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其它小说>成为公检法的团宠之后>第76章 阳京

  阳京,沿江的一座历史古都,也是如今的一座大城市,与江州相比,它只拥有其三分之二的经济总量,也没有那么繁华时尚,可它却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像是从堆满金银珠宝的古墓里淘出的一本记载文明的史书,在沙砾中尽显积淀已久的光华底蕴。

  陆建是一名阳京市公安局的普通刑警,在他入警后的第三年,他喜欢上了公安局隔壁师范大学里的一位姑娘,那姑娘气质动人,长相极好,几乎吸引起了公安里所有单身男人的目光。

  他一打听才知道,那姑娘名叫邵雯,是个千金小姐,家里富裕不说,光是追求者都排满了院校,姑娘学的是同声传译,还在国外当过交换生,而在那个年代,要是能出一次国,可是相当了不起的。

  邵雯性格开朗,大方得体,活泼却不聒噪,方方面面都让陆建打心眼里喜欢,可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此完美姑娘,怎么会瞧得上自己这个普通小子?

  可这故事老套得恍如每一本小说里都有过类似情节,偏偏那个千金小姐,在众多追求者里,一眼便看中了那名老实正直的警察。

  只因在公安局起哄陆建去女生宿舍楼下摆花示意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不想让舆论的压力迫使她接受,这样也算是间接剥夺了她拒绝的权利,这不公平,我所要做的,就是加紧学校附近的巡逻,默默保护着她,只要看到她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能公安局离师范大学太近,这话就传到了邵雯的耳朵里,二人这便顺利成章地开始交往。

  陆建这人木讷实在,工作上别人不要的苦差事,他都能往自己身上揽,生活上也不会用言语逗女孩子开心,只能在实际行动上尽力表现,邵雯和他性格恰好互补,她是个大大咧咧,格外爱笑的女孩儿,和陆建在一起,几乎都是她讲笑话给陆建听。

  邵雯家里的人得知此事后,皆是不接受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普通的警察,因此便强烈反对他们的关系,可反对无效,邵雯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陆建,父母便和她断绝了关系,还一刀切了所有的经济来源,只为逼她与陆建分开。

  邵雯也算争气,自己找了个工作,她放弃了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和陆建一同过起了平凡的日子,好在陆建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他是个长情的人,即使许多年过去,他依然待邵雯如初见时那般珍贵。

  二人不久后诞下一名男婴,取名陆吾。

  十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这一家的日子过得虽算不上极其富裕,但总归是风调雨顺,美中不足的是陆建的工作太过繁忙,有时候去外地抓捕逃犯,一去便是几个月,因此陆吾从小长在母亲身旁,和他的父亲联系太少,以至于长到现在,他都不喜欢和父亲单独待在一起。

  就像每一个妈妈都会问孩子将来想要做什么一样,邵雯也不例外,可陆吾给出的答案却是:“除了警察,做什么都行。”

  原因也让邵雯听了心中一颤。

  “当警察有什么好的?我最讨厌这个职业了,又忙又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别人过节放假,警察反而更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呢,你看看他什么时候回家管过我?”

  抱怨归抱怨,但陆吾其实还有一个暖心的原因。

  “要是以后我也当了警察,那就更没有人陪妈妈说话了,到时候你得多孤单啊。”

  邵雯从小呵护其长大,在没有陆建的时候,她既当爹又当妈,为儿子的衣食住行操碎了心。

  尽管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半个中产,她会尽量满足陆吾的一切需求,她自己不会打篮球,可儿子喜欢,她便周末带着陆吾一起去篮球场玩,她教陆吾如何做饭,教他如何做木工,修家具,她能肩扛一桶水,也能挑灯纳鞋底,粗活累活细心活,她一人全都能做。

  等到陆吾长大了些,为了磨炼孩子,她也常常指使儿子帮忙,以至于陆吾不过十岁,就已经成为了同龄人当中,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

  陆吾知道母亲喜欢花,便经常从路边摘花送她,可邵雯却不乐意,她说路边的花是属于大家的,不能将其占为己有。

  陆吾知道母亲喜欢笑,便收集各种笑话给她讲,可他每次讲完,邵雯都会回讲一个更有趣的完败自己精心准备的笑话。

  邵雯宠爱陆吾,却不溺爱他,该表扬的时候绝不吝啬,该批评的时候也绝不避讳,不过她语气温柔,哪怕是批评也不会凶上半分,她更不会动手,就算陆吾有时候能把自己气得半死,她也能忍住脾气,耐心劝导。

  她经常打趣自己的儿子,“我当初觉得你爸爸是个老实人,这才相中了他,但你说说你自己这么调皮捣蛋,以后讨不到老婆可怎么办?”

