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块创可贴,还能是什么时候贴上的呢?
只有那个他和安舟都在沉睡的夜晚,只有那个夜晚,单重华独自跑了出去。
三奶奶的家和后来找到单重华的那座山,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说:
单重华是特意前来,来找这头牛。
陆以时看着蔚然手里的创可贴,想不通单重华行为的原因。
如果创可贴是单重华贴的,那么伤口应该也是单重华那天晚上弄出来的,看着那细小却划痕平整的伤口,应该是刀划出来的。
那么说明是有备而来,可只划了那么小一点点口子,连血都没有,就被单重华贴上了创可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以时暂时想不通,抱着淘好的米走了。
三奶奶最后款待了他们,将陆以时和安舟送上车,站在原地,看着车辆远去,蔚然搀扶着她。
堂屋里有很多米油面,都是安舟和陆以时执意要留下的,三奶奶握着蔚然的手,祖孙两人慢悠悠地从小路上,走到小院,又走进了堂屋。
球球追着他们的车跑了百米,然后就回来了,躺在堂屋的地板上,看着三奶奶从房间的床下面,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
蔚然以为三奶奶是要整理东西,于是打了一盆清水,用布将整个箱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拭去了灰尘的红木箱子,在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之后,依旧光鲜亮丽,三奶奶打开了箱子。
里面没有很多东西,只有一个头饰,一身绯如血色的舞衣,一张画像。
三奶奶颤颤巍巍地展开画像,蔚然立在她身边,看到了画像上的美人,一身红绸,侧着身子坐在床榻边,微卷的长发自如地披散着,垂在腰部,言笑晏晏。
三奶奶怀念地抚摸过那张画上的脸,“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蔚然不明白三奶奶说得那个“他”是谁,仔细看了画上人的脸之后,才恍然。
除去衣服和长发,五官轮廓和单重华一模一样。
只是单重华本人,比画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