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宣牧问。
她将对讲机凑近牢笼，说，“要不你们直接听吧。”
“行，”宣牧应了一声，便将耳朵朝着扬声器贴近了一些。
对面传来的声音含糊微弱，两人细细听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话语的内容，其中一人似是在小声嘶吼着“给我吸管”，另一个女声则低声喃喃“你毁了我”。
宣牧注意到其中的‘吸管’二字，立马在小本子上记了下来。
时祁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将对讲机拿离耳朵，接着问，“还搜到什么其他东西吗？”
脚步声从对侧响起，那人一边走着，一边将房间的陈设完完整整描述了一遍，“柜子里搜到个黑色钥匙，房间另一侧有扇密码锁门。”
宣牧试图用灵魂画技将对面的布局画下来。
“你们那边也是象棋吗？”另一个声音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含糊着问道，“赚供粮次数的那个。”
“不，”时祁答道，“飞行棋。”
“哦，”那人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烦闷地开口道，“游戏规则说吃掉对方的棋子增加五次供粮机会，棋子被吃减五次……我们都不会玩象棋，不敢乱碰。”
时祁将象棋规则简单同对方说了一遍，决定各自再去搜寻一回，有新线索再联系。
只不过第二轮探索并不顺利，地图面积不大，两人几乎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再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真的卡关了，”宣牧叹了口气，掀了掀大房间单人床的被褥，“怎么办？”
时祁径直来到大铁门前，抬手触了触显示屏，试着输入了‘318’和‘319’，并没有任何反应，连叉都没有显示出来。
“这关太被动了，”他说，“两方探索进度不相当。”
宣牧打量了一下铁门，将笔记本里记下的数字都输入进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时祁垂眸回忆了一下，似是发现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宣牧转头问。
时祁盯着显示屏一旁的门把手，思忖片晌，“先前长管道的密码门……有门把手？”
宣牧闻言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儿，抬手触上了门把手，稍用了些力扳了一下。
紧接着让两人没想到的是，显示屏立马传来“咔哒”一声，门很轻易便被他推了开来。
“？？？”宣牧愣了愣，“怎么还带忽悠人的？”
还刻意嵌个显示屏在这儿？
门后一片漆黑，时祁从衣袋里拿出手电筒，往里照了照，发觉里边是一个密闭的浴室。
“估计还有其他路。”他猜测道。
宣牧往浴室里跨了一步，借着光线观察四周，余光瞥见镜子正上方有个小小的，红色的按钮，“你看那儿。”
时祁闻言望了过去，立马了然，上前一步将按钮按下，房间内天花板上的灯管骤然熄灭。
视线范围内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紧张，先前的衣柜门突然“啪”地一声弹了开来，衣柜背壁似是嵌着个大大的显示屏。
两人从浴室退出，只见显示屏缓缓亮起白光，熟悉的手术台，以及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他们出现在屏幕里，衣柜里似是响起了“咔哒”一声。
“……”宣牧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强光，“这都直接放影片了？这么高端。”
时祁嗯了一声，注意到宣牧的动作，蹙了蹙眉，“你散光是不是加重了？”
“估计吧，”宣牧抬手揉了揉眼睛，“最近老看不太清。”
“离远点看。”时祁抬手牵住宣牧，往后退了几步，感受到宣牧的手似是有些冰凉。
宣牧点点头应了一声。
时祁没有松手，转而换成同对方十指相扣，传递了一些热度过去。
影片里的女孩面容被散乱的头发遮盖，露出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逐渐靠近的男人，屏幕右下方红字标注‘1887’四个数字。
宣牧细细地盯着屏幕，开口道，“是她失踪那一年。”
原先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望了望屏幕外头的两人，诡异地勾了勾嘴角。
“这……这是？”宣牧愣了愣，“这不是……”
屏幕里头那个男人……赫然是他们第一轮游戏里头遇见的林向华！
