邪斩”已迎面生疼的全力斩来。

没有把握与白狂正面硬撼,华绢危急之际施展“剑舞”堪堪避过,然后由左弯的倒转回至白狂右侧、激发剑芒的向他身躯刺来。

本以为白狂的九邪斩发劲后来不及收势,故华绢十足把握此招该可让他闪的灰头土脸。岂知白狂一击未果,竟大喝一声的止住九邪斩前劈的去势,但见他身子一晃,单手持着九邪斩的回左全力一挡,“锵”一声,华绢没有预警的被震回张绣方向。

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华绢知晓已被白狂震伤五内。正想破口大骂之际,破脑枪劲已从后方逼来锐劲的令华绢连忙半空回身拒敌。

岂料自己旧力未生、新创又发,本足可应付的枪势在挡下第二记之后,便被震的诛仙脱手的不知飞到哪里去,张绣更藉华绢大感讶异之时,将巨枪一转的重锤华绢胸腹。

接二连三的强力重创,华绢终是无法抵挡的跌在屋瓦上狂吐鲜血。但噩梦未止,王世勋适才决定发出的更强一招已迎面而来。

“龙吟九霄!”

龙吟九霄四字由王世勋口中吐出,霎那间风云变色、颇有撼动山河的气势,只见天象异变、乌云蔽日的自云间涌出九道紫龙且直线冲向的将王世勋环抱。王世勋低吟细念,便如同与九道紫龙合为一体般的向华绢击杀!

“王庄主,李儒要捉活的!”

李儒临际的提醒并没有令王世动减慢丝毫速度,张绣见状忙持枪冲出前去的打算将王世勋阻止。岂知在距离数丈之间,竟被一道无俦气劲生生震回。就在现场众人、包括华绢自己本身皆以为会死在此招之下,远处堪称完美速度的一道人影竟穿破王世勋刻意在四周营造出来的气墙、且定形在华绢面前,双手两柄黑白长短刃合为十字的喝道:“真龙十字斩!”

华绢难受的听到熟悉的招式名,有些力不从心的道:“风……风神先生,是你么?”

交错为十字的兵刃暴发出耀眼逼人的白芒,虽然不及王世勋九道紫龙般的令人震撼,但此招毕竟是阻下武论尊的救命一式。

两招绝世武学交击之下更爆出震天的声响,就连正如火如荼在长安街道厮杀的双方,亦不由得停下攻势的引颈注目。

出手的果然是风神武士,只见他目不转晴的盯着众人,一面向华绢道:“这几个人的实力不弱耶!你和他们过了几招?”

华绢搔了搔头道:“不知道,总之很难缠就是了。你没看我被打到吐血了么?”

风神武士呵呵一笑道:“也对啦!不过你能撑到我赶回来,功力算是相当不错了,别要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对了!去查探的结果如何?”

风神武士指着自己刚才来的方向道:“来了啊!你转头瞧瞧!”

顺着风神武士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十数道人影正快速的接近当中。华绢定神一望,是以御冰剑为首,廖添丁等共十一名“不羁夜”的高手。

见原本已占上风的情势有变,李儒忙向王世勋与白狂道:“王庄主、白堡主,为免夜长梦多,请趁他们助拳一众未到前,赶紧将华绢擒下。”

说的虽是无半点不敬语气,但性格一向暴躁的白狂却哼的一声道:“李儒,你道你是我与王兄的主子么?这么将我们指使来、指使去的,莫要忘记‘王氏剑庄’与‘白家堡’和凉州军仅限于合作关系,并非向你们称臣。”

“这……王庄主……”

李儒闻言不禁暗叫糟糕,因他无料在此时竟会有如此的变化,不由得怔怔的望着王世勋会如何回答。

自“龙吟九霄”被对方这人挡下后,王世勋将长剑遥指的没有任何分心,如今听闻李儒的询问。王世勋淡淡的道:“老夫自有分寸!”

