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任凭画堇的厮打,接着画堇就看到有一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好似有魔法一般,然后她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妖界。
一连几个月,女君早出晚归,每日去侍奉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只是她的容颜依旧美丽,风韵半点不减。女人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她慢慢地走到女人身边。女人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女君说“这就是你和那野男人生的孩子。”
画堇听懂了这句话,大怒,什么野男人,那是她的父亲,骂了女人“你才是老妖怪!”
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气,谁敢这么嚣张。女君赶忙拉住画堇说“母亲,画堇年纪尚幼,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女人笑了笑,嘴角有淡淡的血迹,十分妖孽,威严地说“说到底画堇是本君的外孙女,本君不会怪她,只是你既然回来了,身上的凡尘气就该去了,她也一样!做我妖族的女君,尽是村野之气,岂不让人看尽笑话?”
这是画堇第一次知道她的外祖母是谁?也是从那一日起,画堇被族中的长老带在身边教导。
后来有一天,妖界大哀,猿鸣三声泪沾裳,妖界的女君魂祭了。再后来画堇才知道当时神魔大战后,画堇的外祖母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命人给画堇下了毒,带话给女君说“你若不回妖界,就看着你的女儿一日一日毒发身亡,死在你的面前。”女君为救女儿,又不愿丈夫被牵连,恰逢贼寇祸乱,便趁此机会消失。
后来女君也没有找过那男人,说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我该怎么找他呢?更何况人心易变,谁能保证去了不是心伤还是心死呢?还是将所有的美好都封存起来,不至于想念的时候,尽是空!
画堇倒是去找过,只是二十年了,人界物是人非,旧屋倒塌,土墙斑驳,入眼尽是一片萧然。村中人都说,二十年前遭了土匪,有一家人母女都死在土匪刀下,后来那男人疯了,估计是找那些贼人报仇了吧,应该早就被土匪杀了!
想必父亲也成了一缕土匪的刀下冤魂了吧!听到这个消息,画堇没有不痛苦的,她发疯似的跑回妖界,竟看到母亲竟调戏男妖,直接用狐尾将男妖绞杀。女君淡淡地看了一眼男妖,便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才说“你是妖族公主,今是发的什么疯?”
“妖族公主?妖族女君唯一的女儿?那她的父亲呢?她的父亲难道就该死吗?”
“死了?”女君轻蔑地说了一声,似是而非地说“也好,比活着痛苦的好。”
“你真是蛇蝎心肠,父亲为替你我报仇,单枪匹马找上贼寇,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画堇!”女君大怒,吼道“这个世界是只有你不能说我歹毒,我负了妖族,负了我母亲,之后负了你父亲,可我唯独没有对不住你,你忘了是谁为了给你解毒卑躬屈膝,更何况我是你的母亲,你又如何能说我歹毒?”
“可我父亲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也是他活该,单枪匹马敢找贼寇,是有多大能耐?没有半分谋划,早晚都要死!”
“你变了!”画堇不可思议地说,大哭着跑出去。
女君颤颤巍巍地坐下,魂不守舍地说“死了,竟死了!”然后奔溃“你怎么这么傻?当时傻如今傻,你怎能这么傻?一个人冲上山找贼寇呢?”
至此,画堇再也没有找过。直到今日迎面而来又差之毫厘的亲切,以及绝砚的话......难道?是父亲?
薄氲初升空气微凉伴着几声时不时的鸟鸣,王副将站在门口等着,时不时不着痕迹地望一眼,看着不动如山地安稳坐着,可唯有颤抖的手悄悄泄露了他的紧张。
画堇先起身,走出门外看见坐在院中的王副将,略微点了点头,算打招呼,说了声“绝砚还没醒,劳烦再稍等一会!”
王副将说话有些磕绊,激动地说“无妨,无妨,不着急的,不着急的!”
画堇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绝砚听见院中的对话,想必王副将也着急,便出声说“王副将,进来吧!”
“绝砚,昨日......”
不等王副将说完,绝砚就笑咪咪地说“王副将,随心而动就是最好的!”
“你的意思是?”
绝砚看着王副将温柔地笑着,并不说破。王副将恍然大悟,四十多的人了像个小孩似的,喜形于色。
突然,王副将像想起什么似的,“绝砚,你与画堇是什么关系呀?”
“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与画堇两情相悦?”
“啊......”
“若是你与画堇两情相悦,我自是放心的,你的人品我看在眼里,画堇交给你我放心。”说完就走了,一点都不给绝砚解释的机会。只是绝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
岘羽来看绝砚的时候,看见王副将从绝砚房中出来,微微礼貌点头示意,随后便走进屋中,没想到绝砚却是趴在床上冲着他笑“美人,你这刚回来,就弄成这副模样,着实令人大惊失色。我本来是来恭喜你逃出京城,不想竟成了探病。”
“那你可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带了带了,保准你够。”
“快拿过来,可别让千钧看见。”
“我刚看到王副将从你房中兴高采烈地走出去,不知美人有什么喜事来分享?”
“确实是一件喜事,但关你什么事?”
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咳声,绝砚立刻说“岘羽,你拿这些做什么,我一个病号能吃这些吗?快拿走拿走。”
岘羽不明就里,转身一看,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了。美人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岘羽走后,绝砚举起手,眨巴着眼睛说“我没吃,一口都没吃。”你来得这么快我能吃上吗?
千钧又咳了一声,面色苍白。绝砚意识到不对,问道“千钧,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无事,我喝水呛到了,你好好休息,别乱吃东西,我一会来看你。”说罢,转身就走。
千钧一回房间,就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南嘉见状,连忙给他输了些魔力,将炎火草塞在被子中,又给他喂了一大碗姜汤,“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知道你不能受冷吗?晚上还去守着,你让我去不就行了?刚刚还跑出去看她,当真是不要命了?”
“好了,惟有亲身看着,我才能安心!”千钧说道“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