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一点儿也不害羞:“我看过很多男人的身子。”
“那为什么你还是处子之身?”
“这难道很奇怪?”
“难道不奇怪?这简直比一只母狗生出一只猪仔还奇怪三百六十五倍。”
“这一点也不奇怪,你一定看过很多女人的身子,难道她们的贞洁都是你夺去的?”
萧辰不说话了,这根不算是一个回答,但又是一个十分巧妙的回答!
萧辰不想与她探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难道一个人出现在了这里?”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光着身子的禽兽。”
“你是说我被人光着身子扔在了这里?”
“当然不是这里。”
“那是在哪里?”
如烟起身打开了窗子,用手一指:“是在那条大街上,若不是我一眼发现了你,你早就被野狗叼了去。”
她回过头,嘴角轻轻上扬,“你若是不愿意穿女子的衣服,可以脱下来。”
萧辰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女子的衣服也是衣服,你都说了我是个禽兽,又不是流氓!”
“有何不同?”
“禽兽当中有一种叫衣冠禽兽,流氓中却没有一种叫衣冠流氓。”
如烟「噗嗤」一笑:“这话实在是有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以为我会主动救你?”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只是有人要我救你。”
“是谁?”
“这句话也本是该我问你的。”
“哦?”
“昨天晚上四更时分,我刚要睡下,窗前人影一闪,我立刻追了出去,那人一直与我保持一段距离,似乎有意将我带到你那里去,也知道我会救你。”
“那你原本可以不救的。”
“这次我救了你也算还了你的恩情,以后若是再要杀你,我也没有了顾忌。”
“别忘了,你已经救了我一次。”
“两条人命当然要救你两次才行,我虽是个女子,却一向恩怨分明。”
萧辰苦笑,他帮她杀了那两个宫中的带刀侍卫。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萧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唯一知道的事就是肚子已经「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吃饭的时候。”
“看来你还挺了解我。”
“我本来就很了解男人,尤其是你这种男人。”
如烟端起桌子上的碗走了过来,碗里面是一碗粥。
萧辰眉头一皱:“错了!”
如烟问道:“哪里错了?”
“既然你很了解我,现在拿过来的就应该是好酒好肉,而不是一碗能淡出鸟来的粥。”
如烟将粥端了回去。
“我是要救你,不是要害你,身上有伤的人是不能喝酒的。”
“就算不能喝酒,我也不会喝粥,那是女人才吃的东西。”
如烟反驳道:“女人穿的东西你都能穿,女人吃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吃呢?”
萧辰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如烟说的话总是让他没法反驳,当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如烟已经走了出去,桌子上的粥依然冒着热气。
萧辰将被子重新盖上,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他萧辰怎么能为一碗粥下床?
此刻所有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萧艺脱困没有?来引如烟出去救自己的人是谁?
叶府的人究竟去了哪里?太子为什么要插足江湖纷争?叶飞究竟是为了哪件事重出江湖?
冷若霜要进宫与这些事有什么联系?剑魔说穆宇失踪和拜剑山庄有关,可根据那晚的情形来看,拜剑山庄的少庄主上官飞为何毫不知情?
张乘风为何会出现在拜剑山庄?黑白无常口中的剑谱怎么又和自己扯上关联……
若是天下人此时来比谁的头最大,我敢保证萧辰一定会夺得头筹。在别人看来是头大如斗,在他看来是斗大如头!
萧辰不仅头变得非常大,肚子还变得非常小——因为他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桌子上的那碗粥还冒着该死的热气,恰巧一阵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将那种能淡出鸟的气味吹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此时只能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能让人什么都不想的法子有两种:一种是喝醉了,另一种就是睡着了。但是要睡着的前提却是先吃饱了,现在对于萧辰来说却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他能和一切事情都作对,偏偏不能和自己的肚子作对!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指着桌子上那碗粥大骂道:“他娘的,你也要欺负老子!”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的时候,往往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无疑萧辰已经将这碗粥当成了一个他十分痛恨的人,因此他将它吃得干干净净!
萧辰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淡出鸟来的稀粥能帮他度过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最想吃的好酒好肉却会害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