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哥在，如果遇到什么及时联系。”乐声控着方向盘，视线并没有离开正前方。
“好。”向阳穿着从衣柜最底下翻出的休闲西装，虽然是好久之前的老款，但被青年穿出另一番韵味，“以前干完这事就被你们托着带回来，被你们保护得太好了。”
“真正的保护行为是压根都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乐声嗤笑，“要不是那会经济实在不行……”
“好啦，别想了。”向阳轻拍了下乐声，“我这不也还挺傻的么，要不是有了喜欢的人，我现在估计连男人之间怎么做都不知道。”
“噗。”听到这乐声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稍微懂事之后白天忙学习，晚上帮我们整东整西，哪来那么多时间仔细搞那些玩意儿。”
“了解社会确实有险恶一面，却不知道那一面的具体操作。”向阳“啧啧”了几声，“果然我还是太单纯。”
“滚蛋。”
“哈哈哈！”
车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欢快起来。
“好了。”车子停在一栋楼的后门，乐声转头正在戴面具的青年，“不要多说话。”
“放心吧哥，我大了，不可能一辈子不去见这一面。”向阳将面具带好，嘴角向上微提，“在弄清规矩之前，我是不会乱说话的。”
“万事以保护自己为首要。”
“好好。”向阳回答完就开了车门走向后方拿出行李箱。看着眼前的大楼，颔首闭眼，将右手掌覆到心脏上方。
奶奶，保佑保佑阳阳吧。
睁眼，青年向楼内走去。
“您好。”
“您好。”
“您的代码为？”
“630。”
“好的，请您跟我来。”
上了电梯，女主管带向阳来到他晚上的临时房间说并给了向阳一把钥匙。放完东西后，两人来到高层的一个包间外，隔着门向阳都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女主管三下敲门声，房里立马传来了声音。
“请进。”
令下，两人推门而入。
“文女士。”向阳看到女主管向一群人最中间的女人，只见文女士点头，女主管便退了出房间。
“坐到我的身边。”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使得向阳悬挂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女人的声音和这里的气氛十分不符，就好像闹市旁的涓涓细流，让人在浮躁中寻得一份心安。
“抱歉。”周围人已经为向阳让开了一条道，青年跨着来到女人身边坐下，“等很久了吗？”
“没有。”女人笑着回答，“是我定的这个时间点，你没有迟到。”
向阳转头，看见文女士前方一排排酒杯，回眸温柔地问道：“都是我们的？”
文女士一愣，而后神情流露出一丝无奈，继而点点头。
“既然文总的酒替来了，那这下，人就全了。”旁边一个男人忽然说道，“文总，这下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首先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向阳微笑着举起酒杯，而后转向文女士，像是如谦谦公子，缓缓笑道：
“很荣幸为您服务。”
凉意顺喉而下，透过心窗。
屋外的灯光透过窗户穿进静默的客厅里，角落里一盏小灯亮着，给予漆黑一点光亮。快餐盒里剩下的饭已经凉透了，自放将喝完的可乐罐扔到垃圾筐里，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呆呆地看着手机页面的置顶毫无动静。
“喵。”脚踝处感觉到了细毛柔软，男人向下看去，望见星芒正看着他。
苦涩好像更浓了些。
握紧手机倒在地毯上，星芒便向男人的怀里蹭去。自放抚摸着猫，一下一下温柔地顺着它的毛。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是无话可说。猫静静蜷在自放身边，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自放的嘴角无意识地下垂，被握着的手机一直没有强提醒，像是关了机，没有一点声响。
“喵。”星芒起身向前，舔了舔自放的面颊。
猫咪的安抚让男人笑了笑，他道：“没关系。”，明明讲着没有事，眼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挫伤。
他的内心其实，是并不想让青年去的……
22:00
【自放：晚安。】
之后再无了声响。
“呼——咳咳！”摇摇晃晃走到自己的临时房间，向阳一下扑倒在床上。他的头很晕，刚才喝酒的时候手机好像隐约有震动……
向阳的酒量很好，这是很久之前大家发现的事，在中学时期大家背着孤儿院悄悄出去打工，各行各业几乎都小试了一遍，而向阳这个能力正是在那段时期被挖掘出来。
向阳喝酒几乎不醉，可以保持理智，但是会浑身乏力，同时加重脑袋的眩晕感。
看到的东西都有了重影，太累太困……
再也受不住，向阳就这么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快十点，才迷迷糊糊张开双眼。
晨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向阳慢慢从床上爬起，头还有些许痛，强撑着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9:42
【您有一条未读消息。】
点开。
昨天22:00
【自放：晚安。】
“呀该死！”一下醒了神，向阳急急忙忙地想要回复消息，却又忽然发现现在回复终归也是一场白忙。
“啧！唉呀……”自责与愧疚随之而来，向阳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给手机充上电，西服放进洗衣机后走向洗浴间。
得先把身上的烟酒味去一下。
洗完澡，将西服搭起来晾晒，换上原本的衣服，向阳便急匆匆出了房间往家赶。
过了高峰期，车流量并不是很大，向阳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回到家。
“咔嗒。”
“喵！”
“芒芒！”
黑猫急不可耐，三两下便冲到向阳脚下。向阳闭了门，弯腰抱起猫。走向客厅，视线瞟过垃圾桶。
快餐盒……
“……”
心里像是突然被石头砸了下，向阳皱眉，蹲下将猫放走，按了垃圾桶上的按钮，三两下垃圾袋便自动封口打结，拿出来，下一个垃圾袋又紧接而上自动打理好。
以后走之前要提前做好饭啊。
叹了口气，向阳便拿着电器开始收拾家。
从手机里看到向阳开始忙碌的身影，自放才松了口气。一直没有回消息提醒，他也是吊着颗心，生怕自己错过向阳的任何信息。
“呼——”深呼吸之后男人的精神慢慢恢复放松状态。
“砰砰砰。”
“进。”
是员工又来提交新的方案。
过度紧张一旦得到放松，疲乏感便会随之而来。
傍晚，向阳刚把碗端完放到桌子上，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他急忙小跑到玄关门口，看到男人无力地依靠在墙上，双眼半睁，皮包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风中的稻草，似乎下一秒风过就会倒。
“我昨晚……太忙了，没有及时回复你……抱歉。”向阳默默攥紧拳头，面对现在的自放，他有些无地自容，“我下次也会提前留饭，你别点外卖了……”
自放的嘴角因为无力自然的垂落，眉间隐约有个川字。他给人的感觉本就带着些阴郁，现在的神情更是让向阳觉着不好。
生气了……向阳低头紧闭着眼，事到如今后悔内疚已经不管用了，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自放的怒气了。
片刻过后，并没有劈头盖脸的指责落到向阳头上，向阳抬眸，下一瞬眼前的男人就将他拥入怀中。
熟悉的气味浸入两人的鼻腔，恍惚间，那颗紧张不已的心和疲惫不堪的心都得到了缓解。
“抱我。”闷闷的声音传进向阳的右耳。
“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