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二章五神定魂

何卓,昔日于漕栈双联中,负责收集网罗各地情报并转卖其他人的情报头子,目下据闻竟是病恹恹模样的躲在廖添丁的营帐内。

得知何卓现今在廖添丁的帐中,个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华绢忙要廖添丁带其见何卓一面,将目下所有的疑问厘清,并找出答案。

何卓看来的状况十分不佳,据来到营帐之前廖添丁的陈述,何卓是在联军攻下汜水关不久后才找上自己。

“他不是在荆州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方来?廖大哥没问他原因么?”

廖添丁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基本上我不愿随意干涉别人的私事,虽说他如今好似有难的向我寻求协助,但我亦不会因此而像是条件交换般要他说出他不愿开口的事情……不过,看他目下的狼狈样,该是被人追杀吧!”

“被人追杀?!漕栈双联在南方多大的名气,而他又是帮中的情报头子,谁敢动他呢?”

廖添丁仍是摇头道:“该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但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漕栈双联的情报头子已改由荆州新任刺史刘表心腹将领黄祖替代,或许有关连喔!”

见廖添丁与华绢两人站在帐外十数步却又迟迟不进的白晴打断两人谈话道:“讲那么多做什么?进去问问当事人不就得了,你们俩也真够奇怪的了。”两人相视一笑的会意,随即由廖添丁领头的带着华绢与白晴进到帐中。

营帐内的柴火似特意烧的很旺,在一角的床上被褥中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男子本像是熟睡般的紧闭双目,但在廖添丁等人进来之际,两眼却立即张大的望向他们。

廖添丁见状忙是开口道:“何兄,这两位乃是我们仙族的白姑娘与华姑娘,更是先前灵帝刘宏策封‘护国公主’的两位,因为得知何兄身体有恙,特来一探。”

何卓闻言吃力的起身答道:“多谢两位公主关心,咳……何卓烂命一条,其实是不值得公主们亲来探视的。”

白晴不以为意的问道:“何兄是否重伤在身,瞧你的气色看来,该是伤重许久了。却不知漕栈双联于南方算是寻常惹不起的地方势力,是何方敌人敢与漕栈双联作对、向你下如此重手?”

廖添丁与华绢没料到白晴如此开门见山的便问起来,还以为何卓必不会正面回答,岂料何卓竟是摇了摇头道:“这亦是何卓先前百思不解的地方,但今日听闻廖大哥告诉我的一些消息,我大概可知道谁欲要我这烂命早些投胎。”

华绢奇道:“喔!华绢愿闻其详!”

何卓露出回忆的表情道:“这要从我当日自襄阳城离开后说起……”

吕布恍惚之间的惊醒,这才发现自个儿被安穏的放置在床上,且用被褥细心的铺盖着,而身上记忆中该是充满血渍的衣衫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穿着的,反而是一袭洁净淡蓝色长袍。

回想适才仿佛貂蝉来过,但却又似自己造梦般的不真实。何况,刚刚自个儿不是在运功疗伤么?说不得是个错觉,吕布忙是潜运真气的看看目下的五内伤势如何,却没料到竟在一周天后感到畅顺无碍。虽明白七重浪劲绝不可能如此便清除殆尽,但自己体内行着一道外来的炙热内劲却与先前仿佛梦般相同,这时吕布不禁又想起刚刚是否白日梦一场。

才觉得事有蹊跷的拖着虚弱身体欲要下床,而在自己榻前的小厅堂却传来了一阵古琴乐曲,这乐曲听来柔情似水、无限愁怅,且好像十分熟悉般的不知在哪儿听过。吕布慢慢的信步往小厅堂走来之际,伴着琴声则传来了梦中人的吟唱: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和吐横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小厅堂前坐着的,正是吕布朝思暮想的貂蝉。只见靠窗的几上摆着一古琴,貂蝉一袭淡黄镶绿的贴身小棉袄、头上则插着一只翠玉发簪,双手美晳十指灵巧的于弦上跳跃,而微启的朱唇吐出兰气的发出令人陶醉的嗓音。

就似当日第一次于客栈见着的情景,这时的吕布亦不由发楞的停下脚步,生怕任何的声响都会打扰这美妙的短暂时刻。他倚靠着门框支撑自己略嫌虚脱的身身躯,就这么静静地把握仅属于自己的美妙天籁。

不知是否苍天作弄人,窗外忽是一只黄莺飞至杆上的啼鸣,生生的将投入琴音之中的吕布与貂蝉,自仙境中唤回现实。

“喔!好可人的莺儿……咦!你醒了。”

回眸一笑的貂蝉就有着倾倒男子的魅力,而配合著停在其手指上的黄莺,现下的貂蝉对吕布而言便如瞧见天上仙女下凡般的震惊。

恨不得将恼人的黄莺一拳轰烂,吕布仍表面回以羞赧的微笑,他忙神情自若的走至貂蝉身畔坐下、仔细的将貂蝉再看个清楚。

像是遥不可攀的仙女般,此刻的吕布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开场白。

看着吕布不知所措的神情,貂蝉“噗滋”的笑一声道:“怎么了?貂蝉脸上是否沾了东西,否则吕大哥为何直盯着看?”

明白了自个儿的失态,吕布眼神忙离开貂蝉顾左右而言他道:“没……没什么。貂姑娘来了很久么?”

轻抚古琴,貂蝉将目光望向琴弦的道:“吕大哥很久的定义为何?若以今天而言,貂蝉不过是坐了片刻。但若以天天出入温侯府来说,貂蝉来的时间算是久了。”

吕布奇道:“天天出入温候府?貂姑娘来了这么多日,我怎么完全不知?”

“吕大哥还不知道自个儿已昏迷了五天四夜吧?”

吕布大惊道:“五天四夜?!怎么我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睡了这么……唉啊!”

