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两人两两对视,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
随着一声惊天惨叫——
楚龄上去就是两拳,接着直接飞起一脚踢上了门,他觉得陆危行一定是故意的,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他为什么要收留陆危行!
陆危行呆站在浴室门口,久久不能回神,他看着已经关上的浴室门,呆了片刻,才想起来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一边发出一声低笑。
挨打不要紧,那一眼的风光足以杀他千百次。
他看到楚龄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照镜子,白皙挺直的脊背,双腿修长如玉,身材有些略微单薄,腰肢如一截杨柳,浓纤合度。想到那天的手感,陆危行弯了弯唇角,龄龄的腰,杀人的刀,真要命。
还有那飞起的一脚,少年腿下着实好风景。
楚龄穿好衣服出来,一手撑着门框,就差把那可怜无辜又弱小的门给按裂了:“陆危行!”
“那我也给你看。”
楚龄拦都来不及拦,就看到陆危行直接解开睡衣扣子,他的身材比例很好,浑身骨肉均亭,看得出来经常锻炼,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会干瘦也不会过于魁梧的类型。
陆危行身上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腰腹向下的地方还纹了一个白色的凤凰,凑近可以看到那凤凰好像在火焰里振翅翱翔。
这是火凤凰?不死鸟?浴火重生?
楚龄骂人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你...这是什么?”
陆危行顶着两个熊猫眼,神色认真道:“你脖子上是不是出现了一串二维码,扫出来是一个灰色的镜子?”
楚龄一愣,也忘了生气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那是什么?”
陆危行走过来,看着楚龄搓得一片通红的脖颈:“是魔镜游戏的标志代码。”
魔镜代码?那是什么?
楚龄狐疑的看了一眼陆危行,面前这人脖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为什么你脖子上没有?”
陆危行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凤眼微扬,要是之前这么笑,应该称得上一句邪魅风流。但现在这人顶着一张猪头脸做出这种表情,楚龄有点忍不住想笑出声。
一笑就又想起刚刚的事情,真是恨不得把门砸这人脸上。
“有了这个标志,除非你通关游戏,不然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离不开魔镜的控制。”
说着停顿了一下,陆危行的手指在下腹火焰处按了一下:“我的魔镜代码在腰上,我觉得不好看,直接纹了一只鸟把他盖上了。”
楚龄说:“为什么是灰色的?”
陆危行:“那个地方是存储道具的,你可以理解成道具包,灰色是因为你现在还是初始阶段用不了道具,等后面激活,它就会变成红色,到时候你闯关所得的道具都会存在里面。”
楚龄突然想到:“那在脸上的怎么办......”
陆危行道:“算他倒霉。”
楚龄摸了摸脖子,问道:“什么样算通关?要进多少个副本?”
“B级副本刷够三个,让他验证你的实力,确认你有足够的体能、智商或者幸运,足以应付之后的游戏。然后第四个副本进入的时候,会先到一个游戏中心,玩个小游戏,完成后,魔镜会给你一个账号卡,用来记录之后的积分、奖励和名下财产。”
“至于通关……拿到账号卡后,通关九个A级副本和一个S级副本,就是通关。”
楚龄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陆危行,不敢置信道:“就算通过考验,还要十个副本?连续十几天高强度玩这种游戏,不需要魔镜,人也猝死了吧。”
陆危行笑了一下:“你说的对,所以任务获得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现实时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也不需要老老实实玩十次,后面那十个副本除了S级那个,都是有序号的,按顺序来,如果你第一次选了A5副本,那A5前面的副本你就不用在玩一次了。”
“恐怕跳副本死亡的几率也会跟着升高吧,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楚龄眉心一跳,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嘴角无声的抽搐,内心不有哀嚎一句流年不利啊。
天天闯关,就算陆危行说的,有延缓进去的办法,但估计也就是喘口气的时间而已。长久以往,他的工作怎么办?
楚龄感觉自己太难了,他翻了个身,突然又想到陆危行说的那个账号卡,连忙又坐起来道:“等等,那个账号卡是什么?还有财产?”
陆危行:“副本的奖励包括钱,可以在现实中使用。”
话音刚落,陆危行就脱了手上的手套,俯身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这男人的力气实在大,冰凉的手指攥得他手腕都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楚龄动了动胳膊,没抽出来。
“我帮你把脖子上的图案盖起来?”
楚龄皱了皱眉:“你要纹什么?”
