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我没睡衣啊。”
苏莫困得不行，“裸|睡呗。”
褚临川脸蹭地红了，像是受了调戏，一脸委屈地看着苏莫。
挺好玩儿的，差不多算是个成年人了，有时候纯情地像个初中生。苏莫找出一身宽松的运动服，“你比我高，这个穿不了那就没你能穿的衣服了。”
褚临川放到身前比划了两下，应该能行，拿着去了浴室，关上门复又打开，趴着门，“那我明天穿什么啊？”
啧，真麻烦。“叫人送一套不就完了？”
“也是。”
苏莫坐沙发上打瞌睡，快二十分钟了还没出来，他想不通一个大男人洗澡怎么这么浪费时间。
刚要去催的时候浴室门打开了，长裤穿成了九分裤，还挺帅，显得腿特长。
“苏老师，你这里有没有身体乳啊？”
“什么玩意儿？”
“你看，我皮肤干，不擦身体乳会起皮。”
苏莫瞅了一眼，起皮不至于，还真有点干，不过他也没身体乳啊，他没好气地说：“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褚临川不乐意了，“怎么，你瞧不起大姑娘啊？”
苏莫困死了，懒得跟他打嘴仗，从浴室柜里拿出一瓶面霜，他冬天有时会用，“这个行吗？”
褚临川接过来，“哇，你可真富贵。”
“擦完就去睡，床单都是新铺的，我去睡了。”说完就要回自己房间。
褚临川在后面说：“还没说晚安呢。”
苏莫好气又好笑，“晚安晚安。”
“晚安。”褚临川这才满意。
苏莫躺床上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了。
苏莫早晨都随便吃点，今天多个人他不确定这事儿多的大少爷喜欢吃什么，有钱人家的早餐不会也是满汉全席吧，他可做不出来。在冰箱里看了一圈，把之前包的小馄炖拿出来，又洗了几片青菜，调好底料，水开了，大少爷还没出来。
他犹豫了两秒，走过去敲门，没动静，他拧开门，床上一堆隆起，裹着被子睡得正香，还打着小呼。
“临川，临川。”苏莫在门口喊了两声，人没醒。果断进屋，掀开脚头的被子，挠脚板心。
褚临川被痒醒了，“干嘛啊？”
“起床，吃饭了。”
“我不吃了，只想睡觉。”
“你今天没工作吗？”
“……有。”
苏莫直接掀开被子，“那磨蹭什么，赶紧起。”
褚临川嚎了一嗓子，“你怎么这样啊，叫人起床一点都不温柔。”
“煮小馄炖呢，你不起我就自己吃了。”
“你自己包的？”
“不然呢？”
褚临川一听又来劲儿了，“起，马上起。”
苏莫转身出去，还叮嘱他，“记得叫人送衣服。”有点心累，跟养个大孩子似的。下馄炖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早晨可真热闹啊。
褚临川火速去洗漱，洗漱完就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吃。没点眼力劲儿，也不知道去帮忙，小少爷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
“自己来端。”苏莫在厨房喊。
褚临川小跑过去，看到两大碗红油小馄炖，都快流口水了。
褚临川小心翼翼端着，回头说：“你别动，等我来。”
苏莫让他慢慢端，自己先收拾用过的东西。
“好香啊，好吃。”褚临川边吃边说，“你这手艺太好了，去开个店，也是一绝啊。”
苏莫笑了笑，“等我没灵感了就去架个锅卖馄炖。”
“胡说，你怎么可能没灵感。”褚临川说。
苏莫无所谓，他从来没奢求一辈子都能写出好剧本，“这谁说得准？”
褚临川放下筷子，认真道：“你写的东西那么好，不写太可惜了，要是没灵感了我就陪你到处去旅游，找灵感。”
苏莫怔怔地看着他，不自然地笑了下，“你以后都是大明星了，哪还有时间陪我到处跑啊。”
褚临川说：“谁说我要成大明星了？我就想专心演戏，每年接一部吧，没好剧本就两年、三年都可以等，反正我也不差钱。其他时间就可以陪你。”
苏莫想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可是他什么都没问，小孩子的承诺而已，当不了真。人都是孤独的，能有人陪着走一段已是幸运，那还能奢求终身陪伴啊。
褚临川刚到公司就被戚云嶠叫去了，他心里有点怵，问大小乔，“我最近做什么错事了吗？”
大乔：“认真上课，没有缺席。”
小乔：“没有偷吃小蛋糕。”
大乔：“没有顶撞老师。”
小乔：“没有骂人。”
……
大小乔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有吧？”
褚临川稍微有点底气，他坚强地认为不是怕戚云嶠，而是戚云嶠骂人太狠。
“哥，你吃早饭了吗？没吃我给你买。”一进办公室就卖乖。
戚云嶠没接茬儿，直接问：“昨晚去哪儿了？”
原来是这事啊。“去苏老师家了。”
“你在他家过夜？”
“对啊。”
戚云嶠啪一声合上钢笔，拿在手里转。
褚临川神经随着那声“啪”一下子绷紧，戚云嶠深邃的目光让他脊背发麻，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错了。“怎……怎么了？”
戚云嶠在斟酌怎么说。褚临川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被家里保护得太好显得不知世事。
