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有严鸿渡听到楼陵的话语,他疑惑的低头看楼陵。带着倦意的眉眼微垂,没有血色的薄唇紧抿。楼陵的唇很薄,唇薄的人,多数情薄,命薄。

  思及某些事情,严鸿渡感觉自己的心传来一阵抽痛。目光变得更为温柔,抚着楼陵的背脊,问:“什么事情不对?”

  楼陵摇摇头,道:“太奇怪了。”

  严鸿渡顺着楼陵的视线看去,看到床边的绣花鞋,看了半天都不得其解。

  “水。”楼陵的话语越发精简,听得严鸿渡一头雾水。

  这时,何人觉道:“死者肺部有积水,是溺毙。由于泡在水中,准确的死亡时间不能推算,没有尸斑,鼻腔中有残留的花瓣,大致是在一到三个时辰之前在这个木盆中溺水而亡。”

  “在这个木盆中……??”楚江开显然并不相信,瞪大了眼睛,看那个半人多高一点的澡盆。

  不止湿死因奇怪,阿碧的死亡时候的样子也是诡异无比。有谁会半身栽在浴盆中被溺毙呢?

  还有水。既然有地毯鞋子一类的东西放在地上,又为何盛那么高的水,难道不怕被溢出来的水打湿?

  楼陵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扶住严鸿渡的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要软倒,幸好严鸿渡一把抱紧他,楼陵听到严鸿渡一声焦急的喊声:“陵!!”想伸手去拉住严鸿渡,却这么也使不上力气。这种状态持续了有半刻之久,终于缓和过来。期间严鸿渡的紧张自然不言而喻,看到楼陵恢复,方舒了一口气。

  “陵,你累了。”严鸿渡附倒楼陵耳边轻声道。楼陵想表示自己没事,严鸿渡却没有给他机会,打断他的话,说“回去休息吧。”轻柔得仿佛恳求般的语气,却不容许任何的拒绝。

  “好……”楼陵不忍见他这般模样,又者,自己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留着说不定会添麻烦只得从了。

 

  12.夜浓

 

  楼陵恢复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他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严鸿渡熟睡的脸。

  紧皱的眉头,偶尔颤抖的眼睫,显示他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正在做着噩梦。

  “陵……”听到低低的呼唤楼陵以为他醒了,却不见他睁眼。原来是梦呓,楼陵失笑,又听见他说:“不要离开我……”初听到时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笑了,伸手将严鸿渡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

  似乎是听到楼陵说的话,严鸿渡明显安稳了许多,楼陵挑挑眉,拨开严鸿渡脸上几缕头发,覆盖上微张的双唇。

  缠绵至极致,楼陵翻身将严鸿渡压倒,手自然而然分开他的衣襟,唇也移到脖颈处吮吻。

  “陵,你这样主动我会害羞的。”突然从上方传来带着笑意的话语让楼陵的心险些漏跳一拍,抬起头,就看到严鸿渡贼笑的脸。被压的人厚着脸皮说笑,压的人倒有些不好意思就要起身,却被拉住,倒在被压的人身上,又是一番唇舌相交,连衣服都被褪下大半。

  严鸿渡将楼陵拉向上方,头与他的胸口齐平,抬起下巴就能品尝到那嫣红的茱萸。这样宛如是主动般的姿势让楼陵不知所措,压抑着难耐□的喘息煞是迷人,严鸿渡忍不住用力咬一口,随即听到一声不知是痛还是其它的低吟。

  “你太可恶了……!啊……”夹杂着复杂意义的话语,打情骂俏似的口气,换来严鸿渡更加甜美的折磨。

  楼陵攥紧被单,陷入自己挑起的祸端中,不能自拔。

  满室旖旎,惊扰了偶然栖息窗边枝头的归鸦。

  再次醒来,已然是半夜。

  严鸿渡正坐在桌边借着一点烛光翻看账本,头发濡湿的头发垂下,浸湿了薄薄的亵衣。橘黄色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眉飞入鬓,目若鹰凖,楼陵看着几乎呆了,严鸿渡的容貌在女性中十分吃得开,再加上有力的身份背景,对谁都温柔有礼又不失风趣,标准的黄金单身汉。不过,这样几乎完美的男人却忽略了其他人,眼中只容得下一个楼陵……

  “陵?”一声呼唤,惊醒神游中的楼某人,“看我看到呆愣住,是不是因为我太迷人了?”严鸿渡对楼陵露出招牌厚脸皮笑容。

  “有吗?”楼陵别过脸,不看严鸿渡。

  严鸿渡伸手捏住楼陵下巴,将他的脸移过来,四目相对。

  然后是一个若蜻蜓点水般的吻,“快点把衣服拉好,别勾引我。”

  “呃?”楼陵才发现自己上衣敞开着,胸口点点红痕若隐若现,留下这些痕迹的某个混蛋正盯着看得差点没有流口水,连忙拉好衣服。

  看到严鸿渡的表情有些失望的样子,楼陵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因为“方休”的关系,严鸿渡没有做完全套,到一半就停手了,楼陵那性子绝对不会主动帮他,先爱上先输的严鸿渡认命地去冲凉水。

  楼陵为他和自己倒了杯茶,随口问道:“江开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有。”严鸿渡眼睛没有离开账本:“没有找到慕锦笙,不过何人觉检验出阿碧的后脑曾经被重物击打过。”

  “被重物……”

  “不过用来攻击的武器至今没有找到。”

  “……”楼陵沉默了片刻,道:“我去沐浴。”

  “我帮你洗……”

  “多谢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