  陆吾一叉腰,神气回答:“我这么威风凛凛,仪表堂堂,自然不缺人追我,以后想当你儿媳妇的人肯定要排着队上门呢,到时候我就娶一个长得漂亮的、性格温柔的就好。”

  “就这么两点?那也太简单了。”

  “那就多加一条,最好再娇小可爱一点,那样我就可以保护一辈子了。”

  陆吾虽然大多数都在母亲的身旁,可他的性格并不软弱,反而阳光刚毅,这都归功于邵雯把他教育得好,让他成为一个优秀勇敢,责任心强,讲义气,还具有一定领导力的孩子,班里的同学都喜欢围着他转,他待同学们也不错,就算是打篮球,大家也都想让他当队长。

  在陆吾眼里,邵雯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警察这个职业除了自身具有危险性,就连家人也会受到一定的牵连。

  好景不长,邵雯被人绑架了。

  起因是陆建破获了一起大型走私案,拘留了一名负责传递消息的线人,因此得罪了一方黑恶势力,在那样混乱的年代,每一方势力背后都有一个保护伞,因此他们并不畏惧公安和法律的力量,可碍于陆建是公职人员的身份,他们便把矛头指向了陆建的家人。

  阳京的雪总是很小,没下几个小时就全化了,但那一年,纷纷大雪却下了数日。

  陆吾由于去上学而躲过了一劫,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每当陆吾想起时,他都后悔为什么被绑架的人不是他自己。

  那天他放学回家,瞧见家中无人,他给母亲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对方却永远提示已经关机,他又等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打给了陆建。

  那是他第一次给父亲打电话,以往他都是很抗拒的。可这一次,他不得不这么做。

  从那之后,陆吾便害怕听到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每每听到后,他都会坐立难安。

  由于这起走私案太过复杂,陆建已经连续两周住在了公安局的宿舍,他白天开大会,晚上做审查,忙得不可开交,这是轰动阳京市的大案,甚至牵扯到了政坛里的上层人物,他必须认真对待。

  得知邵雯被抓,陆建第一时间上报领导,他担心陆吾也会出事,便将其接来和自己住在了一起。

  整个公安局焦头烂额,父子二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绑架邵雯的人来了消息,要在今晚让陆建本人带上那名被拘留的线人,以人换人,亲自来营救他的妻子,地点选在了商场旁的过街天桥,若是警察敢封锁此地,又或者陆建并非一人前来,他就要将人质撕票。

  过街天桥人多眼杂,陆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选在这里。

  公安自然不会同意陆建单独前去,于是明眼上安排他带着被捕的线人独自开车来到约定的地点,暗地里又让便衣警察穿插在大街小巷,过街天桥虽然未被封锁,但警方早已在几公里外展开了包围圈,就连狙击手都隐藏在商场大楼的顶端,时刻瞄准现场,这回警方势在必得。

  可陆建最担心的,还是邵雯的性命。

  出发前,陆吾非要一同前往营救邵雯,陆建知道他心急如焚,但这并不是儿戏,他没有准许儿子的请求,反而派人将他按在了公安局,自己则等到夜色降临,开车把线人带到了过街天街下。

  大雪飘洒,每个人的口中都有如雾凇般的白气,陆建坐在驾驶位上,看向一旁来来往往的行人,又回头看向后座带着手铐的线人,绷紧心弦,等待着电话的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好似一个世纪。

  终于,指针走到了约定的时间,可目标却迟迟没有出现,正当陆建准备回拨电话时,迎面驶来一辆闪着远光的豪华轿车,灯光如昼,晃得人睁不开眼,那轿车由远及近,越来越慢,不光是陆建,所有藏在暗中的警察都打起了精神,每个人都知道,嫌疑人出现了。

  车子逐渐停在了陆建的车旁,陆建睁大眼睛,那车里果然坐了两个人,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开着车,右后方的人质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绑,嘴巴也被胶带封死,那人正是自己的妻子——邵雯。

  邵雯蓬头垢面,眼中含泪,看到陆建时像是看到了希望,她用身子使劲撞着车门,奈何车门紧锁,只由她砰砰几声,却无能为力。

  这声音听得陆建心如刀割,他眉头紧皱,温情的眼神示意妻子不要惊慌,自己一定会救她出来。

  寒冬腊月,分外凄寒。

  这场交易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可以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络腮胡摇下车窗,猛地亮出一把手/枪,对准线人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一声枪响,世界仿佛顿然安静,不论是便衣警察还是路人,几乎都被这枪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这过街天桥之下。

