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霸总他又给自己打针了[女A男O]>第97章 .你给我买婚戒(完结)我要最大的

  两天后,住院楼病房。

  “医生,我家闻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需要看病人自身的恢复情况,相信陆主任之前也跟你们详细说过,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那长时间这么昏迷着,会不会醒来之后对大脑产生影响?我刚刚在网上搜了不少,都说超过三天以上大脑就能缺氧,之后醒了也会影响智力,还有的说严重的会造成脑死亡……哎呀医生,麻烦你再仔细给我家闻总检查检查,我家闻总还年轻,连婚还没结呢,可不能出什么状况。”

  “都来医院了就得相信医生,网上的话要是都能信,那医院还开着干嘛呀?”

  “我这不是担心么”

  ……

  经历两次生死后醒来,闻靳言都能听到黄明华在自己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问医生的问题也跟一年前一样,都是关于他长时间不醒会不会得脑缺氧,严重了又会不会死,医生回答了他又不放心,继续追着问……明明一大男人,每回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比女人哭得还伤心。

  也不对

  他的女人就不会哭成这样。

  对了,他女人呢?

  闻靳言费力地动了下脖子,巨疼,不过幸好有知觉,也能说明他没瘫痪,只是暂时性地动不了而已,这样他就放心了,不用变成个废人躺在基基床上天天等着人伺候,更何况他已经从闻氏‘净身出户’了,一个穷光蛋哪有钱请一辈子的护工照料自己?

  再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是瘫了,那里可还行?

  八成是不行的。

  眼珠子转了几圈,闻靳言都没在病房里瞧见时繁星的人影,一刹那记忆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病房里,也是四面白墙,到处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他渐渐转醒,满以为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内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可等在病床前的却不是她。

  这次又是一样。

  妈的,女人要是能信,公猪都能上树!

  “黄管家,黄管家……”

  “医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黄明华!”

  妈的不是很关心他的情况吗?!连他醒了喊人都没听见?就非得逼着个虚弱的病人这么声嘶力竭的是吧?!!!

  “哎哟我的亲娘哎,闻总您怎么醒啦?”黄明华扭头见着病基基床上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正‘红着眼睛一副要哭的委屈表情’瞅着他呢:“没事没事,我叫医生……医生在呢,赶紧给我们闻总瞧瞧啊!”

  瞪着黄明华的闻靳言……听听,怎么醒啦?

  这是嫌他醒太早了?

  那医生简单给闻靳言做了个检查,随后立刻跑出去找陆漾。

  “闻总,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心里!

  “闻总您眼睛怎么了,这么红?是不是也伤着眼睛了,我看看,我看看”

  闻靳言立即嫌弃地闭眼。

  黄明华一愣。

  “时……”两天没说话,这嗓子干涩嘶疼地离开,闻靳言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用气声跟黄明华交流:“时繁星又被抓回去了?”

  黄明华吃惊:“时小姐又被抓回去了?”

  闻靳言的白眼快翻上了天:“我问你呢,你反过来问我?”

  “哦,我还以为闻总您是想跟我说,时小姐又被抓回去了。”

  “……”

  “醒了?”

  人没到声音却先传进了病房,而下一秒,陆漾则带着他的一众实习生进来了。

  闻靳言斜眼瞪他。

  陆漾笑,知道他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于是先吩咐身后跟着的实习生们各自回去做事,之后才走到仪器边上查看屏幕数据,确定闻靳言身体各项机能状况是否处于稳定状态:“怎么,黄管家,闻总又说你了?”

  黄明华笑笑:“陆医生,那我也先出去,有需要您再叫我。”

  “恩。”陆漾检查完各项数据都在稳定状态后也就放了心,走到病床边望向躺着没法动弹的闻靳言,扬眉笑道:“闻总身体素质不错啊,这才两天呢就醒了?”

  废话呢吧?

  我怕再睡下去就真成脑缺氧了。

  闻靳言白了陆漾一眼,用气声问他道:“时繁星呢?”

  “哟,刚醒就问起女朋友来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手术可是我亲自给你做的,我还整整两天没怎么合眼地盯着你呢,你怎么就不问问我?”

