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其它小说>蝴蝶飞越沧海,小狗在等你>第37章 小棉,我们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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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桥在知道这件事后,也在不停的气恼,自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不通,但是他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他还要照顾好纪炎,自从纪炎从警局回来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不在更别人说话,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偶尔照顾着他的心情,会对她笑笑,可是那笑容还不如不笑,莫桥只觉得太心疼了。

  纪炎还会时不时的从梦中惊醒,莫桥现在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同寝室的林聪也知道他俩的事了,所有莫桥每晚都陪着纪炎睡,紧抱着他。莫桥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纪炎只是暂时的缩回了他的龟壳中,就跟以前一样,他一定会变好的。

  纪棉在被莫家夫妻接回去的时候,一直没有跟他们说话,也一直什么都不肯说,莫家夫妻在听警察说了全过程后,警察问他们愿不愿意把纪棉接回去,说这并不是他们的职责,如果不愿意,他们会对纪棉另有安排,听到这里,莫家夫妻对望了一眼,心里了然,决然的把纪棉接了回去。

  直到有一天纪棉听到杨艳在小声的啜泣,纪棉才走了过去,轻轻的抱着杨艳,哭了起来:“对不起,杨艳阿姨,对不起,我怕,我怕,你们害怕我,害怕我是杀人犯。”

  “我们怎么会害怕小棉呢?小棉在我们心中永远是小棉!”

  …可是别人却不这么想,不知怎么回事,纪棉杀了纪中实的事被传了出来,瞬间岛上谣言四起,因为那时候欧美嫌疑恐怖电影开始流行起来,里面也有很多关于小孩子是杀人犯的,所以别人开始吧纪棉传的恐怖了起来,说纪棉是精神变态,他们开始变着法了来莫家让他们把纪棉送到精神病院去,他们甚至丝毫不在意死的是谁,也不在乎,有的人还觉得纪中实死的挺好的,倒是他们害怕这个10岁的杀人犯。

  莫家的餐厅现在几乎没有人来吃饭了,生意惨淡,因为他们收养的人有可能是精神变态,他们走出去的时候都会听到别人在对他们议论纷纷。

  这些纪棉都看在眼里,全都看在眼里,他看着莫文山的一筹莫展,看着杨艳的悲伤。

  很快留言就漫到了纪炎他们学校,虽然学生不想大人喜欢在背后议论,但是那些眼神出卖不了他们,莫桥不想让纪炎知道这些,看到这些,反倒是纪炎反过来安慰他,“说他没事的,让他不要担心。”

  莫桥现在只想快点高考带纪炎离开学校,可是莫桥不知道的是,那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改变的是自己,跟外面的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莫桥时刻都在观察着纪炎的状态,上课也会时不时的去看他,就连杨叶也让他不要这样,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心疼,害怕。

  他们这段时间时不时会跟家里联系,询问家里的状况,还有纪棉的状况,他知道他父母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总是跟他说没事,但是他知道,他很多同学都是东石的,所以他知道家里现在并不好。

  莫桥基本会在每天下午吃晚饭的时间跟家里打电话,那时候纪炎也会凑过来给他一起听,他知道纪炎比他还要担心。

  这天莫桥发现他爸在下午还在上课的时候就跟他打了电话过来,他没有接到,然后对方又发了短信过来说[看到跟他回电话!]

  莫桥看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于是在课间的时候他就来到厕所跟他爸回了点话。

  第一个电话那边正忙线,第二个电话那边才接通。

  “喂!爸!”莫桥有些紧张。

  “啊桥…”莫文山的语气哽咽,沉痛悲伤。

  “爸,怎么了?”莫桥的心越来越下沉。

  “你现在方便接通电话吗?”

  “嗯。”

  “纪炎呢,现在在你旁边吗?”

