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其它小说>小畜生>第17章 BORDER COLLIE

  20.

  生活很狗的一点在于,它会把一切人们眼中可看成惊世骇俗的片段,淡化为平凡日常的一块碎片。

  当五月快剩下尾巴的时候,周生郝都快忘了他在马路边的那晚都干了些什么了。

  也许他是玩得狠了点,导致那次之后的礼拜一兆平泽很罕见地一整天都没出现在学校。

  周生郝毫无自知,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点开手机的加密相册,只见那晚最后满身精液的兆平泽像条死狗似的被锁链栓在路灯底下,还塞着根从附近的无人售卖机买来的狗尾巴形状的按摩棒。

  路边货就是不行。周生郝摁下开关才十几分钟的样子,那玩意就好像没电了,兆平泽那阵子大概是疯得上头了,像磕了药似的,呜咽着晃动着身体,把脖子上的锁链甩得丁零当啷直响。

  周生郝怕他真的挣脱了,又不知道要发什么神经,忙踹他两脚,叫他老实点。哪知道这家伙像是被踩得得了趣,又汪汪叫个不停,还有点要舔他鞋子的意思。

  “贱货。”

  他骂道,多踩了几脚。兆平泽身上比脸和脖子还要白些,鞋印拓在上面竟有种诡异的,艺术品似的感觉。

  周生郝来了兴致,像作画似的,把兆平泽的身体当成了张画纸。他的鞋底冰凉,而兆平泽的身体滚烫发热,他不知道对方被踩得多舒服,只觉得这番操作格外有趣。

  “喂,躺平点。”

  他愉快地命令道,像跳舞似的踮起脚,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花纹。兆平泽喘息着,咽了会口水,抬手想摸摸那脚腕。

  “把你的狗爪拿开。”

  周生郝可不爱让他瞎碰。他抬脚去踏他的胸肌,用脚尖磨蹭了一会儿他的乳尖,直磨得破了皮,又一路向下去踩他勃起的阴茎。

  兆平泽那玩意真的能称得上巨物了,周生郝每每瞧见都下意识地捂眼睛,感觉像是乱入到了什么GV片场。

  他还真得庆幸兆平泽是个浪得没边的纯0,不然就这尺寸,绝对能把人搞到脱肛。

  “转过去,”周生郝倒抽了口冷气,感觉一阵胃疼,“看见你那破屌老子就他妈要吐。”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望见裸露的躯体,望见毫无遮掩的器官,眼前便条件反射地跳出种种扭曲的、堪称精神污染的画面,那些滴着血的断肢和泡烂了的死尸,那些活剥下来的人皮,那些原野上白花花的骸骨,那些奶酪里蠕动的蛆虫,那些悬挂着的腐肉……

  他们将他束缚在那把椅子上,用仪器撑开他的眼皮。

  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男性的影像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潜意识里最喜欢其中一张图片,是亚裔男人,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对着镜头,衣衫半解,看起来格外诱人……他脑子里刚生出一点绮念,下一秒他们就立刻换了张血肉模糊的车祸现场的照片给他看。

  他吐了。

  他们告诉他,这是第一个疗程,他会适应的。

  把糖和药混在一起,让孩子们记住药的苦,再也不敢吃糖。

  “汪——”

  兆平泽忽然叫了一声。

  他是真的像条狗,边牧一类的,精力旺盛,心思多得吓人。

  得时刻提防着他和他那些小心机,不然便不是人遛狗,而是狗遛主人了。

  周生郝不知道被兆平泽的脸蹭过多少次裤裆了。

  兆平泽不喜欢道具,他沉溺肉体的接触。

  可周生郝很少有兴趣真枪实弹的搞上一场。

  每次勃起,都无可避免地令人回忆起被电击的感觉。

  他总和他被矫正的身体作斗争,他死也不相信人会被精神阉割到那种程度。他一次次地直面恐惧,越恶心越想吐,也越要靠近越要接触,这也正是他经历每一次性事时都要拍照和录像在事后并反复观看的目的,并非恶趣味,他只是在脱敏,他只是在尝试着重新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而存在。

