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虚妄>第33章 第七卷 注视 03 调教

  “当现实变得无比荒谬,梦境便失去了意义。”

  于朋曾在书上看过这句话,当时他不明白,现在却成了最有力的验证者。自从那次在电梯被操得哭叫连连,注视他的目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彰显存在感,刺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怕别人察觉出不对劲,所有情绪都闷在心里。

  这晚风有些大,于朋不需要加班,早早回到家里,似乎感觉周围没有那股压迫感,心里空了一瞬,但很快转为庆幸。他对强迫自己的男人的了解仅限于事故,以及之后报刊、电视或者社交平台上支离破碎的消息,脑海中回忆起来,更多是那双又凶又深邃的眼睛。因此,于朋咬了咬下唇,稳住心神往搜索栏输入“付远”两字,很轻松找到近来的新闻。

  内容和于朋所知的相差不大,只是增添了一些关于死者家庭的描写,包括庞大的遗产、豪奢的生活与众多心有谋算的亲属……评论区里,一群网友肆意评判,表示富二代出车祸肯定是酗酒或磕了药,否则正常人怎么会在老城区里放纵司机飙车?顺带可怜了一下死无全尸的司机,除此之外,于朋并未看到多少善意的言论。

  然而,作为那晚惨烈事故的目击者,于朋几乎可以判断,车祸与付远关系不大——他脑中顿时浮现不少豪门争产的阴谋论。不过付远正事不干,倒也不沾嫖赌,没什么负面新闻,旁人无从打探更多。

  最讽刺的是,几天前的葬礼让他一跃成为热点,于朋特意看过视频,感慨有钱人的排场,同时隐隐觉得灵堂上一众摆出悲伤表情的人们并不真诚。

  “可惜了……”

  话音刚落,于朋便觉得房间的温度骤降,吓得他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稍稍回神,飞快转头,窗户仍关得很小,仅留着一条透气的缝隙。没多久,他感觉到那熟悉的、刺人的视线,呼吸一急,手脚并用爬到了靠墙的床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环顾四周。

  对方注视着他。

  于朋喘了几口气,抓紧手中的被子,声音也颤抖起来:“付……付远……你已经死了……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冷意接近了些,弄得他浑身不自在。房间的灯随之“滋滋”作响,突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于朋生生打了个冷战,太过用力,抓得指节都微微发白,半张脸藏进无用的布料背后。在他眼前,和阴暗处同样色彩的人影凝聚,如烟如雾,轮廓逐渐清晰,的确是曾经对他施暴的男人。

  “……你。”

  低沉的嗓音钻入耳朵,于朋后背麻了一片,分不清是冷还是别的原因。他努力睁大眼睛,鼓起勇气与这人对视,目光却依然有些飘忽:“我们只是……那晚见了一面……你缠着我……没有用……”

  注视的感觉陡然强烈,如薄薄的刀锋扎入骨头,锐利极了:“你,很好。”

  于朋忍不住哆嗦,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粒微小的灰尘,尽快从对方的视线里逃脱,可他的手脚僵硬得像冰块,动也不能动。趁此时,付远的气息将他彻底包裹,猛地抓住暴露在外的脚踝,不顾他尖叫,手腕使力狠狠地朝自己方向拖。于朋本能地挣扎,却不能阻止对方的动作,嘴巴被手指强行掰开,露出不安的舌头。

  “要你。”对方喃喃,随后俯身舔舐他的舌尖。

  来不及发出的叫嚷变为呜呜哽咽,于朋紧绷着肌肉,舌面摩擦的触感令他害怕又羞耻,根本禁不住喉头涌出的呻吟。等付远松手,揽住他的腰深吻下来,他早就没了反抗的底气,不住战栗:“不要……疼……”

  付远看着清醒,实则疯得很,刚尝到味就控制不住自己,粗暴地吮肿了于朋的嘴唇。他一边向下亲吻,一边解开对方的睡衣,在脖子、胸口留下大片大片的濡湿和冰凉。

  和鬼哪有道理可言?于朋后知后觉,不敢接触对方的眼神,故意偏过头,任由湿滑一路来到胸前,乳头被整个含入口腔,只是片刻就让他可怜地喘息起来。

  他的神情渐渐恍惚,感觉自己犹如浸入氤氲的潮气里,到处是冷,到处是粘腻,认命地微眯起眼。偏偏意识还未彻底混乱,他知道对方触碰着哪里,又即将疼爱哪里,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深刻且无力,使他百般纠结。

  付远抬起头,静静地盯着他,像在享受他的表情。

  “别碰我了……我受不住……”于朋避开对方的眼神,自己眼角却不住地流出生理性泪水,浑身泛起潮红,完全是适合采撷的模样,“求求你……放过我……不要……”

