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重华挣扎了两下,很不想被人碰头,但是裴醉玉的手很软,很轻,梳头发的动作也很熟练,缓慢驱散了单重华的不安。
“我还没给我奶奶以外的人梳过头,老太太前段时间走啦,梳了那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裴醉玉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反正单重华听不懂,也不会担心被有心之人听走。
裴醉玉顺手就给单重华来了个头部按摩,“你这个发质啊,跟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差不多,软得很,她老人家说,头发软的人,心都硬不起来的。”
单重华仰起头,眯着眼,对上裴醉玉温柔眷恋的双眼,惊诧于裴醉玉眼里的情绪,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单重华恍惚之中理解了裴醉玉的意思。
不是字眼的含义,而是裴醉玉这个人。
“我……陪,你。”
单重华仰着头笑了笑,他不明白裴醉玉眼里暗含的悲伤从何而来,但他可以陪着他。
作为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帮助他的报酬。
裴醉玉叹息一声,给他扎了个小丸子,拉着单重华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感叹,人好看,真是怎么弄都好看。
单重华摸了摸头上的小丸子,看着裴醉玉笑得轻松,单重华也就没动手拆掉。
好吧,勉强逗他一下呗。
裴醉玉出差一个月结束之后,就带着单重华回到了A城。
单重华没有身份证,什么证都没有,得亏小助理快速给他办了下来,不然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裴醉玉拉着脚步虚浮的单重华,吸血鬼老大爷第一次坐飞机,心脏一直跳个不停,落地的时候腿都软了。
“瞧你这点出息。”
裴醉玉扶着单重华,坐上车,单重华靠在窗上,咳嗽了两下,“我是饿了而已。”
这段时间裴醉玉一直拉着单重华叭叭叭地讲话,去哪儿都拉着单重华,吃吃喝喝的同时,单重华嘴皮子溜了不少。
“哟,您这口音都能带本地腔了啊?”
单重华默默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裴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