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士兵上战场时会带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铜牌,当时称命牌,每场战争过后清点伤亡时,都是凭借命牌确认牺死者的身份。”

  “这我倒是也听说过。”谢屿白又仔细盯着这块铜牌瞧了片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认识上面刻的字吗,如果是名字的话,那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你说的这种用途了。”

  “不认识。”卿长生摇了摇头。

  “那还真是挺麻烦的........”谢屿白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如果是文物的话这东西应该还挺值钱,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不然就暂时放在你那里吧,咱们也别一直在这傻站着了,先去找个住的地方,之后再想办法。”

  卿长生自然没什么意义。

  车站不远处有一家民宿,环境设施都还不错,屋子一直是主人亲力亲为打理,每个房间的摆设和装饰品都不尽相同,看得出主人提升游客的住宿质量上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

  两人对这家民宿都挺满意,一拍即合决定在这里住下,虽然此处的住宿价格比其他普通旅馆贵了将近一倍,不过他俩都不是差钱的主儿,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自然开心最重要。

  这里生意不错,剩下的房间不多,但可以自选,服务员领着他们往院内走去,接着一间一间打开空着的房间供他们挑选。

  “有没有相邻的两件空房呢?”谢屿白问道。“我跟我朋友是第一次来落鹤坡,对周围都不熟悉,能住在一起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有的哦。”服务员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你左手边那两间房正巧就是,我这就帮您打开看看。”

  前一个房间和其他房间没什么太大出入,倒是第二间的房门甫一打开,谢屿白便被挂在墙上的一副盔甲吸引了注意。

  这盔甲乍一眼看上去十分威风凛凛,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已经很破旧了,胸膛和腰腹处有大片斑驳的痕迹,似乎是被利器刺砍出来的,此外谢屿白还眼尖的发现它的腿甲处染着片片血迹,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血液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与盔甲内衬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轻易看不出端倪。

  这仿佛并不只是单纯的装饰品,而是........真正自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护主器具。

  这店老板本事未免也太大了点,居然真的搞来了一副文物盔甲做装饰?

  “嗯........虽然这副盔甲挺帅的,但摆在房间里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吧?”谢屿白提醒服务员。

  “啊?”服务员一脸迷惑。“哪有什么盔甲?”

  “不就在那边墙上吗?”谢屿白伸出手向服务员示意。

  服务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依旧是满脸迷茫。

  “那边不是只有一幅风景挂画吗?哪来的什么盔甲?”

  奇怪,难道这件盔甲服务员看不见?

  谢屿白瞥了卿长生一眼,发现他也跟服务员一样满脸疑惑,顿时确定这盔甲似乎确实自由自己能看见。

  “嘿,你们还真信了?我就是看小姐姐你工作的太辛苦,就随口开个玩笑帮你振奋下精神。”

  卿长生:.........

  服务员:.........我谢谢你啊。

  除却挂在墙上的那件其他人无法看见的盔甲,这两个房间都还不错,谢屿白和卿长生决定就在这里住下,当然在选房间时谢屿白特意选了有盔甲存在的那一间,他目前还不知道这副诡异的盔甲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它安安静静的不犯事还好,万一和上次他遇见的电脑女鬼一样试图害人的话,恐怕会有无辜的普通人遭殃。

  谢屿白虽然也有些害怕,不过他身边有符寒这个大杀器,看群里一群赫赫有名的神仙都对一副他避之不及的样子,这种等级的鬼怪应该不在话下。

  两人抵达落鹤坡时是下午三点,略微收拾了下行李后已经将近五点,这时屋外又下起了小雨,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出门了。

  谢屿白跟卿长生互相对比了下旅游计划,发现第一站都是新建的一座历史馆,便约好明早八点一起出发。

  屋子里只剩下谢屿白一个人,他终于有机会好好观察那副盔甲。

  谢屿白小心翼翼朝盔甲靠近,一路倒没什么意外发生。

  他在距离盔甲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脚步,随后召唤出了一直缠在他手腕上的小龙。

  小龙原本在呼呼大睡,被吵醒后有点不情愿,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暗中逼逼什么,谢屿白怀疑大概率是在骂人。

  所幸这个宝宝虽然起床气很大却也十分好哄,谢屿白只随手rua了几下它的软肚皮,小龙身后的小尾巴又开始愉悦的摇了起来。

  “帮我看看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危险吧。”谢屿白将任务颁布给了小龙。

  小龙只抬头随意看了眼墙上的盔甲,接着整个身体往谢屿白手心里一倒,露出圆鼓鼓的肚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渴望的紧紧盯着谢屿白,含义不言而喻。

  谢屿白:..........

  醒醒!!你可是一条龙啊!!!!咱们能矜持点吗??

  不过看它这幅悠闲的样子,盔甲应该没什么威胁性........吧?

  谢屿白也不确定身为宝宝的符寒到底靠不靠谱,思来想去还是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这件古旧的盔甲,没想到手指却直接穿透盔甲按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仿佛是某种虚无缥缈的投影一般,这确实不是一件现实存在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