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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晚上七点的时候, 一身潮湿的叶卫丹回到租房。
群租房的公共领域有其他租客在活动，少年扫了一眼，径直回到自己房间。
“哥, ”他关上门后小声喊道, “我带了红烧鱼回来。”
睡了一下午的陈二煌, 在自家小弟脚步停在门口时, 就一个激灵醒过来。刚醒来的小黑猫茫然看了看天色，片刻才想起这是何时何地，跳下床小跑到门口。
他一边去扒叶卫丹手里提的塑料袋嗅, 一边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在外面吃了吗？”
“嗯，”叶卫丹好似随意地把红烧鱼放在桌子上，却不敢让他哥看到他正脸，“有同学喊我一起吃饭, 我答应了。”
“怎么不记得给我发个消息？”陈二煌抱怨道，视线却只盯着有点凉的红烧鱼。
叶卫丹悄然松了一口气，给他哥打开包装塑料盒，然后趁着他哥吃鱼的时候, 飞快把一些东西收到衣柜角落里。
然后他红着脸，换掉身上潮湿的T恤和牛仔裤。
正在吃鱼的陈二煌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的叶卫丹：“……”
女子口巴。
叶卫丹强压下心中的不开心，提议道：“今晚一起跑个调查吗？”
“当然的啊, ”陈二煌头也不抬, “你直播也鸽了好几天了吧。”
“啊……”
叶卫丹的直播, 的确鸽了有好几天了。
重要的是，他鸽之前, 还没有和直播间的观众请假。
好几件大事轮番到来，叶卫丹都忘了自己变成鸽子精这件事, 此刻突然想起，本来要点开直播软件的手指顿时变得沉重。
然而直播是必须直播的，总不能因为一次变成鸽子，就永远变成鸽子吧。
十七岁的少年深呼吸三次，还是点开了直播。
下一秒，好些人的手机上弹出消息。
【您关注的主播[YWD]开始直播了，快来直播间看看吧~】
叶卫丹把直播软件和电脑连上，还没一分钟，就有弹幕在屏幕上飘动起来。
“爷爷！爷爷！你关注的主播竟然直播了！我这就把手机给您烧过来！”
叶卫丹念出这条弹幕，额角挂上黑线，“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好像也就鸽了……鸽了三四天？”
正是晚饭后的闲暇时间，几分钟里，更多观众涌进直播间。
他们听到叶卫丹恬不知耻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听听这气人主播说的是啥！”
“鸽了三四天？你也知道你鸽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三四天啊！”
“没有直播看我要死了。”
“不对，我已经死了。”
“主播，你要对我的死负责啊！”
“……这个我真的负责不了。”叶卫丹无语道。
和观众们插诨打科了十多分钟，少年才被生气的观众们放过。叶卫丹一边放下心，一边许下诺言。
“以后当然不会鸽，不会鸽的，我是个正经的主播好不好？如果有事情，我一定提前请假。不说这个了，我们先来看看《PU》前天更新的补丁……”
叶卫丹开始分析《PU调查服务》前几天的小更新，这部分他是提前写好了文案的，新的草稿本子上字迹整整齐齐，就是字有点丑，且难认。
写出这个字的人自己都觉得难认。
不过叶卫丹已经把文案熟记于心，倒是不需要认，稿子放在旁边，就是求个心安。
如此说了一通干货，就已经过了七点半了。
直播开始的消息传开，直播间观众的增加速度稳定下来。
“还没到八点，不过今晚提前开跑吧。”少年说。
他话音落，叮咚一声，一条组队申请就发了过来。
【玩家[好大一只猫]邀请你组队，同意/不同意】
直播间弹幕顿时沸腾了。
“猫爷！”
“呜呜呜呜猫爷！”
“呜呜呜呜猫爷好久不见！”
“猫爷我好想你啊！”
“……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播？”叶卫丹更加无语。
虽然无语，但少年脸上却满是笑容，他点下同意，又点开好友录，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队友。
好友录里亮起的名字挺多，一部分是加过的水友。电脑屏幕这时候也飘出好些求加好友一起玩的弹幕，但出于一些目的，最近几天时间里，叶卫丹不想在游戏里遭遇失败。
这样一来，队友就不能随随便便挑选，得选靠谱的人。
叶卫丹还在犹豫，又有一条组队邀请发过来。
【玩家[琦王老师]邀请你组队，同意/不同意】
琦王老师吗……
叶卫丹没点同意不同意，反而向琦王老师发去一个邀请。
下一秒，他们的准备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在黄色连体服外套着一件超威蓝猫图案T恤，背后一条白色披风的光头健美教练。
“阿丹晚上好啊哈哈哈哈！”琦王老师一来就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几天没看到你上线了，哎？猫兄果然也在？”
“果然也在是什么意思？”陈二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叶卫丹抬头一扫，发现原本还在书桌上吃鱼的小黑猫已经不见了。一次性塑料便当盒里，只剩浸在汤水里的完整鱼骨架。
……吃得好干净。
叶卫丹不禁感叹。
……感觉有点糟。
出现在准备房间里的陈二煌也感叹。