陆危行没有回答,一双冰冷的手直接摸上他的脖子,在楚龄的喉结处停了下来,楚龄的脖子白皙修长,喉结也不算特别明显。
楚龄等得有些不耐,他的喉结被陆危行冰凉的指尖摸得有些发痒,不自觉上下滚动一番,仰着头有点不知所措。
没多久,桌上就摆放着跑腿外卖叫来的新鲜鸽子血、朱砂、白酒和一应纹身器具。
陆危行下手很轻,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像是在对着一件珍宝,生怕弄疼了对方,神情专注又认真。
除了一开始落针的时候有些轻微的刺痛,楚龄只感觉到有一些酥麻,主要是陆危行的那冰凉指尖时不时刮过他的喉结,让他脖颈周围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不痒都不行。
处理好后,陆危行摸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液体在他的脖子上,有点热热的,又有点涨涨的,让楚龄有点口干舌燥。
房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楚龄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声音,楚龄看着天花板,觉得这种沉默有些太过诡异,随口找了个话题:“你的手一直都这么冰吗?”
他以为只是因为在魔镜那诡异的地方才那么冰。
陆危行正在处理长针,闻言靠近了楚龄的身子,撩起他颊边一缕发丝,“一直都这么冰。”
说着轻笑了一声:“不过,听说人的直肠37度,我想应该可以暖一暖我冰凉的中指。”
你妈!
死变态!臭流氓!性骚扰狂!
楚龄咬着嘴唇躺在沙发上,不想在和这人说半句话,他真觉得自己之前下手轻了。
不对,刚刚那碗面就应该直接扣他头上。
时间一到,陆危行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罐玉白色的药膏抹在楚龄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味。最后又拿了一块黑绸带系在楚龄的脖子上,刚刚好可以遮住纹身的地方。
楚龄摸了摸绸带,看着陆危行道:“纹得什么?”
陆危行收好长针,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楚龄的目光落在陆危行的腰上,想了想他腰上那只凤凰还怪好看的,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安心不少。
感受到人的眼神,陆危行的手抓着裤子就要继续往下脱,楚龄立即眼疾手快的按住:“你干嘛!”
陆危行歪着头,唇边荡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楚龄,一脸无辜:“我以为你一直盯着我腰下三寸看,是想看看真真的鸟。”
“不需要!”
陆危行眨眨眼:“那我看看你的?”
楚龄:“滚!”
他真后悔之前踹门那一脚没有踹到这人脸上。
当然要是这个想法被陆危行知道了,陆危行一定会非常乖巧的凑上脸让他踩。
陆危行直勾勾的盯着楚龄,忽而又笑了出来,轻声道:“阿龄。”
这一句阿龄叫得又轻又软,微热的呼吸喷在楚龄的耳垂上有些痒痒的,让他不自觉动了动耳朵。
“滚远点。”
陆危行不仅没有滚远点,反靠过来轻搂着楚龄的细腰,下巴抵在楚龄的颈窝处,他柔软的发丝蹭得楚龄有些发痒,声音轻轻:“阿龄,你别讨厌我,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我的死去。
他的手冰冰凉凉,轻搭在楚龄的腰上,说话时的吐息全喷在楚龄的脖颈。楚龄双目一滞,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虎狼之词,却没想到是这么温柔,甚至称得上恳切的一句话。
他心下一顿,举起的手又落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
身后的人没了声音。
但楚龄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那人,正紧贴着他的脊背,抱着他的两条手臂透着一股蚀骨的冷意,这个男人真是浑身上下都像一块冰。
感受到楚龄的动作,陆危行下意识蹭了蹭楚龄的颈窝,声音懒洋洋道:“我就抱抱,不动。”
有一瞬间,楚龄觉得这人或许是在把他当暖宝宝用....
楚龄有些不自然地偏偏头,无奈充当着陆危行的人形玩偶。这人就像一个树袋熊,四肢紧紧搂着他,时间久了,被抱的有些身体发麻。
楚龄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身子,转头却发现陆危行竟然直接搂着他睡着了。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只是太过锐利,醒着的时候难免让人心生怯意不敢亲近,现在睡着了倒少了一点锐气。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挺直的鼻梁,薄而红的朱唇,细腻的皮肤,这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睡着的陆危行很安静,楚龄不用担心他下一秒又会说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一时看着陆危行又陷入迷茫,楚龄皱着眉毛,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
就在楚龄想得入迷的时候,陆危行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好倒映着他看陆危行睡颜发呆的样子。
陆危行的眼角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红唇轻翘:“你这么看我,是在暗示我吗?”
楚龄一愣:“什么?”
陆危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龄轻轻笑了起来。
可是不用说,光听他的笑,楚龄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楚龄扔了一个抱枕过去,背过身去,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