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继续道:“江湖中人一直称呼我为剑魔,我本来是有名字的。”
萧辰一点儿也不奇怪:“连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都有,何况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你只是忘记了。”
一个人忘记自己的名字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我没有忘,我的名字叫川临。”
“川临?”萧辰默默在心中念起这个名字,莫非是当年蜀地的川家的人?
川家二十年前在江湖中声望极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
“你是川家的人?”
剑魔的眼角露出一丝伤感:“不仅我是,冷若霜也是,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萧辰怔住,本来这种话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但是他此刻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因为他已经信了。
萧辰的心乱了,只有两种情况才能让他自乱步伐:一种是看见好喝的酒,酒能乱他的神志;另一种是他关心的人,人却能乱他的心。
剑魔道:“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不是不信,只是有件事我想不通。”
“你说……”
“想必你一定知道冷若霜在醉春楼中,那你为什么不去与她相认?”
“像你这种十分懂女人的人现在都拿她没有办法,何况是我这种一点也不懂女人的人呢?”
萧辰明白这种痛苦,冷若霜不谙世事,有时候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有时候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信。
剑魔道:“我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活着就行。”
萧辰恍然大悟道:“我一直奇怪,萧艺怎么会如此轻易得手,肯定是你在暗中助了他一臂之力。”
剑魔想笑,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辰急忙将他扶住:“你受伤了?”
剑魔望着他道:“皇宫的人并不都是些酒囊饭袋!”
萧辰道:“我好像有了非帮你不可的理由。”
“是因为冷若霜吗?”这句话本该是剑魔问出的,但现在却是旁边那个女子问出的。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怯生生的,生怕要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
萧辰回道:“我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个混蛋,但是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绝不是。”
那女子走了过来,低着头道:“我知道……”
萧辰顿时充满了感激,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被人认同,都应该感到庆幸。
她继续道:“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一个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绝不会去偷剑谱?”
萧辰皱起了眉头:“什么剑谱?”
那女子望了望剑魔,似乎并不想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
剑魔拍了拍萧辰的肩膀:“你虽然是个混蛋,但绝不是说话不算数的混蛋。”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了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从外面打开。
萧辰第一次听剑谱的事是那天深夜在小树林遇见黑白无常的时候,若不是叶飞,他现在恐怕成了孤魂野鬼。
“你是黑白无常派来的?”
那女子突然抬起头:“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还未等萧辰回答,她自己便做了回答,“不可能的,没有人能从那两位大人手下逃脱。”
萧辰听她这样说,果然她与黑白无常脱不了干系。
“姑娘,你把我弄糊涂了。”
“我叫木子兮。”
“这名字真好听。”
木子兮的脸上顿显红晕,慢慢缓过神来:“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那应该告诉我才对。”
“我是祭剑山庄的人,祭剑山庄的镇庄之宝失窃了。”
“就是你说的那个剑谱?”
木子兮点点头。
萧辰道:“你们的剑谱失窃了,关我什么事?”
“公子号称云中燕,没有不敢去的地方,也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你们就因为这点怀疑我?”
他心里已经暗暗发誓,以后这样的牛皮还是少吹点好,有时候吹牛皮虽然很有面子,但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当然不是,因为在抓贼的那晚,发现了那人掉落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令牌,萧家的令牌。”
萧辰急忙摸了摸身上的那块令牌,果然已经不在,突然想起,自己的令牌当初在铸剑山庄的时候被上官飞抢了去,最近事情又太多,一来二去竟然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就算那令牌上有个「萧」字,也不能证明是出自萧家。”
木子兮摇摇:“一定是萧家的令牌,谁不知道萧家富甲天下,因此无论做什么事都比别人更有排场,就连令牌也是纯金打造,而且用了只有萧家才能打造的工艺。”
这一点萧辰自然知道,萧家不仅在经商上很有一套,在制造东西上更是高人一筹。
“看来太有钱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么说那块令牌确实是公子的了?”
“我的令牌的确不见了,但那也不能证明一定是我的。”
“证明了是萧家的人,又能在祭剑山庄来去自如的,除了轻功高绝的云中燕,还会有谁?”
这次萧辰不说话了,萧家的祖训中有一条就是不准习武,因此以前的萧家人都不会武功,不会武功的人当然也不会出现在是武学世家的祭剑山庄。
如今数来数去,萧家会武功的人也只有萧辰、萧艺、萧建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