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不是个人。”
“你当然不是人,你只是一个混蛋。”
“那你也应该知道,只有背锅的人,没有背锅的混蛋。”
“我知道……”
“那你就应该告诉那些问题的答案。”
如烟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就在她准备回答的时候,萧辰又问了一个新问题:“这场江湖纷争其实是朝廷的阴谋?”
如烟微微吃惊:“你知道?”她马上反应过来,这样的回答无疑已经中了萧辰的试探。
萧辰却依然波澜不惊,似乎如烟这样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无关紧要。”
萧辰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一个问题,他此时的问题多得很,总有一个如烟愿意回答。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我的主人。”
“那你的主人一定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如烟明白他的意思,这个问题由不得她不回答,她很识时务,终于说了出来,说得很慢,生怕萧辰没有听清楚:“落……花……雨……”
萧辰又笑了起来,有种人并不是开心的时候才笑,不开心的时候也笑,萧辰无疑就是这种人。
他当然听过落花雨这个人,此人早年间在江湖名声极盛,一身内功已经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摘叶飞花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甚至连武林中被誉为绝学的弹指神通和拈花指都不被她放在眼里,三年前突然消失不知去向,没想到竟然去做了朝廷的鹰犬。
“我好像并没有得罪她。”
“有时候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得了罪她。”
萧辰不懂……
如烟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解释道:“对于你们男人来说,这道理岂不是简单地很?”
萧辰在听……
“一个男人要想和一个女人上床并不一定要喜欢她。”
萧辰拍了拍桌子,这比喻不但妙,简直妙得要命!
“但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
“要杀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见过,落花雨主人也一定没有见过你。”
“看来你家主人听说过我。”这句话他本不必再问,若是听都没有听过,又怎会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不知道是否有这个人,又怎会派人来要了他的命。
如烟颔首:“当然听过。”
“听说过一个人也会结下梁子?那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将我的大名传到落花雨那里去的?”
萧辰已经决定,无论是谁,一定要去撕烂他口无遮拦的臭嘴,人当然都喜欢名利,但是一旦太出名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谁传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谁。”
“这难道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正如谁将骂你的话传到你耳朵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骂你。”
萧辰又一次鼓了鼓掌,这是他第二次为如烟鼓掌,别人都说他十分有趣,但是与如烟比起来,他自愧不如。
“那是因为谁?”
“这个人你不但知道,而且很熟!”
他虽然是个混蛋,也有很多混蛋朋友,但混蛋朋友毕竟不是小人朋友,出卖朋友的事混蛋朋友做不出。
“冷若霜……”
萧辰挠了挠头,这名字他听都没有听过,怎么还会很熟?他突然大笑起来:“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认错了人。”
如烟皱起眉头:“难道你不是萧辰?”
萧辰将她的手从肩上拿开。
“我是萧辰,但不认识冷若霜。”
“既然你是萧辰,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装?”
“龟孙子才会装!”他不但回答地理直气壮,还很大声,似乎忘记了现在正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中。
“你玷污了太子妃,主人对我下了死命令,说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杀了你。”
萧辰又笑了起来,更加确信道:“看来你不但错了,还错得离谱!”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容,“我连皇宫都未踏足一步,怎么会玷污了太子妃?”
“太子妃并不在皇宫。”
“那在哪里?”
“铸剑山庄!”
萧辰的心沉了下去,他显然已经知道如烟说的太子妃就是上官飞的表妹冷若霜,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冷若霜亲口说是要被皇上招进宫去,怎么转眼间又成了太子妃?
“看来你已经完全想通!”
萧辰想不通,江湖中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有自信依然能够活得很好。
但一旦招惹了皇室就不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他躲进棺材埋在地下,迟早也会被人挖出来。
他并不怕死,只是这样死很委屈,比戴绿帽子的人还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