时祁蹙了蹙眉，只见林向华从白大褂中拿出铁钉，将女孩紧绷的手指钉在了手术台侧的木板上，而后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入女孩身体。
“为什么会是他？”宣牧有些懵，转头看向时祁。
时祁思忖片晌，根据上一个房间纸片上的信息推测，涉及人体实验的应当是NPC赛门。
“会不会是……”时祁说，“在游戏里头违规死亡的玩家，会替代NPC进入游戏？”
“啊，”宣牧恍然大悟，“有这个可能。”
影片时不时冒出雪花屏，几种背景颜色不断闪烁变幻，让人隐隐有种精神污染的感觉。
“别一直盯着，”时祁转头叮嘱道，“眨眨眼。”
宣牧乖巧地应了一声，加之先前也有听说过，连续闪烁的视觉刺激容易诱发光敏性癫痫，便立马将视线移开了一些，
女孩面目狰狞地想要挣脱锁链，露出尖牙嘶吼出声，还采用了3D环绕音效，刺的两人耳朵生疼。
宣牧抬手挡住视线，只留下一个细细的指缝，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手心传来的热度上。
他微微侧头望向对方清晰的颌线，蓦地冒出些小心思，悄悄用指尖摩挲了一下时祁手背，摸到对方突出的骨节和青筋。
时祁手指轻轻颤了颤，宣牧立马收敛住自己的小动作。
对方呼吸不易察觉地顿住，拇指用了些力，顺着宣牧的虎口滑到手腕，感受到他皮肤光滑冰凉的触感。
“冷吗，”时祁转头问，“手怎么这么凉？”
“啊，”宣牧蓦地同对方视线对上，眨了眨眼，面不改色道，“冷。”
时祁左右环顾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了正中央小床的床尾，拉着宣牧让他坐在自己两腿之间。
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到宣牧肩上，隔着大衣将对方紧紧抱住。
屏幕里的场景变成了马戏乐园，右下角的年份变成了1890年，同那天宣牧在鬼屋产生的幻觉重合在一起。
宣牧被大衣里残留的体温紧紧包围，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时祁一手搂住宣牧的腰，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宣牧大腿根部的髂骨上，发梢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宣牧的颌角。
“暖点了吗？”时祁问。
宣牧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时祁缓慢地“嗯”了一声，也跟着看向屏幕，手指却微微动了动，挑开对方的卫衣探了进去。
他隔着里衣揉了揉宣牧的小腹，动作顿了顿，“你怎么……？”
“嗯？”宣牧转过头来。
时祁蹙了蹙眉，不满地轻轻掐着宣牧的腰，尝试了一下手感，好半晌才开口道，“瘦了。”
宣牧一愣，刚想说些什么，倏地被对方挠到痒痒肉，忍不住笑出了声，“停……别，别碰那里，痒。”
时祁也轻笑出声，揽住宣牧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多吃点吧，长点肉。”
“唔……”宣牧笑声骤然顿住，只要再往后靠一些，二人的身体就完全贴在一起了。
好半晌后，他才回了一句，“嗯……回去就多吃点。”
宣牧感受到时祁将下巴靠在自己的颈窝，热气扑上他的脸侧，登时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怕吗？”时祁轻声问道，“怕就别看了。”
“……还行，”宣牧喉头有些发紧，心思全然不在影片上，轻飘飘道，“跟我那天的幻觉内容差不多……就当看恐怖片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垂眸同身旁人对视，“而且我也没怎么认真看。”
时祁抬起眼眸看向宣牧，“在想什么？”
“我在想……”宣牧眼睫轻轻颤了颤，挪动了一下往后靠去，低声道，“我寻思这附近也没别人了……就我俩。”
“嗯，”时祁将伸手将宣牧的里衣从裤腰里抽了出来，轻笑一声，“所以，想对我做些什么？”
宣牧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时祁骨节分明的手，低哑着声音开口道，“想占便宜。”
他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在黑暗中同时祁对视几眼，侧过脑袋贴上了对方的唇。
周遭环绕着影片里女孩的嘶吼尖叫，同两人的粗重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wb@一倦舟
还不是正式车（也不远了），迷你小车(/ω＼)新手上路，多多担待。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