  “发,浪就找你的时繁槿。”

  “……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这个好朋友的。”见闻靳言不耐烦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陆漾心里暗爽,但斗嘴归斗嘴,事情还是要说的。陆漾在病床边坐下,深吸了口气后才凑到闻靳言耳边低声说道:“你刚才问黄管家的话我在外头都听到了……靳言,你还记得撞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么?”

  闻靳言昏迷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直有个画面,车祸后他被周廷辉抓走,迷迷糊糊之中被带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然后他被周廷辉推到了水里……后面的画面也就更模糊了,他好像听到了时繁星的声音,是在跟周廷辉谈判着什么,紧接着周廷辉说要玩个什么游戏……最后他似乎看见时繁星拿了个类似于针筒的东西往手臂上扎。

  画面断断续续地,很模糊,也很乱。

  他一度以为这些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为什么这么问?”闻靳言突然觉得那些画面或许不是梦里出现的场景,如果只是一场梦,陆漾不会这么问,时繁星也不可能不来医院看他……脑子里又浮现出最后时繁星拿针筒往自己手臂上扎的模糊情景,闻靳言登时呼吸一滞,睁大双眼看向陆漾:“她……出事了?”

  陆漾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

  闻靳言立即挣扎着要从病基基床上起来。

  “你就别折腾了。”陆漾忙将他压在病基基床上:“你现在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就算从这张病基基床上下来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坚持到走出这个病房?!”

  闻靳言不听他的话,仍是强撑着要从病基基床上下来。

  “行行行,我说,我都说行了吧?”

  “行。”

  “……”见刚刚还吵着闹着非要起来的人此时却又一动不动地躺着了,陆漾就知道又上了他一回当,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闻靳言也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何况陆漾压根就没想瞒着他:“那什么,你撞车后就被周廷辉带走了,繁星也当场受了重伤被送到医院。本来她是要被立即安排手术的,但那会儿正好急诊科缺人手”

  话说一半,陆漾与闻靳言吃人的目光对上。

  “她趁乱自己从医院里跑出去了,后来我听繁槿说她是在你手机里放了什么定位监听器,她是靠那个才找到周廷辉的藏身窝点的。”

  “……”所以之前他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都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怕你出事,没等警察到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跑去救你了。”陆漾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和时繁槿赶到时所见到的那一幕,要是当时他们没及时赶到,又或许只是晚了一分钟,这对苦命鸳鸯没准就真的淹死在血池子里了……回想起来就触目惊心的,陆漾也不想细说,停顿片刻后才继续道:“周廷辉把你俩都这折腾得够呛,繁星为了救你,挨了一针。”

  陆漾说得轻描淡写,但闻靳言却是听得心惊胆战,说这么简单无非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如果时繁星要真的没什么大事,她又怎么会不来医院陪他?明明上次他只是动了个阑尾小手术,她都紧张成那样,白天黑夜地在他身边照顾,而现在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却反而不见了踪影?

  闻靳言明白,问题就出在那一针上。

  “是毒品?”

  “……你怎么知道?”

  陆漾的表情和回答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周廷辉给的那一针就是毒品。

  “我要见她。”闻靳言哑着嗓子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繁槿出了事,我也会跟你一样着急着想见她。”陆漾叹了口气,注视着闻靳言道:“但说实话,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去见她了,连这个门你都出不了。”

  闻靳言盯着陆漾不说话。

  陆漾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好又往下说道:“别瞪我,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去见她,她看了心里不难受?靳言,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她自己现在这状况也挺不好的,你就别这么过去给她添堵了。”

  “她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周廷辉搞得那玩意儿么?纯度高,剂量又超过正常三倍,一时半会儿戒不掉呗。”

  戒不掉……

  闻靳言心下一滞。

  见闻靳言双眼发红地又不开口说话了,陆漾知道他这会儿心里正难受着,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去安慰他,只好陪他一起在病房里待着,半晌之后闻靳言才又出了声,说他想给时繁星打个电话。

  陆漾这次没拒绝,替他拨通了时繁星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的铃声响了很久,始终没人接。

  对上闻靳言巴巴地目光,陆漾又只好再拨了一通过去,这次也是很久都没接,久到不止陆漾,就连闻靳言都觉得电话肯定是打不通了,那头却突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喂?”