  “不在,爸,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你别吓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莫桥,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求你了爸,你快说吧!”莫桥的心已经跌倒了深谷。

  “小棉,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爸,你说清楚没了是什么意思。”莫桥失重的向后面的墙上靠去。

  “小棉,离开我们了,永远离开我们了。”莫文山忍不住的痛哭了起来。

  “什么叫永远离开我们了啊!我怎么听不懂呢爸!”莫桥脚有些打颤,恐惧跌坐了下来。睡觉眼泪就流了出来,“爸,你在骗我对不对,什么叫作没了,什么叫做离开我们了,你在说什么啊,爸,你告诉我这些,你让我怎么去跟纪炎说啊,你让我怎么说啊,你让我们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说到最后的时候莫桥是吼着说出来的,他张着嘴,抱着电话疼哭着。

  这时候的厕所还有少数几人,他们看着莫桥的这幅样子,都有些被吓到,有认识的想要来安慰,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都摇了摇头,怀着好奇离开了。

  莫桥像在身上竖起来屏障,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了关系,整个厕所冲刺着他的哭声。

  电话对面的人听着莫桥的哭声继续说道,他也难受极了,可是现在他是一家之主,他得来照顾好他的孩子和妻子,他必须要振作,“儿子,我来跟小炎交代,我先帮你们跟老师请假,你们先回来,剩下的回来再说,我们回来再说…”

  其他的莫桥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脑袋嗡嗡,他无神的看着前方,无声的留着泪,他没有听到上课铃,他只知道有人进来了厕所,有人在扶起他,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杨叶:“莫桥,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他听不见,只有嗡嗡的声音,他被他们扶起来了,他看到人群外有一个他最熟悉的身影,是纪炎啊,是我家小炎啊,他笑了,他推过扶起他的人,颤颤巍巍的走到纪炎身前,一把抱过了他。

  “小炎,小炎,小炎…”刚刚还苦笑的脸,现在又声嘶力竭的疼哭了起来,“你该怎么办啊,我们家小炎,你该怎么办啊!啊…”

  莫桥和纪炎回去的时候是莫文山来接的他们两个,他不放心他俩,所以亲自过来了,全程都是沉默无声的,纪炎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莫桥没有跟他说过,他知道有可能是跟小棉有关,但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问。

  回到家中的纪炎并没有看到纪棉的身影,他听着坐在他对面的莫叔在跟他讲着事情的经过,他看到莫叔还有莫钱眼睛里噙着的泪,还有一旁扑倒在沙发上泣不成声的杨艳阿姨,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起来…喘不过气来了,

  莫文山的声音还在继续,纪炎知道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一口气一直憋着,瞬间天玄地转,控制不住的从沙发上摔倒了地上。

  莫桥:“纪炎!纪炎!”

  莫文山:“小炎,小炎!”

  他都听到了,他都听到了,可是他怎么也睁开不了双眼,怎么也睁开不了。

  莫桥看着胸口不断起伏的纪炎,赶快抱起了他,莫文山见状赶忙拿起了车钥匙,他们赶忙把纪炎送去了卫生院。

  莫桥看着沉睡的纪炎,他让他爸先回去了,他知道她妈也好不了那里去,他妈也需要他爸,这里交给他就好了。

  莫桥开始整理了一下思绪,据他爸说,纪棉是在20号的晚上出去的,那天晚上真的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就像回到了一切都还有没发生一前一样,他们那天晚上很开心,纪棉再次成为了开心果,可是第二天他们起来的时候,去看纪棉,里面却没有了纪棉的身影,她又一次不见了,他们赶快通知了警察,一起帮忙找,可是这次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她就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们把东石翻了个底朝天,后来实在没有找到,港口那里也没有一个纪棉的身影,她也没有出岛,就这样过了3天还是没有找到纪棉,这时候的他们已经感到不妙,但还是抱有一些希望,直到一个渔民的话让他们希望彻底破灭,警察来到一个海滩寻找,询问着当地的渔民,在问道一个渔民的时候他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心碎的话,他说20号的晚上,那天他打鱼很久才会来,大概凌晨两点的样子,他刚把船停好,看到远处好像有一个小孩子的身影,穿的红裙子,远处看还是有些瘆得慌的,所以他就喊了声,但那个小孩没有回他,他以为他撞邪了,有些害怕就走了。那天晚上纪棉的确穿的红裙子,她衣柜里刚好不见了一条红裙子。

