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白月光”的救赎>第一百三十八章 意料之外

  不同于钻石区,安渡区的“庆祝”是原生态的,没有悠扬的音乐,没有华美的舞蹈,有的只是温暖的篝火和坐在篝火旁扯开嗓子唱着歌的人们。

  安渡区的居民也加入到庆贺之中,方言的亲和与吵嚷并存,每个人都放肆地大笑着。

  纪禾端着盛满啤酒的大酒杯,看着眼前这一切,面带笑意。

  不多时,白旭旭坐到了他身旁,他事先将简槟交给了塔周围和善的居民们,那些居民一听说孩子是纪禾带回来的,纷纷前来观看,当白旭旭说起需要一个奶娘时,也立即有妇人做出了响应。

  “想什么呢,纪哥?”白旭旭凑到纪禾身旁,在他耳边小声问。

  纪禾笑了笑,“没啥,就是……我觉得我老了。”

  本以为会得到白旭旭的立即否认,对方却隔了半天才说:“嗯,的确,感觉纪哥比以前要沉稳了很多呢。”白旭旭转过脸,那双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纪禾,他郑重而认真地道:“可是纪哥,我觉得这并不意味着你老了,而是说,你看见了很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纪禾手抚下巴,微微眯眼,“嗯,你说得对。”说完他抬手,将杯中的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

  “纪哥,”白旭旭向四周瞄了一眼,后默不作声地又往纪禾的方向贴近些许,“我其实还想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嫌我唠叨,因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说。”

  此时纪禾已经隐隐猜到了白旭旭的后文,但他并没有抢白,只“嗯”了一声示意白旭旭继续。

  “跟安德烈结婚的那天晚上……”白旭旭转过眼来,火光的映衬下,他的眸子泛着水光,显得惶惑不安,“我觉得跟我睡在一起的不是安德烈。”

  不是安德烈,难道是安东尼吗?老实说,纪禾一开始就不认为安东尼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他微微拧眉,“你是不是觉得……像安东尼?”

  白旭旭点头,琢磨了片刻,却又摇头,“我跟他睡在一起很多年,连他呼吸的频率我都一清二楚,那天晚上,那个感觉的确似曾相识,但却也不是完全一样。”

  静默片刻,纪禾问:“你害怕吗?”

  白旭旭摇头,“我不知道,我清楚,无论是安东尼还是安德烈,他们都不会伤害我,但是……”说到一半,白旭旭止住了话头,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呢,其实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反正我都已经回来了嘛。”

  纪禾默了一会儿,后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白旭旭的木杯,二者相撞,发出哐啷的脆响,“我好像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他说。

  白旭旭摇头,“没有,纪哥愿意听就好了。”说完,他也拿起酒杯,向纪禾略微示意后仰头一饮而尽。

  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躲在角落里的人,薇薇安踩着舞步手持铃鼓唱着歌袭来,“这么热闹的庆典,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闻言,别无他法,纪禾只好应声起立,走了过去,薇薇安邀请他跳双人舞,他不接茬,只挑衅地冲她略一挑眉,自己展开脚步跟随着旋律舞蹈起来。

  薇薇安气得直吐舌头,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跟着他,像是要跟他比舞似的,还别说,有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在这地方,还是能给人的心情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某一刻,纪禾真心实意地这样觉得,虽然他对薇薇安并没有任何超脱友情之外的情感。

  “那个,纪哥哥,”舞曲与舞曲的间隔中,薇薇安贴近,冲纪禾轻声道:“我们安渡区来了几个穿着军装的客人哦。”

  什么“我们安渡区”?纪禾心想这小妮子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边却又对她所说不以为意,他猜想薇薇安说的是那些边境兵,安渡区离权限区比较近,一些驻守在权限区外沿的边境兵就会时不时来这里玩,特别是这种吃香喝辣的晚会,自然是少不了那些人的存在。

  “你看你看,在那边。”薇薇安还好心好意地指给纪禾看。

  纪禾笑着,只微微侧过脑袋,却并没有特别上心,他只是为了应付薇薇安可爱的热情而已。

  “有一个人的身形真的好像我表哥哦。”薇薇安的下一句,终于让纪禾的注意力略微集中了。

  “哪儿?”纪禾心跳略微加快,他连忙往刚才的方向看去,却被一个身量高大的居民阻碍了视线。

  害,我在傻什么呢?纪禾内心讪笑,就连薇薇安也说了只是“像”而已,赫莱泽尔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离开钻石区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通知他,哦不,是压根就无法与他联系。

