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三章错手救人

黑幕刚降,大地才换上神秘色彩,十多余人影连袂疾奔,这些人仿佛默契十足,一前一后相差不到半步,手上所持之物泛着银光,显然是刀、剑之类兵器。

这十多人仅是全力施展轻功却不发一言,向着这些人影追逐的方向而望,只见前方也有一个人影正全力狂窜。一前一后约又行了半哩,前方人影突如雾气般凭空消失,没有了目标的一众顿时也停了下来。

“那叛徒呢?”

为首一人环顾四周,望望后面跟着的十二人而言。

“……大家四处找找!”

众人呈放射状散开作地毯式的搜索,此处芒草丛生,高约三尺,搜索着实不易,众人花约莫一刻仍是徒劳无功的返回为首之人身边。

“咦!……白护法呢!!”

“在那里!”

众人在约十丈外看到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使刀男子向其奔了过去,他唤了几声,但觉不太对劲,伸手一摸白护法,入手之处冻寒无比该是被某凛冽气劲所击毙,只是,在喘息之间便能将四大护法之一夺去性命,可见此人武技之高。

“……大伙快来!白护法死了……一定是被那天杀的叛徒……哇……”这人忽感胸口一阵透体撕裂,低头一望,一把泛光的枪尖已穿过自己的身躯,众人这时也感有异,连忙持刀向这人后方疾砍。在已死白护法后面的黑影将枪一抖,被枪贯过的二人瞬间裂成四块,阻止了众人的攻势,血雾弥漫的黑夜中,一袭白衫的男子缓缓步入星光下。

“……十三个少了两个……这样应付起来可就轻松多了!”

星光照耀下的五官赫然是吕奉先,只见他原本一身的白衫已有些褪黄污洉,白晰的脸庞显的消瘦清浚,明眼人一望也大概清楚他这些日子以来受到“天论堂”下达格杀令之后的处境。

“吕奉先!你先是背叛武尊,现下又惨杀同门兄弟,今日留你不得……”说话之人长的高头大马,目若铜铃,背上一把大砍刀看来十分惊人。

“十一个我没见过的面孔……每个都身负一把大刀……难道……老头子有秘密后着……”

吕奉先心中暗自盘算仍是一愁莫展,本来自己认为已大功告成的修完“搜神诀”,但未报灭门之仇前就已中了武论尊一掌,至而五内俱伤,难与武论尊抗衡,且连夜脱逃“天论堂”时被亡命追杀,追杀对手更是一个比一个高强,亦造成内伤无法愈合的后果。虽然其后来试了许多方式仍是一无所获,目下吕奉先只得以本身约三成的功力暂将此伤势压住,往后再寻名医救治。

逃了数日的吕奉先在途中仍多多少少遇上“天论堂”堂下的好手狙击,虽其功力仅余七成,但仍可游刃有余的从容应付。不过,今日的十一人吕奉先隐隐感到绝不简单。正当其踌躇之际,一道刀芒已至,吕奉先手持枪尾向前方地面一挑,漫天沙土袭卷来者,来者急忙回刀护身拨开土石,吕奉先如燕似鹰移至来者身侧,无俦枪劲直取天灵。

满以为可以得手,却见两道刀芒连袂接住这攻势,奉先震惊之余,后方又有七道刀芒对准其身上七道致命大穴,吕奉先大喝一声收回长枪,双手紧握枪身运劲迅速挥转。

这十个手持大砍刀的人仿佛深黯合击之阵,虽然每人的实力不到吕奉先的二分之一,可是在相互配合之下,竟来可以和自命绝世高手的吕奉先过了五十余招,且令其绑手束脚、狼狈不堪。

吕奉先空有绝世武功,却因先前受了重伤而无法发挥,他暗暗着急,其实十人连袂阵法虽然了得,但现下一时半刻倒也奈何不了他、早晚可以找出破绽。不过,吕奉先却仍是愁眉深锁,而令其烦恼且看不清的,是站在数丈外观看的余下一人。这人的武器仿佛带着无俦的魔力令人看不透,更奇特的是还未动手的这人从适才至此都未将双目张开。

“……看来我低估了老头子的实力……这些人若是一个单对单的决斗,一定非我三招之敌手……但想不到其组织进攻竟有如此威力……还有那人到底是谁?”吕奉先心中疑虑,但手中长枪仍是不停进击,而使刀的十人倒也不急不躁的保持着现状,仅是将其攻势招招挡下。……再过三十余招,吕奉先因重伤未愈,开始已感到吃力异常,而十人此时似若心有灵犀,齐同催加内劲,将围攻之势逼近一步。

吕奉先知道对方有意生擒,为求可趁乱逃逸,也不管五内伤势是否因为现下强催内劲而益加严重,将枪尖向下一射,口中默念:

神佛降,辟地开天任吾游──救世劫

枪尖才甫接触地面,爆出满天尘灰,其无俦气劲令十人不得不退,吕奉先见机不可失,虽已将支撑不住,但仍运劲欲向左方疾窜,眼看出现生机,却听背后响亮斥喝贯彻云霄:“要走!接我一刀!”

来了!从天而来的凛冽杀劲!

来了!不得不挡的无穷战意!

吕奉先暗叹一声,仍然不失英雄本色的持枪回马一击,刀枪相交擦出十八道金铁撞击声,只看吕奉先此时伤上加伤,口中再度狂喷鲜血的倒退十多步……

白衣人的掌劲着实浑厚。只见他一掌推出,原本稠密的芒草群硬是被其气劲一分为二的仿佛自行让出了道路,而就在约莫五十余步的地方,白衣人发现了一个趴倒在地上、服装奇异的“女子”。

虽然白衣人以杀人为业,但他却不随意伤害无辜之人,这时一见提防的不明物竟是位女子,虽然说是衣着奇怪,但白衣人总觉得其有一份难以言语的感受,立下回掌一收的消了掌劲,一派悠然的跃至这奇异女子的面前。

“这位姑娘……这位姑娘难不成不知道不该随意出现在荒郊野外,现下兵荒马乱,人人自顾不暇,若姑娘遇上了歹人岂不是糟糕!”