情绪一时激动,才刚刚平复的伤势猛然又爆发出来,直令忍耐力十分高的吕布亦是皱眉发出呻吟。而此际貂蝉右手食指与中指迅捷的搭上吕布置于几上的左手脉搏,一道微弱但却冰寒的气劲由其两指传至吕布经脉之中。

气劲虽是冰寒,但流入吕布经脉中却令他说不出的受用,吕布知貂蝉正欲助己压下伤势,当下倒也不及问她为何识武,忙定住紊乱的心神平缓经脉的波动。

数刻过后,吕布内伤反噬的情况已获控制,貂蝉亦缓缓收回气劲,并放开搭在手腕上的两指,由吕布自行调气吐劲。

吕布呼了口大气的将双目一睁,满面疑惑的道:“貂姑娘原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原来当日吕布走火入魔之际,檀中穴的那道炙热气劲是貂姑娘出手的,吕布还以为是个梦呢!上苍待吕布可算不薄,遇上了算貂姑娘般的医术大家……”

运劲数刻显然对貂蝉亦是十分吃力,她自怀中取出香巾的拭了拭自个儿额上的汗珠笑道:“内家高手?吕大哥可说笑了,貂蝉因曾遇一医术大师传予运劲疗伤的皮毛,且适才见吕大哥痛苦万分才冒险一试。何况,貂蝉游历天下,虽身旁亦有雇用保镳,但难保万一的凶险。不过,几招粗劣的剑法倒是懂得,但却绝不能与吕大哥这般的高手比拟啊!”

吕布见貂蝉自谦,倒也不再追问。但似有话仍未说完的貂蝉续道:“不过……几日来貂蝉替吕大哥把脉之余,发现了个奇怪的劲气存于吕大哥体内,非但无法藉以外力将之驱除,且此劲气竟像有生命般的会将外来的劲气吸收纳为己用……”

“……吕大哥该要尽速将此劲气除去,否则对你将有生命的威胁!”

吕布闻言亦感貂蝉于医术上的修为了得,他点了点头道:“貂姑娘果是厉害,此劲气名为七重浪劲,是先前被一个宿命仇敌所伤。吕布也经试过多种方式疗伤,但目下对其仍是一筹莫展。不过,我已暂时花去三成功力将之封住,虽说会影响到我本身于场上与人厮杀的真正实力,但依吕布目下的七成功力还暂无人能敌……貂姑娘不用担心!”

“七成功力?!包括那传闻于黑榜上的第一‘青魔’么?”

吕布感到讶异的道:“貂姑娘知晓了……是否是张辽那多嘴的告诉了你?这多嘴的张辽……”

再次搭上吕布左腕,不过是单纯的将右手放在其上的以示关心。貂蝉望了望吕布道:“别要怪罪人家,此事已传遍洛阳城,就算张辽不说我亦将有一天会自别人口中听见……貂蝉是担心你目下的状况啊!”

“放心!我只要静静修养几天不要动了真气,暨时仍有七成功力应付。”

“但若青魔真是如传闻中般的厉害,以吕大哥目下七成的功力该是输多于赢。”

望见吕布双眉一皱的显露出被猜中心事般,貂蝉缓缓再道:“我有一法,不知吕大哥是否愿意试试?那将可以把吕大哥的功力提升至八成,不过……”

“不过什么?貂姑娘直言无妨。”

逗了逗仍在啾啾啼叫的黄莺,貂蝉目光瞥向别方的道:“貂蝉事师的医术大家曾传我一种名为‘五魂定神术’的疗法,是以五支针灸用针刺入吕大哥的五大死穴之中,不但能将吕大哥的功力提升至原本修为的八成,若在紧急之时,吕大哥也可以壮士断腕的将之推展至之前的十成功力,但……”

“……但每催发至极限之际将会把刺入死穴中的灸针逼出一支,而在将第五支灸针逼出后,将会……针离人亡!”

见吕布没有接话,貂蝉续道:“此为不得已中的法子,不过,如果吕大哥能不与青魔交手的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貂姑娘什么时候可以为我施展‘五魂定神术’?”

貂蝉迟疑一会儿道:“吕大哥不再考虑一下么?”

像生出无比豪气般,吕布不以为意的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吕布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要死,亦要死的轰轰烈烈、名留青史!……貂姑娘还未回答我的话?”

貂蝉叹了口气道:“明日。待貂蝉回转住处准备用具药草后,便过府来为吕大哥入针!”

“所以,何兄是认为漕栈双联的两位少帮主该是此事的主使人么?”

“该是如此才对!因前思后想也不会是吕少主出手的……”

华绢偏了偏头的奇道:“何大哥为何对吕布如此的信任?相信大哥你行走江湖多年,该清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一个像从天而降的陌生少主,何大哥难道一点怀疑都没有?”

何卓咳了一声,将身旁的一杯热茶捧起的饮了一口道:“什么原因我想廖老哥亦有和你们说了,否则两位公主也不会亲自来询问有关吕少主的事情……本来我亦怀疑沿途追杀我的对手由谁派出,但在近日听到黄祖替任我的位置之后,我更能肯定是蔡瑁与张允两人动的手脚……”“……因在此场帮内斗争之中,这两人将会是最大的获益者,亦是一石二鸟,将两位老帮主与吕少主一举除去的最佳计谋!”

白晴点了点头道:“蔡僻与张仇一死,且将此责任嫁祸给吕布后,蔡瑁的姐夫刘表自然毫无疑问的登上荆州刺史的大位,而扶植刘表的两人则实际的控制了荆州的兵权与地方黑帮的势力……蔡瑁与张允看来非是二流角色,因这样的嫁祸法子虽不怎么高明,但目下被反董联军困在洛阳这儿的吕布实是无法辩解。何况蔡瑁方面先下手为强的发布吕布杀死蔡僻与张仇的消息,自然没有人会怀疑凶手其实是蔡瑁与张允。因没人会相信自己的儿子竟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众人此际默然的不再讨论。因对仙族而言,少了漕栈双联的支持,便等若联军无须顾忌受到董卓与其前后包夹的隐忧,这可算得上是好事。

正打算告退的让何卓好好的休息,没料到却听何卓再次开口道:“何卓想请诸位帮我个忙!”

“咦?!”

廖添丁望了华绢与白晴一眼,向何卓开口道:“何老哥与廖某的交情匪浅,有什么事交代一声吧!”

想不到何卓没有回应廖添丁,却一脸诚恳的向着华绢道:“此事非华公主两人不行!若华公主没有答应,则何卓说出来不过是白费。”

“我?!不会吧!什么时候我成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如果不答应还被说是白费?”