  声音疲惫而又喑哑。

  陆漾立刻将手机扬声器打开,放到闻靳言面前。

  只听到从那个人嘴里说出的‘喂’字,闻靳言就觉得鼻子发酸,眼睛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可在那个人再次‘喂’了一声后,他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情绪憋了回去,佯怒道:“时繁星,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人立刻沉默了。

  许久之后,久到闻靳言又以为她会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却一改刚才的疲累,跟平时那样轻笑着跟他说话:“你醒了?”

  忍住脱口而出想要关心她的话,闻靳言哼道:“你很忙么?忙到都不能来看我?”

  “生气啦?”时繁星在电话那头轻声细语地哄着,一如当初他生气时,她追着哄的那样,温柔而又富有耐心:“别生气,等我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立刻回去见你……对了,你嗓子怎么了?”

  “没怎么,就有点痛。”

  “陆漾给你做检查了吗,他怎么说,要不要紧?”

  “说是要割声带吧。”

  一旁站着的陆漾听后瞬间瞪大双眼……卧槽,这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自己刚才说过要割掉他的声带吗?这特么就是几天不说话嗓子哑了而已,有事吗兄弟?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怒了。

  “陆漾,割声带是什么情况?”

  “……”

  闻靳言瞥了眼神色慌张地陆漾:“他说我脊椎断了,从今往后就得瘫在基基床上不能动了,跟个植物人一样。”

  陆漾一脸震惊

  兄弟,你这是想搞事情?

  “陆漾你把话说清楚,你之前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么?怎么现在脊椎又断了?!”

  “……那什么,繁星你可别”

  “我想见你,他说我这样跟个植物人没什么两样,去了也是给你添堵。”

  没等时繁星再次爆发骂人,陆漾赶紧把电话给挂了,免得再说下去不是闻靳言脊椎断了脑子缺氧了大腿骨折了,就特么应该是时繁星开着两百码起飞的跑车冲到医院来向他讨命了。

  尼玛,损友害死人。

  &&&

  时家。

  ‘咚咚咚’

  “时繁星,吃饭了。”

  “放门口吧。”

  时繁槿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锁,推门进去的时候时繁星就坐在地板上,对面是一堵墙,墙上挂着闻靳言的巨幅海报,时繁星就这么盯着那幅海报,一动不动。

  这房间时繁槿还是第一次进来,见到满墙都是闻靳言的照片时也是心下一怔,而这里除了照片之外就是墙,连把椅子都没有,时繁槿只好将端来的饭菜放在地上,随后走到时繁星身后,站在了那副夸张到填满整面墙的海报前。

  “你就这么喜欢他?”时繁槿看着海报上不苟言笑的男人问自己妹妹道。

  时繁星仍旧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没变,声音疲累喑哑:“爸妈回去了?”

  “回去了。”时繁槿的目光在海报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又落在了时繁星身上,见她跟个石雕似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她旁边的地板上,则是屏幕还亮着光的手机:“刚才是他给你打的电话?”

  “时繁槿。”

  “说。”

  “姐。”

  突然听到时繁星喊自己姐,时繁槿也是神色一愣,这丫头从上小学开始就再叫过她一声‘姐’,张嘴闭嘴都是‘时繁槿时繁槿’……有时候她也真是纳了闷,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对她也不差啊,怎么见了她就是连名带姓地叫,见了时凛却是嘴甜地喊‘大哥’?

  时繁槿原以为自己也不在乎这丫头的这一声‘姐’,但十几年后又从这丫头嘴里听到……她这心里还真挺激动的。

  “繁星,你要是真想那男人,我送你去见见他?”

  “我很难受。”

  “实在不行的话,我让陆漾打个视频过来,你……”时繁槿话说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耳边似乎听到什么‘滴答滴答’的响声,而这个房间又是除了照片之外在没有其他东西,所以这声音?心里瞬间涌过一阵不祥的预感,时繁槿缓缓走到时繁星面前,只一眼,就看见她手腕上那道鲜红的口子:“时繁星你是不是疯了!”

  时繁星抬头望向冲她大吼的时繁槿,脸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微微笑道:“姐,我真的很难受。”

  时繁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时繁槿正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暂时延缓血流的速度,蓦地听到她在自己耳边笑着说出这句话后,连捂住她伤口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时繁槿抬没心思说什么安慰的话,立即冲着房间门口大喊道:“阿诚,把药箱拿进来!”