看起来还有些昏昡的女子没有回答白晴,只是努力的张望着四周。她试着将双手平举的维持身体的平衡,然后才将目光放在那个白衣人身上道:“这位大……大侠……不,女侠,敢问现下是西元几年?”

面临奇怪的问题,白衣女子错愕的回答道:“什么是西元?……你问的该是现下是那一年吧?咦!你看来不像是山中的猿人,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现在是汉朝,灵帝登基了约有四年多了。”

“汉朝,灵帝登基有四年多了。灵帝是否便是刘宏?”

“哇!才说你是山中的猿人,却知道当今皇帝的名字……不过,还是劝你别在人前直言他的名讳,是要杀头的!”

白衣女子一面说,右手还成掌刀的比了比砍头的动作。

女子似是没听到白衣女子的提醒,自顾自的道:“你的职业是……屠夫?农人?不可能,女子绝少会选择这两种职业……还是杀手?”

“职业是?……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别人在做什么的,这个女子看起来不仅衣着奇怪……连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该不会,遇上了个弱智儿吧!”

女子也不理会白衣女子的喃喃自语,竟是自己开心的向着夜空喊道:“汉朝,灵帝四年,太棒了!我设计的游戏真的可以将玩家带入这个三国时代……哈!我发了,以后可以不用工作了!”

判定这个女子是脑筋有问题的白衣女子不禁摇了摇头,还暗自咒骂:歹年冬,猴疯人的话语而打算离开,一旁的女子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的道:“喂!”

“喂什么喂!本姑娘的名字叫做白晴,乃是白家堡当下最出色的杀手,不是叫喂!”

白晴?出色的杀手?……不会吧!才一到三国便遇上了一个以杀人为职业的角色,这么该是这个游戏开始的关键啰!说不定是我这个游戏的向导,不过我倒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设计啊!虽是这么说,女子想到这里倒是不以为意,只见她恭敬的向白晴以不灵活的双手握拳道:“既然小妹一到这就遇见了白女侠,是不是可以请白女侠告诉我怎么开始玩这个游戏呢?”

白晴听得一头雾水的回答道:“玩游戏?……姑娘你还没长大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像小孩子般的玩游戏。如果你真要玩什么投石子、叠沙包的小玩意的话,那就赶快回去找你娘去吧!我还有正事要办,不和你瞎扯了。”

虽然白晴这么极力否认这个世界不是女子所谓的游戏,但女子却是暗自的想道:“没错,就算是个游戏也得要设计的逼真一点。那个白晴讲的话语肯定是我为了令玩家觉得这里是个真实的三国时代所设计这样的回答对白……嗯,那我也该入境随俗的加入他们的世界才对。”

女子一这么想,心中有了计较后,正当白晴打算要施展轻功离开。女子忙是拉住其衣袖的道:“……白女侠要去哪里,可以带我去么?”

白晴楞了一下的道:“带你去,姑娘知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而且,这么晚了姑娘不该先回家么?”

女子摇了摇头,但她随即眼珠子转了一圈的道:“我……我与家人在途中遇上盗贼而失散了。女侠看来是个好人且又武艺高超,无论如何我都想和小姐一起走!”

“小姐?我像名门的大家闺秀么?”

发觉了自己的失言,女子忙道:“我的意思是白女侠……一时说溜嘴了嘛!那白女侠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白晴顿时露出了肃然的表情,但随着肚子咕噜的声音发出之际,她有些脸红的道:“……肚子饿,要找吃的啦!”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女子听了差点没笑的岔了气。而白晴亦是受到了女子的自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就在两人一齐哈哈大笑之际白晴只好勉为其难的决定带女子一同离开。

把女子认定了是个萍水相逢的朋友的白晴这时亦开口说道:“既然咱们两人打算一路。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那你也该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吧!”

“华绢!”

夜色很快的便将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全部淹没。只是,华绢万万猜测不到,她自己到底是身在网路世界中,抑或真正来到数千年前最受后人讨论的三国时代。

肚子不停咕噜的白晴施展绝美的轻功流畅的在漆黑的月夜草原上拉着跌跌撞撞,不到数步就摔倒或碰到石子哇哇大叫的华绢跃奔,活脱似明月上的嫦娥仙子般优雅的拉着负责耍宝的小白兔。

白晴似是十分了解周遭地形的带着华绢在草原灌木中左旋右转,以Z字型的方式往着远方火光聚集处而去。

不到半刻,两人便已落足在适才的火光聚集处,只见其营帐遍地、而每个营帐上更插了一柄以黄色布料、并书写斗大“汉”字的旗子。原来,适才白晴所说的“他们”,正是汉军的营帐。

汉军营地五步一哨、十步一岗,非常森严。白晴虽然武功不俗,但总不能为了吃顿饭而将所有汉军全部招惹,更何况她现在还带了个来自西元世纪、稍微跑步就跌倒的华绢(虽然她并不知情,但仍是改变不了华绢笨拙的身手。)。当下急忙暗示着一旁不停喘气的华绢按低身子的贴在矮灌木丛后,一面观察汉军营地的动静。

“嘿!本以为这汉军老是打不赢黄巾军,该是其统领没什么才能的缘故。但看其阵式的布置方法却又十分巧妙……这个统帅该是因为与黄巾军兵力相差太多的关系吧!虽说奇兵贵精不贵多,但怎么说一个人的军队还是打不过一千人的。”

喃喃自语之际,白晴的肚子又是不争气的咕噜了起来。

一旁的华绢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她一面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滴、一面向白晴问道:“你还是人么?怎么跑了那么大段的距离也没看你觉得有点喘!你瞧,我全身上下都被汗给濡湿了。倒底还要多久才有的吃,再不然本小姐就要发脾气了!”