白晴取笑的说道:“小绢莫要忘了何大哥的职业,你于黑色林地及洛阳皇城的表现,何大哥岂会不知。若我猜得没错,何大哥定有个请托,需要用着你的小脑袋瓜。”

何卓忍着痛处微微笑道:“白公主果然亦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愧与华公主并称为‘护国双姝’。此事危险异常,当然,若华公主不肯答应的话,何卓亦不敢勉强。”

好似觉得事有蹊跷,华绢终于开口说道:“何大哥直言无妨,若华绢真的没法子帮忙,也会试着想些其他的解决之道。”

华绢的应允像是荒漠得到绿洲般、何卓大喜的便自床上跌到地下的向着华绢直是叩头,倒叫众人脸上十分的错愕,华绢更不知该要闪到哪里去的直呼见鬼。总算,在白晴与廖添丁合力的“制服”下,重伤的何卓终是被“送”回了床上。望见何卓气喘呼呼的模样,华绢安慰道:“何大哥真的可以不用这样!华绢如能力可及,定会不负所托。”

何卓颓圮如泄了气的球般道:“华公主能否替何卓将一封信送给吕少主?!”

“不过是送封信嘛!……什么!送去给吕布?!”

“绢公主当真要替何卓将这封信送去吕布那里?!咱们现下正与凉州军作战,绢公主难道不知现在前往不过是羊入虎口、必死无生么?”

“没错,我也认为此事不妥。绢公主可是咱们仙族的首席军师之一,眼下两军交战在即,少了绢公主坐镇,若真发生事情族长欲与绢公主商量之际该要如何是好?”

“嗯,我黑鹰亦不想限制绢公主你的自由,但此事风险极大,绢公主如此贸然离开实属不智。黑鹰亦希望你考虑考虑,莫要随意拿生命开玩笑!此地至虎牢关仍有段距离,且前去安全难测。更重要的,若一但令对方知晓了你的身份,凉州军肯与你善罢干休么?”

回到仙族的营地,廖添丁马上向大伙说明华绢这重大的决定,立即引来了意见不一的反对浪潮。

没有人赞成华绢为了一个已无任何利用价值的过气情报头子冒此风险,但将何卓托付的信封紧紧保管在怀里的华绢,却异常坚持的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知怎么的,华绢忽是抬头问廖添丁道:“廖大哥,何卓目下的伤势如何?有否生命之危?”

廖添丁不知为何华绢如此问道,他简单的回答道:“生命该是没有问题!但以他目前的状况则需要很长的一段休养,否则难以恢复。对了,这与绢公主是否答应有何关连呢?”

确认了何卓无生命之危的忧虑,华绢侃侃而谈道:“黑鹰族长是否将复兴西楚霸业视为自己一生宏愿?”

黑鹰闻言一震,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

“好,那黑鹰族长认为一个势力是否能顺利发展,正确的情报与及时的搜集是否重要?”

黑鹰回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何况仙族目下不过是两千余人的组织,情报的正确性与迅速的搜集自然占很重要的地位。”

华绢笑了笑道:“正如黑鹰族长亦十分清楚情报对仙族的重要性,何卓之前身为漕栈双联的情报头子,手里所拥有的情报正是我们十分欠缺的……”

像明白华绢的意思,一旁的御冰剑接着道:“所以,绢公主的意思是说服何卓加入仙族,不但可以省下平日搜集情报的天价费用,亦可令仙族在情报收搜的经验更加快速成长!”

众人此刻才真正明白华绢的用意,亦不知不觉的佩服起这名女子的细心,竟在数个喘息之间便要伧促作出的决定、其背后竟有如此巧妙的一着。

咀嚼了华绢的一席话后,黑鹰提出疑问道:“那……如果何卓真是如此容易倒戈的一个人,是否并非值得这么信任。若哪天他有机会再回到漕栈双联,说不定会似现在的将仙族出卖?”

廖添丁闻言说道:“这情形该不可能再发生,因为何卓会离开漕栈双联的原因已经十分明显。他是唯一明白、亦可证明吕布并非凶手的证人。故现令的蔡瑁、张允及刘表等,绝不可能会将其重新纳入,反倒是会不计一切的将他诛杀!”

华绢接着道:“何卓会目下暂时投靠仙族绝非无故的举止,自然是对仙族有一定程度上的评价。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让他明白良禽择良木栖的道理。有他的加入,对仙族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见众人再无异议,在华绢汇整意见及交代事情后,便决定在天明后独自赴虎牢关寻找吕布。

天将明,荒野上的一道人影迅捷的在草原上全力施展轻功的奔驰。虽说这人已刻意用着乌黑的布料将自己结结实实的包裹,但从其身上仍透露出曼丽胴体显现出来人是名女子。

女子的五官亦是用着黑纱蒙住,但露出的明亮眼珠在天未明的星空下仍是如此的动人、摄魂。

“唉……古代真是有够麻烦,不但距离又远,且连个代步工具也要为它把屎把尿;不带工具呢!就要靠双腿跑的要死……希望不会成了萝卜腿才是!不过……一个人在这乌漆抹黑里赶路还真是无聊,如果晴姐在这儿就好了。”刻意扮成黑衣人模样的正是华绢,在决定天明后独自赴虎牢关传送书信之际,便因为要一人前往而遭到白晴的反对。

“小绢,你真决定要将何卓托你的信件送去虎牢关?”

不是很注意白晴的反应,华绢此下正忙着将身上的黑布系紧,一面喃喃地道:“嗯,晴姐不是听到我的意见了么?送信件给吕布是不得不做的事……”

有些气急败坏,白晴忙道:“但……但你是要自个儿一人前去,这怎么行!……不成,我陪你一起去!”

“不成的啦!晴姐与御冰剑两人要轮替保护黑鹰族长的安全,怎么可以随意的离开呢!而且,目下我的修为亦算不错,除非遇上像张鲁那样级数的高手。所以,你别替我担心啦!”

“可是……”

见到白晴已不似适才那么的坚持,华绢顺势将白晴推至床边、拍拍胸脯的道:“别替我担心,我去去便回!”

