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终于在京墨的日思夜想中滑到了二十六。
前一天廿五的时候, 周母带着周景过来帮京墨布置婚房。
三人把屋子整个打扫一遍,给门户贴上双喜字,给大门吊上红灯笼, 从里到外都透着喜庆。
廿六这天早上, 南河村在炮竹声中热闹起来。
虽然不会请整个村的人喝酒,但是这年头的人都爱凑热闹,讨颗喜糖沾沾喜气,所以一早上, 京墨门前的小孩就没停过。
这个朝代的婚礼举行时间是在黄昏。
但京墨还是一早就起来忙活, 他在这个朝代孤身一人,但有幸交了几个朋友。
虽然这三位朋友都是从交易上结识来的。
他一早就起床烧水,把所有的东西准备的妥妥当当,等客人来了好招待。
周景和周母过来帮忙。
可今日的时间就像溜着京墨玩似的, 半天才在他的焦急等待中滑到迎亲的点,到了迎亲的时辰, 京墨赶紧收拾一番,换上喜服, 眉开眼笑地去接老婆。
因着他俩住的实在太近, 一首迎亲曲才刚起个调步子就到了前屋,所以经由长辈们商量, 一致同意京墨去接亲的时候,先沿着南河村转一圈, 等接到南星了再转一圈, 最后才回去拜堂。
京墨一门心思就想娶老婆, 要不是规矩按住了他的脚步, 他都想直接把南星抱回去洞房。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绕着南河村逛了一圈后, 回到了南星屋前。
南星这边的亲房也不会为难京墨, 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规矩还得守,所以几人就照着规矩简单过了下套数。
哥儿得由兄弟背着出门,因此这个任务交给了儿女双全的南英。
南英背着一身红色的南星从屋子里出来。
按照习俗,哥儿成亲并不需要像姑娘那样盖红盖头,所以他什么打扮,京墨看得一清二楚。
今日南星大红在身,脸上也难得的擦了胭脂和口脂,两颊带粉,双唇红润泛着光泽,眼线被细细描过,他的相貌本就清丽秀美,原本作为点睛之笔的眼尾花痣,这时被红色一衬,竟显得有些妖媚。
京墨痴愣中对上他那双含羞带怯的眼,喉咙不自觉滚动,一时间竟看呆了。
南星被他这样赤.裸.裸看着,开心加开心便更是羞恼,不由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周景作为京墨唯一的‘弟弟’,自然得跟着他一块接亲,此时就在他旁边站着,见他盯着人一动不动,好笑地偷偷用手肘捣了下他:“京大哥,回神了。”
这一撞让京墨猛地清醒过来,他上前两步,把南星横抱起,放在戴着大红花的驴子上。
观众见他说抱就抱,不由揶揄。
一片咦声响起。
南星更是羞红了脸。
京墨牵着套驴的绳子,步伐不由加快,想早点走完这一圈回去拜堂。
天可见他现在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一路上村民驻足观看,小孩拍着手掌随着队伍起哄恭喜,热热闹闹。
迎亲队伍游了一圈,赚够了吉祥话,烘热了气氛,最后回到京墨这边。
京墨把南星从驴身上抱下来,两人接过喜娘递来的喜绸,而后各牵一头踏着橙黄光晕进了屋。
屋里五叔公稳坐高堂。
高堂不能不拜,而京墨无父无母,南星却还有阿公尚在,这是两人唯一的亲人,那这高堂拜谁显而易见。
客厅早被收拾过,家具也变换了位置。
两张实木扶手椅并排放,一边是穿上新衣的五叔公,一边是南星阿爹阿父的灵牌。
其它两边站着前来参礼的客人。
今日村长充当司仪。
见两人进来,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京墨和南星两人同时转过身,拜天地。
而后第二声响起:“二拜高堂!”
两人又转过来,躬身跪拜长辈。
第三声落下:“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此时所有人都像成了无声的背影,双方眼中就只有对方,四目相对,不禁相视一笑。
躬身...
“礼成!”
声音一落,恭喜声遍地。
众人朝新人祝贺。
“恭喜恭喜,早生贵子。”
新鲜出炉的夫夫面对满堂祝福,粲然一笑。
拜了堂后就是敬酒的环节。
南星是哥儿,不必像姑娘一样待坐新房,需要跟着京墨一块敬酒。
婚宴就摆在地堂。
那儿位置宽阔,村里每家每户办酒,都是在这摆的。
来者几乎都是南星这边的亲房。
今日天气甚好,微风,阳光璀璨。
落日余光金黄,映衬着各形各状的晚霞,那红光更是照了一地。
新人一身红,穿梭在各色各样的笑声中。
今日可是大婚,南星的堂兄弟不舍得灌自家弟弟(哥哥)的酒,但对于京墨是毫不手软。
祝酒词一句连着一句,京墨玩不来这个年代的花样,哪怕有周景帮忙挡酒,都稀里糊涂地被灌了好一些。
好在京墨酒量不错,不至于喝醉,耽误洞房。
但为了早点洞房,他装醉了。
那模样装的特别像,眼睛迷离,脸颊带红,跟最常见的醉汉没啥区别。
众人到底不敢过分,毕竟这是人家的新婚夜。
兄弟们见他醉了,笑哈哈地把他送回去,连洞房也不闹了,让南星好好照顾人家。
弟弟(哥哥)的新婚夜把人弄醉,他们挺过意不去的。
南星也以为他喝醉了,把人送走后,去厨房打了热水兑温,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身。
进了屋子,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坐了起来,以为他是难受:“你哪不舒服?”