  子弹将车窗玻璃全部碎裂,如同一声爆竹,玻璃渣子四散纷飞,陆建下意识伸手一档,余光瞥见鲜血从线人的脑袋中如水流般喷出,随着子弹一同击碎了另一侧的车窗,滚烫的血液溅在陆建的衣服与侧脸,线人毫无挣扎地倒下,后座血流成河。

  邵雯被枪声吓得浑身一紧,这番血腥的景象使她吓傻了眼,整个人呆楞在座位上,身子随之一软,陷进了靠背中,那双哭花的眼睛肿成一片,正与丈夫四目相对。

  天桥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行人你推我攘,四处逃离,场面混乱不堪。

  枪响过后,那豪华轿车再次启动,而这一切快如闪电,让陆建措手不及,他看着邵雯与自己即将擦肩而过,趁着对方的车子才刚开始起步,立刻打开车门,准备用身体去拦停这辆轿车,可对方猛踩油门,一溜烟儿地冲了出去。

  陆建眼看自己无法追上,拿起对讲器疯狂喊道:“截停他!截停他!”

  便衣警察从四面八方逆着人流跑来,可车子提速太快,为了躲开警察在大路上的包围,络腮胡决定向着无辜人群撞去。

  车子时撞时停,颠来倒去,惯性让邵雯的头磕在了前方座椅上,眉心红了一片。

  络腮胡不顾他人死活,只是一心逃离现场,他从摔倒的路人身上碾过,车底拖出一道血印,就这样横冲直撞后,他终于甩开了警察。

  碍于人群太多,警察们根本无法开枪。

  眼前的犯罪分子即将消失于视野,虽然在几公里外还有一圈警车包围,但很难保证络腮胡不会杀害人质后弃车逃离。

  唯一的希望就落在了那名架在商场楼顶的狙击手。

  以狙击手所在位置,他可以清楚瞄准到嫌疑人的脑袋,此刻无风,只有大雪,子弹不会偏离航道,他趴在楼顶,看着那辆豪华轿车驶进了马路,若再不给出具体指示,那人就要彻底逃离了。

  开枪或是不开枪,决定就这一刻。

  若是开枪,他并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击中那辆来回移动的豪华轿车,还有可能伤及路人,可若是不开枪,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局面。

  “开枪吗?”他在对讲机里低声问了一句。

  除了陆建,无人开口,没有人敢为人质的性命承担责任,而那人质的生死此刻也落在了陆建的手中,他握着对讲机,手心出满了汗,焦急问道:“会打到人质吗?”

  “人质在嫌疑人的右后方,狙击镜瞄不到,不会伤害到人质的。”

  “你确定吗?”陆建咬牙再道。

  “确定。”狙击手语气格外冷漠,好似这数九寒天里的气温。

  陆建望向那辆将要消失于视野的轿车,他知道再不决定就要来不及了。

  “不能开枪!”对讲机内传出另外一人的声音,那是从江州调来阳京协助办案的副支队长,是陆建的领导,“不能拿路人的性命做赌注,所有人全力追赶,务必不能放他离去。”

  “但这是最后解救人质的机会。”随着汽车的移动,狙击手不断调整着镜子。

  陆建心头一紧,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开枪。”

  “不能开!”副支队长再次喊道。

  狙击手陷入了两难,他毕竟不敢忤逆领导的话,便准备放弃此次行动。

  “开枪!”陆建突然大吼,像是发了疯似的,向着对讲机拼命喊道,“我说开枪!开枪!你给我开枪!”

  这场声嘶力竭让他青筋凸起,他想起邵雯刚才的眼神,心中万分不舍,若是此刻再不营救,他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妻子,让他从邵雯和路人当中选择其一,他必然要选邵雯,哪怕希望渺茫,他也要拼搏一试。

  他的右脚使劲跺着地面,一遍遍地喊道:“我让你开枪!开枪啊!”

  “陆建!”副支队长看他几乎失了心智,大声呵斥一声。

  豪华车子即将转弯,陆建的眼里布满血丝,一字一顿道:“开!枪!”