回想着才说了不久的话,华绢目下急驰的喃喃自语道:“唉……我去去便回……果然没错,我现下就想回去了。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虎牢关。况且,听闻虎牢关比之汜水关更加易守难攻,我这么大个人又怎么才有法子进得去……”

或许是华绢来自西元2200年蛮不在乎、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个性,在想了想没法子之下也不觉泄气,仍是脚下不停的向虎牢关迈进。反正,以其心中认为,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咦?!前面好似有人……这么晚还在外边,不是正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就是对方派来的间谍。”

见到前方有些许异状,华绢忙依照白晴之前教导自个儿的藏气闭劲之法,把本身所散出的气息完全压下,且用以寂静的身法向前方靠近。

在即将落下的月光照耀下,前方显然有着两人亦像华绢般的朝虎牢关方向赶路,一高一矮、一道一俗,高的那位道士装扮的人肩上还扛了个麻袋,以其沉匐匐模样应是装了不轻的东西。而矮的那人秀士服打扮,一个酒槽鼻特别的醒目。

依两人行进的身法来看,那秀士服的矮子修为甚潜,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不时还靠道士用手托住才勉强跟得上脚步。

道士的身手便显得高明多了,不但扛了个看来颇为沉重的麻袋,还能健步如飞的在前面带头,可见其自己修为着实不低。

而此际矮子终是不愿再移动半步的跌坐一个小枯树下,气喘呼呼的不停吸气。

“军师莫要在此休息,此地乃是联军驻扎范围附近,若是给其发现,对咱们很是不好。”

道士看来完全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他仍将麻袋扛在肩上的说着。

被称为军师的矮子接过道士递上来的水壸痛饮一番后,用着衣袖将嘴边水渍擦去的道:“这等苦差事可真是累煞了我杨松,怎么会要我亲自将此物交给董卓……想不透?还有,干彻道长的意思是,咱们‘五斗米道’还得看联军的脸色么?”

华绢在后方林中闻言大惊,原来这两人竟是“五斗米道”中人,让本打算更接近他们的她生生将脚步给停了下来。想到那夜杏花村中的张鲁,华绢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嗦,但为了了解“五斗米道”与凉州军有何关联,华绢忍住转身拔腿就跑的念头,定下心神的继续听着那两人的对谈。

被杨松唤为干彻道长的男子显然对其十分忌惮,只听他开口答道:“这当然不是,‘五斗米道’现下如日中天,又怎会在乎这小小的联军。只不过……师君交待的事情若因此有了差池,那干彻可是担当不起啊!”

似乎也极为害怕这个性反覆的张鲁,杨松闻言微微发抖的面色一变道:“干彻道长说的也是。师君交待的事可千万不能有误,否则,咱们俩可能没机会活着回去!”

才正经了一下,杨松一脸猥亵的往麻袋摸了一把道:“嘿!不过可真便宜了董卓那家伙,听闻这人人高马大的、壮如狮虎,可一夜连驭数女,想必底下的也……嘻!嘻!倒可怜了这小美人,这便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哈!哈!哈!”

干彻亦忙着陪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干彻道长抬头望了望天色的向杨松道:“时间已晚,今儿个是难能到达的了虎牢关。咱们便找个地方歇息半天如何?等明早天亮、饱足了气力再行赶路!”

双手捶着腿的杨松闻言,亦是有些不情愿的道:“也只好这样了,只可惜附近的民家该没有像样的食物……嗯,若有女人的话也成,不过,这种乡下地方的货色……唉!真是糟糕,真是糟糕。”一面埋怨着,杨松随着干彻道长心有不甘的连袂消逝在黑夜里。

在杨松两人离去了半响后,华绢再三确认没有尾随的人之后,才慢慢移动身体来到适才两人谈话的地方。

“看来‘五斗米道’可能已与凉州军合成一气,现今的两人更可能是负责说项的使者。难怪,联军之中的各地兵阀除凉州一路外,汉中的‘五斗米道’亦不在列……原来张衡早打算和董卓联手。跟去看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把戏!”

虎牢关的来源始于西周。

西周的高奔戎乃是周穆王的卫士。一日穆王去郑圃打猎,沼泽芦苇中有虎。高奔戎自告奋勇把老虎擒了回来。穆王大喜,命人打造一个牢笼囚虎,放在东虢地方饲养,于是“东虢”就有了“虎牢”名称。

虎牢后来改称成皋,在战国时属于韩国。公元前249年秦伐韩,韩献成皋给秦。秦在此设关,名“虎牢关”。

虎牢关在大伾山上、北临黄河、悬崖绝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楚汉战争时,剑神刘邦、妖刀项羽在此鏖战两年半。这个地方现属河南省荥阳汜水镇,与汜水关比邻而筑,是为洛阳城周围的最后防线。

或许因为两关牢如天险般,在历经数年的黄巾战乱之际,许多为避祸的百姓纷纷移居到两关之间从事农牧生活,反而带动了此带的繁荣。

本是为数近千人的一块农牧地区,不过,因为汜水关已沦陷于反董联军之手,且凉州军与反董联军即将在虎牢关前正面硬撼,故风闻消息的居民皆忙携家带眷、收拾细软的入虎牢关躲避,而原算得上热闹的农牧地区转眼间变的寂寥,甚至至半夜后连蝠鸣犬吠的声音都没有。

“呸!这顿晚膳真是难以下咽,连个肉脯都没有,我的嘴里可快淡出个鸟了。咱们清晨进入虎牢关后,定要找地方好好的给它吃的酒饱饭足,然后叫两三个女妓来玩玩!”

杨松将身体整个陷入附近仅于一老农夫提供的客房床上,一口秽言的四处漫骂。

干彻道长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忽是想起某事的将随身扛着的麻袋打开道:“乡下地方便是如此。不过刚刚咱们只顾自个儿用膳,倒是忘了麻袋里的这人肚子饿不饿?”

麻袋一开,其中装着竟是一名约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女子双目紧闭的就这么卧在麻袋之中,连干彻将麻袋打开都没有发觉。

干彻用手指点了点少女项椎后的穴道,而这时少女才缓缓的转醒。少女双目一睁的望向四周的环境,且见到一脸冷寞的干彻与色眯眯的杨松,自我防备意识顿生的两手握拳、口里大声斥骂的道:“你们这胆大妄为的强人,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干彻道长瞥了一眼少女的没有答话,迳自到了一角盘坐的闭目养神。杨松见状,双手不停戳揉的邪笑道:“女娃儿饿了多天还这么有元气,很好!很好!要不要吃点什么啊?”

