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妈妈在医院住了一个周,苏恒一直陪着,训练室几乎没去。
办好出院手续,他就拿着没签字的合同去找了俞唯,没有任何的挽留,俞唯很爽快地同意了他的离队。
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学着长大,苏恒本性不坏,就是个未经风雨,不成熟的孩子,梁良只是讨厌他妈妈,没有非要跟他过不去。
他之前和俞唯打了招呼,说的也不过是让想办法把人弄走,最好是让他待不下去了,自己主动提出离开。
如今目的达成了,没有很开心,只是觉得松了口气。
和两支战队马上要动身去市打季后赛,为期一个多月。
出发前一晚,两队人凑一起吃饭,出去嗨了一晚上。
今年的赛制分为三个环节,先是预选赛,在全球范围内选出三十六支战队,分为b三组,每组十二支战队,其中,国内国外赛事协会均有权直推五支战队直接进入季后赛,和名列其中。
直推位是块人人觊觎的肥肉,有人问,俞唯在的实力平平,是怎么混进几支强者战队,冲出重围,轻松拿到名额的?
不得而知。
不过,听说协会会长在追俞唯。
进入季后赛的三十六支战队,抽签决定顺序,车轮战,每两支队伍之间一次,五局三胜,以净积分排名,名列各小组第一的战队,直接进总决赛四强,最后一个名额由其余队伍角逐。
以往的季后赛只有十八支战队,从开始到结束,至少也要半个月。
今年赛制变更,队伍数量翻倍,实力整体增强,除去休息和加赛的时间,怎么也不可能少于一个月。
高强度的比赛尤其考验战队实力,不乏有的战队接受不了连败的刺激,半途下车。
季后赛迫在眉睫,时间一天天逼近,他们要出发去市,梁良没打算去。
今晚的聚会,除了送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晚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跟韩染说这件事,以他的性子,他肯定会拒绝的。
对于梁良来说,拒绝都是小事,怕的是他任性,连比赛都不去了。
几个人吃完饭,去了老地方唱歌,要了个包间。
在场的,除了周舟有些拘束,一个个都暴露了本性,和平时判若两人,坐在里头鬼哭狼嚎,抢着麦克风,自我陶醉,不管别人死活,还好隔音效果好,否则有人路过,还以为里面在杀猪。
的人被俞唯□□得放荡不羁,人前彬彬有礼,人后扭得比谁都妖娆,有人在唱情歌,俩男队员抱在一起,扭得火热,衬衫往上一撩,露出来一截白皙的细腰,比女生的都还要纤细。
梁良默默捂住了脸,简直没眼看。
俞唯扯着嗓子吼了一会儿,跑过来找梁良,他一沾酒就醉,可偏偏对酒又没有抵抗力,早在吃饭的时候,人就已经飘飘然了,玩了一会儿,觉得头更晕了,就趴在梁良怀里,闭着眼假寐。
安静了没一会儿,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抱着梁良的腰,软软地撒娇,“宝贝儿,我把苏恒给你弄走了,我好不好?”
梁良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蓬松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像个鸡窝,笑得眉眼弯弯的,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又好笑又无奈地说道,“我们家小鱼特别好。”
俞唯脸色红红的,咯咯一直笑,不好意思地在梁良怀里蹭啊蹭的。
“唔!”梁良扶着他,怕他掉地上,忽然感觉腰间被人捏了一下,一回头,看见韩染黑沉着一张脸,满眼不爽地看着他,周遭弥漫着低气压,冷飕飕的,酸味飘出了十里八香,紧紧皱着眉头,阴郁的眼神恨不得把俞唯切片。
俞唯没心没肺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脚都要缠上他了,闭着眼,享受着温香软玉,口中还在碎碎念地叨叨,“是我穿太少了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他完全没有霸占了人家男朋友,被人盯着的自觉,只顾着自己快活。
梁良让韩染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扭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做为安抚。
韩染闷着一口气,心里堵得慌,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地亲了几分钟,把人亲得气喘吁吁,双唇微张,唇瓣红红肿肿的,吞咽不及的银丝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躺在他怀里的俞唯的脸上。
俞唯睫毛微微颤抖,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下雨了吗?”