白晴笑了一笑、左右观看了一会儿,这才拣起了一个石子,运劲以奇特手法投向西面。只听得“跍唗”一声,西面的卫兵连同东面的十数人忙是持着长枪警戒的过去查看,这时的白晴低声喝道:快走,便抓着华绢的手迅捷的穿过守备,进入了汉军营区之中。

虽说是轻易的进了汉军的营地,但营地中警戒的程度郤不下于外围,而白晴几经波折的好不容易总算找着了汉军储藏食物的地方。

又是用计闪过了把守帐门口的汉兵,钻进粮仓的华绢立即露出兴奋神情的走向堆满食材的橱柜,而白晴则是再三确认了门外的情形后,这才松了口气的也跟着溜进了粮仓。粮仓内丰富的食材,令白晴一望便兴奋的差点叫了起来。

“哇!鱼干、牛肉……还有风干的火腿……想不到汉军中会有这么好料的东西,嗯!虽然没有鱼翅、熊掌,但这些倒也勉强说的过去。只是,这里没有火种可以烹饪,不然东西可以更美味一点!”

白晴放轻脚步以免被外面的士兵发现的在营帐内拣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慢条斯理的也不管现下华绢表情的将火腿撕成条状的和着冷馒头咽入口中。

一面嚼着食物,白晴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卢植其实风评算是不坏,若一剑将他杀了倒是有些不忍。不过,爹爹有命要我执行这次的任务……这可如何是好?而且万一死了个卢植却来了另一个更会用兵的将领,说不定汉军现下的劣势反而会因此而被扭转。……咦!你怎么不吃?”

只见另一个角落的华绢露出伤脑筋的脸色的望着自己手上的风干火腿回答道:“不会吧!我竟然没有设计汉堡和可乐在这个游戏里面,反而是这么多我觉得恶心的猪尸体,看了就倒胃口!”

“什么是汉堡?快乐?那是什么东东?……但我瞧你身上的衣服倒是长的十分古怪,那去吧!你穿看是否合身,我目下只多这套衣服了!”

听到这些不曾有人说过的字眼,白晴好奇的一面塞入火腿的一面向华绢问道,她更一面从背后包衭中取出一套干净灰素的长袍交给了华绢。

被白晴这么一问,华绢才领悟了自己又说了这个时代仍未使用的语言,忙是挥了挥手道:“嗯……这……咦!外面好似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白晴你听听!”

虽是狐疑华绢适才所说的话,但白晴这时亦发觉了外面有着不寻常的举动,她忙是将耳朵贴近营布察探消息,且用食指点着嘴唇的向华绢示意不要作声。华绢见状无趣,便利用时间的将这个时代的衣服换上,而把下恤、牛仔裤卷成一条的随手塞在旁处。

“什么事?大伙为何举刀动剑的往卢元帅那么奔去!”

“呼……我也不清楚!我只知卢副将军适才被发现陈尸在前方十数丈的灌木林内,且首级早已不知去向,其余的先锋将军担心这是黄巾贼声东击西的计谋,所以忙着集结兵力赶往卢元帅那边。”

两人对谈之际,另一个好似奔跑许久的士兵这时亦冲至谈话的数位士兵面前道:“朱兄弟、白大哥……你们还在做什么?适才我听前面的弟兄说道卢元帅的营帐那里发出了吆喝以及兵刃交击的声音,大伙已是急忙赶去了!快走!”

谈话的数人在最后那人的催促下脚步声越行越远,连原是守着粮仓的士兵也赶了过去。白晴适才一听也大概明了,一阵沉吟的回头望向华绢道:“唉啊!抢生意抢成这样子。连这种杀敌方主帅的烂任务也有人抢着做,既然如此,就省得本姑娘动手啰-…不对!如果爹爹知道卢植是被别人杀了的话,那我回去不被扒了层皮才怪。嗯!华绢,咱们俩快去瞧瞧1

也没有和听了一头雾水的华绢多加解释,白晴当下心中有了打算,也不及从营帐门口离开。只见她右手食指一点背于肩上的一个长型包裹,听得“咻”的一声,某物破其包裹的直冲营帐顶部并将营帐割破,而白晴则一把拉住正努力克服自己心中厌恶、打算张口便要将有些发霉的火腿一口咬下的华绢,然后顺势一跃出了营帐的接住那物,并借每个营帐的顶部施展轻功忙向汉军行进的方向而去。

汉军行进速度虽快,且白晴更是拉着一个完全不会武艺的华绢而奔,本该是力有所逮。怎想到身负武艺的白晴实力竟是如此强横,只见她借力使力的不停的往前腾跃,才不过片刻便到了卢植的帅帐之外。而在见到卢植的同时,其中一位身着黄衫的男子正一剑刺向已避无可避的卢植面门。

“喂……干什么待在那里好好的又跑了出来!”

白晴此刻无暇回答嘴嘟的半天高的华绢,她施以柔劲的将其置于营帐之上的同时,立下回头往卢植这里喝道:“住手!”

白晴声音才出,背上的长型包裹再度闪出寒光的如流星般射出。只听到“锵”的一声,持剑黄巾男子手中的长剑竟是被这道寒光震断。而寒光一瞬之际又像是极有生命的回到白晴背后的长型包裹中。

众黄巾杀手本以为就要完成任务,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适才露了这么一手,但见这个白衣人看来不过是个瘦弱书生,料想不过是凑巧碰上而已,心中倒是不以为意。程远志这时亦知道时间不多,故不欲生事的向白衣人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为何从中干预我等与这位军爷的私事?”

