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命人在殿外撒下了大片大片的怡嘉种子。每逢假日,beta就会被接去后寝,或是陪alpha说说话,或是和他一起给怡嘉浇水,然后一夜欢好,待第二天的日头升起,alpha去大殿办公,beta去医院上班。上一任君主去世以后,君后身体每况愈下,清醒的日子却越来越多。他开始避开alpha在花园走动起来,看怡嘉种子被撒进这里,看它抽枝发芽,等它成熟开花。
第二年春天,怡嘉开遍了整个君城,连后寝的花园都染上了红意。君后贪念这片热烈的红,迟迟不愿进屋。
“爸。”alpha看着蹲在怡嘉丛中的清瘦身影,“天快黑了,回去吧。”
“嘘,”君后回头,神情清澈,语气难掩欢快,“我在哄它们睡觉呢!”
alpha没有见过这样的君后,他想自己的父亲应当是见过的,可惜父亲弄丢了,死前都没能见君后一面。
夜幕彻底降临,君后不舍地站起身,发现alpha仍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你回家呢,爸爸。”alpha敛了浑身的冷意,看着君后消瘦的脸,曾经清丽的容颜如今只剩憔悴,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却还每天要求吃药,要出去看他的怡嘉。
君后点头,在alpha身侧慢慢地往回走。
“听说骊都很多人家里都种了怡嘉,可我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它们了。”夜风吹散他眼角的湿意,“你父亲、他不喜欢这花。他不许我种,也不许这里出现怡嘉的种子。”
“外祖为你种了很多,怎么不回去看看?”
“林家吗?”君后垂眸,“我不知道,我太久没回去了。”
“曾经我恨他们把我送进大殿,后来麻木了,没有力气恨了,却也没有力气走出去了。”
alpha没再说话,君后却难得打开话匣,自顾自说起来。
“你肯定不知道,怡嘉花其实是我培育出来的。”君后嘴角噙了浅笑,“那时候我还小,爱和家里的花匠厮混在一起。”
他陷入了回忆,“我喜欢红玫瑰,却经常被它茎身的刺扎伤。花匠说玫瑰本来就是不安于室的花,何苦要剪了它摆在桌上呢。”
“我不服气,偏要种出没有刺的玫瑰。可是好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成功,所以我培育出了怡嘉。既然玫瑰不安于室,那我要让我喜欢的花儿宜室宜家。”
君后看着自己的住处,停了脚步,“我的心愿这么小,根本不想成为北国的君后。”
夜里的风声停了,周遭又静得可怕,alpha咬牙道:“父亲很爱你,他只是……”
“那我就要爱他吗?”君后看向alpha,“笃宁,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以前,以前我也怨过他,为什么不肯给你自由,让你过得这么痛苦。”alpha艰难道:“可近来我却渐渐明白了。”
因为太爱了,舍不得放开。
“你最终还是像极了你父亲。”君后喃喃道。
他失去了生机,像一朵几近枯萎的怡嘉花,朝屋里慢慢走去。
“你想要什么?”alpha希望他能活下去,希望他还愿意活下去。
君后却摇头,“花期快要过去,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爱的人呢?父亲不让你见的那个人,”alpha的声音带了冰棱,“你不想再见见他吗?”
君后没回答。良久,他叹息道:“孩子,回去吧,别来看我了。”
alpha的太阳穴胀痛起来,他阻止不了父亲的死亡,也同样阻止不了君后。他突然很想那个祸害,想得发狂。
beta被接来后寝,兴冲冲的样子像一只归巢的燕子。他扑上去抱住alpha,湿热的气息打在alpha的颈窝,“笃宁笃宁,我的实习期结束啦!”
“我的实习演讲,你会来看吗?就在五月底,我爸妈也会来的,我介绍你们认识呀!”