  想到赫莱泽尔,纪禾的心情不免低落下来,恰好这时薇薇安也跟他玩够了,科尔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她又忙不迭地跑过去扒拉科尔,纪禾得空抽身。

  他来到置放酒水的地方,看管酒水的大哥自是认识他的,见他一来,大手一挥,二话不说就给纪禾斟上了满满一大碗。

  闻味道就晓得,是烈性酒,其实纪禾并不擅长喝这种烈性酒,但耐不住此刻的心情烦闷,他端起碗,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

  不知道喝了几碗,也有可能只喝了一碗,纪禾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但他的脑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讲些什么,片刻后,他看了眼表,随即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安渡塔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他觉得时间有些晚了,他该回家睡觉了,梦里会有他想见的那个人,他知道的。

  安渡区的居民并不太多,此刻他们大都集中在晚会的会场,并不怎么繁华的街道因此显得空空荡荡。

  纪禾的身躯在路灯下略微摇晃,纪禾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走得恍惚还是本身他的视线恍惚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另外一道影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时,他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对方也停了下来,显然,那人不是路过,从影子的形状,纪禾判断出,眼前这人穿着军装,他猜想是那些边境兵,于是只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继续闷头往前走。

  被一股力道掼在道路旁的围墙上时,纪禾才迟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他近乎本能地做出抽匕首的动作,然而手却被对方半路截下——对方显然熟悉他放匕首的位置以及抽匕首的动作。

  心脏猛地一跳,纪禾抬眸,对上一双漆黑而深沉的眼眸。

  “赫莱泽尔……”他抓住面前人胸前的衣料,手用力到发抖,他本来有很多想说的,可惜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只能一声声地重复着赫莱泽尔的名字,贪婪地看着他,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赫莱泽尔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抵在纪禾的额头上,半晌,也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他侧过脑袋,吻住了纪禾,他开启纪禾的牙关,随性肆虐着,强势而又贪婪。

  “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的,但是我忍不住了。”维持着禁锢住纪禾的姿势,赫莱泽尔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纪禾的肩膀上,“这几天,你都没有笑过,也不怎么睡觉。”

  纪禾不说话,只死死地抓住赫莱泽尔的衣服,不撒手,人在喝醉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脆弱,他忍了许久才生生憋住自己眼眶的热意。

  “我很担心你,你不要那样。”赫莱泽尔轻轻咬住纪禾的耳垂,力道中含有警告的意味,但同时他又克制着自己的用力。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一直。”

  ……

  ·

  纪禾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睡在安渡塔塔顶的卧室里。

  白旭旭在外面敲门。

  纪禾疾步走向门口,开门,还没等白旭旭反应过来,他猛地抓住白旭旭的肩,问他:“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有被纪禾的眼神吓到,白旭旭怂着肩膀,小声说:“昨天晚上你喝醉在酒水区了,我们叫车把你载回来的。”

  不是……不对,纪禾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上见到了赫莱泽尔的,“我昨晚上一直在酒水区吗?”

  被纪禾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白旭旭委屈地眨眼,“我也不清楚,后面我也喝多了,但酒水区的老板说你睡着好久了。”

  睡着……

  睡着,想着,纪禾明白了,或许是那个芯片的作用,芯片能够在梦中完美复刻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比如说空无一人的街道,比如说……赫莱泽尔。

  纪禾内心颇有几分荒凉,他蹙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的我知道了,说一下最近的情况吧。”

  听着白旭旭汇报塔内近况的声音,纪禾的思绪却逐渐飘远,虽然梦到的赫莱泽尔是一个理想形态,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声音,他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真的吧。

  那些应该都是赫莱泽尔想要告诉他的话。

  即使从睡梦中醒来,他也依旧铭记在心。

  139 一百三十九章:赫莱泽尔回忆杀三

  赫莱泽尔遥遥凝视着纪禾所在的方向,本能驱使他几乎要伸出手去触碰,最终却在理智的提示下生生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

  无法与纪禾靠近的时候,赫莱泽尔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回味之中,这是在他与纪禾第一次分别的那两年所养成的习惯。

