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玉听见自己的声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做法,他好像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薄膜里,感受不到任何情感。
整个大脑一片混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脑子里不停地回荡:
重华不见了。
重华,不见了……
“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见了呢?怎么可能……不见了……”
余臣琰看着裴醉玉不可置信地小声呢喃,顿时发现事情不妙,他宁愿这个时候裴醉玉崩溃到大哭,也不希望他现在这样。
“醉玉!醉玉!不是,我们只是还没找到他而已,他会回来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余臣琰紧紧抓着裴醉玉的双肩,来回晃了晃,像是要把裴醉玉晃醒一样。
而裴醉玉则像是根本听不见余臣琰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完全沉浸在另一个维度里。
“为什么会不见了?我还给他戴上戒指了,为什么会不见了?”
“他能去哪儿呢?他只有我了,他能去哪里呢……”
裴醉玉颓然地靠在床头,视线空洞地看着前方,任凭余臣琰在他身边跟他反复说着话,他也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一直反复呢喃着同样的话,像是在自己问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余臣琰彻底没有办法了,想着赶紧把严冬叫来,找个靠谱的人来帮裴醉玉看看,刚刚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很不巧,是裴父和裴二。
他们听说裴醉玉醒了,这才来看看他。
裴醉玉看着眼前虚空的一点,身边人的话什么都听不见,也听不清。
看着裴醉玉这副痴呆痴傻的样子,裴父也惊了一下,随即就是感到不解,“不就一个男人,至于吗?”
裴二根本不敢说话,只在他老爹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到有点不妙,下意识往他爹身后躲了躲。
余臣琰则是恼怒地横了裴父一眼,“您要是有意见就滚出去,别他妈在这儿添乱。”
余家和裴家的关系一直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有余臣琰这个现任家主一直和裴醉玉关系匪浅,而裴父早就退任,和这个年轻人没打过交道,此时被这么不客气地呛了一句,心里也在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