“我可厉害了!你看了肯定会更喜欢我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冲散了alpha周遭的阴霾。他时常在想,如果beta也有信息素,那他的味道是不是和怡嘉花一样,带着热烈的生命力。
alpha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他被身上的人刺激得进入了易感期。
“唔…嗯……呜呜轻……轻点……”
beta很快被扒光,今晚的alpha格外粗暴,狰狞的性器一寸寸撞开他的肠道,在里面开疆扩土,宣誓主权。
被顶到生殖腔的时候,beta掐住alpha的手臂,呻吟从他的嘴里泄出,他被肏得全身通红,“别、别进去了……”
“为什么不行?”alpha的眼睛被情欲占领,语气却似掺了冰渣,他掰开beta的臀瓣,更深地挺进去,阴冷道:“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不是……不是……”beta俯身亲他的眼睛,被快感刺激出的眼泪落在alpha的脸颊,“笃宁,为什么不开心……唔别…别不开心……”
“我愿意的……嗯…给你生、我给你生……痛唔…痛……你慢点……”
逼吝的空气散尽,alpha终于得以喘息。
他抱着beta坐起来,放缓抽插的速度,细密地吻着beta心口的痣。alpha想他跟自己的父亲并不像,他爱上一个人,是会心疼的。
怡嘉花开始败了,君后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平权令的推进很不顺利,年轻的君主还没站稳脚跟,除了林家,没人愿意拥护这个可笑的决策。多方势力在暗地较劲,帝国医院的院长被换下,迟家的长辈成功上位。
alpha忙得焦头烂额时,侍从来报,君后快不行了。
在去后寝的路上,alpha想这没什么不好,君后终于可以解脱了。以后beta会住进来,这里会充满生气,怡嘉花开满整个院子,后寝里会有他的爱人,还有他的孩子。
这没什么不好的,没什么不好的。
可这也没什么好。alpha步履匆忙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他的至亲,全都要离开他了。
“你来了。”君后快要睁不开眼睛,他看着面前长得和前君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你父亲应该很高兴吧,我还是得下去陪他。”
“不会的,他一定会希望你活久一点,我们都是这样希望的。”
君后看着alpha冷峻的眉眼,低声说:“我对你亏欠太多,你不要受我和你父亲的影响,这世上有很多优秀的omega,你总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他也喜欢你的人。”
“好,好,”alpha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颤声道:“你快好起来。”
“好不起来了……”君后的眼角落下一滴浊泪,他紧了紧alpha的手,“我嫁进来的那天,君主给我铺了好长好长的红毯,整个北国都在欢呼,准君主找到了他命定的omega。是啊,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这必定是一段佳话……”
“可我在婚车上哭得快要死过去。我有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也有喜欢的事,以后都不能做了。我像个傀儡一样被裱在屏幕转接器上,从那天起,林家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死了,只剩准君后活着。”
君后的声音弱下去,他像小兽一样呜咽道:“你不知道你外祖家的花园有多美,我和那里的花匠一起培育了好多花,我的整个少年时期,都有那些花做伴。”
“还有他,他陪我一起种花,最后我要走了,他又来为我送嫁。我的话永远说不出口了,只说希望他幸福,生个像怡嘉花一样的孩子,热情奔放,一生自由。”
“一生自由……”君后的呼吸急促起来。
“再等等,再等等,他马上就到了……”alpha的视线被什么东西晕得模糊,他派人去林家抓人。
“你想说什么,想要什么,”alpha的嗓子仿佛被烈酒烧灼,“如果你早告诉我你想他,我一定把他抓进来。”
“现在还要什么?”alpha晃着君后渐渐变凉的手,“让他陪你,好不好?我让他陪你……”
可惜君后没法给他回答了。
beta在商场买了衣服,明天是他的实习演讲,他打算先回林家把爸妈要穿的衣服送给他们,再去赴笃宁的约。
beta从偏门一进去就被母亲拉住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前君、君后去世,你父亲被抓走了……”
beta脑子乱成一锅粥,他不明白君后去世和自己父亲有什么关系,可母亲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根本解释不清楚。
那一晚成了beta的噩梦,多少次他从睡梦中被吓醒,都是他赶到时父亲晕倒在地,小腿上全是血的模样。
他的父亲在求人,他说他还有妻子和儿子,他不能就这么走。
alpha眼里一片冰冷,他握着君后失去温度的手一字一句道:“陪他一起。”
beta的父亲想逃走,却被侍从踢中腿,他们的脚一下又一下落下去,直到beta赶过来,撕心裂肺地哭喊:“不要——”
他跑过去扑在父亲的身上,摇着头掉泪,“不要……不要……”
alpha终于乱了神色,事发突然,原本两人约好明天一起去帝国医学院,看beta发表演讲的。
“怡嘉,”alpha叫beta的名字,周围安静下来,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先回去。”
beta扶着父亲站起来,红着眼睛问:“所以你推行平权,有什么用呢?”