时机一闪即逝,这么折腾之下,御冰剑等人总算是来到了华绢与风神武士的身旁。但见李儒在旁频频催促,只不过白狂与王世勋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御冰剑见一名年轻男子嘴角涎着血丝,转而望向风神武士,见风神武士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此人便是女扮男装的华绢,忙持剑向她一躬的道:“我们自长安客栈接到绢军师你的消息,本打算火速领兵来援。不过因为有些事情耽搁,所以才会这么晚到达!”

华绢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很高兴大家都来的及时,若慢了点,恐怕就得在墓前为华绢上香了!”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浑没有将在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李儒见白狂与王世勋无即时动手之意,他忙与一旁亦是书生打扮的男子点了点头后,随即悄声走至屋檐边、羽扇悠闲的煽了又煽。

仗着风神武士和众仙族高手在此,华绢顿时放松不少的与仙族一众闲聊起来。猛然见李儒如此异样动作,慌张的失声大叫道:“快!快阻止他,他正打着暗号、要埋伏在长安城内的影子军团出手!”

虽是不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但御冰剑众人见华绢如此慌张,立下纷纷亮出兵刃、第一时间奔向李儒方位打算出手。

“难道,你们真以为我方无人了么?”

白狂身一晃的站在李儒面前,九邪斩平举的向正奔来的仙族一众喝道:“要杀他,亦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能耐过老夫这关!”

御冰剑与廖添丁等人相视一笑,各自选择最佳位置向白狂攻来。

见御冰剑等人牵制住白狂与张绣一方,且看来短时间该足可自保;眼见街道四面八方开始涌进假扮为百姓穿着的影子军团。华绢犹豫了一会儿道:“风神先生,你能控制这场面么?我的意思是,阻止王世勋他们加入街上的巷战。”

风神武士回头瞥了华绢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十足自信道:“放心!”

“那……我的那些朋友们?”

风神武士双手翻转的将两把兵刃耍的虎虎生风道:“别要担心,我应允你会注意他们的安危!”

听得这连武论尊都有法子应付的高手回答,华绢示以微笑的顿了一顿、手掌一拍屋瓦的往下纵去。

王世勋倒也没有阻碍,他只是冷冷望着风神武士道:“好大的口气,自以为接下老夫‘龙吟九霄’便无敌全场么?”

风神武士耸耸肩的将兵刃再耍了一次,笑道:“若你这南海桃花仙源的白丁不服气的话,让我瞧瞧更厉害的‘怒剑八式’!”

炼子枪来势虽全无征兆,但以吕布之能,又岂可伤害他半根寒毛。只见吕布侧身一移已轻易避开,更随即顺势伸出五指抓来。

本以为该一抓便中,但使炼子枪那人似乎亦料到吕布会有如此的举动,忙是抖动兵刃如灵蛇般堪堪避开了吕布五指山。

有些意外对方变招之速,吕布“咦”的一声朝持枪人看来。

“是你!”

只见一脸阴沉的李肃身披重铠,也不答话的将炼子枪旋绕,并回身一掷的再次将炼子枪射向对方。

明白了与自个儿交手对象为何,吕布毫不犹豫的身法一展的穿梭在漫天炼子枪劲间、且迅捷的盘住连着枪尖的长炼。

李肃满以为炼子枪可硬可软不会受制,如今反被吕布握住。在心中惊怒交加之下,一意催谷内劲的想要强夺回来。

孰料就在此刻,吕布五指一放的任由李肃抽回炼子枪,在认为对方真气灌满、自个儿当然全力催放内劲的状况下,李肃重心一失,立刻跌了狗吃屎的向后扑倒,枪尖更反弹的打到自己胸口、嘴中鲜血狂喷。

“你……”