在他耳边，有个陌生的清澈男性声音正在说话。
【您好，调查员好大一只猫，您之前的后方支援-客服099856由于个人原因，向人事部门申请了长期病假。在它请假的这段时间里，请允许我暂时代替客服099856，向您提供后方支援服务。】
“你是谁？”陈二煌看了一眼出现在准备房间里，叶卫丹和琦王老师的投影，转过身背着他们，小声问。
那个陌生的清澈男声立刻回答。
【我是临时客服000001。】
陈二煌眨了眨眼。
“哦，那以后就喊你小幺了。“他说。
【称呼方面您随意。】
临时客服0000001回答。
“……”
陈二煌顿时感到有些难办。
是的，毫无疑问，客服099856并不是什么优秀的支援人员，很多时候更是能气得陈二煌想打它。但是嘛，在和客服099856的相处里，中后期掌握主动权的，一直是陈二煌。
这个优点足以让陈警官忍下它的所有缺点。
毕竟他不是从正规渠道当上PU调查员的。
上次救援调查时，099856中途失踪，直到调查结束也没有再出现。当时陈二煌就有不好的预感。
而现在预感成真。
他不知道新客服口中这个“由于个人原因请了长期病假”是真是假，也没有非常在意099856的去向。但是，这个新出现的、代号为000001的临时工客服，在与陈二煌的短短几句交流里，塑造出的，是一个冷静且专业的后方支援者形象。
也就是说，并不好糊弄。
“我还是第一次和其他客服合作，真是期待啊。”
陈二煌说。
【谢谢，我会努力达到您的期望。】
临时客服000001回答。
陈二煌有点想翻白眼。
他忍住了。
叶卫丹没能在好友录里找到更多靠谱的队友，最后只能决定就这三人进入副本排队。
手机屏幕上，人物卡形成的小混混装扮投影作为队长，一马当先拉开门，带着一光头一黑猫走了出去。
三道白光闪烁。
他们出现在一辆破旧出租车里。
这辆与现实差别不大的旧出租车，向调查员们昭示这次调查的背景可能是与地球没有太大差别的近现代。开车的则是个女司机，她看到有人突然出现并不惊讶，熟练地拿出几份人物档案丢给他们，显然是PU公司的接应人员。
现实中，叶卫丹随意在三份人物档案里一点。
“希望能抽到一个好点的人物卡啊。”他说。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很期待。
“见证欧非的时刻到了！”
“人家想要相貌18点的大姐姐啦。”
“相貌18点穿裙子的大哥哥我可以！”
“我说，18这个满属性并不好抽吧……”
“前面的是新人吧，这个主播可是传说中的欧皇丹，万一呢？”
“传说中的欧皇丹是嘛玩意儿？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挫的外号？”叶卫丹嘴角抽搐，“好了，让我看看人物卡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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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曹俊雅
职业：私家侦探
年龄：41
性别：女
……
“是女侦探啊……”PU里随机人物卡抽到不对的性别是常有的事，叶卫丹感叹一声，又去看属性。
17的力量，接近满值，体型、智力还有意志全都15，外貌和教育点数是13，其他几个属性没有明显短板，是张十分不错的人物卡。
私家侦探的八个职业技能是技艺-摄影、乔装、法律、图书馆、话术、心理学、侦查还有格斗。个人的兴趣技能有三个，是恐吓、射击和计算机，毫无疑问，都非常有用。
“总的来说，是一张没有错处也没有什么槽点的优秀人物卡。”叶卫丹评价，又问，“老王你是什么？”
“哈哈哈哈，我也是私家侦探！技能都挺不错啊！”琦王老师笑道，接着道，“话说，老王这个称呼……”
“重复职业吗？”叶卫丹皱着眉思考，打断了琦王老师想说的话，“我还是希望能有多种职业打配合好一点。”
“嗯嗯，真是对不起呢。但我们提供的人物卡，也必须符合这次的调查背景啊。”女司机不耐烦说。
“那个，阿丹啊，”琦王老师努力想引回叶卫丹的注意力，“我觉得老王这个称呼真的有点……”
女司机插嘴打断道：“我开始介绍这次需要调查的目标了，你们认真听一下。”
“可是，这个……”琦王老师依然在努力。
“你说。”叶卫丹毫不在意琦王老师的努力。
“调查员们，”女司机也没有在意琦王老师的努力，道，“这次你们调查的目标，是最近发生在这座城市中的几起原因不明死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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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六二继续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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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上个副本忘记提灵感来源了。
小说：点文《寂静王座》
电影：各种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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