  阿诚提着药箱匆匆跑进来的时候一颗心也是提在半空中的,这两天时繁星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是一清二楚,她一个Alpha,强势,也从未认输过,甚至在车祸受了重伤之后还能硬挺着跑去救人,可周廷辉那狗娘养的东西到底搞得是什么毒品,怎么就能把一个强势的Alpha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小姐,给”

  将打开的药箱递给时繁槿时,阿诚是跪着的,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膝盖底下的不对劲,低头一看才知道地上都是血,而这血都是从时繁星腕上那条大口子里流出来的……

  时繁槿冷静地替她缝合、包扎,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睡不着,我一直都睡不着。”时繁星跪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四个小时,它四个小时就能发作一次,每次等我要睡着的时候它又开始了……你们看,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但精神还是很好,脑子也很清醒,是不是很恐怖?”

  “时总,您别说了,要不、要不咱就找李队帮帮忙?他以前就是缉毒办的,肯定对这玩意儿了解的多,没准他知道怎么才能戒了这毒?”阿诚见她这样也快跟着一起疯了。

  时繁星笑:“找谁都一样,不得自己扛着?”

  “可您这样太难受了……”

  “出了这间房,我怕自己就真要死了。就刚刚,要不是他给我打电话,我就真要往深了割了……”

  阿诚一怔,不敢再继续往下说,更不敢提要她出去找李平安的事儿,这间房,这间贴满闻靳言照片画像和海报的房间,已经彻底成了她戒断的安全屋,她被折磨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就是看着这些照片才挺过来的,他原以为她还能继续挺下去,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割了腕……就像她自己说的,离开这间房,别说活着了,她连一天都挺不了。

  处理好时繁星腕上的伤口后,时繁槿立刻让阿诚抱着她去卧房冲冷水。

  “大小姐,时总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你先出去吧,有情况我再叫你。”

  “好,我就在楼下,您有事随时叫我。”

  阿诚说完才离开了房间,将门关上。

  等阿诚一走,时繁槿也脱了鞋子进去,打开冷水龙头抱着时繁星一起冲冷水疏解发作时的疼痛,她试过很多法子帮她,吃药、打针又或者是拿绳子捆着,都没有冲冷水的效果好,只有在冷水下,时繁星才能舒服些。

  冷不防地被冷水淋透,时繁星缩在时繁槿怀里瑟瑟发抖。

  “繁星,跟我说说你那位小闻总?”知道这会儿她开始感觉到疼了,而闻靳言就是她最好的止疼药,时繁槿开始说起她从未真正见到过的未来妹夫:“那些照片不会是你P的吧?真人真有那么帅?”

  “你才P……照片。”

  果不其然,疼到几乎痉挛的人竟能分神来反驳她。

  时繁槿又道:“能比我家小陆漾帅?”

  “帅……一万倍。”

  “嘁,那就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

  时繁星笑,可下一秒身体内席卷而来的剧痛却让她疼得再也笑不出来。

  时繁槿抱紧怀里因为疼痛而蜷缩颤栗的妹妹。

  &&&

  一次又一次地挺过去之后,时繁星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她不再整夜整夜地坐在房间里盯着闻靳言的照片出神,偶尔也能有一两个钟头的睡觉时间,虽然很快又被身体的不适所扰醒,但自从那次割腕之后,她再也没伤害过自己。

  不过也从那一次之后,她让人在房间里装了个浴缸,没事的时候就躺在里头睡睡觉,要是药效发作了,她就在里头灌满冷水,然后将自己泡在里头……既不会给家里人制造麻烦,也能让自己发作时好受些。

  虽然她总是会想到闻靳言……想他想得快发了疯。

  闻靳言打着绷带推开门时,时繁星正泡在冷水里熬过又一次的瘾症。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又拉的严严实实,要不是门外照进来的光线,闻靳言几乎不知道这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浴缸,等他朝着浴缸走近时,这才见到了将自己整个儿沉在冷水里的时繁星。

  虽然早就听陆漾说过她戒断瘾症的法子,他也在来得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真正看见她是怎么熬过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的毒瘾时,他心里还是剧烈地抽疼着,恨不得当初打那一针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听到脚步声,时繁星从水里探出脸来,因为疼痛加剧的缘故,她甚至不想费那个力气睁开眼:“姐,我很快就能熬过去了。”

  “……”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再有几次应该就能好了吧?”