恼羞成怒,李肃正边蹒跚爬起、准备破口大骂的同时,他却发现吕布不知什么时候早站在自个儿面前。

李肃急忙要移动脚步、退回士兵群中之际,只见吕布裂嘴一笑,右拳一伸的击中自己胸腹。他猛然感到五内如火烧焰灼的模样,鲜血再吐的翻身毙命。

数招之内击杀了影子军团的副团长李肃,吕布如此强横的实力果然令影子军团不由得忌惮三分。不过就在此时,李儒于屋瓦上以羽扇下令,要所有潜藏暗处的部份影子军团全员出动;瞬间,逾百的影子军团自四面八方的涌进,令王允“保皇一族”这方好不容易浴血奋战多时的结果,立刻逆转。

将对方连人带骑斩成两半的张辽,忙移动位置的来到吕布身畔,脸色凝重的道:“大哥,情势不妙!董卓似乎早知晓咱们的计谋,特定将计就计的引咱们入瓮。这些影子军团杀之不尽,咱们得要想些更好的法子,否则,今儿个丧命的不是董卓,反而是咱们!”

吕布望着不断向后退却、打算离开现场的董卓,他微微点头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董卓诛杀,这些人该会不攻自破!”

有了临时的决定,吕布撇下张辽的银天双戟抡旋的向董卓方向奔来,欲阻止他的影子军团忙是以人海战术的挡在他面前,吕布看也不看,便如砍菜摘瓜般的笔直往董卓的方位前进。

董卓一手拖着劲力全失的貂蝉,一面由影子军团中的精锐贴身保护的从容往皇城方向前进,旨要在吕布等人被士兵阻碍的状况下,先行一步的进入皇城、逼汉献帝依照御旨上的内容禅让这九五至尊之位给自己。

“放开我……你……你这该死的猪猡!”

尽管功力一瞬间化为乌有,但貂蝉仍逞口舌之便的破口大骂董卓,不放过任何可令其不悦的机会。

只可惜,董卓似乎明白貂蝉的用意,吃吃笑的捧起貂蝉美丽的脸蛋,说道:“我可爱、淫荡的小蝉儿,别想说老夫不明白你心里面的用意。你不过是故意想要激怒老夫,令老夫对你痛下杀手。嘿!嘿!只可惜老夫绝不会放过见你被老夫麾下士兵连手凌虐的机会……”

“你……我……”

貂蝉先前被誉为天下五大绝色之一,何曾受到如此的耻辱。心中大恸,舌头一伸的便想咬牙自尽。

董卓自然胸有成竹的聚指疾点了貂蝉身上哑穴,且索性将貂蝉其余可自残的可能性计算在内,一举封住貂蝉其余穴道,令她无法动弹。

他望着貂蝉双目圆睁的愤怒模样,不以为意的再道:“小蝉儿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夫岂有不知的道理。但你在吕布心中的份量岂是一般,有了你这护身符,就算吕布现下站在老夫面前也对我无可奈何!”

与一众已走至皇城与外城街道连接的长桥畔,董卓此际回头对贴身保护的影子军团士兵说道:“你等便在这里守卫,若有任何不对劲的人与物接近。格杀无论!”

众影子军团士兵向董卓抱拳,齐声道:“遵命!”

将貂蝉拦腰抱起,董卓甚为得意的缓缓步向皇城入口的大门,一面还频频回首长安街道上的激烈巷战,喃喃自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绝对的成功,便要有适当的牺牲……从今尔后,大汉天下自此消失,我董家霸业就此开始!”

“好!好!好一个绝对的成功,便要有适当的牺牲。那董卓你便要有心理准备的为我丧失生命吧!”

一句比自个儿还要狂妄的话语从背后响起,董卓忙是全神贯注的回头一望。只见一名儒士打扮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徐徐走向前来。

董卓见了颇感错愕,他放下抱着的貂蝉置于一旁,亮出十大神兵“月牙刃”的喝道:“来者何人?你知否老夫是谁?”

