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其它小说>查无此人>第32章 分析儿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怕别怕,先跟我说说。”仝阳一听这声音,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里屋跑,一把扶起坐在地上的闫云书,感受着怀中身体的颤抖,有些焦急地问道。

  但青年好像是被吓狠了似的,只是浑身打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怕啊,哥在这呢,你跟哥说说发生啥了?嗯?是不是又碰上什么脏东西了?”仝阳轻拍他的背部,搂着青年慢慢往客厅走。

  还没,刚走两步,闫云书就僵硬地停住了,站在那里冷汗如瀑,牙齿打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疼……”

  疼哪里疼,同样听了立马搂住了青年,开始检查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破损受伤,但检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一看对方几乎走不了也动不了的样子,他便小心地避开了乱糟糟的屋里的摆设,慢慢地转到前面,把青年背到了背上,温柔地哄道:“没事儿,不怕啊,云书,哥背着你走,咱们不怕。”

  他轻轻地把人背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稳当,看着对方侧着身子,不肯直接往下坐的样子,便猜测是不是摔伤了后面,但眼下,对方这一副被吓丢了魂儿似的样子,他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他便摸了摸闫云书的头,安抚了一阵子,等青年情绪稍微稳定些了,他才站起身来,倒了杯水。

  闫云书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水,双目无神,额头都是汗,浑身都湿透了,黑色的头发沾了水,贴在额角,显得这整个人有气无力,像只漂亮可怜的落水狗。

  他喝着水,双眼慢慢也有了神采,有了光亮,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什么?”仝阳没听清对方说的话,疑惑地问道。

  “疼……屁股疼……”闫云书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继续说道:“摔着尾椎了。”

  那声音越来越小,感觉跟蚂蚁说的话似的。

  仝阳这会儿倒是听清楚了,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在这儿盯着,担心了半天,结果好不容易等来对方回了神,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屁股疼,不过这也是好事,这说明青年已经慢慢的从刚刚那种令人担忧的状态里回来了,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还有些怯,过会儿应该就好了。

  “摔着尾椎了,那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给你瞧瞧?不过这个地方即使拍片子也很难治,毕竟不是胳膊、腿这种可以包扎的地方,那块地方……”仝阳说着,自己也有点难为情,咳了一声,“你要是想包扎就只有把整个下半身都包起来了,那多捂得慌啊。”

  闫云书笑了,情绪慢慢的恢复过来了。

  “祖宗啊,你可终于笑了,你都不知道,刚刚可给我担心坏了,我刚一进门,就听见我那屋咣当一声响,随后就听着你在那边儿叫了一声,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连茶叶罐子都没放好,你看,它都掉在地上了。”仝阳指着鞋柜旁那个小铁罐,故意说着,“要是把它砸坏了,惹我的病人不高兴了,那我可就得喝西北风了,到时候你养我吗?”

  “行啊。”闫云书笑着接了茬,他说完就愣住了,没再说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仝阳也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对方居然就搭了茬演一下却也不好,再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便刻意跳略了这个话题,问道:“我出去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怎么我一回来你就坐在我那屋地上,床也塌了,东西也倒了,我的行李也散了,这可怎么好。”

  闫云书也有意不提刚刚的话题,顺着对方的意思,把刚刚的事从头到尾向对方说了一遍。

  “这个儿歌……”仝阳咂了咂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说:“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我也感觉很耳熟,好像是……”闫云书思索着,这么一首歌,他最开始的时候听的觉得很熟悉,可是越想却觉得越陌生,越想就越想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歌呢?他好像听过。

  记忆慢慢扫清了埋在上面的迷雾,他也渐渐回想起了这首歌谣。

  “这是我小时候听过的摇篮曲,但是我妈唱的和这首歌不一样,这首儿歌大概是被改了。”闫云书有些不确定,他试探着把记忆中的歌谣和他刚刚听到的儿歌结合起来,回想起了这首儿歌的原貌,他忍不住轻哼出来:“拉——拉——拾个娃娃,娃娃哭啦,带回我家,抱抱,喂喂,扔在床上睡睡。”

  “这首歌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刚刚我听到的那样。”他笃定道。

  仝阳。听了这话,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他说道:“你刚刚听到的那一首儿歌,其实是三段,是用三段这样的儿歌反复重复曲调、改变歌词得到的,而且,你看,经过改动后的歌词唱的像不像一个孩子的一生?”