  赫莱泽尔忘不掉那段时间。

  那是他第一次可以称为“不理智”的行动,他违抗了父亲的意思,在飞机起飞之前偷跑出了机场,身上除了一点点现金什么也没有。

  当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奶奶的日记本不能被那些扫荡的人发现。

  其实当时赫莱泽尔心中并没有那么深厚的“家族意识”,他虽隐隐约约知道那个笔记本会给家族带来影响,但在他内心深处,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那属于奶奶的笔记本落入那些手持枪械的人手中而已。

  第一次,除了服从父亲的命令之外,他的个人冲动如此清晰,这让他感到新奇,而在奔跑着回家的路上,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次浮现出纪禾的脸庞。

  那是一张笑容鲜明的脸,在他贫瘠的人生中,从未有这样一个人那么义无反顾地接近他,没有目的也没有恶意。

  这与父亲说的不一样。

  父亲还说,不要与B级的人相交,他们身上的蠢劲往往会影响到一个正常的A级,更不要与B级结婚,他们会由内而外地改变你,就像那些致人死亡的癌细胞一样可怕。

  惯常听从父亲意见的赫莱泽尔第一次产生了疑惑,但多年的本能还是让他相信父亲、相信家族。

  或许纪禾给他带来的改变,正是“癌变”的征兆,当时,他这样解释着自己内心的疑惑。

  因此,赫莱泽尔开始本能地规避纪禾,并且在纪禾提出喜欢自己时,他将那视作“癌细胞扩散”并且要将自己吞噬的信号,因此,身体上,他排斥厌恶纪禾,但心中,却越发地疑惑起来。

  而后,赫莱泽尔就在自家后院发现了纪禾,那时,他的怀中正紧紧抱着奶奶的笔记本。

  他不明白纪禾在干什么。

  他更不明白,纪禾为什么会故意制造响动而引开走向自己这边的人,他知道纪禾会很害怕,但纪禾却依旧那样做了。

  纪禾蹲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赫莱泽尔察觉到了他满目的爱意。

  那目光暖融融的,甚至让赫莱泽尔无所适从,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正被纪禾如何地珍视着。

  见他脚崴了,纪禾背起他,跑了好远,赫莱泽尔看见他流了许多汗,看见他累得气喘吁吁,当自己被纪禾放下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纪禾心有余悸的表情。

  为什么?赫莱泽尔不明白,他先前所学的知识无法解释他遇到的这一切,纪禾的眼神甚至让他也有些慌乱了,赫莱泽尔来不及思考清楚,只能将父亲的“癌细胞”理论套用在眼下这一情况内。

  无法拒绝地,赫莱泽尔被纪禾带回了家,本能告诉他应该远离眼前这个人,否则自己多年建立起的思维体系会轰然崩塌,但身体却无法令赫莱泽尔拒绝。

  他与纪禾短暂地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第一次被纪禾亲吻的时候,赫莱泽尔本能地想到了“结婚”,父亲口中与B级的“结婚”,那个会从头到尾改变一个A级的“结婚”,于是,他对纪禾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我不能说服自己去喜欢你,你也并不吸引我。”

  纪禾露出了受伤的表情,而赫莱泽尔觉得那是恶魔示弱的诱惑,同时在他内心很深很深的地方,也感到了悲伤,但是他木着脸,什么也无法表达出来。

  因为那些名为“情绪”的东西对于赫莱泽尔来说真的太陌生了,他见过,但是他从来都无法理解,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细细去琢磨。

  但是他也深谙不能“欠人情”的道理,他感觉纪禾似乎很需要一个吻,于是他便给了,那来自于唇上柔柔软软的触感,很久以后赫莱泽尔才意识到,那或许对于纪禾来说又是一种叫人更为痛苦的剥削。

  偶尔,他也会回味与纪禾亲吻的感觉。

  他照着镜子,盯着自己的唇部,纪禾带给他的触感似乎仍旧留存于其上。

  这是被“癌细胞”侵蚀的证明。

  这样的意识又再次入侵赫莱泽尔的思绪,就如同对自己的失控感到害怕的机器人,他反复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抬眸,却发现纪禾正看着他。

  赫莱泽尔不愿意再回想了,每每回忆起,这便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当时他木然地走过纪禾,纪禾也默然地与他擦肩而过,他不愿意回想起纪禾当时的神情,他怕那时被刺痛的纪禾会毫不留情地狠狠刺穿自己。

