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人就好。”江凌云抱臂坐在床上,笑眯眯地把被子卷好挨在床侧,又抱起红玫瑰,一片一片把花瓣摘了扔到床上,在白色被单上浅浅铺了一层,中间还填充了一个爱心的形状。他拍了拍自己弄好的十分有情调的地方,十分满意:“你等等我,我现在一身灰尘,等我洗完澡,咱两来好好叙一叙。”说完拿起衣服,迫不及待跑去洗澡去了。

  温瑜捻起一片鲜红的花瓣,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

  浴室的门没有特意反锁,门把手在外轻轻拧开。

  站在蓬蓬头下面的人若有所觉,“阿瑜?”

  “是我。”温瑜站在门口,关上门,在雾气氤氲里,朝他走来,一步落下一件衣物。直到到达人身前时,身上的衣物已经全然落地。

  “你没洗吗?”江凌云在他走到面前时,不自觉退后一步,他刚刚明明看见温瑜穿的是浴袍,如果他没来,这会儿人已经要睡了吧。

  温瑜双手撑在墙上,把人圈在中间,和他鼻尖相抵,落下的水流从他肩上滑落,把长发打湿,蓄在锁骨上。他蹭了一下江凌云的脸,亲了亲人嘴角,“小云舟车劳顿太累了,我帮你洗怎么样?”他笑的很清浅,在这个时候,面上和动作却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江凌云像被蛊惑了一般,明明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被从外到内洗了个遍。

  两人最终从浴室到玫瑰铺满的床上,没羞没躁的过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七夕。

  次日,天蒙蒙亮。

  温瑜在身旁人的动静下醒来,“小云?”他身上一揽,抱了个满怀,声音低沉微哑,“大早上的,怎么了?”

  江凌云背对着他,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你把手给我。”

  温瑜迷糊了一下,摸索了一下他的手在哪,然后把自己的手掌搭了上去,算给他当玩具了。毕竟江凌云偶尔也会很幼稚,有时候玩着恋人的手都能玩很久。然而此时,一枚冰冷坚硬的东西慢慢套进了手指里,不松不紧刚刚好的套在了手上。这种感觉……温瑜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睁眼醒了过来,抬起右手。

  指上一圈在朦胧的天光里发着亮,他眯了眯眼,才看中指上被戴了个铂金戒指,戒指是镂空云纹设计,犹如一朵又一朵云连在一起,纹身上全是细细的碎钻。他一下子头脑清醒了过来,转头只看见江凌云在那得意的笑:“套上了可就是我的了。”

  此时天还没亮,两人躺在床上,和往日里在家也并无不同,然而因为他这个突然袭击,又显得这一天清晨很是特别。温瑜心里软了一塌,却又好笑道,“哪有你这样求婚的?大早上趁我没醒就把戒指给套了。”

  “怎么没有?没有我就做第一个。”江凌云赖皮道,自觉他们认识接近两年,在一起又快半年多了,怎么着也得圆满了,于是凑过去仰起脸,闭着眼睛,“现在,温先生可以亲吻他的爱人了。”理直气壮地让人无言以对。温瑜说不欢喜是假的,只是也实在被江凌云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给弄的哭笑不得,最终只得十分赏脸地亲了他一下。

  然后江凌云蹭进他怀里,把手搭在他腰上抱紧,皆大欢喜地闭上了眼睛,“好了,我事做完了,咱两继续睡吧。”

  温瑜却掀开一角被子,把他的手拿开,径自起身。

  江凌云十分不满地拍着柔软的被子,“你干什么?回来。”

  温瑜穿好衣服,“你事完了,我可没有。你在这等着,我去买婚戒。”

  “婚戒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买啊!”江凌云急道,连忙拉住他手腕。

  最后,还是一人退了一步,求婚江凌云先人一步,结婚戒指却得温瑜来准备。结果说来说去,两人都没了睡意,相视一笑,只能大早上地起来一起下去吃个早餐。江凌云贴心地给温瑜带上一顶新买的帽子,给他绑好头发。

  小城镇里早上意外的热闹,凉风徐徐,卖菜的在路的两边叫卖着,这在城市里已经极为少见了。他们手拉着手,在路上走过,钻戒在相握的手上闪闪发亮,好像能一直走到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