白晴听了程远志的话知道他将自己误认为男儿身,当下不禁感到厌恶的道:“小哥?!我看起来像个男……孩子么?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还有,你们的穿着分明就是黄巾叛贼,怎可能会与这位军爷有私人恩怨呢?……就我所言,你们是来行刺这位军爷的吧?”

花尚侯听后,冷笑一声道:“嘿!那又怎样,识时物的赶快给我闪开,免得……”

“免得怎样?”

花尚侯露出猥琐的表情续道:“瞧你长的瘦瘦小小倒像个娘们,如抓你回去打扮成个姑娘,肯定可以让一些弟兄快活的好几天!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白晴虽是现今“白家堡”最出色的杀手且出身不凡、更于江湖打滚许久。不过听了对方的话语仍不太明白其所谓何事,只是瞧花尚侯说完后便引起众杀手露出淫笑,白晴思量一会儿终是会意过来,勃然大怒的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花尚侯根本不知白晴已动了杀机,他仗着己方人多势众,故再次开口道:“我是说……”

“找死!”

白晴低声咒骂的双手如挥舞般漫天一张,银色光芒旋飞、气势骇人使众杀手忙是低头躲避,只听得嗡嗡数声之后,一声“锵”的又是消失无踪。

瞬间光芒已逝,众人这时抬头的看了看自己周遭毫无损伤,这才注意到白衣人手中持\了一把古朴长剑。

“什么嘛!不过是一道光。”

“对啊!这是什么新的把戏,该不会是中原人的杂耍戏俩吧!”

场中的杀手冷嘲热讽了一会儿,却见程远志面有惧意、脸色大变的道:“死到临头还不知,快瞧瞧花尚侯吧!”

众杀手不知程远志之意,闻言皆将目光转向花尚侯。没料到花尚侯在那白衣人长剑一抽一收之际竟已头身分离、成了一具死尸。

杀手们见状不禁骇然,再也没有人笑的出来,亦因如此而知道白衣人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手中的兵刃更是紧张的握了一握。

程远志暗忖道:“糟糕!本以为此次的任务该是一帆风顺,谁知卢植竟有‘金蚕手’护身,而更料不到的是哪里来的白衣男子。单瞧其剑势根本是从所未闻,如再战下去恐怕连我这条命也保不住,这次的任务实是已无任何的胜算了……罢了!罢了!还是留着命返回将此事上报大贤良师才是。”

既然放弃了刺杀卢植的念头,程远志忙是抱拳向白晴一躬的道:“小哥好妙的身手,今日此事就瞧小哥面子这么算了,您道如何?只不知小哥如何称呼?未来‘狭路相逢’还可礼貌的打个招呼!”

白晴虽是于武林上行走一载有余,但从未与人咬文嚼字的对谈,当然是不知道程远志话中之意。听完程远志所言,只道是怕了自己的剑法而示弱,于是一派悠然的道:“不过是个名字,说出来还怕你不成。本姑……嗯,本少爷姓白名晴,乃是卢元帅贴身的护卫。若是这位先生要来寻仇,白晴恭候大驾!”

程远志探其虚实已有多日,自然知道白晴不过是胡言乱语、随兴诌诌,根本非卢植的贴身护卫,更不以为白晴便是这白衣人的名字。眼下汉军将至,自己倒也无暇计较。于是续道:“白公子够爽快,他日异地相逢必欲与白公子痛饮三大白,告辞!”

程远志瞥了倒地的卢植一眼,再也不回头的领头往西面与众杀手消逝在黑夜中。

看着程远志等人不见于黑夜,白晴回头望向倒卧一旁的卢植道:“元帅无恙否?”

卢植适才中了程远志一拳而至五内俱伤,当下见众黄巾贼离去后,一口含在嘴里的鲜血再忍不住的吐了出来,急忙盘坐于地的运劲自行调理伤势没有回答白晴。白晴知其状况,倒也不为意的持剑立于一旁。只是,杀人者却将欲杀者而救之,倒不知白晴现下的心情是如何。只不过,华绢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就是……刚才那血肉模糊的景象,该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的话……那这里究竟是不是自己所设计的网路世界呢?

自古中国疆界边远弗界,国力强盛,异族屡次入侵但无法得逞,不过因其地大管理不易,疆界之地常被袭扰,却因为距离缘故而令中央难以操控,日子一久索性放任不理,当地人民为求自保,逐渐形成民团抵抗,经过国换朝改,成了汉人口中的蛮族,至三国期初更聚阶u足陉迨j势力──羌、羝、乌桓、南蛮、山越。

其中羌和乌桓因面对汉朝军队,而背后更有未成立国家的游牧种族虎视耽耽,为救生存,是故长久下来所累积之战斗实力远强于其他三族,甚至必要之际妇女小孩皆可持兵器上场杀敌。

不过,其他三族虽不及羌和乌桓,但因天生好勇斗狠,故也是各地州郡十分痛恨的问题。

羌,生性骁勇善战但却天生好客,加上当地州郡(凉州,今新疆、天山、敦煌等地一带)官吏一直仁民爱物,是故和汉人的融合状况良好,官民之间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

好景不常,灵帝刘宏即位后,听信十常侍所言以“混血之子,岂可领导州郡”降级有羌族血统的马衡,改由中央指派的孟陀担任州刺史之职。孟陀外号“血蝠”,为人狼子贼心,为刮官府油脂,竟将欲购买之兵刃官饷纳为私银,改以木制剑、枪替代。适时黄巾乱世波及凉州,其兵器劣的可怜,所以连败黄巾十余场,以凉州八郡之大,仅存西凉、武陵两城艰钜抵抗。

西凉城,为凉州八郡之首,太守马衡本为凉州刺史,后被降职洛uD太守,数年前马衡患病长卧不起,无力处理城中内政,故现今所有事务皆由其子马腾代劳。马腾生长八尺半、异于常人,且天生神力,其骁勇善战闻名于凉州。且因其具一半羌人之血统,所以经常充当两族调解之桥梁,在西凉深得民心。

春末夏初,以“天公副将”之名,率七万黄巾军的胡正,兵临西凉城下,马腾领军二万坚守不出,大小战事逾二十余场,西凉情势日益恶劣,眼看不久将被破城。

“谨叔,我爹的病如何?”

