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其它小说>佑期>第27章

  陆丽之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苏佑期身上,小孩痛极,嘴唇都在抽搐,还要忍着不发出声来,也不知这几日受了多少苦,真是好一个侯至诚!

  他坐到床边,将小孩整个人搂进了怀里,平静道:“叶娘你且先去配治其他伤的药,老六,你去拿些热水来。”

  叶秋石手一下子攥紧了,半响终于妥协,低声道:“我去帮你拿些脂膏来,你,可别让他再受伤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走出门去了,生怕再看一眼,才出了门,就是一声痛苦的悲声。

  老六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陆丽之,身上的杀气如水般倾泻出来,投眼间便是一把利刃,整个人如一把还沾着热血的寒兵,抬头处,血溅三尺。

  老六暗忖:这侯至诚心思果真毒辣,知道自己伤不得苏佑期,就想出这样不上不下的法子对付他,若是毒不解,便得生受着,若是要解毒,又是一场□□,可惜这次只怕要马失前蹄了,想着便出门准备热水去了。

  临关门前,还看见陆丽之轻轻褪下了苏佑期的裤子,明知道人家神志不清,还伪君子似的不停地嘟嘟囔囔,似乎在道歉。只能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逃之夭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好了一章,其实我有点卡肉......目测下章是意识流的肉或者是拉灯党,呃

经过了虐小受,虐小攻和小受,下章终于喜闻乐见地要进入虐单身狗阶段了

  、蜜意

  陆丽之看人都走了,才大着胆子去脱苏佑期的衣服。

  那边小孩还一动不动地躺着,本来还有那么一分清醒,一阵激痛下,人已经又昏厥了过去。不过倒少了陆丽之几分窘迫。

  道貌岸然的陆丽之头一回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上下其手,反而新嫁娘似的虚伪地害羞起来,苏佑期的身上裹的外衫长及腿部,陆丽之用完了一颗老鼠胆才一鼓作气脱了苏佑期的裤子,白皙的小腿顿时淹没在层层的衣物中,若隐若现。

  陆丽之只看了一眼眼睛就黏在小孩浑身的伤上。

  若平时穿了衣物看倒还看不出来,此刻苏佑期褪去衣衫,陆丽之才发现小孩的小腿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尽管看上去皮肤白皙,但顺着腿骨摸上去了,才觉出一根腿骨坎坷不平,左凸右凹,七拼八凑地好不容易才凑出了手下这么一条细瘦的骨头。

  大概这世上多么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也拼不好一条被段段打碎的小腿骨。

  陆丽之再脱不下去,又挪回了床头将小孩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苏佑期满手的伤,他也不敢动,只敢缓缓地梳理苏佑期凌乱的头发,时不时轻柔地抚过苏佑期“轮廓分明”的脸。

  边心道:大概心疼,也就是这样了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秋石推门进来了。昔日精致的妆容好像也遮不住一时的岁月,叶秋石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走到两人身边,先是看了看苏佑期,发现他呼吸尚显平稳才稍稍安心,喑哑道:“他的手伤的最重,我先粗略地给他处理一下,等到明日,再来仔细料理。”

  陆丽之猜不透叶秋石的心思,说到底他和叶秋石也是近日才相识,他虽被七皇子救回,可伤得太重以至于命悬一线,差点就一命呜呼。垂危之际还是老四打着苏佑期的旗号将这位性情不定的“妙手回春”请回,但任凭哪位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受了满身的伤回来,还要不得不再受一场人世间的“奇耻大辱”,只怕都要心如刀割。

  陆丽之抬起苏佑期的手,方便叶秋石上药,头一回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安慰道:“您放心,佑期心性坚韧,不会有事的。”

  叶秋石本来对这个“占尽便宜还卖乖”的人全无好感,此刻听他说的真挚,不由得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却不停,只黯然道:“但愿如此。”

  正上药之际,陆丽之忽听苏佑期嘤咛一声,似是清醒了,当下心下一喜,低头唤了一声:“佑期?”

  苏佑期一只眼睛半阖,一只眼睛完全闭着,初时还只是身上热,这会酡红都已经烧到脸上来,他听到陆丽之叫他,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寻声凑上来。

  陆丽之一只手还扶着苏佑期的手,这会苏佑期在怀里一扭,两个人就差点掉下来,慌忙用另一只手托住小孩的腰,才免了在地上滚做一团。罪魁祸首犹自不觉,还要将一张红扑扑的脸往陆丽之唇边凑。

  真是见了鬼了!

  陆丽之占了两口温香软玉的便宜,恨不得连身上的伤都不管不顾,做一回露天席地的野鸳鸯,但到底还顾及着苏佑期的伤,慌慌张张地对叶秋石道:“这是春情发作了?快些上药!”

  叶秋石还算镇定,三下五除二地就包住了苏佑期的两只手,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来塞在陆丽之手里,嘱咐道:“小心他的手,别,别伤了他。”

  说着脸上也是一阵尴尬。本来好好的“娶亲”变成了“嫁女”,还要对“小两口”耳提面命一番,也难怪叶秋石吃不消,将药上好就带上门出去了。

  这边老六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将盛着热水的浴桶搁在了房间中央,还良心发现似的在边缘搭了两条毛巾,趁着三人不注意,又做贼心虚般地溜出去了,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七皇子。

  老六没防备门口这冷风嗖嗖的天,七皇子居然有这雅兴听这jiān夫yín夫的墙角,又怕当场戳穿拂了七皇子的面子,只好目不斜视地要从七皇子身边走过,没曾想,刚走两步就被七皇子叫住了。

  “阿珉他,可是心悦苏佑期?”

  老六心里“咯噔”一声,这世间患难鸳鸯不少,难的是这是一对患难鸳鸳。自从老二身死,时阁老以身护子之后,纵然兄弟六个人不明说,也能瞧出来陆丽之陷入了“鱼死网破”的境界里,偏陆丽之性子执拗,是个听不进劝的。眼看苏佑期还有那么一点攻破陆丽之心防的可能,纵然他再瞧不上苏佑期,觉得此人心志不坚,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拆了自家老大的台。

  他一时摸不定七皇子的心思,只得谨慎道:“主子的想法哪是作属下的能够揣测的,不过主子向来是喜欢女人的,对苏佑期,可能是,一时怜悯吧。”

  他这话一出,自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估计说陆丽之也中了“春情”都比说他对苏佑期心怀同情来得可靠些,但话已说出了口,也只能暗自懊恼了。

  一向机敏的七皇子这时候难得神思不属,老六的一句话说完好久,他才大梦初醒般瞧了老六一眼,敷衍道:“你给那两人,准备些容易消化的粥来,等到明日......”

  “佑期!”

  这一声又惊又恼又羞又喜的叫声像是一下子打蒙了七皇子的脑壳,本来就有些混乱的七皇子似乎一下子卡住了,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顿了几顿终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你也早些休息。”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那薄薄的一层门后传来了一声“哗啦”的水声,似乎两人正激战正酣,老六刚看两个“敢冒天下之大之大不韪”的恩爱夫夫洞房花烛,又骤然得知了一个该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一下子心里又惊又惧,连带得心里的愁绪都冲淡了几分,笑骂一句“蓝颜祸水”就也离开了。

  这边的屋子里两人还真是激战正酣。

  陆丽之托着小孩的头给他擦脸,苏佑期被一把火烧得完全神志不清,只知道迷迷糊糊地往陆丽之身上靠,两个受着重伤的人在狭隘的浴桶里玩起了攻防战,你追我打,真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