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非走到那一步，他也会先用毒，直接结束蒲文韬的性命。
丧尸病毒的疫苗，或许在未来某一天，会被研制出来。
但是，从进入到他们聚集地开始，蒲文韬就在众人面前，重申过很多次，不愿变成丧尸，变成那样的怪物。
所以，结束他的性命，他也只是满足他的心愿，结束他的痛苦……
姜博士在蒲文韬的病房里待了整整两天，时间甚至比他研究出解药的时间还要长很多。
而尤悯和周厉珩，包括成天威，以及问询赶来的宝宝，贝贝，也在实验室外面等了整整两天。
因为实验室内还躺着身死未卜的蒲文韬，所以，无论是尤悯，周厉珩，还是成天威以及两个孩子，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只安静地等待着，等着那扇实验室的门什么时候被重新推开。
两个孩子的母亲，孟兰，并不在这。
为了掩护队友离开，她在最后关头，选择了留了下来。
所以，失去母亲的宝宝和贝贝，一夜成长。
即便他们现在的脸还稚嫩，甚至实际年龄还不满十岁，他们也已经，成熟得像个大人一般。
哪怕不至于完全失去童真，却也再少笑着，嬉闹了。
“呼——”直到第三天傍晚，姜博士实验室的门才被缓缓推开来。
他的眉心里掺着的，满是疲倦，但整体的面色，却是轻松的。
“成功了。”姜博士身体早已僵硬得开始胀痛，他歪了歪自己的脖子，又抬手锤了两下自己的右肩，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来。
“你们现在进去看看病人吧，他还在昏迷中，但是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
“谢谢你，姜博士，你辛苦了。”从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起，原本各自坐在座位上的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尤悯瞥见姜博士一身早已不再整洁，甚至都显得狼狈的衣着，眼底一片复杂。
“没什么，分内之事。”
姜博士手里还攥着一块白色的消毒手帕，等他把手套脱下之后，就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起来。
“厉珩，威哥，你们先进去看看吧，我有些事情想问姜博士。”
“说吧。”等成天威带着宝宝和贝贝走进蒲文韬的病房内后，姜博士才将自己身上的手术服脱了下来，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抱歉，现在医疗设施不算完善，所以有些工作我能省就省了。”
按照正常情况，他这一身手术服肯定是要提前脱下来的。
可是，这里不比医院。
没有手术长廊，也没有专门供给医生使用的消毒室，姜博士也只能把这身血衣，拿到外面来脱下。
“没事，我不介意。”索性，进到实验室的人都是异能者，而姜博士自己本身，也是水系异能者。
所以这身手术服，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要问的问题，是关于你的那个丧尸男朋友的吧？”
连续两天高强度的治疗，让姜博士的注意力无法完全地集中。
他坐下后，背靠着椅子，而手指，也开始在眉心处，轻轻地揉捏起来了。
“是。”尤悯不是没看出来姜博士的疲惫。
可是，他打算在和成天威说开之后，就带着周厉珩独自离开。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姜博士，向他询问这些事情吗。
“你想问的是什么？”
姜博士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休息时间被打断，就表现出不悦。
他神色平常，甚至吃起了尤悯等人替他准备的食物——连续两天没有进食，他现在除了困倦外，就是饥饿了。
“治好蒲文韬的药，是我的血，还是周厉珩的?”
尤悯也跟着坐到了姜博士的对面。
“是他的，混合了唐铭时本人的血后，他的血液表现出了极高的活性。”
“几乎没出半个小时，他的血，就把唐铭时血液里的所有病毒，都给吞噬消灭了来。”
姜博士平铺直叙。
“不过，唐铭时的毒，在蒲文韬体内产生了变异。”
“所以，我才花费了两天多的时间，将他的病情控制住的。”
“周厉珩的血只有小半管吧，那小半管血，就可以完全把蒲文韬治好?”
“可以，而且我复刻了周先生的血液样本，只不过在治疗的过程中，没有用上罢了。”
“你跟周先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他的血液比其他人的，要霸道许多吧?”
“比如说，相同的等阶，唯独他，能够对其他的丧尸施加威压，阻止它们的靠近和伤害。”
“又或者，他觉醒异能的速度，还有实力都比一般人要强。”
“这些，都是因为他的血液比其他人的要更强大。”
“所以，医治蒲文韬，本来是连他半管血样都不需要的。”
姜博士点点头，跟尤悯仔细解释着。
不过，他在解释的同时，又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的嘴里塞入了个乳白色的奶香馒头，“当然，如果你们介意我复刻的那些样板的话，可以当着你们的面全部销毁。”
“这件事，可以等我以后再说。”
尤悯的关注点，暂时放不到那些复刻的样本上。
比起那些，他更在意的，是如果这次治疗使用的是周厉珩的血液，那么未来研究出的所谓的疫苗，对他还是否有用。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要知道，如果在将来，你是用周厉珩的血液制作出来了疫苗。”
“那么，那些疫苗，对他本人能不能够起效用呢？”
“不会，而且，即便疫苗研究出来，也只会对没有感染的人起作用，已经被丧尸病毒感染，并且成了丧尸的人，已经没救了。”
尤悯问出这个问题，姜博士并不觉得惊讶。
只是很可惜，他的这个问题，他并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在最开始，他并不是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
只是所有被丧尸病毒感染过的人类，体内的细胞全部已经坏死。
它们所有的行为，都只是被它们脑中的那颗晶核控制而产生。
哪怕出现了自主意识，也没办法改变它们身体的所有细胞全部坏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