“beta的性命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值钱,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们……”
“就算你知道!”beta哭着打断他,“难道你就不会这么做了吗?”
beta的眼泪流下来,他鼻子也红了,整个人狼狈不堪,“如果今天是个alpha,是个omega,你至少还需要衡量一下他的家族势力。可我父亲只是个beta,你想抓就抓,想杀就杀,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是吗?”
beta背起他父亲,他没有手再去擦眼泪了,只能任它们流出眼眶,一颗颗砸下来。
alpha上前,像beta之前一样,抓住他的尾指,嗓音干涩道:“你后悔了?”
“是,”beta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哭着说:“我果然只是看中一副皮囊。”
alpha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不肯放开,“没关系,至少,至少你说过……”
“一辈子也是假的,”beta挣开他,自顾地放着狠话,“我们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beta肆意的少年时代结束了,他照顾完父亲的伤后搬出了林家,休学半年,生下了一个孩子。
后来,beta要报名首席候选,他的手被迟家的alpha打伤,他引以为傲的天赋也没有了。
同年,alpha终于平衡了各方势力,准备选出新一任少将。帝国医院的迟院长被罢免,迟家alpha无顾失踪。beta被接回大殿。
(君主cp·完)
第38章 三对cp(碎碎念日常)
(1)记断奶
陈景安生完孩子两个月后就回去上班了,但小宝怎么也不肯喝奶粉,哭得脸都红了还要等他回来喂,也不知是随了谁的倔脾气。
陈景安中午回去,人还在楼道呢就听见震天响的哭声,阿姨抱着小宝来给他开门,“我就知道您快到家了。”
复钺难得休假,见状道:“咱儿子也不知道像谁,这看人下菜碟的功夫可太厉害了,刚刚还好好的,你一回来就马上哭,个狗鼻子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使。”
说完他又心有不甘地补了句,“你那鼻子可比他差远了。”
他还为昨晚陈景安又闻不到他的信息素而吃味呢。
陈景安横他一眼,抱着小宝进卧室喂奶。复钺跟过去把门带上,自觉地扒开另一边吸。
“你干嘛?”陈景安推他的头,“阿姨还在呢。”
复钺伸出舌尖把又溢出来的奶汁舔去,“我帮咱儿子吸点,他又吃不完。”
话音刚落,复钺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小宝的肉手在他脸上使劲地拍,脚也去蹬他,要把他赶走。
“还挺护食,”复钺抓住小宝的小短腿威胁道:“再敢打就给你断奶!”
孩子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不打了,两只小手紧紧扒着陈景安的胸。
四个月的时候,陈景安工作忙,不再特地回来喂奶了,早上把乳汁挤到奶瓶里让孩子自己喝。
刚开始小宝还是哭,非要含着他爸的,奶瓶的奶头他一咬就吐出来。
复钺又出马了,他中午回去跟儿子讲道理,“小宝,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总要爸爸喂。”
孩子不听,蹬着小短腿踢他。
“爸爸要上班,你喝奶粉不是一样吗?”
