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听到这话一愣,随后抿了抿唇:“知道的……”
“你掉进海里的时候比这些还要疼。”自放道。
“……”云阳把头垂的很低,他说得话尽管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两人清楚地听见。
“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挺疼的……”片刻后,青年喏喏道。
云阳自认为自己经历过的已经够多了,从小无父无母的经历、网暴、坠海,一人独自在外像是人间蒸发般活了三年,肉体上的疼痛早已不算什么,精神上的折磨对一个人来说才是最要命的痛苦。
可他连三年都熬过来了,却在今天,在这个男人面前,仅仅只是手指被玻璃扎了下都觉着痛。
双手因为害怕,默默抽了回来,蜷起来放在大腿上,却有什么“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
云阳好像突然明白了。
自己所有的情绪都会在这个男人面前无限放大,自己长期搭建的心理防线在他面前顷刻间都能倾塌。
……
“向阳。”
“我后来才发现,我对你真是太纵容了。”
“你甚至都有勇气去翻天。”
男人的一字一句传到云阳的耳里。
“什么事都敢瞒着。”
“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向阳。”
“我只是你用来取悦的玩物吗?”
说罢,房间陷入沉默,自放起身,“我还有会要开。”
“云先生自便。”
门开门合,脚步声慢慢远去,留下包间里独自一人垂头。
“……”云阳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最后摇摇头笑了下,伸手抽了几张纸,在双眼上方垫了一会。
“唉……”想努力故作轻松,可叹出的气却都是不稳的了。
“嗡——”手机震动,云阳拿过手机,“说。”
“云先生。”凌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连家这边的事有进展,需要您过来一下。”
听到这里,云阳眼底的情绪转瞬一扫而光,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恢复平静。
“叫人来市中心这里接我。”
“收到。”
挂了电话,云阳给沈琦发了个信息,端过杯子喝了口凉透的豆浆,起身离开包间。
“嗯?”沈琦看见手机信息,而后在群里发信息,“你们谁最后一个走的?”
【自放:我。】
【沈琦:我徒弟怎么了?】
【沈琦:{图片}】
图片是云阳发来的信息截图。
【徒弟:师傅,马上有点事,可能这几天回不了家,我已通知好管家,忙完后他会在大厅接你,公司如果有事,让洛明哥和祁亦哥直接私信我。】
【祁亦:收到。】
【洛明:收到。】
【洛明:对了,这个群加的是阳阳的旧号,我忘把把新号拉进来了……】
{洛明将云阳邀入群聊}
【沈琦:@云阳你干什么去?】
【云阳:特司。】
众人看到这两个字,一时间都默契地不再接话。
耳边传来的还是会议内容,祁亦瞥见一旁的紧盯着手机的自放,那人锁着眉,拿笔的那只手不稳,看样子,应该是气得不轻。
“唉……”祁亦回过眼。
【祁亦:注意安全。】
【云阳:嗯,放心。】
云阳坐上车,来到凌天所处的地方。
“云先生。”凌天看到云阳起身。
“嗯。”
“这些是连家那一派这些年做的部分黑色交易。”凌天拍了拍桌子上一厚沓资料,嘴角些许抽搐,“其实还有很多,但这些已经够了……”
云阳来到凌天身边,大致翻看了下,几乎每件都是对凌家那一派的致命打击,“辛苦了。”
“没有关系,毕竟我们家现在也注意到游戏产业这一领域的暗面,正好趁此机会介入,各取所需罢了。”凌天卸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前些年大哥和父亲他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金融和边境,没想到少没注意内部,最先出情况的竟然是游戏这方面。”
“连家那一脉也不会光因这一沓资料而垮。”
“嗯,明白。”凌天抬眼,“所以今天把您叫了过来跟大家一起商量。”
“大家?”
“嗯。”凌天回答,“计划计划怎么让这些白吃白喝种花家的走狗,亡得彻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