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野!戚宁!”
江恪野还没从戚宁的一番发言中反应过来,冷不丁就听到老师叫他们的名字。略带茫然的抬头,对上老师锐利的眼神。
“上课呢!你们俩在干什么?!”老师怼人的话张口就来:“我都看了你俩好一会儿了,一直在说。”
江恪野:“……”
他俩也就刚说了一句话吧,之前都是在传纸条,怎么就一直在说了?
“对不起老师,我们不说了。”江恪野无语,起身严肃且认真的说:“一定好好学习不说话。”
“……”一节课就那四十分钟,时间短,不能浪费,老师让他坐下,继续讲课:“行了,赶紧坐下吧,好好听讲啊。”
“好的。”
坐下后的江恪野没再跟戚宁说话,但是也没听课,一直在想刚才戚宁跟他说的话,想着想着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浮现出那种画面来。
有点儿刺。激。
江恪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口干舌燥,无意识的探出一截舌头,舔了舔唇。
完全标记、怀。孕、生小人鱼……
江恪野的思想如同坐了云霄飞车般不受控制,连下课铃响了也没注意到。
“野哥,你诶,卧。槽!”秦禾一下课就扭过来,想和江恪野说话,直接被吓得爆了粗口,他瞪大眼睛,指着江恪野:“卧。槽!野哥,你流鼻血了!”
江恪野想的正投入,被秦禾吵的回神,蹙着眉眼底带着不耐,正准备说话,听到秦禾的说,愣了下。
抬手在鼻子下摸了摸,触手微凉湿润,江恪野拿开手,看着上面殷红血迹,愣住了。
他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流鼻血?!”戚宁本来再做题,寻思着把这个题做完就带着江恪野下去偷偷摸摸办坏事去。
戚宁扳着江恪野的肩膀把他扳正,看到血迹的时候蹙起眉,捧着他的脸,眸中写满了担忧:“怎么回事?突然流鼻血?哪里不舒服吗?”
“……”江恪野看着男生近在咫尺的脸,愣了下,脑袋里刚才想过的画面再次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
然后,当着戚宁和秦禾的面,江恪野鼻血流的更厉害了。
“……”
戚宁:“!!!”
“沃日!”秦禾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动作太大,碰到桌子,把桌子都撞的晃了晃:“野哥,你怎么了?!”
戚宁心脏猛的一滞,立马跟着就慌了,手忙脚乱的抽出纸巾,刚擦上去,纸巾就被染红。
“快,快去找常叔!”这种毫无征兆流鼻血的症状秦禾在电视上看过很多,一般都是那种得绝症的。
秦禾满脑子都是他野哥得绝症了,急得眼睛都红了:“野哥!你撑住,我马上打120。”
“???”
江恪野都傻眼了,他就是流个鼻血怎么就要打120了?
周围的人也被秦禾给吓傻了,以为江恪野是怎么了,得了多严重的病,有几个人已经跑出去喊班主任去了。
教室里乱成了一窝粥,旁边的人散开,将他们围在里面,秦禾作势就要去背江恪野:“野哥,你撑住,我马上背你下去。”
“……”
江恪野淡定的接过戚宁手里的纸巾,一点点把鼻血擦干净,然后堵住还在流血的鼻孔,摁住秦禾的手:“你想什么呢?!我没事!诶,卧。槽,我真没事!”
“没事你突然流鼻血?!”秦禾不信。
戚宁见江恪野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一点儿也没其他的感觉,这会儿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
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江恪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江恪野无辜眨眼,“我都说了我真的没事。”
“常叔来了!快!常叔来了!”
班长跑进教室,身后是快步走过来的常叔,戚宁眼皮一跳,抬眸看了眼常叔,又看了看仰着头塞着鼻孔的江恪野。
“……”
围成一圈的人让开一条路,常叔走过来,目光掠过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秦禾,面无表情的戚宁,最后停留在努力止血的江恪野身上。
“怎么回事?”常叔被江恪野这副样子逗乐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江恪野,听说你得绝症了?”
江恪野:“……”
“对!”秦禾点头,坚定的说:“刚才一下课,我扭过来刚想说话,他就开始流鼻血,哗哗的流。”
“……”
江恪野亲耳听着秦禾运用了一波夸张的手法,什么叫哗哗的流?当他的鼻子是自来水管吗?