“吃你个头!快放我走,不然到时候我爹爹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

拉拉下巴的山羊胡,杨松一脸不屑的道:“你爹爹?!哼!不过是个过气的西楚遗族,还妄想与咱们‘五斗米道’斗。省省吧!我也不用再隐瞒的跟你直说,咱们师君因为你拒绝此姻亲而一气之下决定将你送给董太师作为联盟的馈礼。若你爹黑鹰真有法子,便叫他来找董太师要人吧!”

原来,背负在干彻道长肩上麻袋里的东西正是瑜儿。也不知因何缘故的会自杏花村被张鲁掳走,且在张鲁逼婚不成下,张鲁索性向大师君张衡建言将瑜儿当作馈礼的送给十分好色的董卓,以作为“五斗米道”愿与凉州军联盟的诚意表现。

而这时偷偷跟到这里且感觉肚子也有些饿的华绢,在外面窃听亦是大惊,她没料到麻袋中的东西竟是瑜儿,忙更聚精会神的倾听三人的对谈。

被如此讥笑的瑜儿显然有些无力,因以目下仙族实力而言,若自己真的成了待宰羔羊被送入虎牢关,将再无机会离开,更遑论自己的处子之身是否能得以保存。

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在联军阵中的御冰剑,如果他正知道自己将羊入“虎”口,是否会不计一切的赶来像个绝世侠客般将自己救出呢?

答案是不会的,瑜儿自己清楚御冰剑对需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父亲是十分明了的,他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放弃如此重要的任务。因为他保护的,是仙族唯一的希望,是仙族最重要的人物。

泪珠缓缓的滑落,瑜儿再没有与杨松辩驳的说些什么,她只是低下头的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情伤的难过。

杨松见状还以为瑜儿被自己的言语吓哭了,他一付不怀好意的走近瑜儿、双手伸手假借要安慰之意的试图揩油,正当双手要碰上瑜儿颤抖双肩之际,一旁闭目盘坐的干彻道长突是双眼一睁的喝道:“什么人?!哪里走!”

干彻道长随即如电般的冲破屋顶,长啸般的腾跃不知追赶什么而去。杨松见状忙是自包衭中取出先前瑜儿惯用的一对精制双刃、交错在胸前的谨慎戒备着。过了半响没有半点声息,本是紧绷情绪的杨松随手将双刃扔在床上,喃喃自语的道:“这干彻搞什么东西?明明连半个人影都没,还故意耍帅的把屋顶弄破了个大洞……真是不知所谓!”

眼看着紧张的气氛暂且舒缓,杨松望向屋内只剩自己与瑜儿一人,当下色心大起的想道:“反正这女娃儿就要送给董卓,横竖亦算是浪费了!倒不如自个儿先快活快活。何况董卓妻妾成群,且只要稍加解释,相信也不会在乎这女娃是否为处子。”

心念及此,杨松双瞳放大的望向一旁跌坐地上的瑜儿,眼见瑜儿先前因为此擒她而来的张鲁搏斗而弄得蓬头垢面,却让杨松反而更加欲火中烧,恨不得立下将她吞入腹中。

瑜儿见状亦觉不妙,本来自个儿的功夫远胜此人,平时若是见着以这眼神望向自己的家伙,双刃早就抽出的将对方捅了个窟窿,只是没料到那个叫张鲁的坏蛋竟将自己的武功封住,令自个儿觉得软弱无力的连一个寻常人都敌不过。眼见自个儿步入危险之际,瑜儿忙喝道:“你……你要作什么?别要过来,那张鲁不是要你们平安的将我送到虎牢关么?”

杨松手掌一抺下唇的状似流口水貌的答道:“女娃儿别要担心,我杨松自然会将你安安全全的送到虎牢关。不过,爷儿我现下有急难,需要女娃来救治一下!”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杨松将裤头的衣带拉下之际,不经人事的瑜儿再怎么笨也明白这人要做什么卑鄙之事。她忙将双手抱在胸前的道:“走开啦!不要碰我!走开!”

瑜儿现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正当杨松褪去长裤之际,瑜儿忙是将双眼捂住,但却同时听到一声凄凉尖叫自杨松口中发出。

瑜儿急忙睁看双眼,见到的除了倒卧一旁不停翻滚、且下体涌着血液,叫声有如杀猪般的杨松,而立在门口的,正是自己期盼见着的救星──华绢。

华绢一派悠然的将手上的“诛仙”断刃所沾上的血迹随手拿了一块布擦了,然后才向瑜儿道:“没事吧!”

瑜儿乍见亲人,虽说并非自己最期盼见着的御冰剑,但华绢的出现便如雪中送炭般的温暖,她不由分说的紧紧上前抱住华绢、背对着华绢流下两行清泪。

华绢像是安慰小孩子的拍着瑜儿背脊、一面有些自责的道:“对不起喔!因为刚才要引开那臭道士花了不少时间,所以回来晚了……不过,也不算迟啦!至少还是救到了你。”

离开了华绢的拥抱,瑜儿破涕为笑的道:“你……你不知道这个人都恶心,他刚刚掏出的……对了!华绢,你把他怎么了?”

望着已痛昏过去的杨松,华绢踹了一脚的亦笑着道:“不过是把瑜儿觉得恶心的那个东东割了啊!……也算是替他治病,他刚刚不是说有急难么?我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两人聊了一下近况,华绢此际担心干彻道士发现异状的去而复返,她忙向瑜儿道:“此地不宜久留,那道士的武功不弱,咱们犯不着和他硬撼。我现下便送你到联军仙族阵中,再叫御冰剑来帮你报仇!”

瑜儿幽然的叹了口气道:“御大哥是不会为了我而离开爹爹的,何况我现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早看透了……不说了,咱们快离开吧!那道士听说是‘五斗米道’的四大散人之一,修为亦非常了得,否则张鲁也不会将此任务交于他。”

想到当日张鲁展现的实力,华绢心中不禁一懔,忙帮着瑜儿收拾细软的准备走出房门。

房门正要打开,一道剑劲已是破门而入,华绢忙将武功被封住的瑜儿推至一旁,双手同时合十的将不明物挟住。

“好身手!想不到仙族中的女子竟有如此修为!”