  儿歌里的孩子从出生就被遗弃,被某个人捡到,这个人捡到孩子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孩子扔进了河里,这孩子或者是被人再次捡起来了,又或者是被那个把他扔进河里的人良心发现捡了回来,养大了,上学了,可是上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人不得而知的,只是那句“捂住嘴巴”听起来十分不祥,后面就是孩子长得更大些,懂得自己上厕所了,但最后一句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烧成灰来埋埋”,这句说的究竟是那孩子小便被烧成灰了,还是说的是孩子本身?

  “这个被遗弃的孩子是个男孩。”仝阳说,“歌词里边的‘站着尿尿’就证实了这一点,而实际上被遗弃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婴,除了一些少数或者是孩子生病救之不得的时候,才会将男婴扔掉。”

  他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我觉得这个孩子既然是被扔掉了的,那么就有可能是他身上有一些难以救治的疾病,如果实施救治的话,对家庭的压力实在太大,所以才会选择遗弃这孩子,后面唱的就是捡到它的人把这孩子带回了家,随后便发现了孩子身上的疾病,便做出了二次抛弃的举动。”

  “有没有可能是当时遗弃他的家庭又找回来了呢?”闫云书问,“遗弃他的家庭良心,发现找了回来把这孩子又带回去了,这种可能性也很大呀。”

  “不一定,你看歌词里面唱的是‘拾个娃娃’,拾到这个娃娃之后就‘带回我家’,经过了一天的喂养或者是一段时间的喂养,这家人终于发现这个孩子身上有某些疾病,他们便把这个孩子扔进了河里。”仝阳否定了闫云书的推断,“这孩子在这三段儿歌里死了三次,但都没死成,只有最后一次他死了,然后被火化埋起来了,那个时候,孩子起码要四五岁。”

  但是这就有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捡走这个孩子的到底是一家人还是两家人,或许是两家人,毕竟在歌曲的第二段里又唱到了“捡个娃娃”,这个孩子被第二次捡到的时候已经大了,不会再以哭来表达自己情绪,他被第2家人捡走之后,没有再被扔掉,但这家人对他的态度应该不是很好,“捂住嘴巴”这句便说明了这一点,一个对孩子好的家庭,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捂住孩子嘴巴的事情。

  闫云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在被那个小鬼攻击之前,那小鬼嘴里似乎说了一句话。

  它说:“笨孩子,都得死。”

  这句话到底是谁教它的?还是它自己本身就是这样认为的,又或者说这一句话是在暗示那童谣里边的孩子是对自己的身世这样想的?那孩子认为自己死亡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笨吗?

  或者是说他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死亡的?“笨”?还是说这个笨是其他病症的表现状态,比如智力发育缓慢,失聪,失语等,这些都可以被称作“笨”。

  又或是说他根本就是想多了,那小鬼后面说出的那句话和它前面唱的歌谣一点关系都没有,前面他唱的那三段儿歌也仅仅只是它一时兴起改编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尽管他这样想着,但他的理智却依旧没有放弃对那首儿歌的探索,他总觉着这三段儿歌似乎有什么特殊意义。

  像是在象征着什么。

  “别想了,再想你就钻牛角尖了,今天晚上会睡不着的。”仝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青年手里接过那杯已经凉了的水,“说起今天晚上,我倒是想问问你,我那屋的床怎么回事?”

  闫云书闻言,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啊?”

  他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清对方说的话。

  仝阳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说:“我刚刚是在问你,我那屋的床为什么塌了?我记得我下楼之前还是没事的。”

  “那个啊,”闫云书动了动屁股,“应该是你刚刚放箱子的时候太急了,再加上这床放这的时间确实长了些,就被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