马腾脸上掩饰不了疲惫的神情,刚刚双方的激战令其耗损不少精力,尽管如此,孝心的他仍十分关心将要病危的马衡。

“唉!大夫也仅能以汤吊着你爹仅余的一口气……你爹好生牵挂你,想看你一眼……腾儿,你当真不回去看看。”

马谨乃马衡之弟,马腾之二叔,目前负责城内巡视之职。

“今天上午两场交锋,我们虽然胜了二场,但也损失了三千多个弟兄……适才值星副将来报可守城之兵只剩八千多人……你说我能抛下这里……回去看爹吗?”

“现下所有戒备的官兵又有哪个不是家中有人牵挂……”

马腾双眸湿热的望着马谨,又看看西凉城外满山遍野的黄巾军,过了半响一直沉默不语。

“……二叔烦你转告我爹,若黄巾贼一日不退,我马腾……将会一直驻守于这帅楼之上。所谓咱ub人在、城破人亡!”

马谨欲言又止,突然一个传令兵如恶狼扑虎之势摔进了帅楼,马腾一望大惊,连忙将其扶起。

“禀……西门约四百步之距,……约……有一万余黄巾贼直奔而来……请太守定夺……”

“糟!”

马腾闻毕立即向城下一纵,其下坠之势如箭一般,眼看就要摔成肉泥,却见马腾右手拔刀,凌空飞转往地面聚力一劈,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一个大坑,而还看马腾,因其反震之力而弹起的往十丈之外的西门奔去。

马腾全力施展轻功向西门而来,甫上城头,却见前方黄澄澄的沙尘飞滚。仔细一瞧,原来是成千上万如狼似虎的黄巾军正冲杀过来。马腾回望众将,人人面上皆如粉土、毫无战意可言。眼见黄巾军兵临城下,马腾急中生智的当场往下一纵,并向身旁的副将道∶“马上阶uX一千名敢死队来此,等我的命令行动!”

黄巾军才兵临城下准备整顿攻城,却见城上一个人如自杀般一跃而下。此时领军的是胡正的左手将军──白原。白原一望知是马腾,立即指挥传言下令全力扑杀马腾,且自己更提起狼牙棒策马向马腾而来。

马腾大刀一横的出刀劲,前面五个黄巾军立即身首异处、血溅当场,正要把刀向后一抹、毙了欲要偷袭的后方黄巾士兵,左侧忽有破风声逼近,马腾连忙往左一劈,瞬间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此刻其回看一望才知是白原亲自出马斩杀。

两人相交之下也明白对方并非泛泛,而战场上更不容一丝犹疑,马腾片刻之间已决定抛下白原继而向前厮杀。

没有了类似白原的其他高手坐阵,马腾于黄巾军便尤如下山狂狮、虎入羊群,而除白原那一击外,根本没人可以接下他的第二招。城外顿时陈尸遍野、哀声连天,黄巾军的气似乎也因马腾的冲杀而渐渐消减。马腾见时机已到,突然跃起凌空,再扭腰踏住一个黄巾军头顶向上飞蹬,快至空中约十丈的同时,只见他鼓动内劲,对着长空狂啸。

众黄巾军抬头仰望,看马腾宛如天神而降,一时之间忘却了厮杀,而后阵却忽然轰声大作,原来是适才才阶uX的一千多名的敢死队。

这一千多名的死士得马腾长啸为号,此刻向阵式已乱的黄巾军冲杀而来,黄巾军一时之间被杀的抱头鼠窜,就算是白原号令也无人愿听。

马腾明白机不可失,刀劲一聚的朝气急败坏、六神无主的白原由上往下而击,白原急忙双手握棒向上一格的挡住这刀,但马腾破罡刀气威力无比,加上由上往下一击的气势远过于白原,故虽白原堪堪接了这刀,却瞬间被马腾破了其护体真功。白原真功被破,狂吐鲜血,手上狼牙棒握持不住,更遑论能再上前与马腾过招。马腾此际连忙复加一刀,了结了白原的性命。

主帅被杀,黄巾军更是大乱,一时溃不成军、兵如山倒。马腾当下割了白原头颅,驾马在西门四周招降黄巾军。

西凉军见主帅已斩了对方首领更是士气大振,也大声呼吁黄巾军弃械投降,西凉咱uh日来的怨气自此稍有回复。

这场交战花了不少时间,马腾但感离城过久,正欲鸣金收兵之际,一匹快马飞奔而至,口中不断大喊∶“马太守!马太守!咱们中了黄巾贼的调虎离山之计。胡正现下正亲领八万大军突袭东门,西凉余下数千兵力快要抵挡不住了……”

原就以为这场战事太过容易,而这时的马腾才知道对手的心机,不自觉得喊道∶“糟糕!”