说话之际,被华绢双掌挟住的长剑一转一抽,瞬间出招之人破门而入,便是适才被调虎离山的干彻道长。

尽管双手有“金蚕手”保护仍是被震的隐隐生疼,但华绢仍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臭道士不明白的还有很多呢!何况女男平等,为什么女子的武功修为就一定得要不如男子?”

一时语塞的干彻道长,望向一旁地面死生不明的杨松,向华绢两人道:“你们将军师怎么了?”

瑜儿恨恨的道:“你该知道要非礼女子的下场!”

干彻道长闻言愕然道:“……死了?!他死了么?!”

华绢将插在腰际的“诛仙”抽出的甩了一甩道:“死倒是没有,不过命也该是去了一半了……不过如果他没有流血过多的死去的话,那就会变成‘十一常侍’了。”

一时间不明白华绢在说些什么的干彻道长,喃喃自语片刻而恍然大悟道:“十一常侍?十一常侍?你……你们把军师的命根子……”

不在乎的华绢一脸无辜道:“他说他有急难要我们帮忙,还拚命的指着下面说请我们救救他,那……我只好救救他啰!人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1

铁青着脸的干彻道长听罢,将长剑斜指华绢的道:“伤我‘五斗米道’的军师,其罪难恕!我干彻虽不喜与女子动手,但你……非死不可!”

干彻道长不过将长剑一指,凌厉剑气便再度疾射华绢,且身子一偏的贴近而来。

曾与张角、张鲁这等特级高手交战,仅管干彻道长的此剑阴邪,但华绢倒是还能从容应付,只见她催动太平真气的将内劲集于“金蚕手”上,双手划圆如太极般便卸去了干彻凌厉的剑劲。

剑劲一散,剑锋便无法掩盖的显露出来,华绢见状轻劲“剑舞”一动,竟骤然速度倍增的晃至干彻跟前,且十指翻点的对准干彻左边胸腹,此十指若是点中,凭目下干彻道长的修为亦别想要再出任何招式。

干彻道长没料到华绢的修为高明至此,但他身为“五斗米道”四大散人之一,其实力亦不容小觑,见华绢如此贴身出击,当下回剑自保的欲逼退华绢,左手更聚成剑指的从右臂下方绕向背后的刺往华绢胸腹,欲要破其护身罡气。

这种希奇古怪的招式华绢倒是第一次见到,但她本来习练的“太平真经”就是注重内功修为的秘笈,且主张随性而发的招式,故目下干彻道长的这些攻势对其根本没有讶异的感受,反而成了一付看看你还有哪些怪招的心态在与干彻道长交手。

只不过,华绢一直不明白自个儿的修为已属宗师之流,她见干彻道长左手剑指刺来,本欲将之阻住的分出手掌接下攻势,没料到“太平真劲”的护体罡气自个儿产生反击动作,在接下剑指之际,华绢不自觉的手掌一合且爆出全身修为,只听得“喀嘞”一声,干彻道长贯满真劲的两指竟被捏碎。

而在干彻道长来不及哀嚎、华绢亦仍未惊愕之际,另一手顺势的翻拍而出,抢在干彻道长回剑自救之前的被震出门外野地数丈。

没有人敢相信,包括瑜儿、倒在地上的干彻道长,或者是望著有些支离破碎的茅草屋的华绢,都不能相信华绢数招内将“五斗米道”中的有数高手、四大散人之一的干彻道长在数招内败退。

干彻道长微微抬头的狂吐鲜血道:“这……这是否大贤良师张角的……的‘太平真经’?”

稍稍平复了自个儿惊讶的心情,华绢点了点头的道:“没错!只不过这些修为再不是大贤良师张角的,何况,张角也死了有一阵子了。”

认为自个儿大意下而误中华绢毒手,但“太平真经”乃是道家的无上宝鉴,习练之人岂是一般。干彻道长身形弹起的微微停顿一会儿,再不答话的转身离开的消逝月夜风雪中。

两人楞在那儿许久,终是华绢呼了口气的向瑜儿说道:“瑜儿!瑜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

确认了一下周遭的状况,华绢出了屋外的找到躲在密林中的老农夫,在他怀中塞了几两碎银后,才又回到屋内的向瑜儿道:“这儿不甚太平,虽说这个‘五斗米道’的色狼已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个妖道也不知为何的转身离开,但难保‘五斗米道’会再有来援。我先陪你回联军仙族的营地让大伙可以保护你,然后再出发到虎牢关!”

“虎牢关?华绢你为什么要去虎牢关?现下两军交战不是十分危险么?你怎么会无故的跑去哪里?”

听闻瑜儿如此问来,华绢便将先前得到情报传闻漕栈双联的两大龙头猝死、有心人士诬赖吕布为杀人凶手的开始说明,最后才道出何卓委托自己送信至虎牢关给吕布的结果。

瑜儿听儿狐疑道:“虽我不曾去过虎牢,但听闻这个地方飞鸟难渡、易守难攻。何况目下还有凉州军之精锐镇守,华绢有想过怎么进得去么?”

“嗯……说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我也十分的头痛。尽管我的武功再怎么高,也没法子一跃上至楼台,更何况在守备森严的城墙上,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我帮你好了,华绢带我去好么?”

华绢摇头道:“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十分危险的。若黑鹰族长知道我带着她的宝贝女儿深入险境,到时候不扒了我的皮才怪,不成!不成!”

努力的想说服华绢,瑜儿颈子一偏的道:“爹才不在乎我呢!他只在乎他的西楚霸业,夜夜想着如何复兴项氏王朝。若有一天要从西楚霸业和我中择其一,他定会牺牲我的……”

“可是……”

瑜儿见苦肉计生效,继续说道:“何况华绢你的武功那么高,连那干彻道长都不是你的对手,且之前连‘白道风云榜’上的张鲁亦拿你没辄。我想普天下该很少人是你的对手,又何必担心我的安危,我又不会随意离开你的身边。”

一捧一抬的终是将华绢说的心动,且华绢也希望在这孤寥的旅途中有人陪伴,在私心与良知的冲击下,华绢终是屈服的点了点头道:“瑜儿可要答应不能离开我半步喔?否则,我可担不起你发生事情的责任!”