  闻靳言张了张嘴,想要跟毒瘾苦熬的人说话,可当他不经意间瞥见她腕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时,却怎么都忍不住了,立即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她扶在浴缸边缘的手:“你这伤是从哪来的?!”

  耳边猛地传来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声音,时繁星第一个反应不是冲出去拥抱他,而是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连眼睛都没敢睁开,直接又快速地滑进了浴缸底部……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溺死在水里,也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但下一秒,浴缸里竟挤进来了一个人。

  时繁星立即睁眼望去,见到水里的闻靳言时呼吸都快停止了,赶忙伸手要去将他从浴缸里抱起来,可闻靳言这会儿却跟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无论她怎么拉他拽他,他都一个劲儿地将脸往水里埋,一副你死我也死的架势……

  他是真把时繁星给吓着了。

  时繁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吓人,赶紧先从水里起来,对着闻靳言又是拖又是拽的,最后直接开口求他了,他才松开扒着浴缸边缘的两只手,将脸从水里探了出来。

  但他并没有从浴缸里起来,而是两手抓着边缘,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她:“你还想死么?”

  “不、不想了,我不想了。”时繁星伸手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闻靳言目光冷冽地盯着她再次发问:“想死么?”

  时繁星赶忙摇头:“不想,靳言,我不想了,我真的不想了……”

  “想死可以一起死。”

  “我真不想了……靳言,你先起来好不好?”

  闻靳言没起来,倒是一屁股坐进了冷水浴缸里,时繁星想过去,却被他抬脚给挡住了:“一人一头,在没把话说清楚之前,不准你碰我一下。”

  时繁星立即老实地在浴缸另一头坐下

  好在浴缸买的够大,两个成年人这么坐着也完全够用不挤。

  坐了没一会儿,时繁星就开始觉得难受了,冷汗也一下子冒了出来。

  “难受?”见她表情不对劲,闻靳言也顾不得刚才自己威胁她的话,立即过去将她抱住。

  时繁星颤抖着想将闻靳言推开:“你……去外头等、等我一下……很、很快的……”

  “我在这你就不行了?”

  “别、别开玩笑……”

  妈的,本来就疼,再听他这么句似是而非挑逗她的话,她真的很难不往其他地方想。

  闻靳言伸手朝水下探去。

  “闻总,放、放手……”

  “繁星,我有在吃药,而且陆漾他说”

  “陆漾说什么?”

  闻靳言贴上时繁星的脸,与她耳鬓厮磨着:“我的腺体可以正常产生信息素了,而且很快我也不需要再吃药了。”

  时繁星听后一怔:“真的?那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是啊,要不要试试?”闻靳言将唇覆上她的耳垂,轻轻吻了一下:“不过你不能标记,我怕以后会出问题。”

  卧槽

  她的小闻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撩会……

  浪了?

  出问题……不就是怕以后影响孩子?

  这要他妈还能忍,她就不是Alpha了!

  剧痛追不上冲动,时繁星身下一紧,顾不上多想直接将引诱她的人压在了浴缸边缘,然后用力吻上他那张引人犯罪的嘴……

  门外,时繁槿伸手将房间门给关上。

  &&&

  又过了一个礼拜,时繁星终于自己走出了那扇门。

  下楼时听到厨房里传出的乒铃乓啷声,时繁星以为是家里进了贼,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闻靳言……而此刻,她的小闻总正系着卡通围裙,一手抓着个平底锅,一手拿着双筷子。

  平底锅里,是坨焦地不能再焦的什么玩意儿。

  时繁星冷不防地咽了口唾沫,想假装没看见,扭头瞧瞧走出厨房。

  “来了就尝尝。”

  “……我想上楼睡个觉。”

  “你是不想吃我做的东西?”

  “哪有?!”时繁星一张苦瓜脸在转头望向闻靳言时,登时变得笑靥如花,忙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平底锅和筷子好不殷勤道:“闻总做的爱心早饭我肯定是要吃的,哪怕……”

  吃了有可能没命。

  哆嗦着将焦黑的什么玩意儿送到嘴边,时繁星真是不想咬地,但又见着闻靳言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算了算了,小闻总第一回 做东西肯定是要赏脸的。

  时繁星张嘴就要咬下一大口。

  “唔?”咬进嘴里的不是焦黑的什么玩意儿,而是能爆浆的三明治,时繁星一愣,抬眼望向举着三明治的闻靳言。

  闻靳言松手,将她手里的焦鸡蛋收回来扔进了垃圾桶:“吃死了你谁来养我?”