  因为没有找到人,又没有找到尸体,最后一次的踪迹又是出现在海边,所有人都默认纪棉跳海自杀了,至今为止已经过去7天了,还是没有找到纪棉的影子,活着的死的都没有,不愿意相信的莫文山和杨艳,也只能相信,纪棉是真的离开他们了。

  瞬间纪棉跳嗨海自杀的消息又席卷了整个小岛,所有人知道后都唏嘘不已,也就在闭口不谈关于纪炎他们家那些事了,因为他们家的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在乎,也不觉的纪棉的死有什么,因为他们觉得杀人偿命应该的。

  莫桥握住纪炎都手,额头杵在纪炎的手手上,啜泣着:“小炎,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桥啊,为什么又是这句话呢,会好起来的吗?纪炎做了好长一个梦,他梦到了纪棉,那还是他读初中那会,纪棉每次会来学校等他放学,然后放学后他会带着小棉去海边看星星,看到天黑,每次小棉都会受不了困意先睡过去,然后他会在等一会等纪中实侧底睡着后,他在背着小棉回去,小棉有时候会在他背上发梦魇,说梦话,她会说,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而他每次都会告诉她一起都会好起来的,就在不久前他们也说了这些话,可是为什么根本就不会好起来,莫桥,根本就不会好起来的。

  “莫桥!跟本就不会好起来的!”

  莫桥抬起头看着已经醒过来的纪炎,纪炎也看了看他,随即抬起手,抹了抹莫桥脸上的眼泪说了句:“别哭了,哭包。”

  莫桥看着纪炎这个样子害怕极了,他抓过纪炎的手,“小炎。”

  “莫桥,我想去纪棉消失的海边看一下,你陪我去吧!”

  “好好好!”莫桥扶起纪炎,来到了外面,现在天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

  纪炎和莫桥来到了那个海边,纪炎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再也受不了的,眼泪滑出了眼眶,他开始不停的像大海走去,莫桥见状赶忙跑了过去。

  纪炎崩溃了,过的苦的时候他没有崩溃,被打的时候没有崩溃,被纪中实威胁的时候他没有崩溃,他妹成为杀人凶手的时候没有崩溃,现在他崩溃了,他体内悬着的那根木头轰然倒塌。

  纪炎在海水里哭喊着,不停的哭喊着,他痛苦的拍打着水面,他对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呼喊着纪棉的名字:“纪棉,纪棉,纪棉,你在那里,你在那里,纪棉。”

  莫桥看着纪棉这副模样,痛苦的不能呼吸,他把纪炎抱进了怀里,小声的安慰着他:“好了,好了,小炎,好了,好了。”

  “啊,啊…”纪炎抓着莫桥胸前的衣服,伏在他的怀中疼哭着:“莫桥,我妹没了,我妹没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就在不久前她还在跟我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我还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好不了了,莫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为什么啊,都怪我,是我,是我恬不知耻的巴着你们家,是我贪恋着这些好,为什么,老天来报应我了,你知道吗?莫桥他来报应我了,我就应该在尘埃里,那里才是我的宿命,阳光下我待不了,他只会灼伤我,莫桥,纪棉是我害的啊…”

  “你别这么说,小炎,你别怎么说,小棉发生这种事,我们大家都不好受,但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这么说自己。我好害怕,我心疼。”莫桥把纪炎抱的更紧了,他想去把他的悲伤分担过来。

  “啊…把我的妹妹还回来,把我的妹妹还回来。”

  这片人迹罕至的海域,全是纪炎的哭声,回应着纪炎的哭声的只有风吹着大海的呼呼声,还有海水拍打着岩石的声音,那么凄凉。

  莫桥不知道他们在海里泡了多久,最后纪炎已经耗完了所以的力气,到最后已经没声了,瘫倒在了莫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