  但他的确是难以从肉体的碰撞中得到太多生理上的快感了。

  他只是不停地用手或者道具折腾对方,换取一点心灵的愉悦。

  他望见对方片刻沉沦的模样,像望见虚无缥缈的爱。

  瞧,他跪坐在你的面前,为你而喘息,为你而呻吟,为你而惊呼……你得到了真实,你得到了爱。

  “你给我好好的记住啊……”周生郝抓着兆平泽的发丝,如同过去的许多次那般,在被电击的战栗记忆中艰难地勃起,机械地肏干着面前的人,他贴着他的耳朵梦呓似的呢喃着,声音带着点哭腔,“你爽的时候,我可疼得很,你他妈最好别欺负我,别欺负我……我疼,你得对我好点,听见没有?你这欠干的婊子,夹紧点。”

  他说着,眼泪不受控地滑下来,他松开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又去拽兆平泽的头发——他也许迟早得给这家伙薅秃了,但他又不是那么在乎。

  他还是手痒,想扇兆平泽几耳光,可后入这姿势就这点不好,兆平泽背对着他,他打不着。他只好朝着他的后脖颈上咬了一大口,又抬手狠扇他的屁股,当然这纯粹是白费劲,他除了手疼之外没什么收获。他又向前伸了伸手,摸到了兆平泽那赛活驴的玩意。

  啧啧……他除了惊叹还是惊叹,手指摩挲了半晌,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兆平泽有多高多壮么?没有,周生郝一米七三,兆平泽比他略微高那么一点点,那一米七五也就撑死了。

  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周生郝还没想明白,就被冷不丁射了一手。

  “舔。”

  他不愉快地把手伸到兆平泽嘴边,后者大概是没从射精的快感中抽离过来,神情还很迷蒙。

  周生郝眯了眯眼睛,收回手,嗤笑一声,自轻自贱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沾满精液的手指。

  兆平泽扭头正瞥见这幕,霎时间惊愕得清醒过来,想阻止却来不及,只得望着周生郝仰着脖子,十分情色地将手指含进嘴里。

  他微蹙着眉毛,边卷着舌头将手掌上黏糊糊的精液一点一点地舔干净,边欣赏兆平泽脸上痛苦怜惜又带着些许羞耻的纠结表情。

  是的,他总能找到折磨对方的办法,他就是这么恶毒而有天赋。他不爱一切人和物,故而无所畏惧,无往不利。

  “贱货,”他冲兆平泽冷笑,“你最好长点耳朵,除非你想下回直接射我嘴里……”

  兆平泽慌得一个激灵,伸出手臂想要去抱他,同时拼命地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

  “不要,不要。”

  “不要吗?”周生郝耸耸肩,用食指摩擦了一下自己还沾着些许精液的嘴唇,自嘲似的笑了笑,“你好厉害呢,我哪反抗得过,你怕不是要干死我。算了,反正你这人就是这么讨厌,总让我疼,我都习惯了。”

  兆平泽像被鞭打的狗,呜咽着垂下脑袋,一脸忏悔的神情,像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这回,周生郝总算握住了那条锁链。

  喏,这才是训狗的正确姿势。

  他恶毒地大笑,快活又满足。

  “诶,你说如果有人路过怎么办?”

  他边兴奋地肏干着他边问。

  “你这个贱货当然无所谓啦,可我会不会被一块当成怪物呀?”

  兆平泽被这话激得哆嗦起来。

  “怎么,又爽啦?”周生郝摁着他的脑袋,“就那么喜欢被人看?啊,可真是……哇哦,你到底几岁?”

  兆平泽不仅哆嗦,还尿了一地。

  周生郝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毛病,肏着肏着还成这样了,但他算是知道他刚才在耷拉着脑袋忍些什么了。

  “兆三岁?停,停,你他妈先吱一声好不好?我鞋都让你弄脏了。”

  那当然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了。

  兆平泽蜷缩着身子倒在那摊尿液里,脸埋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要当场自闭的样子。

  周生郝搞不懂一个心理素质强大到敢当街脱衣露鸟打炮的家伙,怎么这阵就莫名其妙的害羞起来了。

  真是让人一点摸不着头脑。

  “兆三岁?兆三岁?”

  他咂咂嘴,起身提好裤子,掏出手机。

  “你好脏呀,看镜头。”

  兆平泽不情不愿地露出半张写满了羞恼甚至带点气愤的脸。

  周生郝头一次从这家伙的脸上看见如此鲜活真实的表情。

  那北区的亡命徒在此刻像个很普通的少年。

  “这是哪只乱撒尿的小狗呀,”他恶劣地笑着,俯下身用那只小狗尾巴蹭蹭他发烫的脸,“这么不听话?”

  他又逗他哭着学了好久的狗叫,录下来循环播放,以报那该死的手机提示铃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