还哗哗的流,他是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常叔看向江恪野,江恪野眨了眨眼,说:“我也是才知道我得了绝症……”
秦禾:“???”
秦禾转头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野哥,你没事?”
“没……”江恪野不知道秦禾这个瓜皮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刚才一直在说我没事,我没钱,你非不信。”
“……”秦禾彻底冷静了下来:“所以你就是单纯的流鼻血?”
江恪野点头:“是。”
秦禾抽了口气,第一时间将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真特么的往事不堪回首!
“对不起,老师!”秦禾对着常叔鞠了一躬,痛心疾首的说:“我刚才看到野哥突然流鼻血太急了,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让人去喊你,可能还吓到你了。”
常叔看了眼这些沙雕儿子们,笑了,摆摆手:“行了行了,以后有什么事别大惊小怪的,怪吓人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秦禾说:“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嗯。”
常叔一走,教室里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有几个笑得前俯后仰。
秦禾转头看了眼江恪野,一脸的生无可恋,主要太丢人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默默坐回到位置上,自闭了。
出了这一场闹剧,戚宁也没心思拉着江恪野去干坏事了,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又坐了会儿,江恪野把塞进鼻孔的纸巾拽出来:“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
转过头,江恪野问戚宁:“还流吗?”
“不流了。”男生脸上沾了干涸的血渍,戚宁抬手擦了擦,擦不掉:“走吧,去外面洗洗,脸上都是血。”
“先找个镜子我看看。”
对自己形象格外在意的江恪野想先看看自己现在是副什么鬼样子。
戚宁正愁着去哪给他弄镜子,前面趴在桌子上自闭的秦禾突然起身,从桌兜里拿出一个镜子递给他。
“镜子。”
江恪野其实能想到自己的脸会是什么样,流了那么多鼻血,拿纸擦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蹭到脸上。
只要一想到自己脸上的都是鼻血,他就浑身难受。
“简直了,快,快去洗洗。”江恪野合上镜子起身:“我真是忍不下去了。”
江恪野抬腿就往外跑,戚宁起身,刚走了一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抽了几张纸巾装进口袋。
洗完脸正好擦干。
追着江恪野跟上去,戚宁刚走过去就看到江恪野掬了捧冷水扑到脸上。
这个季节,水还是很冰,江恪野手指触碰到水的瞬间浑身就是一个战栗,但没办法,必须得洗。
“沃。日!冻死爹了!”江恪野甩了甩手上的水,哆哆嗦嗦的抖着,“我天,我都要感觉不到我手的存在了,好冷,戚宁,你快看看,我手还在不在?”
“等会儿擦干了给你暖暖。”戚宁掏出纸巾,牵住他的手腕,“手伸过来,我给你擦。”
亲密惯了,听戚宁这么一说,江恪野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男生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捏着纸巾仔细认真的给他擦着手上的水珠。
江恪野左看看右看看,还没上课,周围人来人往,经过的总要看他们俩几眼,目光复杂。
其他人不知道戚宁是Alpha,江恪野是Omega,所以看到戚宁给江恪野擦手的时候,又是羡慕又是同情。
像戚宁这样的Omega,天生就应该被Alpha捧在手心里疼。
“好了。”两只手擦完,把纸巾扔掉,戚宁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那只手塞你自己口袋里,暖一会儿。”
江恪野眨了眨眼,脸上突然一热,虽然全校人都知道他在和戚宁谈恋爱,可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亲密过,毕竟还在楼道里。
下意识的,江恪野就想把手缩回来,但是被戚宁握着。
“别动,你手这么凉,暖一会儿再拿出去。”戚宁蹙眉,握紧他的手。
江恪野小声:“戚宁,收敛点,这可是在学校,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戚宁说:“又不是不让他们看。”
江恪野:“……”
戚宁一副坦荡的样子,就显得他有点儿怂。
江恪野一皱眉,觉得不行,好歹在学校他还是Alpha,还是校霸,他怎么可以怂?怂什么?
这种时候他应该嚣张才对,极其嚣张那种。
想到这里,江恪野立马鼓起气,挺胸抬头,大摇大摆的被戚宁牵着走在过道上。
然后,在楼梯口,遇到了他们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