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一开始,它们的目的就是我们。”
“它们,把我们看做了食物。”周厉珩目光沉沉,盯着穆奕,仿佛一眼就将他看透了来。
直到这一刻,穆奕才发现,这只整日跟在尤悯身旁的丧尸,不仅实力超群,甚至对自己的威胁性也极大。
它根本不可能会如自己所想,不为任何一方所接受。
相反,像他这样的存在,或许会被所有人,所有丧尸,争抢着尊敬——末世后期,会是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
那时候,没有对错,只有强弱。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座城镇里,没有一只丧尸,但同时,也没有一个人类幸存者吗?”
无论穆奕在惊慌什么,周厉珩都未在意。
“这些藤条,或者说,它们背后的那株植物,把我们圈捆套住,其实就是为了困住我们,将我们变成它的肥料。”
“你说的用水来吸引这些藤条的注意力,不可行。”
“那能怎么办?”穆奕没曾想,自己从前世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居然会被周厉珩一口反驳。
虽然前世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用水系异能来引诱变异植物,确实存在过不少失败的案例。
但他却从没想过,会是他们的解决方法出现了问题。
要知道,那些小队,能逃脱追击的成功率,在一半以上。
“火系异能。”周厉珩言简意赅,水生木,木生火,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够明白,“这些东西,怕火。”
“不过无论是哪种方法,都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穆奕听周厉珩的解释听得一阵惊疑。
前世里,的确有人想过用火系异能来对抗变异植物。
只是植物的存在无穷无尽,他们的火系异能根本没办法抵抗,只会招惹来对方更强烈迅猛的反扑。
相反,水系异能虽然攻击性抵不上火系异能,但却能更好地安抚住那些变异植物,让它们逐渐平静下来。
所以,穆奕并不觉得,火系异能能更好的解决变异植物。
可现在,周厉珩要表达严重性的,并不是这件事。
“早在刚刚,我们就已经被这些东西,拖到了它们的老巢。”
周厉珩神色从一开始就平淡如常。
如果不是他最后一句话,一语惊骇到穆奕,他还不会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老巢?”前世里,穆奕从没见过所谓的变异植物的老巢,因为从没有人能从那里面活着回来。
思及此,他脸上的沉稳终于有了丝裂痕。
所以,重活一世,他还是得死得这样窝囊?
“怎么会这样,我们得抓紧时间,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周厉珩为什么你不早点说?”
“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早点说有什么用?”周厉珩依旧冷静,他看着穆奕,仿佛在看一只跳脚小丑。
“你以为早那么几分钟,你们就逃得掉吗?”
整个小镇都是这株植物的地盘。
由此可见,它地底下的根系会延伸到何处去。
其实从昨天,乃至更早以前起,他们就已经走不掉了。
唯一的生路,就是销毁这株变异植物。
“可至少我们能做足准备,以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不知什么时候,纠缠着的藤条突然全静止不动了来。
那用藤蔓密密麻麻编成的,成天威和安强耗费不小的力气才破开一小个洞口的巨网,也不知在何时缓缓舒张开了来。
逐渐地,外围的景观清晰地展现在众人,包括穆奕眼前。
让他们讶异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棵巨大的槐树。
比起末世前,那些震撼人心的百年大树,这一棵老槐,还要更加地,迫人心魂。
其原因,便是这一整棵树,树干粗壮得,竟比一个篮球场还要宽,其枝干缀满的叶更是一片,就能包裹住一个成年人。
槐树极高。
许是在末世前,它就已经在小镇中,生长得足够强势。
所以众人下车所窥见到的,即是这株槐树,用自己的根系,撑破了坚硬的柏油马路。
甚至还有一半的树身,直直地从一旁十几层的高楼的顶层里,生长出来。
树枝摇曳,无风自动,婆娑的叶仿佛在说话,又像是听懂了穆奕对周厉珩的争辩,暗自嘲笑。
“成队长,你想想办法啊,这,这这变异植物,也太渗人了吧,我们……我们逃得掉吗?”
邱水扶着袁冰的父母一下车,就被这棵巨树给吓得结巴了。
他们扶着卡车车厢壁下来,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如果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让袁冰带着他们送死的。
“这树,好像没攻击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我们……”
还有对变异植物抱有希望的,满怀希冀地假设道。
“不可能,变异植物以丧尸为食,但对人类绝对不会怀抱善意。”不过,他的假设还没说完,就先被穆奕反驳个彻底。
“厉珩,现在是怎么回事?”尤悯将宝宝和贝贝两个孩子带下了车,随即走到了周厉珩身边。
现在,将他们胁迫至此的藤条全不见了踪影,他们下车后,脚还踩到了实地上。
如果忽略,那被槐树的根系,挤压得凹凸不平的地面,或许会更完美。
“这里,就是小镇的北部,也是,这株变异植物囤放养料的地方。”面对起尤悯,周厉珩还算温和。
“也是这株变异植物的老巢。”
“啊,这里的房子里,好多丧尸!”周厉珩的话音落下不久,前往四周去探查方向的人便跟着响起了惊异声。
“这边也是,这里的房子里,全是丧尸!”
“难怪其他地方没有这些怪物了,原来是全被关了起来。”
一声又一声地,让缩在原地瑟瑟发抖的胆小鬼们更害怕了。
“你是说,这变异植物,把人类,丧尸全抓起来,就是为了囤养着,以后用来吃?”
藤条将众人撇在了离槐树尚有一两百米的位置。
再往深走的路,全被依附着槐树,葳蕤生长的青苔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