才刚结束西门战事的马腾急忙上马驾往东门,后面不足千人的死士也随即跟上,一众还未到东门已感杀声震天,马腾施展轻功上了城头,只见满山的黄巾军正前扑后继的冲杀而来,为首一人更趾高气昂的持着长剑挥舞。

马腾识得他正是黄巾军的胡正,原要重计故施的以赶死部队开门冲出却是无效,而几次跃下厮杀也被弩箭射了回来,并弄的满身是伤,眼看黄巾军所推的破门车的木锥就要将城门撞破,但自己见状仍是无计可施。

“白云飘浮天空,我还没看过东方传说的汪洋大海,不过……想必和大漠一般浩大无际吧!爹不知如何了,二叔说爹已支撑不下去了……也好,咱们父子一起走吧!唉……阿铁、阿玩、阿超……爹很想见你们一面,不知道你们的武功练的如何?”

“太守!太守!你瞧……”

马腾正在回神之际,旁边的副将将他唤回了现实,马腾顺着其指的方向一望,只见东门外黄巾军之后有一批为数千人的兵马,每人皆身着皮毛、双手握持巨型长刀,披头散发、面露凶光的冲杀而来。为首四人更是所向披靡,无料有敌人自背后来袭的黄巾军一时阵脚大乱。

由四人率领下的奇兵锐不可挡,不一会儿就已接近胡正的中军。胡正倒也算是个将才,见后方虽有奇兵偷袭却是毫不惊恐,只见其长剑一挥,立刻更换阵法的将黄巾军一分为二,要将来者以及西凉军分别尽数歼灭,转眼间情势立转,这数千兵马被团团包围。四人当中的一人也知紧急,他当下手拍马鞍,人如疾箭腾空的向胡正而来,手中更持了一把如月型名曰:“月牙刃”的匕首。

胡正见状虽是惊慌,但想着自己人多势众也不以为意,而此际他更左手一摆的喝道:“放箭!”

黄巾军虽大多是由一般平民组成,论其作战经验实是比汉正规军来的势弱。不过因为数年来的征战令黄巾军熟悉了战场上的状况,也因此无形中锻炼了实战技巧,再加上黄巾军中不乏有江湖人士为之助阵,令此下的黄巾军实力绝不比其他的汉正规军逊色。更有人认为目前黄巾军整体的实力,以足可与公认为“无双骑队”的袁阀幽州军一较高低。

(注:袁阀本乃祖居河南,因先帝赐官之故而移居至冀州,所以袁阀在冀州组成的私人势力被称为冀州军。由于先天因素并加上袁阀财力雄厚的缘故,冀州军其兵器防具皆是全国之最,且袁阀更致力于士兵的训练以及调教,而且阀中的食客皆来自当地的名宿之后,所以其实力之坚强,亦是十常侍不到最后亦不愿得罪的门阀。黄巾之乱爆发,张角在冀州的赵家村发难,首当其冲的便是冀州的袁阀,天下诸阀原以为袁阀将自此一败涂地,没料到,袁阀竟以良马三千组成一支骑兵且大败来袭的五万黄巾军,从此声名大躁,更令袁阀稳坐第一门阀之位。虽说后来此骑兵团仍因为黄巾军势大而不得不退守幽州,但自此之后,袁阀的骑兵团仍被誉为天下公认的“无双骑队”。)

是故,在胡正的一声令下,其周遭数十名的弓箭手竟是有条不紊的组织成前跪后立的阵势面向来人,且在这数十名弓箭手中,一位兵阶较高的黄巾士兵也毫无迟疑的道:“射!”

利箭如雨般的全是指向了跃于半空的来人,那人笑了笑,只见其大喝一声的手中“月牙刃”的利芒竟是暴长逾二尺且更散发出炽盛杀意。

众人为之惊愕的时候,那人从容的或格抑挡,这本以为可以将他射成刺猬的箭雨竟没有半支可以阻的了他。

“怎可能?我胡正就不信!你们这些饭桶,连个人在半空都射不下来……弓拿来!”

胡正顺手的取了一旁黄巾兵的长弓弯弩搭箭的对准来人运劲射去,他的武学造诣本自不弱,是故将箭射出之时的威力自是不同于一般的弓箭手,只听利箭撕裂空气发出的“嘶嘶”之声便可见一班。

不过尽管这箭又强又劲,此人既是胆敢跃于半空、自曝其弱点定有其不凡本事。他见来箭果是不同于前也毫不慌张,立下凌空回身的硬是向左移了移身体,而就这么毫厘的差距已自其腹部避过了此箭。

眼看自己极有信心的一箭却被对方惊险的躲开,胡正见了亦不得不赞叹了个“好”字。不过虽是敬佩来人身手,但必竟其目的是要将自己除掉,故仍是不得不杀。心念至此,胡正也不回头的伸出左手的向黄巾士兵道:“快!箭!……唉啊!”

一阵剧痛侵袭胡正的左手,胡正吃痛之余忙是回头一望。却见到一个陌生脸孔的黄巾士兵手中握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剑,而地上则是跟随自己四十余年的左手手腕。没料到胡正这不小心竟让自己的左小臂给人一剑斩下。

胡正忙是连退十数步的至另一群的黄巾兵那里,强忍剧痛的忙是在左大臂上点了数个大穴止住血液的狂流,且更脸色难看的道:“你……是谁?”

这陌生脸孔的黄巾士兵此时更挥着长剑的斩杀上来保护胡正的黄巾军,口中慢慢的道:“我乃羌族四狼之一的李傕1

胡正脸色大变,因羌族能惯善战乃是名闻天下,且羌族四狼亦是羌族的著名四大高手,适才带兵的四人肯定亦是四狼另外三人之一,但……四狼只有四位,怎来多了一人呢?