不过,在答应瑜儿与自己一齐出发的同时,华绢不禁苦恼如何进入这飞鸟难渡的虎牢关。但就在自己抱头苦思之际,成了“太监”而痛晕过去的杨松这时却呻吟的转醒。

看着仍捂着下体不停翻滚的杨松,华绢又望了望屋外干彻道长离去的足迹,她脑中顿时生出一计的叫道:“有了!”

仔细的检查一次自己脸上的装扮,华绢现下十分满意自个儿的改变。看来,当时在宜宁夜变后自赵忠身上取走易容物品可一点都没错。如今藉这“死人东西”将自己改头换面后,该可肆无忌惮、配合与瑜儿讨论出来的方法,大摇大摆的自虎牢关大门进入。

“没想到以前在小说里内看到人家可以易容化妆觉得十分胡扯,但看到自己现在换了个模样站在铜镜前面,我不得不相信古代真的有易容术。”

这样的喃喃自语当然令站在一旁也觉惊讶的瑜儿不知所云,虽说华绢与瑜儿情同姐妹,但华绢仍做不到向瑜儿透露自个儿来自未来的事实。

她一面将缠在胸前的白布绑牢、开口向瑜儿道:“有向老农夫借到衣服么?”

像顾左右而言他的方法分散了瑜儿的注意力。果然,瑜儿闻言的点了点头,举起右手的一坨衣服道:“这借住的老伯好不容易找着了以前他儿子的衣服,华绢你试试吧!……不过,看着你这陌生的面孔,我还真有一点不习惯呢!”

动作迅速的将瑜儿拿来的粗布长衫套上后,华绢对着铜镜将过于松裤的地方用长布固定后,转了一圈的向瑜儿道:“就是要连你也认不出来才好啊!之前我曾在洛阳露面多次,有很多人都看过我的面貌,如果没有改变装扮的话,到时候被认出来可是很危险的事呢!”

将手搭在瑜儿肩上道:“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替何卓送信给吕布,可别另外生事而涉入险境。这是不值得的。何况,那个干彻道长也不知是否回转汉中讨救兵,所以咱们的行动要快。对了!那个色老头呢?”

瑜儿此际被暂封的穴道因为时间一久,已经冲开的恢复功夫。她闻言手指了指外面的答道:“那个人正站在外面发抖着……他样子好可怜喔!血还没止住,且衣服又那么单薄……”

敲了敲瑜儿的额头,华绢笑骂道:“你啊!像个傻大姐一样。那个色老头前一刻才想玷污你,结果你下一刻就替他说话。难怪你会被人绑来虎牢关做‘援助交际’!”

“援助交际?”

想到瑜儿根本不懂未来世界的用语,华绢再次撇开话题的道:“对了!我一直想问,杏花村不是守备森严么?且在我们抽出一半兵力到汜水关之前,还特别为了预防‘五斗米道’偷袭,布下由涅槃先生亲自主持的‘杏花迷魂阵’以避免敌人入侵。照理‘五斗米道’该没法子恃意进出,怎么你还会被绑来呢?”

瑜儿回忆道:“没错啊!杏花迷魂阵是可以避免的了敌人入侵,但像是张鲁还有那个干彻这般实力的好手,杏花迷魂阵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华绢闻言失声道:“什么?!那个阴阳怪气的又一次的进入杏花村么?”

瑜儿点头道:“嗯,也许是前一次早就摸透了杏花村的机关,所以这一趟他潜入时亦是没有人发觉。”

“可是……除了杏花迷魂阵外,廖大哥不是还特意布了几十名‘疾风’好手于山谷四处。若有蛛丝马迹,该会马上示警之对?怎么会轻意让张鲁二次入侵呢?”

讲到这里,瑜儿眼眶有些红的道:“‘疾风’的数十名叔叔伯伯们的确有发现了张鲁等人。不过,对方来的实在太快,个个修为又是‘五斗米道’中的佼佼者,所以……在示警的同时亦惨糟毒手,而我们亦在来不及准备之际被张鲁迎面遇上……”“……那时除了我以外,樊一夫将军与炜大哥都在身旁保护我,只可惜仍非张鲁的对手。何况,张鲁还带来以干彻为首的四人,据说是‘五斗米道’的四大散人,武功亦是一等一的高。”轻拍瑜儿背脊,华绢明白“疾风”内的一些人与瑜儿相处十分久,自然有如亲人般,而如今亲人因为保护自己而丧命又怎会不难过。

华绢微微沉吟的说道:“这笔帐,仙族会算回来的。不过……我们现下当务之急是先进入虎牢关,并将何卓委托的书信交给吕布,我们得先套一下话。”

拭去泪珠,瑜儿奇道:“套什么话?!”

华绢摇了摇头的感叹瑜儿不够事故,她无奈的笑道:“就是设计一套要蒙骗里面所有人的谎话啦!”

虎牢关关内武校场。

经过数日的调养,今日还是吕布第一次的来到武校场上。吕布现下看来精神抖镂、元气十足,一点都不似先前身受重伤之貌。

天气十分晴朗的武校场上,只见他头戴龙形盔,身着一套银白钢甲,双手缚着雕饰精美的护手,一头异色银白长发飘逸半空,真说不出来的英俊挺拔。

董卓先前赠之的“银天双戟”斜斜的插在其左后方,而吕布则一派悠然的双手一摊向前方一众道:“一起上吧!”