儒士表现的有些错愕,偏着头望向董卓答道:“你不就是茹毛饮血、来自野蛮羌族的董卓么?可怜啊!可怜啊!竟连自己的名字也无法记住,还妄想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你还是乖乖的回家安养天年、免得横死当场。”

董卓闻言气的七窍生烟,月牙刃翻转一挺,便就这么向儒士刺了过来。儒士见状笑了笑道:“真是有趣……数百年了,竟还有人胆敢向我动手!”

一语说罢,儒士长袖一拂的激出绝强气劲直撞董卓,只听“碰”的一声,月牙刃竟已脱手的飞旋半空、然后落入皇城与外城间的护城河里。

董卓见状惊讶异常,因凭他自身修为,虽实力不足可比拟吕布,但若以吕布无敌天下的武艺要将他手上月牙刃震飞、恐怕亦要在数十招之外。可是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儒士,竟在隔空发劲的一招下,就蕴含无俦的气劲将自个儿兵刃震脱。

“还要动手么?”

董卓惊魂未定,有些支支唔唔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或者,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香车美人,老夫……老夫都可应允给你!”

儒士闻言笑了笑道:“若是数百年前的话,董卓你的这份说词或许会引起我的兴趣,只可惜……今日已经是数百年以后。你要应允的,我却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因现下我最想做的,便是取下你的狗头!”

明白对方绝对有如此实力,董卓不寒而憟的忙将一旁受制穴道的貂蝉扶起,向儒士道:“这女子如何?她可是现今天下五大绝色之一,可不比一般的凡夫俗子!”

儒士摇了摇头道:“董卓,难道你还不知晓我说的意思么?这世间的所有喜怒哀乐早不会让我动心,你这么作不过是多此一举,更加强了我要杀你之心!”

两袖抖了抖的随意理了一下衣衫,儒士续道:“你于东汉末年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该是别人站上这争霸舞台的时候!”

董卓闻言趁势将扶着的貂蝉运劲抛向那人,他武艺虽高,但亦明白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自己可以匹敌的对手。忙以貂蝉当作替死鬼的将她掷向儒士,随即激起毕生最快的身法,往后方急窜。

儒士露出苦涩笑容,一阵气劲将貂蝉托住的往旁边放下,望着董卓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天命不可违,更何况你这在历史中遗臭万年的人物!唉……这么久没使那套剑法,也不知还记不记得……”

语毕之际,儒士清风一扬的衣衫飒飒乍响,但见他如仙人舞动双袖般,从容喝道:“诛龙剑出令天下,蚩尤刀现号霸王!诛龙剑……给我出来吧!”

儒士一喊“诛龙剑”之际,指向前方的右手长袖中暴出一道赤焰火光,直射至儒士右手五指前方长约三尺之貌。儒士满意的露出嘉许表情,五指紧握的将赤焰火光持住,瞬间赤焰火光成了一柄古意朴实、剑护与剑柄处有龙体雕镂的赤红长剑。

儒士持剑之后判若两人,原本充满生气的特质竟成了九幽地狱的引魂死神,他双目同时露出赤红光芒的回剑一刺,喝道:“群龙乱舞!”

甫化为一实体赤红的诛龙剑,经儒士一番的气劲催发,竟化为一道赤身、五爪巨龙扑向远去的董卓,速如流星、破体而过,原本仗着身穿冰蚕宝甲、刀剑难入的董卓满脸惊愕、顿时毙命!