胡正的疑问很快的就得到了答案,李傕一面挡开了左面持枪想要偷袭的黄巾军,并手腕一转的反剑切开对方的喉咙且一面笑道:“胡狗临死还十分幸运,适逢我家少主亲至,你也该死的暝目1

胡正闻言大惊,心中暗忖道:四狼乃羌族有数高手,能被其称为少主……难道……。一想到可能的答案,胡正不禁失声道:“董卓!那个对俘虏皆处以极刑,令人生不如死的董卓么?”

董卓,羌族族主董不惑独子,乃是羌族新一代的年轻好手,虽是说目下四狼武学高其数班,但其为人每每征战皆是身先士卒令羌族族人十分爱戴,更使四狼对其忠心不贰。董卓的为人十分自负且天份极高,是故所学武技往往在窥其一豹后便无心于其内容之专精,造成其武技杂乱毫无派流可言。不过,因其手拥羌族镇族之宝──“十天神兵之月牙刃”,至今尚未闻败。

虽然说是极受族人的拥戴,但董卓于外族却是声名狼藉。因每每战事结束所得的俘虏,女必封赐与族中所有士兵一逞兽欲,男则皆是受到其精心设计的“极刑”对待而但求一死,故外族若逢董卓出战往往自避其锋的不愿与其对憾。

“没错!”

胡正的询问还没有得到李傕回应,半空那人却是大喝的并连点兵众头颅的已到胡正周遭,且手中“月牙刃”脱手而出向胡正射来。胡正失血过多不欲硬拚的低头闪过,正要不甘示弱的嘲笑一番,却见此人浑没因为失手的正露出冷笑。胡正疑心大起,回首一望,一条明晃晃的银炼拖引著『月牙刃』的倒抽回来的割开自己的喉咙,立刻血喷如柱、翻身倒地。

斩下胡正头颅的那人一头乱发的用着喷满鲜血的右手将其头颅举起,李傕见状更忙将其一旁持帅旗的黄巾士兵砍倒,并运劲大喝:“胡正已死,黄巾贼不降者便以其为后果1

黄巾军开始听闻还以为是敌军的手段欲置之不理,但部份黄巾兵回头一看见帅旗歪倒一旁皆是一片慌乱、四处奔逃,远方一乱发大汉持着一个头颅威风凛凛,这不由得不信的开始传开胡正身亡的消息。而原是已无求生欲念的西凉军听开胡正之死反而士气大振,加上远方数千名羌兵自背后挟击之助更是把黄巾军斩杀无数。

马腾见机不可失,立刻打开城门、举起旗子的作招降动作,一时之间降兵超过五万人,令西凉兵十分忙碌。马谨本是于中城楼台观看情势,此时见有蹊跷的下楼领了数名士兵的策马而来,停在马腾一旁的指着手持“月牙刃”的乱发彪形大汉问道:“适才这位壮士领兵才解了西凉之围,他如此英雄了得,入万人之中取将首如囊中物,他!是谁?”

马腾闻言露出数日来难得的微笑道:“在凉州第一勇士还有谁可当之无愧……嘿!我马腾有幸为其义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他就是羌族少主董卓!”

吕奉先顺势又向后退了几步,此时抬头才清楚的看见这人的面貌。此人长的豹头紫目、虎背熊腰,一丛虬髯横在五官之上,手中也是持一把长型大刀,此刀以乌色豹首撕牙为柄,而刀身则从其口向前而伸,长约四尺,握把处长约五尺,其在暗淡的月光下更显其阴森诡异、寒劲逼人。特别的是,此人在收招的同时,那一对紫目也随即闭上。

“此人是谁?……但瞧他出招、挥刀比之‘天论堂’四大护法的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我印象中却无此人存在,奇怪……”

要知吕奉先身在“天论堂”十数载,为了今天,也不知花了多少的时间去分析其堂内人物以及实力,但适才一见,才知自己所了解的“天论堂”不过是凤毛麟角。

“跟我回去!”

如此短洁有力的一句话,吕奉先微感错愕。适才交手,他已知此人虽然了得,但仍不是自己的敌手。或许,是自己受伤给对方的假象,因为他们不知“搜神诀”之“回神篇”可令自己在一刻内将伤势痊愈,不过这倒也不包括像武论尊给其如此沉重的一掌……像这样的一掌,可得花更多的时间。但现下的状况对吕奉先而言,以目前的功力回复,倒是措措有余。

既知道对方有了如此错误的判断,令自己有逃脱的生机,吕奉先再也不沉默的举枪出招,紫目男子也不分说,在双目一张的同时,精妙刀法亦如流水行云般而来。“搜神诀”之“回神篇”的神妙之处,在于修练者若受内伤时,不管修练之人在何种情状下运劲,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所以才过数招,吕奉先的内伤业已复原。虽只是其七成的实力,但面对这紫目男子倒也丝毫不费力。

不过紫目男子虽觉吕奉先枪芒一招比一招强劲,但仍是毫不迟疑全力的击出每一刀招。因为他乃组织中的领导,而既然上面下达要将吕奉先擒回的命令,他也就无论对方实力强横与否,定要将此任务执行,只见全场气劲纵横,滚石乱飞,后面观战的十位刀手也需拿椿才能穏住身形。

吕奉先此时与其过了数十招已是胜卷在握,他一枪刺出竟是其七成气劲,紫目男子倒也不避不惧、侧身劈出十成功力。

原本预期的轰天爆破,在两种兵器交接时却没有发出,两人交击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其中一个被震退十数步──持豹头长刀的紫目男子,而吕奉先,却仍是一派悠然、浑似无伤的立于原地。

紫目男子见状将刀一横,后面十人立即再组刀阵向吕奉先而来。吕奉先适才见识过此阵厉害,不敢大意的持枪严阵以待。

他,为何不逃窜?因为这样宽广的草原一望无际,他明白自己若不放手一战是无法有胜利结果的,唯有将对方全数歼灭,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机会,而且他心中有谱。十人不余片刻已再次将其团团包围,吕奉先左手持枪点向身侧的一人,右手出掌击出沉穏掌劲逼开其余九人。面对枪势的男子虽见自己和九人被吕奉先隔开,仍是充满信心的举刀来挡。