  他绝望的叫喊声十分刺耳,让所有人屏气凝神。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狙击手一咬牙,不再考虑那么多事,他架起枪杆,对准那即将被高楼挡住的车子,扣动了扳机,那枪的后座力实在太大,顶得他胸口一痛。

  子弹嗖的一声瞬间飞出,这枪法可谓百步穿杨,瞬间打在了络腮胡的太阳穴,那人猛然侧翻,上身倒在了副驾驶位。

  “报告队长,目标已击毙。”

  轿车车速骤减,听到狙击手的自信一声,公安众人欢呼雀跃。

  陆建双腿本要发软,此刻却突然充盈了力量,他扶着自己的车子,脚底用力,向着邵雯奋力跑去,靴子落在厚实的雪地中,伴随着脚印的诞生,一并咯吱作响。

  那辆豪华轿车越来越近,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抱起邵雯后的欣喜之情,就像他第一次抱住邵雯那样,在这个洁白的冬日,这个繁华的市区。

  那辆轿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瞬时,一声尖锐刺耳的鸣笛声从远处响起。

  雪地湿滑,一辆载满钢管的大货车从道路尽头驶来,在陆建的眼前笔直撞向横在路口的小型轿车。

  货车的速度太快,轿车被乍然撞翻,随着货车一同顶在了护栏上,钢管顺着惯性而落,将本就因挤压而变形的车子几乎截断,场面十分惨烈。

  陆建怔住了,大雪落在他的肩头,冰得他浑身僵硬,他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随后仰天长啸,痛哭流涕。

  那一晚,包括邵雯在内的遇难者,共有六人。

  没有人敢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建的孩子,那个男孩今年才十岁,就失去了从小陪伴他成长的母亲,而陆吾在归来的众人内并未发现母亲,众人的神情也让他猜到了结果,他只是听说母亲出了车祸,但在他不断的盘问下,他终于得知了母亲真正的死因。

  若没有那一枪,母亲说不定还能活着。

  母亲的死,是父亲的冲动而间接造成的。

  葬礼之上,陆吾穿戴白衣,披着白帽,与这雪天融为一体,他没有哭,就只是冷漠地跪在墓碑前面,一滴眼泪都没有,身后哭声一片,就连不曾见过的外公外婆也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的眼里却容不下任何人。

  他讨厌父亲,讨厌身后所有的人。

  从那之后,他性情大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阳光大方,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他的性格开始变得脆弱敏感,时不时便会和同学发生争执,而他的处理方法则是用拳头说话,因此他三天两头就要被老师请家长过来,但他总是一咬牙,坚持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

  这起走私案最终宣布告破,陆建立了首功,所有的幕后黑手全部落网,该罚款的罚款,该判刑的判刑,不少官员因此落马,阳京暂时重回安宁。

  公安局也能理解陆建,便不再给他派发大量任务,让他有时间可以回家多陪陪儿子,可儿子不仅不好好学习,还经常到处惹事打架,他无法像邵雯那般耐心教导,于是经常以俯卧撑,扎马步等方式体罚儿子,有时候气急了,他还会忍不住拿起扫帚抽儿子的后背。

  他也习惯了儿子直呼自己的大名,不论他怎么吵怎么骂,儿子都不会喊自己一声爸爸,这么多年来,他对儿子的亏欠,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时间转眼又过了三年,而就在此时,阳京又接连发生了四起拐卖儿童的恶性/事件,公安很快再次出动,可这起案子却更加棘手。

  除了得知这群团伙是从江州来的阳京以外,警察找不到任何线索,所有的计划都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而那群犯罪分子也好似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从此销声匿迹,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过公安很快得知,这群人是流窜作案,首先是在阳京,之后便去了离阳京小一千公里外的老旧山区。

  在那座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坐落着一个名为白河的镇子,犯罪分子之所以要跑到那里,就是心存侥幸,认为如此偏远的地区,就算继续作案,警察也寻不到自己的踪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阳京市公安局决定派人暗中调查。

  陆建自告奋勇,带着陆吾一起来到了白河镇,尽管他知道陆吾心中不愿,可自从妻子过世后,他绝不允许儿子和自己分开半步,而今年又恰好儿子小学毕业,正好可以换个地方体验生活,就当是放松心情,这也是陆建想要缓和父子关系所迈出的极为重要的一步。

  之后,在那个气温回暖、百花盛开的季节里,那个少年遇到了足以改变自己一生、亦如春天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白明被迫停职后,为了怕看到新闻上面关于自己的负面/评价,因此选择了关机一事吗?

  那一天陆吾满是惊恐地冲进屋子,生怕白明有个三长两短,原来他听不得关机的心病是在童年时期留下的。

  (这个伏笔我估计大家都忘了,所以提醒一下哈哈哈,其他明显的伏笔就不会再说了,有兴趣二刷的小天使会在之前的夏秋卷里找到很多映射春卷里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