小宝伸出肉手把奶瓶抵开,复钺尝了口,啧确实没有安安的奶子好吃。
“这很好喝啊。”复钺脸色不变,抱起孩子把奶嘴塞进他嘴里。
“哇哇哇……”小宝瘪着嘴哭起来,双手推拒着奶瓶。
“别哭了别哭了……”复钺头都大了,这孩子声音的穿透力实在太强。
他硬着头皮解开军装,又解开衬衫扣子,在小宝的泪眼中把自己的胸膛抵下去,粗声道:“含吧!含你老子的总行了吧!”
“哇哇哇!哇哇哇……”孩子哭得更凶了。
复钺不让步,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你今天必须选一个,要父亲还是要奶瓶?”
小宝脸都憋红了,哭得阿姨都快忍不住想敲门求情,最后对着复钺撒了一大泡尿,才抽抽搭搭含住奶嘴。
复钺放下小宝,顶着童子尿出去洗澡。
孩子六个月了,陈景安要彻底断奶,只给他冲奶粉。
小宝不再使用分贝攻击,黑葡萄似的眼睛就盯着陈景安看,豆大的泪珠从奶呼呼的脸颊上流下来,没有眉毛的眉头紧皱着,大眼框里泪水氤氲,在灯下瘪着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得不得了。
陈景安顿时心软,就要伸手去抱他,被复钺拦住了,“别,他在演呢。”
beta产后六个月时已经没有多少奶水了,再喂下去反而没有营养,陈景安被唤回理智,就要去冲奶粉。
“neinei……”小宝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neinei……”
陈景安停下脚步,看向复钺道:“咱儿子说话了。”
“嗯,真棒。”他抱起陈景安亲了一口,“人家孩子一开口叫爸,咱儿子一开口叫奶。”
“neinei……呜呜呜neinei……”小宝伸着手要陈景安抱,陈景安还是不忍心,“喂最后一次吧。”
“等一下。”复钺开门接过门外副将送来的东西,“抹点这个上去。”
“什么?”陈景安看着那团绿色的东西皱眉。
“生完孩子真是傻了,”复钺笑着过来亲他,“猪苦胆啊。”
陈景安明白过来,任复钺抹了点胆汁到自己乳尖,然后哺给小宝。孩子顿时哭了起来,爸爸的奶水怎么变成这个味了。
小宝终于断奶成功,那晚上复钺也苦得够呛。
(2)记二胎
他们来垂岭的第二个年关,李铭发来视频,说他又怀孕了。
陈景安有点担心,“李父那里……”
“我父亲现在被他孙女治得服服帖帖的,哪还有空管我。”
李铭吃着东西,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哎呀,你别给我喂了,我正通视频呢。”
陈景安看他又渐圆润的轮廓,温声道:“还是克制点吧,你头胎就太大了。”
“你听嘛!人家陈医生都说了。”李铭和旁边的人小声抱怨,“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这样又要长胖。”
“好,老、老婆……以后我别做那么多……”男人似是害羞,叫了一两年了还不太顺口,“我去给孩子做点吃的。”
“你女儿现在吃饭了?”陈景安记得李铭一直没断奶成功。
“对啊!之前我真是用错方法了,每次都拿奶粉去哄她,结果就一直哭。”他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儿,“她九个月的时候,我老公给我做了扣肉,她当时哭得撕心裂肺的,我没办法了给她吃了一口,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铭笑得开怀,“从那以后她天天上桌吃饭。我们吃炸酱面,她就盯着我们的嘴,所有的肉丁都必须涮涮水喂到她嘴里,要是有一个被她看见但她没吃着,那完了,全家都别想好过!”
“现在有她折腾我父亲,我可自在极了。”李铭带了点羞赧,“就是还没玩多久,就又怀上了……原来你们beta就是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他又不肯说了。
陈景安只好点头道:“确实怀得密了点。”
“你也知道嘛,”李铭红着脸,“我们omega就是很容易怀孕啊。”
“怀孕?”