  见于朋求饶,付远愣了片刻,很快这一丝古怪的犹豫被固执取代,他从上方将人压住,一手握住远比主人坦诚的性器,肆意抚弄。有时候力度太大,把对方摸疼了,他才稍微收敛,不熟练地揉捏、摩擦,无论是龟头还是茎身都照顾到。

  “唔……不……”虽然还在表达不满,但于朋的态度明显软化,舌头被重新勾住,脱身不了,只得随对方的节奏起舞。

  对方似乎把握住了他的弱点,手上逐渐熟练,偶尔用指腹摩擦顶端,激得于朋一个劲抽搐,被快感搅得理智全无。他越是难以自控,对方便越是亢奋,粗暴地来回揉搓阴茎,试图挖掘更多有趣的反应。

  在一番无情蹂躏下,于朋终于乏力地宣泄出来,意识停摆一瞬,像条抛上岸的鱼,瘫软着大口大口喘气。

  付远完全不让他歇息,沾了满手的精液,探入后穴,根据上回的经验摸索。于朋经历过开荤的放纵,这会更胆怯了,呜呜咽咽就是不肯放松,逼得对方一次性捅入几根手指,在甬道里胡乱抚摸。于朋吃痛,再不敢下对方面子,委屈地张开双腿,努力挺过一波波夹杂着痛楚的快感。

  “乖。”

  等于朋差不多适应了,付远早就忍耐不住,抽出手指,握住他的腰挺身插入。硕大的龟头破开穴口,毫不留情往深处进发,感觉穴肉太紧张了,紧缩着不让继续,便急促地顶弄,直到寻到缝隙抵达敏感的地方。

  体内多出的巨物和对方身体一样冰冷,于朋不自觉绷住后方,还是被不管不顾地侵犯,只好艰难地张开穴口把对方的东西整根吞入。他嘴唇不停哆嗦,即使刚才被吮得红肿,此时也失去了血色,显然是疼得厉害了,连带眼泪流得汹涌。但对方的耐心极为有限,耗费了大半在前戏,加上本身性格作祟,更不可能给他怜悯,反倒抽动得凶猛,比第一次过之而无不及。

  “啊啊……太大了……”于朋紧紧抓住有规律耸动的肩膀,小声求饶。从他的角度,只看得清对方的侧脸和下巴,和事故那晚区别不大,都叫他失魂落魄。

  若不是遭遇意外,这人确实英俊得可怕,是天上的月,水里的花,普通人不能肖想。但现在对方成了厉鬼——于朋难堪地别过脸,不想再看——他所感受的是这家伙最暴虐的一面,注视的目光,还有一次次碾压敏感点的阴茎。

  没有温存。

  过了好一会,快感使彼此艰涩的交合变得顺利,哪怕于朋不愿意,后穴还是枉顾他的意志,变得湿润柔软,毫无阻滞接纳了对方。付远话少,做爱的时候也基本上处于沉默,唯有身体是热烈的,腰胯向前带动阴茎重重撞击,尽情享乐。由此,最野蛮、最天然的爱欲刺激从两人相连的地方蔓延,挑逗每一根神经,把纠缠的身躯变为掌控下的产物,也让于朋抛弃理智,开始淫浪地呻吟。

  “……”付远忽然抽离,眼神有些异样,将龟头浅浅抵住无助翕张的穴口。

  于朋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早就止不住体内的躁动,昏了头,下意识用腿把对方勾回来。

  付远似乎笑了笑,顺势顶入最内里,也不苛求,凶悍地冲撞起来,仿佛刚才只是短暂找回神智。此时他又成了不知克制的野兽,将身下人操得头晕目眩,没骨头似的攀附着,让他愈发兴奋。

  快要习惯了被对方眼睛不眨地盯着,但这会又觉得有些不同,于朋看向上方熟悉的脸,除了恶劣,眼神中还夹杂几分“你果然喜欢这样”的肯定意味。他想要反驳,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证明对方出错了,然而,湿润的脸颊、挺立的乳头和不住收紧的甬道通通击溃了他的期待。

  他确实……沉迷于这场掠夺式的性爱。

  天边一点点亮了,房内也不那么暗沉,于朋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阴茎已经射不出来,软软地耷拉着,被对方玩闹般揉了几下,仍然不能勃起。他没有生气,毕竟除了嘶哑的呻吟,再发不出其他声音。当对方最后一次将精液灌入他的后穴,太多了,粘稠的液体在性器离开之际淌得到处都是,带来一种微妙的失禁感。于朋便完全瘫软了,四肢一直痉挛,只记得对方直起身,一双眼死死注视着他,才裹挟着那股冰冷离开房间。

  这一刻,于朋知道对方不会放过他了,而他的身体、意识或者更深层的东西,都被调教到放荡,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他阖上眼帘,不由自主回想起熊熊燃烧的车辆、玻璃后沾满血污的脸与那人临死时也不移开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