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雪顿时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坏!竟然在这样的时候用这样的事情威胁他!
“仙君……”宋池雪很难理解谢殊清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双眼茫然,双唇微张,看起来煞是可爱。
谢殊清定定的看着宋池雪, 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小鲛人抵在车厢里肆意亲吻起来。自从之前尝过小鲛人的味道,他一直都很想再度尝试一遍。
实在是……太可口了。
就像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糕点, 恨不得一口吞掉,又想要慢慢品尝。
宋池雪被亲得眼尾泛红, 他想要挣扎, 但是又怕外边的人听到声音过来查看, 所以一动也不敢动, 只能任由谢殊清攻城略地。
“不行……呜呜呜……”宋池雪感觉谢殊清亲吻得越发肆无忌惮,越发深入,让他心中害怕。
然而他的推拒却让谢殊清变本加厉,更加加深这个激烈的亲吻。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宋家,宋池雪却觉得谢殊清的怀抱实在是太过于稳固,像是一座小山, 他怎么也撼动不了。
车内的空气变得潮湿又炽热, 宋池雪憋不住呼吸,却总是被谢殊清抓住机会深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宋池雪来说实在是漫长,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还能听到众人下马的声音,走路的脚步声, 还有说话的声音。
“仙君, 已经到了。”宋长铭在外边恭敬的提醒道。
此人在家中颇为受宠, 地位也高, 哪里有这样尊敬的时候, 全是因为谢殊清罢了。
宋池雪伸手用力推了两下谢殊清, 吓得他心怦怦跳。
谢殊清又低头亲了一下宋池雪,这才放开小鲛人,拉着他的手准备下马车。
下车的时候谢殊清在前,宋池雪在后。宋池雪的脸颊红得过分,只能低着头隐藏着自己。
宋长铭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宋池雪似乎更加娇媚了一点,看上去很是诱人。
宋家的家丁早就得了吩咐,负责在大门口迎接着。宋长铭一遍指引着谢殊清进门,一边向门口的家丁低声说话。
“快去通知父亲,就说归云宗的重冰仙君也一起来了,快到会客厅。”
那家丁在宋家待的时间不短,十分伶俐的加紧脚步去请宋家家主。宋长铭则是领着谢殊清和宋池雪到会客厅。
宋池雪三年都不曾回宋家,他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即便他在宋家待的时间不算太长,宋家人待他也不好,但是这里毕竟是他的家。
他还勉强记得和父亲住过的小院子,里边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有许多他和父亲珍贵的回忆,也是他仅剩的回忆。
至于其他的地方,看起来都已经有些陌生。毕竟他之前一直都缩在小院子里,基本上不会出去,因为出去就会被同族的人欺负。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被恭恭敬敬的请回宋家,光明正大的踏上宋家的土地。
宋长铭一路低眉顺眼的带着二人到了会客厅,安排好座位又端茶倒水,真是谦卑得很。
若不是宋池雪知道宋长铭是什么人,都恐怕会被这殷勤的假象欺骗。
“仙君喝茶,您先稍坐一会儿,我父亲马上便到。”宋长铭站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笑着向宋池雪说道:“阿雪也真是的,仙君亲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宋池雪看了一眼宋长铭,没有接话。宋长铭这样说话,好像与他很是熟悉一样。
宋长铭没有得到回应,面上热辣辣的有些尴尬,他还想和谢殊清套套近乎,然而谢殊清的性子最是清冷疏离,只是看着他的冰块脸,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人还未到笑声先至,紧接着才看到笑声的主人进门。
敢在宋家如此做派的,自然是家主宋宜城。宋宜城年纪不算太大,因为修炼的缘故看起来还很是年轻,作为二流家族宋家家主,实力也勉强到达了通玄境界。
这样的修为放在外边已经算是顶尖人物,但是在修仙界上层来说,只能算作底层。毕竟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如顾端明和澹台景,已经到了明心境界,与宋宜城只有一线之隔。
而归云宗的高层,大多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化神境界。
“重冰仙君远道而来,我等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宋宜城身着宽大的浅金色长袍,面容上看起来平易近人,从表面看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他不卑不亢的走到谢殊清面前拱手行礼,朗声道:“在下宋家家主宋宜城,这是犬子宋长铭,今日能得见仙君真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谢殊清年纪轻轻,宋宜城看起来再年轻看起来也比他大上许多,却还是要向谢殊清行礼,看起来实在是滑稽。