京墨幽深得目光一直看着他。
南星见他不说话,皱了皱眉头。
放下木盆,走到他跟前:“怎么了?”
京墨却一把抱住他,将他往床上带,再拿身子压着他。
南星张大了眼:“你做什么?”
“你说呢。”他的嗓音低沉:“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
“你不是醉了?”
京墨笑了声:“装的,他们可真敢,不怕耽误我洞房。”尤其是南雄,敬酒最狠的就是他,京墨可记着了,反正二十天后,南雄就要成亲。
南星被他的直白闹红了脸:“没醉就赶紧撒开。”
“为什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
南星忍无可忍:“喝交杯酒。”
“...”对,交杯酒还要喝。
京墨松开他,从床上起来,去倒了两杯酒过来。
南星红着一张脸坐在床边。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房间点着龙凤红烛,照的一室亮堂。
京墨端着两杯酒过来。
烛光下的美人含羞带怯地跟他勾手对饮。
京墨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再按捺不住,去亲吻他。
南星闭上眼,乖乖任他亲。
房间里响起暧昧的水声。
京墨舔了舔他的唇,放开他。
他起身,把酒杯放回桌子上,然后从衣柜中,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
那是一对对戒。
京墨拿着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坐回到了南星身边:“星星,我们那成亲,需要交换戒指。”
“戒指?”
京墨摊开手心,一对铂金对戒闪着光躺着。
对戒中的女款是素戒,没有钻石点缀,因为京墨的妈妈不喜欢,所以没加。
京墨把他妈妈戴的,套进了南星左手的无名指。
并不是京墨要给他戴女款,而是这个尺寸才合适。
也许他们该是天生一对。
也许是他爸妈泉下有知,这款对戒尺寸正正合适。
京墨把男款递给南星:“帮我戴上。”
南星虽然不懂,但还是接了过来,诚心且恭敬地帮京墨戴上。
京墨抚摸着有些划痕的戒面,说道:“这是我爸...爹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南星握住他的手。
京墨看着他:“他们要是知道我不仅活着,还成了亲,一定很高兴。”
南星回望他:“我也高兴。”
京墨抓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放在嘴边虔诚地吻了吻。
而后一本正经说道:“该洞房了吧。”
“...”南星猛地抽回手,扭过脸,真觉得自己白心疼他了。
京墨嘿嘿笑了两声,掰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双双倒在床上。
接下来的事情晋江不让写,总之就是做了新婚夫夫该做的事。
只知道蚊帐落下,床第间传来窸窣声响,其中还夹杂着粘稠的亲吻声和说话声,过了会,红衣件件掉落床榻...
龙凤红烛尽情燃烧着,哔啵声响起时,还附和着一道压抑的哭声。
尾调上扬,竟让烛火都听红了脸。
之后过了好久,床上的声响才渐渐安静下来。
蚊帐被一双修长的大手从里拨开,京墨顶着一身淋漓的汗水坐起,五指成梳,抹了把沾湿的额发,底下是饱满的额头和餍足的俊脸。
他转身,看着拥着薄毯,因为劳累而闭上眼就快要睡着的南星,心念一动,低头亲了亲他越发红的花痣,小声说道:“你先睡,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身子。”
他买了浴桶,但显然这时候不适合用,南星太累了,也来不及烧水。
京墨弯下腰背,背上的抓痕一览无遗,随便套上裤子和外衣,端着南星先前带进来的木盆重新出去。
好在天气热,虽然过了一个多时辰,但锅里的水还温的。
京墨打了一盆,又回去房间,帮南星擦身。
南星身上的痕迹更重。
白皙的皮肤此时没一块好地。
京墨跟狗似的,在人身上留了好些个印子。
圆润的肩头一枚,精致的锁骨一枚,连大腿内侧都不可幸免。
就差没撒尿占地盘了。
京墨把人服侍好,又去换了床单,最后自己简单冲了个冷水澡,才带着一身的凉意回去抱老婆睡觉。
睡之前,还不忘用异能帮老婆按摩腰腿。
明早还得敬茶,不能赖床,为了老婆好过一点,他就不能省这功夫。
*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啦。
大家看看我的预收吧:《一觉醒来我老婆跑了》
储叙醒来,发现自己不仅成了已婚人士,还是村里人尽皆知的渣男。
白得一媳妇,还没等他彻底改变形象,媳妇就带着他赚的钱,留下一封休书跑路了。
人财两空的储叙:“...”
媳妇跑了,追回来便是。
从此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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