吕奉先微微冷笑,右手回掌震开长刀,枪如流星奔来,只见一洒热血飞泼长空,这人已仰首而倒。吕奉先随手立毙一人,豪气大增,再度将夺命长枪向众人虚晃,依样画葫芦,倾刻又有两人倒下。

紫目男子此时双瞳再度一亮,喝吟一招“狂龙漫天斩”如雷疾电而来,豹头刀幻化道道黑光旋转向吕奉先流窜。刺辣辣的气劲令吕奉先也明白此招的霸道,只见他拔出才贯穿一人头颅的血淋淋长枪,回首爆开漫天枪芒就直接硬憾豹头刀,两人同时倒退数步,此次交手竟是意外的不分上下。

见到了第二次全力交手的结果,吕奉先舒了一口气,冷珠静静地滑过鼻头,此时此刻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紫目男子,而且自己更真正后悔太早暴露学习“搜神诀”,以至没有真真正正的了解“天论堂”。

“这人的刀法修为,比之狂云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黑色的豹头长形大砍刀……难道……这是上古十天神兵之───玄天武豹……但传此刀在北漠辽族族主手中……成为其镇之宝……。”

汉时辽族位于其东北,为古战国燕之旧址,辽族本姓耶律,经数十年与中原融合,转以“张”字替代原耶律之姓,是后张氏便成为燕地之大姓,也成为原辽族人和中原人姓氏上的区别。

玄天武豹乃上古十天神兵之一,据闻这十天神兵各有不世传说,也具有令人震憾的威力,藏兵大师文评皇更对这十天神兵赞言:“九天圣兽齐乱舞,双龙独风骚;十地妖禽聚重冰,魁魔傲江湖。”

可见一般。

“你是辽人么?你手上的是否是十天神兵之玄天武豹?”

十天神兵名动天下,也难怪吕奉先在死生存亡之际仍有此一问。

“没错!不妨告诉你,吾手持的正是十天神兵之玄天武豹。”

紫目男子终也在未出手之际开了双目,精光四射地盯着吕奉先,气炽大盛的他也令其他持刀大汉感受到他满腔的战意。

“好震人的魔焰,但既是十天神兵,就该在我手上才足以匹配!”

吕奉先突然向其跨出数步,双手分别持住枪身,全身泛着金光,一声“疾!!”只见枪幻碎成白光极速射往紫目男子众人方向。以紫目男子之实力当然可以挥格避开,但众持刀大汉的实力差上数班,纷纷被碎枪击中,一命呜呼。

紫目男子勃然大怒,玄天武豹愤而由上而下直劈吕奉先,反观吕奉先不格不闪却向其方向而来,双手此时有如蝉翼泛光包围的由左右往前上方一合,恰恰夹住玄天武豹的刀锋。

双手和刀相触之时如响一声闷雷,紫目男子又惊又怒,一双紫目激而散发强力邪劲。吕奉先微微抬头,冷哼一声,只见其额头、双臂洴出青筋,满头乱发纷飞,是一道银气由面上显现,更顺其颈子、双臂而来至双掌,这已是吕奉先现下的最高功力。

“撤手!!”

一声,吕奉先同时以银劲将紫目男子震开,还看玄天武豹仍稳稳地被吕奉先以双掌夹刀面。

紫目男子见其兵被抢,连忙定身弹跃再战,吕奉先轻松将双手一扬,玄天武豹凌空而飘,只看他似笑非笑、於呼吸之间已在半空双手握刀,而玄天武豹好似久遇知己而耀发靛紫邪光,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吾持玄天武豹已有数年,数十次的拚斗从未败仗,今日吕奉先夺其之后竟显平日不曾见之邪芒,难道是我用法有误?”

见到玄天武豹有异,紫目男子不禁生出了所多的疑问,但吕奉先所发的重重蓝劲已排山倒海而来,其势速如旭日照地,紫目男子只好挺臂而挡,心想拚死也得接下这招。不过其锋锐之强,明眼人一望便知其将会一刀两断,因以吕奉先之强、加上玄天武豹之锐,就算是武论尊亲至,想必也不敢贸然徒手接刀。

眼看刀劲就要透入紫目男子身躯之中,没料到吕奉先却将刀一抖,其刀劲如灵性般的从中分为二,恰好滑过紫目男子双侧,救其一命。

紫目男子满脸错愕的望着吕奉先,而吕奉先却是仰天笑了数声,将刀一抛,比直的落在紫目男子跟前。

“为何不杀我?”

“你是一个刀手!一个在江湖中足以晋身一流的刀手,但今日我用你的刀败了你,我也仅不过是一个比你会用刀的刀手。”

吕奉先顿了一顿,望着满脸狐疑的紫目男子。

“我要成为的……是天下兵器都可称霸的绝强武者,但我现下在不用刀的状况下要杀你不易……那非我说的绝强──无敌!”

紫目男子沉吟一会儿道:“但你放了我!不怕我寻更多高手再来找你。”

本已回头走出一步的吕奉先闻言,朗声答道:“我,吕奉先绝非好杀成之人,为了只是报其灭门血恨,若天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也不等紫目男子有所回应,吕奉先已是消失在暗夜之中。

紫目男子望了半响,又回头看看四散的尸块,叹了一口长长的声息,骤然的望其一跪的喃喃自语道:“如今任务非但没有达成,我旗下的好手更全军覆没……这该向武尊如何交待……且这人的气度、武学修为皆不似偷学禁招的模样,是否……其真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