对方传来齐声回应,且在吕布开口之际各自从不同方位连袂而来,身上的称手武器更迅捷的往吕布招呼。

左侧斩来的刀劲正是魏续所发,众人之中以及轻功较高,而他在接触到吕布的第一时间,双手大刀已后发先至的砍向吕布项颈。

吕布喝了声好,似在赞许魏续的好身手,且眼不斜视的左臂向后一伸的拍出掌劲、比之刀锋到达前的击向魏续前胸。

魏续一直自诩身手矫健,本以为此招该要逼吕布回身来挡。却没料到吕布功力强横之极,竟在刀招未至前已攻向自个儿前胸破绽。他当下大惊,忙是收回双刀交错在胸前挡住掌劲,且更被震退数步。

吕布得理不饶人,见魏续迫于守势的将刀收回,右脚回身一踏的将地上石块击飞的射向魏续,弄得魏续仓惶再退的杀意尽散、失去出手机会。

逼开魏续的首击,侯成挥舞的熟铜长棍已来到吕布后脑,吕布便如长眼般的疾速低首、身子更像柁螺般急转的原地打转,在侯成一不留神且稍作犹豫之间给了一脚的将他轰退。

一连逼退两人,吕布此际气势更盛,自前方欲正面硬撼的白进与宋宪见状,双双相互点头、十足默契的决定合力出手。只见白进随即自吕布右前方将狼牙棒由下往上的雷霆一击,而左前方的宋宪见状则配合长枪一弯直捣吕布面门。

两人合作的威力果然倍增,何况白进与宋宪的身手犹自不弱,更相信此招定会将吕布击败。

当下果然令吕布脸色一沉,只见他收起玩心,将自身的功力催发更上一层的震至周遭沙尘飞扬。他喝了一声先向长枪枪尖而来,就在兵刃即将刺中面门之际的双掌迅速一合,竟将宋宪竭力一刺的绝招生生挡住。

身体泛着在催发“搜神诀”之际的特有银芒,吕布不待宋宪变招,沉腰扭身的双手往左一抛,竟突暴神力生生将宋宪连人带枪的甩向挥出狼牙棒的白进。白进见状忙胡乱的将棒子移去劲力的往旁边一砸,顿时重心不穏的跌向置于周遭的兵器架,只听“乒乒乓乓”的压坏一地的长型兵器。

已连败四人,反观吕布却一点没有欣喜的感受。只见他仍是十分慎重的望向一方,因为,他要面对的,是此次内伤初遇后,武艺练习中真正的主角。

对方自适才至今仍未出手,现下见吕布败退魏续等人之后,他才缓缓的提着自个引以为傲的兵刃“玄天武豹”,一步一步的接近吕布。

吕布见状,微微笑道:“阿辽今日的气度比之当日已更胜一筹,光是现下见你迎面而来的步伐沉穏如山岳。我便清楚你才是我今日练习的真正对手!”

张辽仍是没有答话,他明白现下的吕布已不知用什么法子成功将七重浪劲所受的内伤压下,如今对战的吕布,比之当日第一次的交手更加可怕。

现下的他十分清楚对面站的这人,便如同与一头人间凶兽对恃般,稍有不慎,他将可能在数招内不战自败。

将功力提升自本身的最高境界,张辽亦非常具有信心的面对此战。因自个儿修为与当日有着很大的突破,而现在更要藉着此次切磋机会,看看到底达至什么程度!

“玄天武豹”过顶一举,张辽再无保留的紫目一张道:“狂龙漫天斩!”

挟带着邪魔般的刀劲,狂龙漫天斩再次出手,声势绝不下于当日自个儿豁尽全力的一击。

吕布双手劲力一吐的泛起银芒,只见他手掌往后一摄,距离数十步、斜插在地上的“银天双戟”竟像有生命般的到了后张的十指之中。

此刻的吕布再非他们众人的领袖,而是将出招的对手当作敌人。他目露凶光的催发搜神气劲,只见在其手中的银天双戟像在低鸣般嗡嗡乍响。

狂龙漫天斩劲声势惊人已来到吕布跟前,吕布似豪气大盛的喝道:“莫再以为狂龙漫天斩能够耐我何,看我破!”

简单的一句看我破,吕布银天双戟翻腕一抡的刺出,只见锐利的银芒穿入狂龙漫天斩劲之中,更像轻描淡写的便将斩劲一戟两半。

张辽似是早就明了不可能一招便可逼得吕布败退,他随即趁着吕布穿破斩劲、旧力未生之际,“玄天武豹”倒持的贴近吕布身侧的翻转划向其背。

吕布见状顺势身体前倾,兵器一甩的穿过胁下迎向“玄天武豹”刀锋。

本以为两兵交接该有声响,岂料竟是闷哼的如同远方雷鸣般。张辽藉兵刃反震之力、凌空一跃的由上而下再来一刀!

这刀显然才是张辽先使出狂龙漫天斩诱敌之因,且其更因由上而下的顺势令刀劲大增,犹胜狂龙漫天斩的砍向吕布兵刃交接后而瞬间背对张辽的破绽。眼见此招避无可避,张辽顿时才生出胜利之念头,却见吕布以“银天双戟”疾捷插入地下,更迅雷一翻的挑出“银天双戟”,且意想不到的挥出──狂龙漫天斩!

没料到吕布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可爆出自己的强招,且狂龙漫天斩在越近敌而发出效果更盛,张辽大惊之际的忙抡兵成盾的挡住此击,更被此招震退了十数步。

感觉不到自己中招,张辽以为自己挡下了狂龙漫天斩劲的待要再上,却见吕布再无杀意将“银天双戟”插在地上的拄着道:“胜负已分,阿辽还要再战么?”

才要发的招式停在半空,张辽一脸不解的道:“胜负已分?!”

一旁早认输在休息的魏续等人道:“张辽还不快瞧瞧自个儿的衣服,若不是大哥手下留情,你现下还能站着么?”

听闻众人如此说来,张辽低头才发觉身上的衣服早是破碎不堪,显然在刚才因吕布狂龙漫天斩劲的缘故而成了碎屑,若适才吕布真有伤他之意,张辽早因为此招而血溅当场、遑论还想出手再战。

体会到吕布武功的出神入化,张辽亦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双手握拳道:“大哥神功尽复,张辽实是难望其项背!”

吕布表情亦十分满意的说道:“各位的武功亦精进不少,想来日与反董联军交锋之际,定能够好好的发挥该有的实力……”

今日的武学切磋亦因此告一段落,众人更上前来向吕布道贺身体复原这天大好消息。而正当大伙打算回虎牢关临时的别馆摆宴庆祝之际,远方跑来、气喘如牛的李肃急道:“五斗米道的使者已至虎牢关,听说在来的路上还中了联军埋伏。董太师着我请吕将军至军议大帐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