复钺从外面回来就听见这两个字,兴冲冲扑过来问陈景安,“你又怀上了?”
“能闻到吗?”他把脖子凑上去,眼睛和他儿子一样亮晶晶的,“能不能闻到?”
“不是我。”陈景安无奈地推开他,“李铭怀孕了。”
“哦,”复钺坐正了身体,对着视频干巴巴道:“恭喜你啊。”
“谢、谢谢……”李铭瞬间正襟危坐,没挨几秒又说:“我老公叫我吃东西了,陈医生再见。”
(3)回骊都
小宝四岁那年,他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复钺在最后清剿垂岭的犯罪团伙时受了重伤,陈景安终于有资格为他主刀,为他取出子弹,帮他包扎止血。
他在医院守了复钺很久,复钺醒过来,虚弱地笑了下,“安安,想家吗?”
“我们可以回去了。”
复少将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可以带着他的首席医师回骊都了。
从那天以后,小宝觉得自己有被忽略到。
“爸爸,”小宝揉着眼睛问厨房里穿着围裙的人,“你在干什么呀?”
“你父亲说医院的饭菜不好吃,”陈景安关掉火,“爸爸在给他煲汤呢。”
“来,”陈景安给他盛了一碗,“你乖乖和阿姨在家,我去医院了。”
临走前他想起什么,带了点希冀问:“好喝吗?”
小宝艰难地咽下去,体内复钺的基因作祟,他本着哄爸爸高兴的原则肯定道:“好喝!”
后来复钺伤好了,他们一家去了一个叫骊都的城市,小宝以为爸爸终于可以陪陪自己了,结果他被复钺送去了学校。
“儿子,你争点气,”复钺摸了摸他的头,“等爸爸怀上妹妹你再回来吧。”
“不要!”他嘴撅得老高,“我要和爸爸一块睡觉!”
“那更不能让你回来了。”
然后他就走了,留小宝在老师身边哭出声来。
两周后他才被批准回来,原因是他父亲要拉着他去一个叫大殿的地方撑场面。小宝窝在陈景安怀里哭惨了,“爸爸,我不要寄宿不要寄宿!”
“行了行了,”复钺见不得陈景安心疼的模样,“父亲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他又问:“现在敢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敢了呜呜呜……”小宝不停点头,“我超勇敢的……”
大人们去参加那个什么庆功宴,小宝被侍从带去后寝玩,小孩都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吵死了。小宝翻个白眼,迈着小短腿跑出去。
他跑到花园里,那里还蹲着一个大孩子。嗯,小宝很满意,这才是能和他玩的伙伴嘛,那些哭着喊爸爸的小屁孩,他跟他们哪有共同话题。
“你在这里干嘛呀?”小宝凑近问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几岁?”小宝又问,他说:“我马上要五岁了。”
那人没理他。
“你怎么不说话呀?”小宝不太高兴,“爸爸说,这样可不礼貌。”
“你谁啊?”
花园里的人站起来,比小宝高了一大截。小宝抬头看他,原来这个大孩子这么好看啊,他回答道:“我是这里的客人呀,你呢?”
“小屁孩。”连不耐烦的语气都听不出来。
“望舒!”怡嘉隔老远就看见自己儿子在欺负小孩,他走过去,“你这是旧错没改又添新错啊,蹲下去!继续给我面花思过!”
怡嘉看向小宝,随即惊讶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小宝起了戒心,“父亲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爸爸的名字。”
“这样啊。”怡嘉有点失望。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的名字,”小宝说:“父亲没说这个不能告诉。”
“你是不是傻?”望舒蹲在花丛里,被他的弱智发言惊到了。
怡嘉敲了下他的脑袋,“是不是想蹲到天黑?”
小宝背起手,“我父亲叫复钺!”