  家族的人来接的时候,赫莱泽尔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对劲的地方,也离开了那个让他浑身不对劲的人。

  他没能,也无法将这一切表现在脸上。

  赫莱泽尔忽然回想起,训练营时期,一次纪禾睡在自己旁边的时候,跟他说,他走的那天他哭了。

  那次他木着脸,只静默地看着纪禾,而纪禾却笑着,像是那样的悲伤从未在他脸上展露过一样。

  赫莱泽尔忽然很难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让自己略微贴近纪禾,后闭上眼,说:“很晚了,睡吧。”

  其实在搬离格诺区,离开纪禾后的那两年,即使在父亲的支配下,赫莱泽尔仍旧会忍不住细细地回想、琢磨着关于纪禾的一切。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明白了,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有明白。

  他从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任何人,父亲不会理解他,伽扎会笑他,在他们心目中,自己按部就班地听从他们的命令生活就够了。

  虽然后来也出现了许多想偷偷与他交好的B级,但那些B级都没能让赫莱泽尔出现与纪禾在一起时那种相似的感觉。

  甚至有的时候赫莱泽尔会疑惑,自己究竟有没有见过纪禾?

  似乎只有纪禾是特殊的。

  所以当赫莱泽尔再次在训练营见到纪禾的时候,他认为这是某种不可抗力因素的安排,就像命运那般,无法被动摇。

  两年的时间,他曾无数次假设自己变换一个态度后纪禾的反应,在重逢后,最终,他决定以纪禾所希望的“朋友”的形式再次与纪禾相交。

  他不会再冷落纪禾了,这些分开的时间,让他知道自己不愿意让眼前这个人皱眉。

  父亲不知道纪禾就在这个地方,伽扎也不知道。

  一如既往,不用他说什么,也不用他做什么,纪禾自然而然地就会朝他靠近。

  不过,很快,赫莱泽尔意识到,纪禾已经不再想吻他了。

  不再想接吻的关系,纪禾说,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关系。

  “朋友”?如今的赫莱泽尔已经不再想纠结这个词的定义了,反正他的世界,只能允许纪禾靠近。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训练营时期,赫莱泽尔首次被评为S级。

  无疑,这对于加西亚家族来说,又是一次至高无上的荣耀,因为只有当年攻打下普雷斯大陆的初代大陆总管曾被赋予过这样的等级。

  等级测定后第二天,赫莱泽尔被加西亚家族召回,父亲召集了各界大拿,为他举行了前所未有的盛大典礼,并告诉领主界的所有人,赫莱泽尔将成为加西亚家族的继承人。

  然而其实赫莱泽尔对于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当他被推向最高点的时候,他俯瞰着下方的人们,不禁问自己——我真的会按照众人所期望的那样一直站在这种位置吗?

  一瞬间,他很想听听纪禾对这一切的看法。

  他拒绝了父亲立刻给他职位的建议,三天后,他回到了训练营,并且见到了纪禾。

  纪禾跑到他面前来,一如既往地笑着,带着欣喜的语气跟他说:“听说你被评为S级了!我以前一直很好奇S级该长成什么样子,原来就是你这样啊!”

  然后,纪禾就拉着他,走入他们经常光顾的餐厅,吃着他们熟悉的美食,似乎并没有对他再特别一点。

  然后当天晚上,在赫莱泽尔寝室里,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他的床上,赫莱泽尔听见纪禾说:“我看了那个直播,就是你回家的时候。”

  赫莱泽尔这才想起,那天父亲的确请了电视台的人来。

  “你在电视里面好帅啊,感觉遥不可及,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此时此刻你居然就坐在我旁边。”

  “但是果然,B级也好,A级或S级也好……”纪禾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再说下去。

  “都是一个样吗?”赫莱泽尔接了他的话。

  “嗯……嗯?”纪禾爬起身,面露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很难吗?赫莱泽尔稍微疑惑了片刻才意识到为什么纪禾会那么震惊。

  因为细细一想,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准确地知道别人心中所想,自然而然,不需要任何琢磨,如同本能般地知道。

  这是癌细胞吗?赫莱泽尔暗暗攥紧了手中的笔。

  不,不是……这不是一件如父亲所言的坏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赫莱泽尔又开始细细地琢磨起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