  时繁星赶紧又咬了好几口三明治:“你……做的?”

  “买的。”闻靳言懊恼地望着垃圾桶里的焦鸡蛋:“所以我不适合厨房,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行。”

  “你现在是没事了,对吧?”

  时繁星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闻靳言扯下身上的围裙:“走吧。”

  “去哪?”

  “我看中了一款戒指,大钻戒,好几千万的那种,就等着你给我去买。”

  “……”时繁星指指楼上卧房:“其实阳子他们抢你的戒指,我给拿回来……我这就去给你拿?”

  闻靳言扫了眼时繁星所指的方向,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再买一个……不行么?”

  行。

  别说买一个,买十个都行。

  十根手指轮着带。

  再不行也给十根脚趾全配上。

  时繁星又咬了口三明治:“你等我去楼上换个衣服洗把脸,之后咱们好好去商场扫货。”

  闻靳言摆摆手:“去吧。”

  这时,阿诚从外头进来。

  “闻总,您的鸡蛋是不是又煎焦了,都多少回了,要不您就别倒腾了,买着吃不香吗?”

  “正好,你过来把厨房清理一下,我等下要跟你家时总出去。”

  “时总?”阿诚这才看见时繁星也在厨房,欣喜道:“时总您好了?”

  时繁星点头,看看阿诚,又看看身边自己的男人……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闻总,我们家时总身体才刚刚康复,您要不就让她休息两天再出去?”

  “那要是我喜欢的婚戒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婚……那时总,您得抓紧着点,要不我开车送您和闻总过去,贼快。”

  时繁星皱眉,问阿诚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话痨了?最近是不是还跟周麟混在一起?”

  “是周麟追着他要跟他结拜。”闻靳言在一旁补充道。

  结拜?

  不是便宜爹了?

  时繁星迟疑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

  “周廷辉是周廷辉,周麟是周麟,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的?”闻靳言瞥了犹犹豫豫的时繁星一眼,又看向阿诚:“他又给他老子上坟去了?”

  阿诚点点头:“周绮出来了,他说要带他姐去祭拜一下。”

  闻靳言挑眉,没再多问什么。

  时繁星越来越怀疑阿诚是不是被‘策反’了,他俩咋就这么熟呢?

  “还杵着干什么,不要给我买钻戒吗,赶紧的。”

  “啊?哦。”

  “哦?你挺不情愿给我买?”

  “没、没有,我很情愿的!”

  “抓紧时间。”

  时繁星赶忙朝楼梯方向走去。

  可刚要上楼梯的时候,时繁星又停下了,站了会儿后转过身望向正从厨房里出来的闻靳言,犹豫了一下,问他道:“你刚才是不是跟阿诚说要去买……婚戒?”

  闻靳言斜眼瞪她:“你是不愿意?”

  卧槽

  愿意啊。

  这辈子就指望着这一件事呢!

  怕闻靳言反悔,更怕闻靳言看中的那只婚戒会被人买走,时繁星也不敢回房换衣服了,赶忙又跑回来拉着闻靳言就往大门外走:“换什么衣服,买婚戒要紧……有女款的不?我也想整个大的。”

  闻靳言的白眼快翻上了天。

  “对了,有个事我没搞清楚,周廷辉怎么死的,他不是跑了么?”

  “接应他的人没来,他就被堵在了洗浴中心的天台上。”

  “……这也行?那后来他又是怎么死的?”

  “狗急跳墙用炸弹遥控器威胁李队,被狙击手一枪爆头了。”上车时,闻靳言将时繁星推进了副驾驶座,之后自己坐上了驾驶座负责开车:“对了,跟你说个笑话,周廷辉买了个假炸弹。”

  时繁星真震惊了

  特么周廷辉那老小子搞这么多事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你上回给我买的内裤不合身,穿了不舒服。”

  “什、什么?”

  时繁星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给他买过一大堆快递,是阿诚用保姆车拖回来的……不至于啊,她都算过尺寸的,难不成又长大了?

  小小闻总还这么能长呢?

  “我不喜欢丁字的。”

  白了副驾驶座上陷入胡思乱想的女人一眼,闻靳言戴上墨镜一脚油门将车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