“你……”戚云嶠才说一个字，褚临川就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我可没做什么错事，我昨晚还看了艺术史，提高我的审美能力和审美趣味。”
戚云嶠像看着傻子似的看着他，十分牙疼，“你和苏莫关系很好？”
原来是问这个啊？褚临川放心坐下，“挺好的。”语气还有点小骄傲。
“你……们什么关系？”
褚临川愣住，什么什么关系，“朋友？”
戚云嶠心累，大傻子害人，“朋友你就住人家里？”
褚临川还是没听懂，“住人家里怎么了？他家房间挺多的。”
戚云嶠心里叹气，“你知道我和庄老师以前的关系吧。”
褚临川目瞪口呆。
戚云嶠看他这样子放心了，大傻子压根儿没别的想法，正打算让他退安的时候，大傻子脸上又浮起了喜色，“还可以这样啊？”
戚云嶠脸色很难看，就怕警告变成提醒。
“我都20了，也可以谈恋爱了。”
戚云嶠黑着脸说：“你才19。”
褚临川自动忽略，“我怎么没想到！我就说怎么总想去见苏老师，原来是喜欢他了。”说完又小声说，“哥，这是喜欢吧？”
戚云嶠想揍人，“他是男人！”
褚临川理直气壮，“男人怎么啦，你瞧不起男人啊，你是男人，庄老师也是男人。”
戚云嶠说：“我是从小就喜欢男人。”
褚临川回：“我从小没喜欢过人，现在开始喜欢男人也不迟嘛。”
戚云嶠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一个要当明星的人跑去喜欢男人，还想在娱乐圈混不？”
“我本来就不混圈，就想演戏。”褚临川说。
戚云嶠直接掐掉他的幻想，“不出名想演戏？全靠你爸你哥投资么？”
褚临川最烦人身攻击，“我喜欢谁都不能自由了吗？”
“可以自由，除非你不在娱乐圈。你以为站在高处收获鲜花掌声、名利金钱不需要代价？谁都可以自由任性，偶像不可以。你以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努力，我告诉你，不是，偶像的一切都源自粉丝，他们爱你，就可以把你捧到云霄，他们讨厌你，就会把你碾入尘土。”
褚临川自己坐在沙发上赌气，他知道戚云嶠说的没错，“就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我想喜欢我喜欢的人，也想继续当演员。”
戚云嶠淡淡地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褚临川撇嘴，低头抠手指，好一会儿他才委屈巴巴地说：“那我去演话剧可以吗？”
戚云嶠问：“你脑子只有一根筋？你不喜欢苏莫不就得了？再说你以为全天下人都喜欢男人啊，搞不好，哦是很大可能他喜欢的是女人。”
褚临川睁大眼睛显得不可思议，“那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接不接受另说，该做的我都应该做好吧？”
戚云嶠垂眸没说话，有时看着傻傻的，有时又很有担当。
褚临川走近一些，“哥……”
戚云嶠又凶巴巴的，“有事说事，多大人了还撒娇。”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苏老师了。”褚临川说，“他要是也喜欢我，我就能为他鞍前马后。”
戚云嶠嗤笑，“还谈恋爱？先读点书吧弟弟。你鞍前马后？想给人当小弟呢。”
“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当小弟算什么，你知道这意思就行了。”
戚云嶠烦躁地轰人，“滚出去。”
褚临川走到门口，“那我到底能不能谈恋爱啊？”
戚云嶠说：“我管得着吗？”
褚临川立即喜笑颜开，“谢谢哥。”戚云嶠当然管得着，他说管不着就代表不反对。
谈恋爱啊，可真美，褚临川一路傻笑。
大乔小声问小乔，“不会是被老板折磨出失心疯了吧？”每次从戚总办公室出来都是苦瓜脸，今天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褚临川听见了，心想，你们俩小屁孩儿懂个屁，老子马上就要恋爱啦，哈哈。尽管整个队伍里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屁孩儿。
他想了想怎么恋爱呢？没恋过没经验啊。他拿出手机搜索“恋爱攻略”。头条就是“10个技巧让恋人与你更加亲密。”
他逐条看，第一条“告诉他你爱他。”不行不行，还没告白呢。
第二条“时不时流露爱意”，搂肩膀，牵小手。还是有点难度。
第三条，“懂得欣赏彼此。”哦，我是挺欣赏苏老师的，问题是怎么让他欣赏我啊？
第四条，“敞开心扉”。分享小秘密啊？我有什么小秘密，5岁了还尿床算么？
第五条，“送礼物”。终于有个能操作的了。褚临川决定从送礼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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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春心荡漾的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