梁良看见他脸上的透明水渍,脸色通红,耳朵尖都红了,尴尬得无地自容,连忙伸手帮他擦了擦脸。
“梁良,你好漂亮呀。”俞唯见他眉眼之间有一股媚态,面似桃花,眼含秋水,比平时还要勾人几分,他一时看迷了眼,呆呆地把心声说了出来。
梁良不知怎么接他这话,倒是韩染听了这句,脸色更难看了,阴沉的仿佛要滴水,双手捧着梁良的脸,当着俞唯的面,深深地吻了上去,刻意地宣示主权,吻得缠绵悱恻,带出了甜腻的喘息。
俞唯仰着头看着他俩,目不转睛,眼睛都瞪圆了,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发出咕嘟一声。
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这边,气氛变得诡异。
格林的脸色仿佛调色盘,红一阵,白一阵,一会儿是不好意思,一会儿又是恨铁不成钢,他是最藏不住情绪的,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
这俩人亲了半天,没有要停的意思,怀里抱着个几千瓦的电灯泡,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发挥,格林五官皱在了一起,忍不住嘟囔了句,“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注意点影响,就这还选手呢?一天到晚祸害我的大宝贝。”
在他的眼里,无论韩染多么有价值,梁良才是最珍贵的宝贝,没有他,就没有。
他一说完,旁边几个人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一群单身狗目光怨念地盯着那俩人,也不知道害臊。
最后还是梁良先顶不住了,把人推开了,他的舌头都麻了,嘴唇木木的,没有知觉了,再亲下去,明天连粥都喝不了了。
韩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冷冽的目光往四周一扫,八卦的众人作鸟兽散,装模作样的又继续唱歌去了,接头交耳,勾肩搭背的,假装在聊天,一个个心虚的很,没人敢对上他的目光。
俞唯目睹了一切,心里痒痒的,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也没被韩染的目光劝退,反而拉着梁良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从他怀里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红肿唇瓣,看起来又软又有弹性,灯光下亮亮的,泛着水润的光泽,特别吸引人。
他咽了咽口水,期待地问道,“梁良,你的嘴巴看起来好好吃,我也可以尝尝吗?”
梁良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了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俞唯脑子被酒精麻痹了,身体只剩下本能,行动比想法快一步,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像吃果冻一样,含在唇齿间,轻轻吸了吸,满足地闭了闭眼,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哼哼声。
“好甜啊……”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就被韩染拽着衣服拉开了。
“你找死。”韩染咬着牙,脸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一抬就要把人扔出去。
“别别别!”俞唯大吼大叫,求生欲促使着他抱住了韩染的胳膊,按住他的手,涣散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天,面露为难之色,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弯着腰,在韩染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了湿哒哒的吧唧声,振振有词地说道,“别生气,我还给你就是了,做人不要这么小气。”
吃瓜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片此起彼伏着斯哈声,喝醉了的俞唯也太勇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韩染,猜他什么时候会发火,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端倪,但有人已经伸出双手,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天外来物。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韩染受够了,他能忍到现在完全是看梁良的面子,但这人实在太欠揍了。
他像拎小鸡一样,提着他的衣服,一脚把人踹到了沙发底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茶几都被拽得左右晃了几下。
俞唯感官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疼,捂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的队员们连忙跑过去安慰他,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了他们队服上,哭的好个梨花带雨,只是没有欣赏的人。
队员们又嫌弃又躲不开的。
韩染还没解气,皱着眉,用手擦了擦嘴,站起身就要走过去,梁良连忙拉住他的手,劝道,“好了,他喝醉了,你别跟他计较。”
他扭头看着梁良,一脸的郁闷,仿佛他是个拉偏架的大人。
梁良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手背,借力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这里头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韩染还是不甘心,站在原地没有动,梁良无奈地回头,按着他的后脑勺,踮起脚尖,伸出柔软的舌尖,在他薄薄的唇面上轻轻舔了一圈,脸色微红,轻声说道,“好了,我给你消毒了,不要生气了。”
他的脸色立马温柔了下来,心满意足地跟着人走了,俞唯这才躲过一劫。
梁良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格林嘱咐,时间不早了,玩也玩够了,明天还要早起坐飞机,让他尽快安排大家回基地休息。
有时候,他比战队经理还要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