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我们又见面了!这些眼珠子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吧?你的嗔恨圈我都不怕,何况这些幻像?”天禄一见到齐杀,高兴地说道。

  “四不像,我们有三百年没见面了,不给你送一份大礼如何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修行?”齐杀见到天禄,同样兴奋异常,独自在恒河底修行三百多年,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凡夫是不敢叨扰的,只怕露个头也会把人吓个半死,修行的妖物从没见过,今天终于遇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这次再也不会放他走了。

  “老妖怪,可惜你的见面礼没有打动我,却把我的大师兄给惊吓到了!”天禄故意“嘿嘿”笑着,风一啄闻言,羞愧地低下头。

  “能被幻像惊吓到,只能说他的修为不如你。四不像,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齐杀问道。

  “我们在灵鹫山修行,近日奉师命到东方历练,走出山门时,我想起你这个老妖怪,所以特来看你死没死。”天禄笑嘻嘻地说道。

  “老夫修行了上万年,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既如此,我来问你,人生几何?”天禄问道。

  “世间凡夫嘛,几十年而已。”齐杀说道。天禄摇摇头。

  “一百年?”齐杀问道。天禄还是摇摇头。

  “几年?”齐杀又问道。

  “错!人生只在呼吸之间。”天禄说道。

  “嗯!有道理!四不像,你既已在灵鹫山修行多年,老夫有一事请教,万望你能给予解答。”齐杀说道。

  “老妖怪,好说好说!但有所知,必当相告。”天禄心道,老妖怪修行了上万年,如果能让他得度,岂不是一大善事?

  “小子,老夫听说佛能度一切苦难,你即是佛弟子,能让老夫我得到解脱吗?”齐杀问道。

  “老妖怪,真正能够解脱你的,只有你自己啊!”

  “可是,心中充满了苦恼和困惑的正是老夫我啊!”齐杀不解地说道。

  “老妖怪,我来问你,你心中的苦恼和困惑是谁放进去的?”天禄问道。

  齐杀沉吟半晌,默不作声。

  天禄继续说道:“是谁放进去的,就让谁拿出来!”

  齐杀摸摸自己的下巴,露出满意的笑容:“老夫知道了,苦恼和困惑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执着,如果想得到解脱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学会放下!”

  “孺子可教也!”天禄赞叹了一句。

  “小子,老夫见你说的头头是道,不知境界现前时是否也能这般。齐杀盯着天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笑……

  “不好!有人来了,老夫要先躲一会!”齐杀言罢,立刻潜进恒河。

  天禄觉得奇怪,老妖怪又在耍什么花样?一阵嘈杂声从恒河上游传来,天禄和风一啄不约而同看向上游,几十名山匪手持兵器,沿着恒河岸边杀气腾腾地奔跑过来。

  “秃鹫子,你的腿为何变成金腿了?”天禄眼角的余光被金光闪耀,定睛一看,方看出风一啄的异样。

  “啊!”风一啄低头一看,双腿不知何时变成了金器,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那群山匪莫不是为了这两条金腿而来?正要询问天禄,难道又是幻像?抬眼间,发现天禄的头颅同样变成了金器,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天禄见风一啄盯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讶异,抬手一抚头顶,硬邦邦的,难道也变成了金器?

  正在这时,山匪们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位头领大声嚷嚷道:“天降异象,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妖物在作怪?兄弟们,把这两个妖物给我抓起来,剁了瘦子的腿,砍了小子的头,看看是不是真的金子?”

  山匪们手持兵器一拥而上,天禄和风一啄下意识左躲右闪,全是自保的招数,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幻?两人都不敢用力过猛,生怕一不小心犯了杀戒。

  山匪们砍杀起来毫无顾忌,刀刀都是砍向要害。天禄和风一啄不免暗暗叫苦,两人被几十个山匪围攻了一个时辰,已是倍感疲倦,再战下去,说不定真的葬身于此。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山匪趁风一啄躲闪别的山匪攻击时,一刀砍在他的腿上,一块金子被削了下来。

  风一啄大叫一声,滚落到一边。天禄抢上前去,打退了好几个准备砍风一啄的山匪。

  风一啄疼得大汗淋漓,问道:“小师弟,这不是幻像吧?”

  “幻你个头!找机会逃出去。”天禄扶起风一啄,打量四周,寻找突围的契机。

  山匪捡起那块金子,用牙咬了咬,递给头领,喜滋滋地说道:“大哥,这是真金!”

  “哈哈哈……兄弟们,快快把这两个妖怪剁了,以后我们又可以大称分金,大碗喝酒了。”随着头领的一声令下,山匪们又是一拥而上,一个个眼瞅着天禄的金头、风一啄的金腿,目光中尽是贪婪之色,下手更是凶狠毒辣。

  

  、第4章 水火未济