而谢殊清也端正坐着,硬生生受着宋宜城和宋长铭的礼,在宋宜城行礼的时候微微点点头就算了,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宋家父子二人行礼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咬牙切齿,暗中骂谢殊清摆谱,可是又无可奈何。
行礼之后谢殊清也没有说话,宋宜城等了一会儿,最后讪讪的自己落座。
“不知仙君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即便是谢殊清很不给他面子,但是在实力面前,宋宜城还是要捧着。
听到这句话谢殊清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听闻宋家要池雪与澹台家定亲,本君此次前来,正是为解除婚约而来。”
谢殊清丝毫不留情面,直接道破来意。他语气淡淡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扭头向宋池雪说道:“这是你宋家家事,我不便多言,只是在此旁听,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我为你撑腰,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宋宜城和儿子宋长铭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谢殊清亲自过来,竟然只是为了解决宋池雪的婚事问题。
毕竟在他们心里,就算宋池雪野鸡变凤凰,做了宗门掌事的弟子,也是他们宋家的私生子罢了。
宋宜城这时候才真正正眼瞧着宋池雪,这个他心里最微不足道的人。他这样仔细打量着,竟当场愣在原地。
在他的印象里宋池雪整日灰扑扑的,他若不努力想想,几乎想不出他长什么模样,现在竟然如此漂亮,让他都下意识的失神片刻,怪不得澹台景会回心转意,甚至准备亲自提亲。
“怎么,池雪贤侄对这门婚事有什么意见吗?”宋宜城虽然看到了宋池雪的变化,但是心里印象却没有改变,仍然觉得他是个好拿捏的。“并不是我用长辈身份压你,作为长辈嘛,自然比你了解的多一些。当初这门亲事是你父亲和澹台夫人一同定下的,自然是门好亲事,你总不会连你父亲的遗言也想要忤逆吧。”
与澹台家联姻对宋家有多少好处,宋宜城是只字未提,反而摆出善良大度的态度,把宋池雪的父亲抬出来说话。
活着的时候把他们赶到破旧的小院子里,死了之后倒装模作样的敬重起来了,也真是令人发笑。
“父亲自然是为我好才答应这门婚事,想请澹台家照顾我。”宋池雪双手紧握,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懦弱。“如今我已经是归云宗首席弟子,不必依靠澹台家。澹台家之前已经反悔,想来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让我嫁入如此捉摸不定,不遵守承诺的家族。我不愿嫁入澹台家,您作为我的表叔,想必也不会强迫的吧。”
宋宜城没想到宋池雪竟然敢忤逆他,当场便拍桌而起,可是看到谢殊清瞥了他一眼,又只能神色微怔,缓缓地坐了回去。
“你这孩子也不早些说,之前你父亲为你定的婚事,我们怎么好拒绝。如今澹台家已经在路上,我们便不好出面反对,已经回复同意。”宋宜城又拿出澹台家来压宋池雪,想要逼迫宋池雪答应。
“那这样的话……表叔是答应下来婚约解除,只是碍于澹台家的面子?”宋池雪立刻抓住机会,“既然如此,我会亲自同澹台景说明的。”
别看宋池雪话说得流利,其实他心中很是紧张,藏在衣袖里的手都握得紧紧的,仔细听的话声音都带着颤意。
谢殊清五感敏锐,自然最先注意到宋池雪的情况,便伸出手把宋池雪冰凉的握紧的手轻柔的掰开,让他抓紧自己的手。
二人双手十指相扣,谢殊清手中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进宋池雪的手心里,给予他力量。
宋宜城有口难言,若是谢殊清不在,他可以随意拿捏,但是偏偏谢殊清在一旁撑腰,他什么都不敢说。不过他相信澹台家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把谢殊清拉拢好,对宋家自然也是一份助力。
“婚约是你自己的事,当然贤侄自己定夺。”宋宜城立刻改口,摆出一副大度长辈的姿态来,“今日时候不早,二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到客房休息一下。”
宋池雪有些拿不准宋宜城是什么想法,不过他本来也准备等澹台景过来,既然宋宜城已经放话,那他也没有必要多做纠缠。
他看了看谢殊清,谢殊清似乎也没什么意见,二人便由宋长铭带着去了宋家的客房。
宋池雪以前住的小院子已经多年无人打扫,自然是住不得的。身为宋家人,也只能是和谢殊清一起住在客房。
按照谢殊清的身份,客房也是最高规格的客房,单人单间,同在一处院子里。等二人到达之后没多久,很快又送来了可口的酒菜。
宋池雪确实是有些饿了,收拾好东西便同谢殊清一起吃饭。
宋池雪一向不喝酒,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酒。平时也滴酒不沾的谢殊清却不知道为什么,端起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闻了闻,紧接着脸色微变。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作者有话说:
啊,不好意思,晚上太忙了忘记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