他抬头瞧着面前这个好看的叔叔,“你去找他麻烦吧!最好让他没法回家睡觉!”
“我找他麻烦干嘛,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哦。”
“这样啊,”小宝撅起嘴,指了指望舒,“那我原谅他了,也可以勉为其难和他当朋友。”
“成,”怡嘉笑起来,“儿子,带弟弟去玩吧。”
望舒赌气不肯动。
“你现在走就不用蹲了,不然你父亲来都救不……”
怡嘉话还没说完,望舒就牵着小宝走了。
(4)苦肉计
望舒没想到自己一时避难的举动反而惹上了一个麻烦精。
分开的时候小宝非要拿到他的电话号码,他想着给就给吧,大不了明天换一个,结果还没来得及换,当晚就接到小宝的电话了。
“哥哥,”一天的时间小宝就把他当成了自己在骊都的好朋友,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地说:“我父亲和爸爸在打架呜呜呜……”
“他们感情这么不好?”望舒没什么着急的意思,“你爸不是beta吗?能打得过你父亲?”
“不知道呜呜呜……”小宝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之前他和爸爸一起睡,从来没见父亲打爸爸,怎么他一搬走就打架了呢。
望舒被他哭得心烦,“那你进去叫他们别打了呗。”
“他们把门锁了我进不去……”小宝还要再哭,却在门外听见了自己父亲的闷哼声。
“等等,”他擦了把泪,“好像是我父亲被我爸打了!”
“那没事了哥哥。”他突然大雨转晴。
“这就没事了?”望舒听他不哭了,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万一他们打得离婚了怎么办?”
“啊?”小宝傻眼了,“还会离婚?”
“对啊,我爸就差点和我父亲离了。”
“那怎么办啊!”小宝信以为真,瞬间大雨倾盆。
“诶诶诶,”这孩子怎么说来就来,真把人惹哭了望舒又慌了,“没事没事,还能哄回来的。”
“怎、怎么……哄嗝…啊……”
“苦肉计呗,我父亲每次都是这招。”
他父亲最成功的一次,就是在五年前的平权大会上,向民众宣布自己的君后是个beta,他还有了君主继承人以后,故意不躲开权贵派来的杀手,让他捅了肚子。
当时望舒只比小宝大一点,整个人吓坏了,就连侍卫主都没搞明白为什么审查那么严苛,这把刀还能被带进来。
他爸快要崩溃,抱着君主不停地哭,君主还有闲心握着他的手,要他给自己处理。
怡嘉不住地摇头,“不行,不行……”
“我的手……”怡嘉浑身都在颤抖,“我做不了这样的事……”
“你可以……”君主捂着流血的肚子,“你来…你来……”
望舒现在回忆起那个场景都觉得一身恶寒。最后是他舅祖父指导他爸给君主处理的,那段时间他爸整个忘了他们的怨恨和被接回大殿后将近两年的冷战,只顾着床前床后地照顾他父亲了。
长大后的望舒直呼行家,他父亲这波简直是在顶层。
“我可把诀窍全告诉你了,”望舒在电话那头说:“苦肉计使完以后,最好再来个怀柔政策。”
比如他父亲伤好以后,就带怡嘉去了君城里的医室,深情地告诉他,虽然你不能再拿手术刀了,但是你可以开药,可以打针,不要老在家里憋着,你是怡嘉,我也还是笃宁。
啧,太肉麻了。
“这、这样就不会离婚了吗?”小宝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望舒笃定道:“不信你让你爸试试。”
“好!”小宝挂了电脑,迈着小短腿跑去咚咚咚地敲门。
“爸爸……”他大声喊道:“你打完父亲记得哄哄他啊!我告诉你一个超级好的办法!”
“爸爸爸爸!”
“开门啊!”
“复、小、宝、”复钺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字,他衣服都没穿好,应该出来得很匆忙,他看着自己一脸心急的儿子,咬牙切齿道:“你明天就给我去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