随后收回了诛龙剑又纳入自己的长袖之中,儒士再没有答话的乘风离去,徒留吃力的想要坐起的貂蝉。而半空中依稀传来吟唱歌声道:“高祖仗剑杀白蟒,霸王横刀驾乌骓……”

冀州境内磐河边。

磐河,乃冀州边境用以划分地方势力的天然屏障。得冀、幽两州的第一门阀袁绍势力延伸至磐河东面,与磐河西面的公孙世家形成对立的局面。

公孙世家累世原为马贼,后因朝廷的招安而成了北平郡的郡主,隶属第一门阀的管辖之下,尔后发生了反董联军之事后,公孙世家声势大振,渐渐取得本身北平以北的领地主导权,建立起与第一门阀不遑多让的势力。

虎牢一役后,各阀返回自个的根据地。挟带着胜利的余威回到当时的根据地河内,第一门阀的兵力已达十万。

屯兵于河内的第一门阀因为兵力过多的缘故造成粮草的短缺,袁绍为此无计可施的同时,有河北第一谋士之称的田丰提出建议道:“阀主是要做大事的人,而做大事的人岂可每每缺粮之际,便伸手向人借粮!这不仅令阀主的声望降下,更助长了其他门阀的气焰。拥有钱粮广盛的韩馥,乃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为何阀主不趁此将他擒下。从此不但将少了名对手,更无虑粮草的短缺。”

袁绍显然十分欣慰自己身边有如此的谋士,他忙问道:“夫子有否好的法子,可兵不血刃的拿下韩馥的地盘!”

此际另一名谋士逢纪抚了抚长须说道:“磐河以西的公孙世家不也常常贪觎着韩馥的地盘么?阀主何不修书一份,与他相约分食韩馥的地盘,暨时公孙世家兵临城下之际,以韩馥无能之辈,定会央求阀主来援,到时候阀主便可大大方方、不折损一兵一卒的入主韩馥的地盘、吞了他的势力!”

后来事情果真如预期般的顺利,袁绍不但取下了有粮仓之称的韩馥领地,更一并接收了约莫八万的雄师,不过从此以后,却令误中计谋、如被耍了猴戏的公孙世家与其水火不容。而今次两军将兵力分踞磐河东西两岸,为的便是公孙世家一意要讨回公道。

甫得韩馥领地的袁绍,此下不但无虑粮草会有短缺的问题,更意外收纳了约莫八万的精兵,再加上文有田丰、逢绝、郭图、许攸一众,武有天论堂高手狂云、颜良、文丑、张郃之流,第一门阀争霸天下的雏形已完整,等待的不过是“机会”二字而已。

两军隔磐河遥望,此际一早便无法再睡的袁绍带同几名手下,上马随意的驰骋于水草地之间,望着缓缓升起的旭日,袁绍便觉得是个好兆头般的双臂高举一振,像是要拥抱太阳的双臂合抱。

“阀主莫要在此地逗留太久,因为咱们已经离开了袁军安全的警戒范围。若公孙军临时引军来袭,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双眼缓缓的打开,袁绍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回头望向适才开口说话的随身将领道:“淳于琼,你是否相信天命?”

嘴上胡须向两侧外翘的淳于琼不虞袁绍会如此问道,有些慌张的答:“这……回禀阀主,末将实是不信神鬼之说,故亦不觉得有否天命此回事!”

“喔!”

瞥了淳于琼一眼,袁绍微笑的续道:“我也曾与你相同,从不相信所谓的神鬼之说!但自当日我从洛阳远赴幽冀开始,我便不由得不信这一切是我袁绍的天命!我成皇成帝的天命啊!”

开怀的笑声响彻云霄,而不一会儿,袁军营地方面有一骑正火速的奔驰而来。见来人似是十万火急,袁绍不禁止住了笑声问道:“怎么了,郭图?这一大早我军仍未与公孙世家开战,你干嘛来的这么急呢?”

翻身下马的郭图不住的咳嗽,在一旁淳于琼递给他一只牛皮水囊用以止咳之后,郭图才擦了擦嘴角的道:“董卓死了!”

袁绍本还不以为意的忙着搔着耳朵,重复一次的向郭图问道:“什么?郭图你说谁死了?”

郭图一脸凝重的再次说道:“数日前,王允以美人计及汉献帝的假诏书诓得董卓回至长安城,在长安城皇城大门之前,将他诛杀……凉州军一夕之间风云变色、由有变无!”

第八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